阿康有,他過去也是經常聯絡別人的。

    但他也說了,他隻能聯絡他的上家,至於他的上家是怎麽聯絡別人的,那他就不知道了。

    莊思顏甚覺驚訝:“難道你們彼此間的聯係都不統一嗎?”

    阿康搖頭:“過去出過很多此事,所以現在就化整為零,在城的線都是以小片為基礎,所有能見的人,和能聯係的方式都是跟別處不同。”

    還真是謹慎,也難怪在京城潛伏這麽久,竟然沒叫人發現。

    如今他們隻有阿康在手,便也隻能拿他去釣別人。

    至於幕後的主幕,是否已經下了新的指令,隻能暫且不管。

    不過這件事倒讓莊思顏想到了別一件事上,她問阿康:“原先鎮北王邱綱的女兒,你可認得?”

    阿康搖頭。

    默了片刻才說:“不過之前我們有一個人被你們抓了,聽說關在大理寺監牢裏,她也是女子。”

    莊思顏疑惑地看他:這不是跟自己說的同一個人嗎?

    葉元裴卻馬上開口:“她叫什麽名字?”

    阿康道:“白蘭。”

    白蘭?我還白蘭地呢?這是什麽鬼名字?

    莊思顏在心裏吐槽了兩句,葉元裴那邊卻已經把阿康嘴裏的話套出來了。

    從長相,年齡,還有邱靈茵出現的時機及目的,都確定她就是阿康嘴裏的白蘭。

    用阿康的話說,她跟自己不是同一個片區的,隻是因為出事了,才被公諸於眾,也是那個時候,他才知道有白蘭這個人。

    阿康是以前榮吉身邊的下人,邱靈茵又是邱綱的女兒,長年都在北疆,兩人不認識實屬正常。

    大概是邱綱死了以後,或者是她加入到天問宗以後,就改了名字。

    說到此時,莊思顏倒是有一點不解:“白蘭難道不是故意被我們抓的嗎?她行為古怪,能力又不強,故意出現在我們麵前,引我們注意,很奇怪的。”

    阿康又搖頭:“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她的事也隻是我們私下裏說,上頭並未往下傳什麽消息。”

    莊思顏又問:“那她那邊跟外介傳訊的暗號你可知道?”

    阿康低著頭想了一陣子,抬頭道:“丁一。”

    丁一,這個名字不像名字,藥名不是藥名,曾經被邱靈茵拿出來,說給賈明淵聽。

    莊思顏他們後來都認為,這東西就是糊弄人的,根本沒有意義,可在阿康這裏,又出現了新的突破口。

    “丁一到底是什麽?”

    “一個暗語,就像我們的一樣。”

    莊思顏和葉元裴對視一眼。

    兩人幾乎同時想到,所以那天賈明淵帶著邱靈茵的口信,去藥鋪子裏說話,他一開口說丁一,對方便會認為他是同路人,然後後麵那個出城,很可能就是城門外的動靜。

    或許她想傳達的並不是,要對方去城外傳信,或者做什麽,隻是告訴他們城外有動靜了,要他們也做準備。

    如果這麽想的話,一切便都合理了。

    看來邱靈茵還是相信賈明淵的。

    這一發現,讓莊思顏立馬派人,把賈明淵也找來了。

    現在他們掌握了兩個小組織的暗語,至少也可以操縱這兩部分人先鬧起來。

    就算天問宗幕後之人狡兔三窟,京城也就那麽大,就不信他的人會比淩天成的人更多。

    計劃一定下來,立馬就開始行動。

    一天之間,阿康和賈明淵同時放出消息 ,上麵傳話天問宗餘部,南城門外的兵將已經俘虜,他們要齊聚集市茶樓,共商新計。

    由阿康幫忙,很多他們內部的語言也到位不少,所以賈明淵去傳信時,便不想第一次那麽磕巴。

    訂的時間是當晚。

    茶樓裏早被清理過了,原先守在此處的人,被葉元裴他們關了起來,重新換上一批自己的人。

    入夜以後,陸續有人進入茶樓,阿康做為他們的熟人,自然也在裏麵,同時幫忙莊思顏辨認,哪些是他們自己人,哪些又是普通的茶客。

    普通的茶客甚少,畢竟這附近新發生了命案,又有禁衛軍不停的巡邏,不是膽子特別肥的普通百姓,都不會來這種是非之地。

    阿康做為傳信人,跟賈明淵坐在一張靠窗的桌子前。

    桌子上放著一壺茶,還有兩盤茶點,看上去兩人也是來此處喝茶的,可是進來的人,隻要是天問宗的,看到他們就放心不放。

    莊思顏在樓上,是之前唐庚坐過的那個位置,可以看到茶樓附近的半條街。

    而葉元裴就帶著人在外麵,密切注意著這附近的動靜。

    亥時,也就是晚上九點以後,京城人開始進入夢鄉,四周越來越靜時,茶樓裏的人也已經聚齊了。

    莊思顏在樓上準備給葉元裴發信號,準備收網,卻看到阿康匆匆忙忙跑上來:“出事了?”

    “?”

    “剛才一個人這裏過去,沒有進茶樓,他是之前給我傳上頭信的人。”

    他這麽一說,莊思顏立馬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

    問清來人去的方向,她馬上給下麵的葉元裴傳信,讓他們盡快去抓捕剛才路過茶樓的人。

    她自己也從樓上下來,麵對已經在此的天問宗眾人。

    莊思顏身邊跟著青澤,茶樓的外麵,禁軍早就把這裏圍的水泄不通,明裏暗裏,不會再有人進來打擾他們。

    葉元裴的人,還有紀小天他們,已經分頭去追剛才經過茶樓的那人。

    真正表演技術的時間到了。

    這群被天問宗洗腦,一定要複仇的人,怎麽才能在她三言兩語中放下仇恨,改邪歸正,棄暗投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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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稿子是事先寫好的,還是葉元裴他們兩人一起寫的。

    莊思顏熟記於心,此時把人全部招集在一處,開始先認同他們複仇的動機。

    她一提到要向當今皇上複仇,立馬就引起群情激昂。

    好多人咬牙切齒,有的把拳頭攢起來,有的甚至還錘到了桌子上。

    若不是他們怕太大動靜,會引起外麵禁衛軍的注意,怕是早就大唿小叫了。

    當然,此時他們還不知道自己被包圍的事。

    莊思顏看著這情況,也是一陣頭大。

    那種複仇的毒,早就根植到他們的大腦深處,真的能感化他們放棄嗎?

    既是有疑問,不確定,到了這個時候卻也無路可退。

    她繼續往下說。

    複仇自然不能盲目的,去到街上逮到了個人就隨便打,這樣不但達不到複仇的效果,還會引起淩天成的注意,那就什麽事也做不成了。

    有人便問她:“現在城門外的兵將已經被狗皇帝抓去,我們隻有這麽多人,能怎麽辦?”

    “狗皇帝”這個詞,莊思顏竟然聽出一些熟悉感來,她以前也是這麽罵淩天成的。

    雖事隔多年,這詞再由別人提起,她還是找到了一些共感,便也跟著罵了起來。

    她罵狗皇帝,可比他們順口多了,還能順口提起不少淩天成曾經的劣跡。

    認同感這東西很快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莊思顏抓住機會,給他們分析局勢,講如今複仇有多難。

    她的本意是想讓這群人知難而退,但她低估這些人的執念。

    他們聽完她的分析,不但半會沒有退的意思,反而狠狠地道:“就算殺不死那個狗皇帝,也不能讓他好過。”

    “對,不能讓他好過,把京城毀了,讓他無處安身。”

    莊思顏眼睛都瞪大了,看著發話的人問:“把京城毀了?京城有那麽容易毀嗎?你知道過光是這南城門集市上有多少禁軍嗎?咱們現在不動,還沒關係,要是趕動,肯定會有人出來,把我們都抓起來。”

    她的這個論點,立馬就遭到了眾人的抑製。

    “京城裏的禁軍天天都在,之前咱們不是也照樣行事嗎?是他先逼著咱們無路可走,絕對也不能讓他好過。”

    “不能讓他好過,就算有禁軍又怎樣,我們以自己為引,燒了整個京城又如何。”

    他的這個提議,竟然意外地得到了眾人的擁擠。

    “對,我們在自己身上點火,圍了皇宮,把狗皇帝燒死裏麵。”

    莊思顏:“……”

    此時此刻,她是真的覺得這群人可怕了。

    不是他們的能力有那麽嚇人,而是他們的腦子,真的已經被某種想法扭曲了。

    在他們的心裏,隻要淩天成活著,就是最大的罪,他們畢生所願,就是把淩天成弄死,不計後果。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神仙,也沒辦法在一晚上的時間裏,讓他們迴到正常人的智商 。

    莊思顏在心裏哀歎,還是他們太天真了。

    她趁著眾人亂七八糟的胡嚷嚷,給外麵的禁軍傳了信號。

    當這群人從茶樓出去時,禁軍早就等著他們,一個不少地全部抓了起來。

    與此同時,葉元裴帶的人也在另一條路,把阿康看到的那個傳信人逮到。

    這個人莊思顏不陌生,因為此人的眉眼跟一個女人很相似。

    這個女人莊思顏好些年沒見了,她還記得當年她害自己時的模樣,也記得她把自己燒死的模樣。

    蕭貴人。

    從莊思顏穿越過來開始,蕭貴人便以弄死她為己任,在冷宮裏不成,就換一個地方。

    原先說是為了淩天成,後來看淩天成護著她,就全然是為了嫉妒和報複。

    最終她沒把莊思顏害死,反而令自己陷入困境,被淩天成關到淩霜閣裏。

    可能是意難平,也可能是感覺到了此生再無出去的希望。

    她親手放了一把火,燒了淩霜閣,也把自己燒死在裏麵。

    而今,葉元裴抓迴來的那個人,幾乎與蕭貴妃長的一樣,如果真要說有所不同,那就是此女看上去要小一些,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而當年蕭貴人死的時候已經十八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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