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溫青他們去了城效,莊思顏已經很久沒看到他們了。

    這一年裏,她光顧著養胎了,也沒有去關注他們的情況,甚至連出城的都少。

    上次好不容易出去一迴,還是為了淩天成和格安打架。

    不過關於米月清的事,就算她沒有親耳聽到了,想還是想得到了。

    她從錦城到西北,經曆了那麽多,結局又是這樣的,哪會有什麽好的經曆。

    不過這種事情,傳的人越多對米月清就越不好。

    當著李花和韓嬌的麵,她還是把此事圓了過去,說是米月清原先跟溫青有矛盾,兩人感情走到今日也是不容易等。

    避重就輕地把她出京城的事給帶了過去。

    李花和韓嬌都是聰明人,聽她這麽一說,此後便不再提米月清的事了。

    不過莊思顏卻是擱到了心裏。

    滿月酒過後,她問淩天成:“溫青現在雖是沒了身份,好歹也是小小的皇叔呢,滿月宴的時候,他沒來嗎?”

    淩天成搖頭:“托人帶了禮來。”

    “誰還稀罕他的禮,好歹人也是在京城的,怎麽也不來一趟。”

    淩天成便看她。

    以前她可是不注重這些禮節的,別說是滿月宴,就是再比這個重要一些,對她來說,也是可有可無的。

    莊思顏被他一看,也有些不自在,解釋道:“我知道,他身份特殊,這樣的場合,文武官又多,難免有把他認出來的。

    可咱們的至親也不多了,統共就剩那麽一兩個,長公主遠在天燕國,是來不了。

    可他這麽近,來看看總是可以的。

    就算滿月當天不來,提前或者過後來也是可以的嘛!”

    淩天成仍沒聽出她要做什麽,不過不妨礙他把此事安排下去。

    “嗯,有道理,我讓人給他傳信,看他最近有空就來一趟宮裏,也要過年了,他總得來一次。”

    莊思顏這才笑了起來:“就是嘛,總要來的。”

    此事過後,不過兩三日,溫青便進了宮。

    莊思顏一看到他,差點沒認出來。

    過去溫青也很瘦,而且身子軟軟的,再加上他總是穿著奇裝異服,還在自己屋裏弄些花草。

    表麵看去很有點妖嬈,常常讓莊思顏嘲笑。

    可如果細看的話,還是會發現,他人是很精神的,也是有些男子魅力的。

    尤其是做正事的時候,果斷和剛猛絲毫都不缺。

    可此時在莊思顏麵前的人,瘦的像一根竹竿,人也看上去毫無精神。

    兩隻眼睛半眯著,偶爾睜開來,也像是看著輥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一樣。

    衣服也不講究,穿著一件半舊的袍子,把手袖在衣袖裏麵。

    在淩天成和莊思顏麵前坐了許久,說的話卻沒幾句,大部分都是淩天成問,他迴。

    有些還不迴,顧左右而言他的帶過去。

    莊思顏看得出來,淩天成也很吃驚,而且很擔心他。

    照這麽看來,米月清的病還真是嚴重,把溫青都弄成這樣了,那他們平時的日子應該不好過吧?

    這樣坐著聊,總也聊不出什麽來的。

    所以溫青走後,莊思顏決定去城郊看看他們。

    淩天成同意了。

    他們在小年之前,駕車出了城門,一路往溫青的那個莊子裏去。

    這片地雖說是當年莊思顏指給他們的,可過後她從未來過,關於溫青的消息,也都是從淩天成那裏得到的。

    這會兒走到這裏,才想起問他:“溫青他們來到這裏以後,你來看過他們嗎?”

    淩天成“嗯”了一聲,並未再接著說下去。

    莊思顏隻得又問:“常來嗎?”

    以前溫青還在京城溫宅住的時候,他是常去的,而且還帶著她去。

    現在不在城內,應該是不太方便,不過他們弟兄感情好的話,淩天成應該也是會常去的吧。

    令莊思顏沒想到的是,淩天成卻說:“就在他們搬來的時候來過一次,後來就沒有了。”

    “啊?你為何不來看他?”她有些不解。

    淩天成把看著她的目光轉到窗外,頓了一下才說:“一來朝上事多,你有有孕在身,我出門不方便 。

    如果真要出來,還想帶著你一起。

    可溫青那裏,實在也不適合你常去。

    二來,看他的樣子,也不想別人過多打擾他們的日子,所以那次去過之後,就沒再去了。”

    緩了一下,他才又接著說:“不過農莊這裏打理的事務,還有他們日常開銷等,每個月都有讓李福來照顧看。”

    “嗯,是應該照顧看著點,溫青和米懷安都不是經營的好料子,手上雖然有莊子,可他們未必就能種出想要的東西來。”

    淩天成點了一下頭,很快結束了話題,轉向另一邊說:“如今外麵冰天雪地的,你出來感覺可還好?”

    莊思顏低頭看看自己的身上。

    穿的跟個圓球似的,連頭上都包了狐狸毛,車裏又暖爐,這會兒坐在裏麵,身上都要憋出汗來了。

    “不冷,還有些熱呢,要不是怕你說我,我早就脫了。”

    淩天成看著她笑:“還有你怕我的時候?”

    “當然有,我平時都很怕你的,怕你不理我,怕你不愛我,還怕你擔心我。”

    好嘛,這樣說來,她怕的還是對的,至少這樣就不能胡來了。

    墨雲在外麵迴話,說是已經看到溫先生的莊子了,很快便到。

    淩天成掀開車簾往外麵看。

    他隻掀開一條縫,是怕冷風進來,凍著了莊思顏。

    可莊思顏這會兒也想往外看看,便就著他的手,把那車窗簾掀的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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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果然是一片銀妝素裹,一望無際的白,蓋住過土地,蓋住了路麵,蓋住了遠近的房屋,連樹枝都要被它們蓋住了。

    “冬日賞雪,果然還是來城外更好。”她驚歎道。

    淩天成的目光卻看著另一邊。

    在馬車的左側,有一大片農田,現在被雪蓋著,倒是不知道裏麵是什麽。

    在農田的盡頭,有一個莊子,並不是很大,但隻從外麵來看,建的還算不錯。

    莊思顏便問:“溫青他們就住在那裏?”

    “嗯,怎麽看著有些奇怪?”淩天成道。

    墨雲在外麵聽到了,馬上說:“皇上,屬下先過去看看。”

    淩天成微一點頭,墨雲便策馬往前,很快跟馬車拉開了一道距離。

    莊思顏倒沒看出哪裏有不同的,隻好再問淩天成。

    他淺笑一下說:“也沒什麽,隻是看著他們門前的雪沒掃而已,等墨雲迴來再說吧。”

    馬車很慢,怕莊思顏顛簸,走的更是慢,又是在雪地上,那慢的就更是理所當然。

    可墨雲不同,他單人單騎,很快就跑了一圈迴來。

    一下馬,立刻給淩天成迴話:“皇上,溫先生並不在莊子裏。”

    “不在?去哪兒了?”

    “不知道,莊子裏的管家說,他帶著米姑娘一同出門了,已經有幾日了,都沒有迴來。”

    初八的時候,溫青還進了宮,這會兒卻已經出門了。

    這麽大雪,路都不好走,他會去哪兒呢?

    這個問題墨雲自然迴答不上來,怕是莊子裏的管事也未必知道,他們幹脆也沒進莊子,直接在路上調了頭,往迴走去。

    莊思顏甚是奇怪:“好幾天沒迴來了,會不會是去城裏了?”

    淩天成沒說話。

    墨雲在外麵迴道:“管事的說,他們帶的衣物不多,應該不是出遠門,真有可能在京城裏。”

    溫青如今在京城裏沒有宅子,要真去了,不找淩天成他們,便隻能去住客宅。

    所以他們迴城以後,先去了幾個熟悉的地方。

    偵探社,葉元裴那裏,還有唐庚那裏。

    偵探社沒有。

    葉元裴和唐庚則是很奇怪地看著他們。

    “怎麽往我這兒找,他就算來城裏,也不會來我家吧,我跟他又不熟,而且他看我很不順眼。”

    莊思顏翻了他一個白眼。

    這話追溯起來,得從他們最開始認識開始,不過現在誰有心情管這些。

    倒莊思顏從他們的反應上,突然發現,溫青這個人還是有些問題。

    他以前養著那麽多的眼線,像青氏兄弟他們對他也算忠心。

    後來人都散了,他好像一下子就成了一個人,跟誰都不熟一樣。

    他看不慣葉元裴,從認識到如今就跟他說不上幾句話。

    唐庚就更別提了,見麵少不說,對他這個人也不甚看好。

    至少徐寧之類,溫青更是懶得理會。

    莊思顏發現,他似乎沒有朋友。

    人真的就是群居動物,無論是誰,好像身邊都會有那麽幾個,或者一兩個朋友。

    是除了親人之外,跟自己還算熟悉的人。

    比如莊思顏,她要是出了宮,首先想的就是去偵探社,這裏有青氏兄弟,有紀小天,還有老管家。

    在她的心裏,這些都是朋友。

    其次,還有葉元裴,唐庚,連徐寧這些都是可以找的,再不行還有青溟書院。

    總之,她要為自己找個落角的地方。

    而她身邊的朋友,像葉元裴之類的,也有他們圈子。

    葉元裴在軍中的那些兄弟,無論在何處,隻要得到他的消息,總會拿出十二分的熱情招待。

    就連徐寧,都跟賈明淵挺好的,沒事找他出來喝個小酒啥的。

    可溫青沒有。

    他自西北迴來之後,身邊就隻有米月清和米懷安。

    如今莊子裏,這三人都不在,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去問誰了。

    “要不咱們去城中客棧裏看看?”莊思顏提議。

    淩天成則道:“我們不去了,迴宮吧,在外麵許久了,你迴去還得看淩月,溫青的事,我交由他人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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