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淩甜甜說了一迴話,吃了果子,母子兩人心情都不錯。

    街起身要走時,卻看到外麵不知何時已經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已經落了一地。

    莊思顏剛在旁邊怔了下神,淩甜甜便吩咐道:“平兒姐姐,下雪了,外麵冷,你迴去給母後拿件厚的衣服來吧。”

    平兒笑著應了聲,轉身正要出去,聽聽宮門口來報,淩天成來了。

    莊思顏倒開心:“得,咱們一家三口又聚齊了,我還想著從你這裏迴去,去看看你父皇呢。”

    淩甜甜卻有些緊張,往莊思顏身上看了看道:“母後,剛才孩兒貪玩,讓您坐的久了,父皇他……”

    莊思顏身子一彎,就把他抱在懷裏:“你才多大,怎麽學的像那些老夫子們似的,事事小心起來了呢?我是你的母親,你在我麵前不必小心翼翼的,隨心就好了,你父皇也不會說什麽的。”

    話音都沒落,就看淩天成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

    他顯然也看到了他們母子,腳步加快過來。

    一進來,就把手裏的毛披風給莊思顏:“下雪了怎麽還站在門口,這裏風多冷。”

    然後順手就把淩甜甜抱了過去:“這麽大了,怎的還讓母後抱著?”

    淩甜甜:“……”

    哎,父皇隻看到母後抱著他,怎的就沒看到,她也是剛抱起來了呢?

    淩甜甜都還沒來得及感受到她懷裏的溫暖,就被接了過去,還被教訓了一頓。

    還好莊思顏係好了披風,看著這父子二人樂了一迴,解釋說:“你進來的時候,我才剛把他抱起來,實在覺得他懂事又乖巧,還很可愛,我太喜歡了,才要抱他,誰知道還被你搶了。你快點感受一下,還把他給我吧,這大冷天的,抱著這麽一個小團子,還真是舒服,哦對了,他身上很熱乎哦,別看穿的這麽少。”

    淩天成這才看了看淩甜甜的衣服,但並未說少,隻道:“要跟著師傅習武,這衣服已經很繁複了。”

    莊思顏有心為淩甜甜開脫,立馬接話:“他今天已經把師傅們布置的作業全完成了,現在是空閑時間。噯,我說你怎麽迴事呀,他隻是一個小孩子,就算要學東西,也不要太嚴苛了吧?你是想把他教成一個老夫子嗎?”

    淩天成便不說話了。

    淩甜甜心裏是甚感謝母後的,同時也深深歎了一口氣:“父皇還是最聽母後的,要是母後以後經常來看他就好了。”

    以後怎樣,莊思顏不知道,但這天她心情出離的好,不但來看了太子,還在太子宮裏用了晚膳。

    夜色來臨,燈火初上時,淩天成才起身與她相攜離去。

    這個時候,雪已經下了更大一些,把路麵都鋪白了。

    內務府裏臨時派出來的宮人,正緊急地清掃著必走的路,生怕皇上或者皇後誰滑了一下腳。

    莊思顏經過他們的時候,問了一句:“去告訴你們總管一聲,這雪才剛下,這會兒不要清掃了,明早再說吧,本宮喜歡被雪蓋著的路麵。”

    那小太監麻溜的爬起來,去找內務府總管了。

    這邊淩天成卻半抱半挽著她道:“你倒是心善,就怕他們這麽晚的勞累,再凍著了。”

    莊思顏在他懷裏蹭了兩下:“也不全是,我確實很喜歡被大雪覆蓋的地麵,房屋,還有樹木,看上去潔白一片,特別幹淨。”

    說起這個,她又一時興奮,拉著淩天成說:“這個時候禦花園裏,一定很好看,我們去那兒看看吧。”

    淩天成一把就將她走開的身子又拉了迴來:“冷。”

    “我不冷的,走還有些出汗。”

    說完就又掙開淩天成的手,往前竄去,一邊走,還一邊說:“你怎麽迴事,我又不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以前什麽事沒做過,還在乎這點冷嗎?”

    淩天成低聲說:“你在我心裏也不是千金小姐,而是最矜貴的皇後,是不能吃一點苦的。”

    可惜他這話說的很小聲,莊思顏又跑的遠了,便沒有聽到。

    淩天成隻聽到她的笑聲,往禦花園而去,自己便也加快腳步過去。

    到了那裏才發現,竟然不是隻有他們來了,宜妃和冬妃也在。

    看兩人的樣子,應該是想約來的,在禦花園的暖房裏,一邊飲茶,一邊看著外麵的雪花飛舞。

    宮人們報說皇上皇後娘娘來此,兩人都有些慌,忙著起身行禮。

    莊思顏倒沒什麽,一抬手就讓她們起來:“起來吧,你們也是賞雪的嗎?怎麽也不叫上我,我正無聊呢?”

    兩個妃子就對看一眼,沒說話。

    別說她們不去了,就算去,也不一定能把莊思顏請出來。

    不過能在此遇上,也沒什麽不好。

    貞妃先開口說:“皇後娘娘你看,那邊宮燈下麵,雪飛的煞是好看,雪片都被照成彩色的了。”

    莊思顏往那兒一看,果然看到各色宮燈下,雪片也被照成燈的顏色,紛紛落下的時候,像下了一場彩色的雪一樣,好看極了。

    她抬腳就往那處走去:“你們也別在暖閣裏呀,那裏看不太清的,我們走近了來看。”

    但貞妃和宜妃都站著沒動,因為淩天成跟了過去。

    淩天成跟在莊思顏身側而來,在她們行禮的時候,他都沒看她們一眼,目光一直跟著莊思顏。

    此時離開,亦沒看她們一眼,隻是更快跟著莊思顏,似乎是怕她走的太近摔到了,所以淩天成便伸手扶著她的手臂。

    貞妃和宜妃本來好好的心情,卻在看到此一幕時,心裏甚是酸楚。

    也不好現在就走,顯的她們好像不歡迎皇後一樣。

    兩人隻能落寞地坐在暖閣裏,外麵的雪下成什麽顏色已經與她們無關了。

    不知過了多久,宜妃才開口道:“當初跟皇後娘娘說了,要出宮去的,可一過這麽久,我卻還在這裏。”

    貞妃便往她那方看:“你真的想出去?”

    宜妃笑,裏麵全是苦澀:“不然,還留在這裏何用,出去可能還有些希望,就算沒有,也體驗了不一樣的生活,總比在這裏日複一日等死的好。”

    貞妃問她:“可是外麵不會有人每月給你份例,也不會有人把做好的飯菜送到麵前,更不會有宮人們服侍,我們是女子,出去以後該如何活。”

    宜妃也無語。

    目前來看,出了宮的女子,似乎也真的沒幾個過的不錯的。

    米月清下落不明,聽說最近是找到了,但神智不清,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不識得了。

    胡芸算是比較好的,也隻是在偵探社裏而已,還是依靠著莊思顏。

    若是他們出去,也是要依靠皇後的,不然以她們在宮裏做過妃的身份,就很難在外麵行走,而且很可能會出別 事。

    要不然,以著宜妃的性子,可能真的早就出去了。

    然而如果離開這裏,還是要依靠宮裏養活,那其實又跟在宮裏沒多大區別。

    她們依然過不上自己想要的日子,隻不過是換個地方而已。

    對貞妃來說,換個地方,與在這裏無甚差別。

    宜妃卻又覺得,至少換個地方,她不用天天看著皇上與皇後在一起,想到自己的孤單。

    兩人想法不同,多聊無益,便也都緘默了。

    既是在暖閣裏,桌上的茶水也很快涼了,宮人們續了新茶,可誰也沒味口再喝。

    看著莊思顏他們走遠了,便一同起身道:“派人一會兒過去說一聲好了,夜冷,我們還是先迴吧。”

    她們走了以後,禦花園裏便更冷清了。

    留了宮人快速把暖閣裏收拾出來,等莊思顏他們玩了一圈迴來,也進到此處喝杯熱茶。

    外麵的雪還在下,而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暖閣裏燒了炭爐,溫暖如春。

    莊思顏不時往外麵看一眼,臉上滿是歡喜之色。

    淩天成怕她玩的太晚,出了汗,迴去再一睡懶覺,容易著了風寒,便令宮人們迴去,弄了熱水等著。

    莊思顏原本在裏麵喝茶,聽著他在門口吩咐事,就探頭過去看了一眼問:“在軒殿裏燒了熱水呀,我還以為你要宿在淩霜閣呢。”

    淩天成轉頭便對宮女說:“那就燒在淩霜閣吧。”

    莊思顏便朝他笑了起來。

    等淩天成迴來了,才跟她輕聲解釋,軒殿的浴桶要大一些,洗起來也舒服。

    莊思顏毫不在意:“淩霜閣的也可以,反正我們兩個也不在一起洗,一個人足夠了。”

    淩天成看著她的眼神便別有深意了。

    夜真的越來越深,既是再貪玩,也到了迴去休息的時刻。

    淩天成把她的披風拿好,沒出門之前,就圍了起來,還把鬥篷也給她帶上,仍然怕一出門著了涼風,幹脆把她整個人都護在懷裏。

    莊思顏的身形在女子裏麵,不算嬌小的,可往淩天成麵前一站,就像個小女孩兒一樣,被他這麽包裹住,倒也樂意。

    反正他身上暖暖的,自己還被他半環腰抱著,連走動的勁都省了。

    迴到淩霜閣,又是一陣忙亂,到兩人終於洗了熱水澡,躺到床榻上時,莊思顏已經困的眼睛都睜不開。

    澡是她先洗的,洗了就直接爬上床,到淩天成迴來的時候,她雖然勉強撐著沒睡著,但是也隻是看他一眼,嘴裏咕噥一聲,都沒聽到她說什麽,人已經睡了過去。

    借著室內的燈火,淩天成認真看著她的側顏。

    幾年過去了,莊思顏的臉上早已經沒了,當初少女時的羞澀,雖還是美麗驚豔的,便如果細看,會在上麵看出風霜的痕跡。

    但無論時間過去多久,也無論時光在她臉上留下什麽,在淩天成的眼裏,她都是一如當初那般美好。

    她不是活在他的眼裏的,而是住在他的心裏的。

    淩天成看的久了,唇邊便不自覺帶上一抹笑意,他伸手把莊思顏落在麵頰上的頭發撩開,指腹碰到她的臉時,忍不住摩挲了兩下。

    很美,一如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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