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胡芸沒說過,向子陽也不敢說。

    事實上他也覺得胡芸有些曖昧,跟他相處的倒還好,但一談到感情方麵就迴避了。

    他有時候覺得不甘,但男人,尤其是向子陽這樣的男人,對曖昧本身就特別迷,明知道這種關係好,卻也舍不得放手。

    現在經莊思顏一問,頓時心裏沒半分底,可又不想就此放棄,跪在地上做了好一番心理掙紮。

    一邊想要抱得美人歸,一邊又想著莊思顏不好得罪。

    以前明明也在這裏看到過他們兩人,並未見她說什麽,今日卻寒著一張臉。

    那是皇後娘娘,她一聲令下,別說兩人目前關係曖昧,就算是實打實的夫妻,說拆散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向子陽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得罪不起她的。

    於是猶豫了片刻,也就在心裏有了注意。

    胡芸是不錯,他也心心念念了很久,可若是為此得罪了皇家,弄的自己家破人亡,那還是不要了吧?

    於是向子陽先趴在地上謝了一番罪,隨後又向莊思顏保證,以後再也不來偵探社,再也不去見胡芸了。

    當他說完這些,見前麵半天無人應聲,怯巴巴的抬頭一看,差點直接咬舌自盡了。

    他麵前站著的那是莊思顏,竟然是胡芸。

    她的臉上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甚至看他的眼神都是跟過去沒什麽不同。

    但是向子陽莫名覺得身上寒寒的,背脊都出冷汗了。

    “胡姑娘,我剛才……”

    “你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你不來我正好也省了茶水招待,向公子,我們就此別過。”

    她轉身離開,風把衣角吹起,卷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連點著把向子陽的眼神也卷走了。

    她真的是難得的美女呀,無論長相還是氣質,都是別的女人無法相比的,可自己與她之前,也再無可能了。

    向子陽在冷風裏跪了許久,感覺到膝蓋酸冷的時候,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

    他用一手撐著地才慢慢站起來,遠遠看著偵探社的大門,仍然想過去一樣開著,卻再與他無關。

    他失意傷心流淚悲催時,莊思顏卻已經到了大理寺。

    她的心情也差極了,大理寺的守衛老遠看見她來,還想迴去先給唐庚通個信,卻被她眼尖的先看到。

    本來正好好的走著,突然就跑了起來,幾步追上那守衛,揪著衣領問他:“我是狼嗎?要你拉前給你家大人報信,讓他躲起來?”

    守衛:“……”

    雖然他心裏是這麽想的,但嘴上哪敢說半個字,隻道自己是去能報大人,皇後娘娘到了,並沒別的意思。

    莊思顏手一鬆,就把他灌到了地上:“我來大理寺多少次了,以前怎麽不見你們急火火的去通知,這會兒倒是勤快了,還把我當成皇後?”

    守衛跪在地上,頭也磕在地上,半天不敢接一個字。

    她自己把氣散的差不多了,才抬步往裏走去。

    其實唐庚這會兒已經知道她來了,要真躲,說不定還能躲得過去,但他也聽說了,今天莊思顏情緒不對,要是他真的敢躲,還不知道那丫頭會做出什麽事。

    莊思顏沒到他門口,就先說道:“唐大人如今可威風了,手下教育的比宮裏的人都靈動,老遠看到我來,就知道要做什麽。”

    唐庚趕緊在屋裏應著她的聲:“皇後娘娘來了……,臣罪該萬死,不能出來親自迎接。”

    “那你就去死,記著要死一萬次。”莊思顏已經跨入門,看著還爬在床榻上的唐庚,臉似寒霜。

    唐庚掙紮著要下來,守在床邊的守衛趕緊扶著他,連拖帶拽的把他從弄下來,跪到莊思顏麵前。

    莊思顏以前都是很和善的,尤其對這種禮節上的事。

    大概因為她來自現代,動不動就跪總讓她覺得不適應,也盡量讓別人少跪 。

    可今日,看著唐庚忍疼跪下去,不但沒讓他起來,還選了一張椅子坐下,然後對他的守衛說:“出去,我有事跟你們大人說。”

    守衛哪敢不從,給了唐庚可憐的一眼,就默默退了出去。

    莊思顏翹腿坐在椅子裏,讓唐庚在地上趴了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說:“我隻一個事情問你,說的清楚了,你今天就起來,說不清楚,那你就一直跪著。”

    唐庚:“……”

    他這是又遭了什麽邪風?

    邪風說:“我入宮幾年,隻聽你們說過皇上的有兄弟,近日才聽說他還有姐妹,可我在宮裏不但一個也沒見過,連聽都很少聽說。

    唐大人,你以前可是個能人,站在街頭,就能把人的前世今給算個清楚。

    那你現在就算算皇上的姐妹們都去哪兒了?”

    她斜眼看著唐庚,話雖問的平淡,但那語氣分明在說:“你敢糊弄我,我就讓你跪死在這兒。”

    唐庚怕死嗎?

    當然怕,誰不怕死呢。

    隻不過是有些人表現出來不太一樣罷了,就像莊思顏一進來的時候,他雖嘴裏說著“罪該萬死”,但實則他一點也不想死,不過是通過這句話,希望莊思顏能原諒他而已。

    你看,我都先認錯了,說自己該死了,我還好意思殺我嗎?

    然而現在這情形,皇後不但會殺他,還有可能用最慘忍的方式,真讓他跪死。

    他當然知道宮裏的那些禁忌。

    就算以前算命的時候不知,後來做了官也會知道的,一個京城的父母官,連和皇家禁忌都不清楚,那還混什麽?

    這事說不得,可不說他就會死。

    過去說這事也是會死的,但相對於過去的禁忌,和眼前馬上要受的罪。

    唐庚默默跟自己賭了一把。

    或者說給皇後聽,她有辦法在皇上那裏求得原諒?

    做好了心理準備,唐庚便先開口:“想來皇後娘娘能問到我這裏,應該也是在別處打聽了一圈了。”

    莊思顏沒吭聲,眼睛看著他。

    唐庚便問:“那您知曉為何那些人都不說嗎?”

    莊思顏:“怕死吧,應該是皇上,或者是先皇下了什麽令,有人膽敢提及此事,便把頭砍了之類,或者誅九族,這個比砍頭更恨。”

    然後她還無所事事地看了唐庚一眼:“你們家不是就剩你一個了嗎?做官這麽久,也沒見什麽窮親戚來,相來九族裏也沒什麽人了,所以你不用怕,說不說都隻死你一個。”

    唐庚:“……”

    他剛還想著提前要個保命符,至少在他說出來之後,莊思顏能保他在皇上麵前不死,結果……

    哎,伴君如伴虎呀,他伴的還是隻母老虎。

    不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想不說都不行。

    不過唐庚所知道的,也都是聽別人說的,他從前既不在宮裏,也不是朝官,民間能接觸到了真相真是太少了。

    所以他也隻是說個大概。

    “確實有三位公主,大公主是當今皇上的姐姐,十六歲便去天燕國和親了。

    因前幾年兩國之間時有戰爭,所以關於公主的消息也就斷了,到如今誰也不知她在那裏如何。”

    天燕國莊思顏知道,在大盛朝東北的方南,相對於北疆來說,離的並不太遠,聽說他們也是國富民強的。

    但就淩天成繼位這幾年,卻從未犯過大盛朝,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弱肉強食,向來都是這個世界的法則,無論是人與人之間,還是國與國之間。

    大盛朝以前四麵楚歌,個個都想把這塊肉吞下去,為何天燕國卻遲遲未動?

    以前莊思顏是不想這些問題的,如今看來,或許跟這個嫁過去的公主有關也不一定。

    唐庚又說到了二公主。

    二公主隻有一女話,年幼夭折。

    但唐庚在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有些不太對,眼角時不時的往上看一眼,好像是窺探莊思顏的想法。

    她很配合的“呯”的一聲,一腳踩地,把身子往前探了探,俯視跪在下麵的唐庚。

    他們本來就離的不遠,莊思顏這麽一伸腰,一探身,離唐庚也就兩尺距離,看著他的眼神,那叫一個寒涼。

    “唐大人,這二公主死的蹊蹺吧?夭折也有很多原因,她是怎麽夭的,病,還是被人害的?”

    唐庚虛抹了一層汗:“宮裏傳出的消息,是病死的。”

    莊思顏:“那你聽到是什麽?”

    唐庚不得不又抹汗。

    這可說到重點了。

    這二公主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皇上,淩天成的親妹妹。

    死的時候不過才五六歲,那時候淩天成也隻不過七八歲的樣子,但民間傳的說法,卻是這位二公主,是替他哥哥死的。

    這種事,如果莊思顏問淩天成,按理說他應該會跟她說的。

    但唐庚也說不清楚這帝皇之間到底是怎麽迴事,眾人都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非常,隻要是莊思顏的要求,無論多麽不合理,淩天成都會滿足。

    還好這位皇後不是殺人如麻,殘害忠良之輩 ,不然就算大盛朝平定四海,說滅亡也是很快的。

    一個願寵,一個會作,什麽強國不得被他們禍禍光。

    但像這種宮廷內部的事,他卻一個也不說。

    明明他的皇後好奇心大的要命,他就寧願她自己出去查,自己也不跟她說真相。

    從這一點上看,好像又覺得他不是很相信自己的皇後。

    可這樣也說不通,如果真的不相信,那完全可以做到查也不讓她查。

    可淩天成呢,給她權利,給她人脈,甚至給她保護,卻隻是不說秘密,隻讓她自己去發現。

    這事可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聖恩隆寵,重生第一女神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曉閑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曉閑月並收藏聖恩隆寵,重生第一女神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