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走邊說,甜甜偵探社竟然在望了。

    莊思顏掀著轎簾往外看一眼,迴頭又問韓嬌:“這個地方你應該來過吧?”

    韓嬌就著她的手也往外麵看,點頭道:“來過,不過隻是匆匆看過一眼而已。”

    偵探社門口冷清,守門人懶洋洋地坐在晚秋難得的陽光裏,正在眯著眼睛曬太陽。

    看到有人來了,也不起身。

    反正莊思顏交待過,他們這是開門做生意,不用巴結著別人,來這裏的人都是有需求的,他們有其陪著笑臉給人說好話,不如把人家的事情辦的妥妥當當,那樣才是偵探社該有的風采。

    轎子在門口停下來,韓嬌先下去,然後自己充當丫鬟,把手遞給莊思顏,把她也扶出來。

    那守衛這時才看到,是自己的老板來了,忙著從短椅上跳起來,跑著過來行禮。

    莊思顏倒也沒端架子,隻是就著韓嬌的手,從轎子裏跳出來,大步往裏走時,順便向那守門的一揮手,就讓他平身了。

    她一邊往裏走,一邊給韓嬌介紹整個院子,還有正院後麵一排的房子,哪間是做什麽的。

    紀小天已經從清溟書院出來,如今也在偵探社裏。

    他到了這裏,就沒有了在書院裏的陰沉,反而像過去一樣勤快,有事做事,沒事就找事做。

    如今偵探社的生意不好,別人都去躲懶眯覺,他便一個人坐在前院裏,看那些過往的案例。

    莊思顏來了,自然第一個看到他,就揚手打了個招唿:“小天。”

    紀小天放了手裏的案卷,先過來行了禮,又把她們往裏麵讓了讓,然後出去給他們沏茶。

    韓嬌可能在自己府上,從來不跟她那些庶出的姐妹兄弟來往,乍一看到紀小天,覺得還挺新奇的,就問莊思顏:“這小孩兒也是這裏的嗎,他做什麽?”

    莊思顏順口說:“他剛來,打雜的,就是什麽事都做,沒有固定的。”

    韓嬌馬上問:“那他這麽小能做嗎?”

    “當然,不然我收他來做什麽,吃白飯嗎?這裏的人都得做事的。”

    話剛說完,就看到幾個剛站起來跟她打過招唿,這會兒又沒事做的人,又找了塊太陽能照著的地方坐了下去。

    頓時就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好像剛剛被打了一樣。

    倒是韓嬌未留意這些,隻看著紀小天好玩。

    紀小天倒是沒在她麵前多露臉,他現在真正做到成熟懂事了,一般莊思顏的客人,他都客氣的對待,但不在別人麵前仗著自己年紀小顯擺。

    這一點讓莊思顏很喜歡。

    她們在前麵坐著,後院裏的胡芸也趕著過來碰了麵。

    韓嬌不知她以前的身份,隻是看著現在新奇,問道:“這裏麵還有女子?”

    莊思顏點頭:“有啊,我也是。”

    她便笑笑,起身大方地跟胡芸介紹自己,然後才道:“我之前倒是聽說過這裏有女子,但沒想到長的如此漂亮。”

    胡芸出身書香世家,骨子裏自帶清霜傲骨,既是她平時臉上帶著微笑,給人的感覺也是清高遠望的。

    但她人很聰明,尤其是來到偵探社之後,已經知道怎麽把自己融入別人之中,所以有時候也會在她身上感覺到親切。

    可那種親切是很限的,也不會讓人覺得她就是普通的女子。

    同樣出身大家的韓嬌,倒是與她一見如故,兩人互相介紹過之後,本來是隨便聊上幾句,沒成想,竟然甚覺投緣。

    莊思顏帶著韓嬌乍乎了一路,自己這會兒也還有些事情要做,見她與胡芸聊起來,便借口去問管家事務,把她們兩個留在了花廳裏。

    而她在前院轉了一圈,繞到小門出去,一路往大理寺而去。

    好幾天不見了,唐庚應該從孟立夫的嘴裏問出了些什麽,雖說這事她沒有再插手的必要,但是聽聽也是好玩的。

    她還是挺想知道,孟立夫一個四品朝廷命官,是怎麽動心盜官銀的心路曆程的。

    可能因為這次她出來的急,又有韓府裏的侍衛跟著,所以淩天成倒沒派大內侍衛隨行。

    大概也是想著兩個姑娘家在一起,一直有大內侍衛看著也不太好。

    但他大概忘了,這兩個姑娘不是普通的姑娘。

    所以莊思顏從偵探社出來時,就把韓家的侍衛甩了個幹淨,此時她一個人在沿著街邊走。

    心情那個舒暢啊,看什麽都是順眼的,一順眼順手也就買了一些吃的玩的。

    她買東西也跟別人不同,反正現在不差那幾兩銀子,所以花起來可謂大手大腳,看中什麽就拿走,也不管用到何處,可以送給何人。

    到大理寺時,手裏竟然抱著一堆東西。

    大理寺的守衛早就認識她,自然不敢阻攔。

    莊思顏一進門,就叫唐庚,嗓著說:“出來接駕呀,走這麽遠的路,我可是又渴又餓的。”

    要說大理寺卿唐庚,最近真是夾著尾巴做人,一點風頭也不敢出。

    就算他想出,身體也是不允許的。

    自從城外抓孟立夫迴來,他連夜審訊,把該問的東西都問完了,剩下的就是罰自己。

    這事他還不敢拖,生怕拖到最後再生變。

    他先把自己打一頓,就算淩天成反悔,看到他都對自己下狠手了,估計氣也就消了一大半了,總比他忍住不下手,那家夥一個惱火直接把他給發配了好。

    所以,此時此刻,莊思顏歡天喜地的來找他。

    而唐大人正屁股疼的爬在床案上,一邊忍著痛,一邊還在錄案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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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略的案情是遞上去了,該定罪的也都交由皇上去處理了,但是有一些細節,還有完整的卷宗,他還是要再寫一寫,完善一下,然後存檔。

    莊思顏在外頭叫了幾聲,裏麵沒人應,倒是唐庚的守衛小聲說:“皇後娘娘,大人才挨過板子,起不來床呢,您……”

    “嘿,他還真動手打自己呀,真是個狠人。”把侍衛的話打斷,她就直衝裏麵去了。

    果然,唐庚爬著呢,不但爬著,身上還隻著中衣,因為屁股受傷發,地個地方還被墊了東西,所以撅的有點高。

    莊思顏乍一看到他這個造型,直接沒忍住,大笑起來:“唐大人,你這個樣子,很妙呀,哈哈哈,來來來,你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麽對自己下這麽狠的手的?”

    唐庚慌死了。

    前麵一岔剛過去,沒準這會兒淩天成的氣都沒消,皇後怎麽又來找他了?

    不是聽說,她也被關在宮裏嗎?還學什麽廚藝的?

    看來傳聞果然不能信。

    可是他現在要怎麽辦?

    伸手先把背子拉起,蓋到自己身上,連臉都憋紅了:“皇後娘娘,您怎麽來了?”

    莊思顏把自己從路上買的東西,一骨腦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從裏麵挑挑撿撿拿了一些吃的說:“這不是你受傷了,我來看看你嗎?嗯,這個,要不要吃一個?”

    唐庚趕緊搖頭,且把嘴巴閉的死緊。

    莊思顏也不在意,把一顆果子放進自己嘴裏,然後才說:“什麽時候打的,嚴重嗎?看過大夫沒有?”

    唐庚真是分分鍾想把她趕走,所以簡明扼要地說:“不嚴重,已經看過大夫了,皇後娘娘還有什麽事,要是沒事的話,還是先請迴吧。”

    他不趕她還好,這麽一趕,莊思顏幹脆坐下來了。

    一邊吃自己拿來的東西,一邊還吩咐外麵的守衛:“這麽沒眼力見,沏壺茶來呀!”

    守衛忙不跌的出去,她便好笑地看著唐庚道:“我就是來問問孟立夫的案子,你審的怎樣了。”

    唐庚:“已經全部審完,案卷也遞進了宮裏,您要是想看,直接去找皇上拿就行了。”

    “哦,那我迴頭就找他要過來看看,不過裏麵還有一些我感興趣的,想來你肯定沒寫進案子裏,所以我特意來問問。”

    唐大人心急如焚,可越是急著趕她走,她就越不走,他也是急的沒法,隻得應她的話。

    莊思顏倒也並未無理取鬧,純粹過來尋他開心。

    她重點問了一下孟立夫為何要盜銀的事。

    孟立夫這個人,表麵上太過普通,扔在人堆裏都不是一個顯眼的人,但很顯然,他的智商跟外表是不搭的。

    人不但聰明,還很有些智慧,按理說,這樣的人也一樣能混的很好,完全沒理由鋌而走險。

    而且官銀的事,榮吉在前麵犯過了,下場如何到現在人們都記憶猶新。

    他既為朝官,自然不會對此事一無所知。

    那是什麽讓他冒著這麽大的風險,再次做這種事呢?

    說到這事,唐庚倒是來了些精神,而且很有些感歎地說:“哎,都是女人惹的禍呀。”

    “嗬!”莊思顏看著他冷笑:“男人犯了錯,倒怪到了女人的頭上,莫不是孟夫人讓他去盜的官銀?”

    唐庚:“皇後還真說對了,真是那個女人讓他偷的,而且完全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孟夫人的娘家。”

    莊思顏捏著下巴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一個智商不算低的人,為別人偷銀子,到底腦迴路是怎麽走的。

    算了,想不明白就直接迴吧。

    她把頭轉向唐庚:“看得出來孟立夫對她這個夫人不錯,可盜官銀是大罪,他這麽做是要誅九族的,那他就不敢連累他夫人一起死嗎?”

    問出這句話後,她才突然想到另一件事,趕緊又問:“那孟夫人你們可抓到了,她現在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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