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莊思顏真的累到起不來了。

    倒是淩天成一大早的爬了起來,竟然還為她備了熱水,飯食,全部都端到了房間裏來。

    莊思顏一看到那盤熱水,就想到昨晚自己是怎麽被他勾上床去的,頓時臉上就一陣發熱。

    “你這麽太不厚道了。”她在被子裏“咕噥”。

    淩天成卻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問:“什麽?是這些飯不合味口嗎?”

    還沒等莊思顏答,他就又問:“哦,大概是這熱水不夠熱,沒事,等會兒你洗過以後,我再幫你按按。”

    故意迴得了“按按”兩字,成功把昨夜床第間的綺麗給勾了起來。

    莊思顏可以肯定的是,那本“按按”的書,他絕對不是隻翻了兩頁,看的也絕不是隻按腳。

    那雙手看上去跟往日沒什麽不同,可實際已經不同了。

    由著淩天成扶起來,洗漱,換衣,然後坐到桌邊去用熱唿唿的早飯。

    莊思顏把頭埋在粥碗裏,聲音也從那兒“嗡聲嗡氣”地出來:“那什麽,你看的到底是什麽書,有空也借我看看唄……”

    這種話實在有些說不出口,所以她聲音小的像蚊絲。

    偏偏淩天成還故意問:“顏兒說什麽?聲音太小了,我沒聽到。”

    莊思顏:“……”

    我說你大爺的,偷偷看兒童不宜的書,還不拿出來共享,這是找打的節奏嗎?

    她在心裏咆哮,眼睛卻隻是幽怨地看那男人一眼。

    淩天成憋著壞笑:“書呀,就在辰熙殿裏,等迴去了就拿給你看,不過這種費力的事,男人看就行了,難道顏兒也要學?”

    莊思顏瞬間又想到了昨夜的畫麵,兩隻在她身上靈活遊走的手。

    假使換成自己的……

    畫麵太不良,太尷尬,還是不要往下想了。

    反正書在辰熙殿晨,她想看的話,迴去自個兒找,不用再問他了。

    三兩口把麵前的粥喝光,起身說:“今日你不要出去了,就在這裏等我。”

    淩天成的速度卻比她還快,人已經先她一步到達門口:“為何?我不跟在你身邊,若有人欺負你怎麽辦?”

    莊思顏:“哪有人敢欺負我?再說了,我也是很厲害了,難道是誰想欺負,就能欺負的嗎?”

    她伸手想把淩天成推開,從門口擠出去,可那家夥一點也不配合,已經把她的手攏到自己的手心裏:“還是跟你一起出去放心一點。”

    兩人來迴攪了幾迴頸,莊思顏到底還是力不抵人,最後隻得由他跟著出來。

    可一出門,她就後悔不跌。

    因為今日沒給這家夥化妝。

    他的這張臉,不是人人都識得,但學院裏卻有人識得的,昨日有偽裝,大家隻當莊思顏身邊跟著一老頭,今日可好,直接把皇上跟了過來。

    事情一下子就變的耐人尋味了,連別人看她的目光都變了。

    莊思顏倒還好,她頂著這個身份在外麵做事,就算是不跟淩天成,別人會怎麽說她,也是猜得到的。

    隻不過身邊跟著這個人,別人會對他多一些說法而已。

    堂堂一國之君,不在宮裏麵見大臣,不批奏折,不處理國家大事,卻跟一個女人窩在這個小地方,還一步一趨跟在她身邊,這成何體統?

    好在這裏都是小人物,也都是敢想不敢說,場麵還好控製。

    莊思顏也不想浪費時間,把昨日的人叫過來,把未完成的事情接著完成了,並且寫成通告的形式,在學院裏張貼出來,讓大家都看得到。

    把這裏的一切處理好,他們也不多停,把青石留下來,其他人都先離開了。

    淩天成問她:“可是要迴宮了?”

    莊思顏點頭:“迴去吧,反正有但你跟著,我什麽事也辦不成?”

    淩天成:“……你還想做什麽事?”

    “我想調戲帥哥。”

    淩天成先是一愣,隨即把身體一挺,大義凜然地說:“來吧,我犧牲一下。”

    莊思顏:“……”

    還真是很清楚自己的優勢,連臉皮都練了出來,得有三尺那麽厚吧。

    初春的風穿過車簾,還帶著冬日的寒意,吹到身上時,莊思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淩天成本來就跟她坐在一處,幹脆就把她抱進自己的懷裏,這才開口問:“你在偵探社裏,是不是問胡芸有關米月清的事了?”

    莊思顏側身看他:“你跟蹤我呀?”

    淩天成就在她臉上輕啄了一下:“用不著吧,你要做什麽我還能不知嗎?”

    隨後才問:“她怎麽說?”

    莊思顏默了一下才迴:“看她的意思,好像是米月清很可能自己躲起來。”

    淩天成接了她話頭:“這很有可能呀。”

    “為什麽?就算她真的為了躲我們,可她哥哥也在找她,難道她不想認這個親人嗎?”

    淩天成默看她片刻,才又開口:“親人的關係除了流相同的血,還有日常相處,還有彼此關心,缺一不可的。

    根據你們在錦城了解的事,很可能米月清的姐姐先找到她。

    她當時肯定也是抱有希望的,但是這個姐姐後來做的事卻讓她失望了。

    所以後麵說再有一個哥哥找她,你以為她還會信嗎?”

    莊思顏覺得他分析的有問題,辯解道:“那是不同的,她姐姐確實不好,但米懷安是好的呀,他那麽憨厚老實,跟那女人完全不是一迴事。”

    淩天成順著她的意思點點頭:“對,我們都知道米懷安不錯,可這是我們知道的,米月清她知道嗎?

    如果她現在在一個不怎麽與外界通的地方,很多的細節都不清楚,隻是知道又跳出來一個哥哥在找她,你覺得她會出來嗎?

    或許她還會想,這個哥哥說不定就是假的,是別人為了找到她所以才捏造的這個人。”

    莊思顏:“……”

    要真這樣,倒也無所謂,那說明她還是活著的,隻不過不相信世人,去過她自己的生活而已。

    其實說到底,她還是比較擔心,她是被人軟禁到了什麽地方,一直沒出來。

    但淩天成的分析,好像把這個屏蔽掉了,把米月清自己躲起來的可能性放大。

    如是,他們便不用再去找。

    畢竟選擇怎麽樣的生活,是別人的自由,米月清既然覺得離開他們,她很快樂,如果真把她找迴來,反而不好了。

    莊思顏輕聲歎氣:“就是可憐的溫青,好不容易對一個人動了心,現在又不成了。”

    淩天成沒應這話。

    世間動心的人那麽多,比溫青付出多的人也那麽多,可最終得真愛的,又能攜手到老的,總是少數。

    思及此,淩天成又覺得自己無比幸運,原本以為再也不可能的人,如今竟然就在自己身邊,陪著自己。

    他緊隨緊手臂,把莊思顏整個都抱在自己身前,看著被風的來迴擺動的車簾說:“終歸還是兩人都懂得珍惜,才能長久吧!”

    這話意味頗深。

    莊思顏忍不住又去看他。

    淩天成卻把臉埋到了她的頸窩處,許久才輕聲說:“世人都知作戰講求天時地利人和,卻無人曉得,感情也是要講求這些的,且比那些要求更為嚴格,還要有緣份和天意。”

    莊思顏有點莫名其妙了。

    這家夥是怎麽迴事,突然變的這麽深沉,說出這麽多有深意的話,是受什麽刺激了嗎?

    她仔細想想,從昨到今,兩人都在一起,除自己昨日與人打了一場毫無懸念的架,然後晚上兩人一起體驗了下他新學的按摩方式,好像也沒發生什麽過不去的事。

    那他是怎麽了?

    有問題不能憋在心裏,尤其是淩天成的問題。

    莊思顏把他的頭撐起來,兩手捧著他的臉,讓他的眼睛看著自己,自己也看著他,極其認真地說:“受什麽刺激了,你不會是又看上哪個小妞了吧?”

    淩天成:“……”

    還有哪個小妞能像她一般,讓自己歡喜,又讓自己憂,讓自己念念不忘,既是天天相見,也總是見而不夠?

    他搖頭:“我隻看上一個小妞,就是麵前捧著我的你。”

    正經八百的情話,說的好像宣讀聖旨,但聽上去還是很讓人開心。

    莊思顏一笑,順勢就把他的臉放開了,還往自己的肩上攏了一點:“接著靠吧,那你既然沒有看上別人,剛才怎麽生出那許多感慨?”

    淩天成道:“是為溫青感慨。”

    溫青的事莊思顏以前聽過一些,知道他在米月清之前,就有過一段感情,甚至還牽涉到了皇位,但到底是怎麽迴事,她卻不清楚。

    剛好淩天成今日提起,她便多問幾句:“為他感歎什麽?”

    本來以為淩天成會把他過去的事說一下,沒想到他講的都是莊思顏知道的:“剛開始是米月清對他好,他自己不領那份情,一會兒說是為了這個,一會兒又說為了那個,結果錯過了時機,人走了,他又慌了。他自己認不清自己的感情,所以也得不到別人的感情,這能怪誰呢?”

    “道理是這樣,可溫青當時到底為何不接受米月清?”莊思顏迴道:“這事也是我從頭看到現在的,那時候米月清對他好,他是有感覺的,我還當他心裏也是認同人家呢,誰知道兩人好一陣壞一陣,最後會弄成這個樣子。”

    淩天成似乎是對她這話不認同,輕輕搖了一下頭說:“他看起來是個幹淨爽快的人,其實在感情上麵很猶豫,也很容易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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