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深吻。

    也隻是暫時堵住她的嘴,讓她喋喋不休的話止住而已。

    莊思顏巴在他身上,臉上飄了一朵紅雲,有點食髓知味的貪婪,連眼神都半眯起來,憑添了嫵媚與享受。

    淩天成的眼角滑過她,體內不安份的因子,也在蠢蠢欲動,大白日的就把門關了起來了……

    不過他這樣的反應很正常,平時兩人都忙,不是莊思顏不得空,就是他看奏折太晚,大多時候迴到軒殿,她都已經睡著了,自己就不忍心再來打擾她。

    可莊思顏除了有事外,鮮少以主動的姿態這樣對他,尤其是她今日還出去了一趟。

    兩人都已經纏到了一處,淩天成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今日出去還見了誰?”

    “嗯……沒有誰……”莊思顏聲音含糊,眼神迷離的好像一汪飄著霧的溫泉,差不多要把淩天成活活溺在裏麵。

    淩天成再忍不住,垂首去啄她粉唇。

    莊思顏嚶嚀一聲,手早就勾到了淩天成的脖子裏,正當兩人要進一步行動時,外麵卻傳來的輕微的說話聲。

    好像是什麽人要找莊思顏,宮女在外麵迴說,她這會兒休息,讓人晚點再來。

    她這個人以做事為先,聽到這話,忍不住就應了一聲:“誰呀……”

    這聲音裏摻著剛才調出來的情絲,還有被淩天成壓著的喘息,明明是問事,聽上去卻百轉柔媚,把外麵的宮女都聽的一愣,與來人麵麵相覷,不知是說好呢,還是不說好。

    猶豫的當口,裏麵的淩天成已經壓住她唇,還不忘在齒縫裏“嘀咕”一句:“多大的事,非要這個時候問?”

    本來已經被完全迷惑的莊思顏,反而因為他這句話清醒了。

    她一下子坐起來,使勁眨了幾下眼,好像那一開一合間就能把自己迷糊的腦子給刷明白似了。

    半晌才問:“你剛才是不是問我出去見了誰?”

    淩天成:“……

    他現在一點也不想知道,隻想快 點把眼前的事情辦了,身上團團熱火正無處消散呢!

    可那丫頭已經跳下床榻,連鞋襪都沒穿,衣服也亂糟糟的。

    腰帶被解開,半襟的衣服扯了出來,露出潔白如玉的脖頸,及半邊胸膛,將露未露時,最是撩人。

    淩天成幾乎跟著她一起折起,順手拽了衣服給她遮住,一邊把她往床榻上撈,一邊說:“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我們一會兒再說。”

    莊思顏:“你怎麽這麽性急,今天怎麽了?發生什麽事嗎?”

    淩天成:“……”

    不是她先勾引自己的嗎?

    怎麽把他的火全勾了起來,這會兒反而問他發生了何事,這小女子也太……。

    心裏到底還是寵她的,想了半天敢沒找到一個可形容她的可惡之詞。

    看著也沒辦法把她再拉迴來,隻得自己下榻去:“冷,把鞋襪穿上再出去,你現在是皇後,這麽光著腳成何體統?”

    莊思顏便迴頭,很不滿地看他一眼,隨後伸出纖長的手指,踮著腳在他的鼻梁上刮 了一下:“現在知道我沒有體統了,當初我說不封後,可是你堅持要說封的,現在想廢我都不成,後悔也都晚了。”

    說完,兩手一揣,把自己的衣服穿穿好,已經幾外走去。

    淩天成在心裏又是一陣感慨,他幾時說過後悔的話,對於她,他付出再多也不曾後悔過的。

    剛剛隻不過是不想讓她著涼,又有點火起沒得到的小惱,所以才說出那樣的話,不想卻被她拿出來說一頓。

    不過他心裏反而因此話而高興。

    她願意成為自己的皇後呢,還不讓自己後悔,這麽多年了,總算是愛有所得,也是知足的。

    外麵並無什麽大事,不過是內務府那邊,怕對萬麗婉的事情處理不周,再被黑了,所以大小事都要過來迴一下。

    莊思顏都沒出去,隻讓宮女出去迴了一句:“按照以前的慣例就行了,統共這後宮也沒幾個人,再花銷,也多不出幾兩銀子來,何苦在她一個人身上省。”

    正好淩天成出來,就接了她的話說:“你倒是大方。”

    莊思顏偏頭看他:“那是自然,人家現在也是後宮之主了,總不能摳摳索索,讓外麵的人都說皇上的不是吧?”

    很有道理的樣子,讓人無言以對。

    淩天成也沒有跟她辯理的想法,隻是等到宮女出去以後,才問她:“那現在說說今日出去見了誰嗎?”

    莊思顏沒說,反而問他:“那你先給我說說溫青進來做什麽?他不是隻給你請安吧?”

    淩天成點頭:“他想調用禁衛軍。”

    “啊?出了什麽大事?”

    “不是大事,是找米月清。”

    莊思顏一聽他這個語氣,就知道事情沒成。

    她自己反而也有些愁地說:“看來溫青這次是動真格的,不過我也奇怪,這麽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麽不見了,能被藏到哪裏呢?”

    淩天成往她那邊看一眼,到嘴邊的話就又咽了下去,換一種說:“她現在已經不是後宮的妃嬪,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就算要找,也隻能私下裏派人出去,動禁衛軍有些過了。”

    這事溫青未必沒有想到,但是他還是來說了,也不知道是處於什麽原因。

    莊思顏往淩天成那邊坐了坐,故意撈著他一片衣角,慢慢摩挲著問:“可溫青的心裏有她,如果一直找不到,他也會很難過的,你準備讓誰去幫他找?”

    淩天成沒說話。

    莊思顏便把臉湊過去:“要說吧,這個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當初要不是我讓月清去錦城,後麵也就沒這一大堆的事了,要不還是我去找吧?”

    淩天成:“你都把責任歸到自己的身上,就是去找朝廷也是沒有銀子的哦!”

    莊思顏很大氣地把手一揮:“沒辦法,我是那重利忘義的人嗎?時行不給,皇上給一點就行了。”

    淩天成:“……”

    一個他不怎麽重視的人,就算是要找,他也不會花太多精神,且真的不會花太多的人力了。

    他沒讓莊思顏插手,反而把此時給了唐庚和賈明淵。

    用他的話說,這兩位都是京城裏的父母官,京城裏的人丟了,原本就應該讓他們去負責。

    而莊思顏雖然經營著偵探社,然而那裏麵都是接私活的,除非失主自己找她,不然她主動去做事,那是沒有銀子的。

    淩天成這次也沒打算把這銀子給她。

    莊思顏垮著小臉給他撒了半天的嬌,半點用也沒有,反而被淩天成捉住道:“朕已經讓你私自出去一迴,往後可得在宮裏好好呆著,至少年節之前不能再出去,等開了年,天氣暖和一些,我們帶上甜兒一起出去走走。”

    這個提議立刻引起了莊思顏的注意。

    一家三口,在春暖花開的季節,出去走走,這不就是傳說的中親子聚會嗎?

    雖然他們可能不像普通百姓那樣,真的就一家三口,也不會像現代的人那樣,拿著帳篷,食物,去露營野餐,但想想還是挺振奮人心的。

    這事把莊思顏的吸引力拉了過去,她倒沒再過份關注外麵的事。

    年節前數天,宮裏也是挺忙的,趕製新衣,籌備年下一應事務,還有祭祖拜宗。

    宮裏雖然人少,但是規矩卻一點也不能少。

    這些陳年舊製,隨便拎出來一套,都是有說法的,莊思顏平時再調皮,在這種事上也不能馬虎。

    而且今年還加上一個淩甜甜。

    皇家添了兒孫,祭祖當然又不比往年,偏偏這個小皇子,還小的連走都不會走,那就要宮女,奶娘們多勞累。

    聽上去都是小活兒,可真正做起來,一件件的事也繁瑣的很。

    特別讓人煩的是,因為淩甜甜從出生到現在,遇到了不少亂七八糟的事,原本就小心伺候的宮女太監們,現在更是小心翼翼,事無俱細,一件件的都要列好,向莊思顏匯報。

    連那天穿什麽顏色的衣服,要多厚,頭上戴什麽樣的帽子都要問的清清楚楚。

    也是到了此時,莊思顏才真正有了做孩子他娘的感覺。

    嚴格說來,從淩甜甜出生開始,大小事宜都有人打理。

    淩天成一來怕她忙了累著,二來也是不想她每天處理這些事情心煩的,所以在軒殿裏加了不少人。

    淩甜甜的衣食住行都有專人負責,莊思顏做的最多的,也就是偶爾去逗逗玩玩。

    這中間還穿插著去了一趟錦城。

    當然安全上麵,她還是很上心,也確實做到了一個母親應該做的。

    隻不過對於大多數母親來說,那些天天想著害她孩子命的人,可能不多,但是孩子平時的事務卻多的數都數不過來。

    忙忙碌碌,年節已到眼前。

    整個宮裏都披紅掛綠,各式宮燈也掛的炫彩奪目,然而裏麵還是清冷的。

    貞妃是後宮之中,唯一還保持著頭銜,又什麽沒做的人。

    她現在倒是安份,一般情況下,都安靜地呆在後宮之中,沒事做做女工,看看書,反而比以前更自在些。

    但是後宮深院裏,寂寞空虛也是難免的。

    她平時不敢往莊思顏麵前來,也鮮少於人走動,有什麽話也就是跟她宮裏的宮女說說。

    隻不過莊思顏對她還算寬容,沒有刻意為難,也不允許別人刻意為難。

    以前貞妃感覺不到,隻當她沒安好心,可時間久了, 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沒了。

    她慢慢也領悟到一些東西。

    安靜待著,珍惜現下的一切,比什麽都好。

    所以該感激莊思顏的地方,她也沒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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