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所有的美好,都來自於有一個好心情。

    此時的莊思顏和淩天成,心情都是絕好的,他們經曆了太多,生生死死,分分合合,兩人前期的種種矛盾,到了現在都已經冰釋。

    那些過去的哭泣與冷淡,還有不解,似乎都隨著這場冬雪,被壓進了地麵,化成水,滋潤到的地裏麵去。

    隻等來年花開草長,那些陳年舊事便再無蹤影可尋。

    莊思顏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想起這些東西,但是想起來了,就忍不住跟淩天成分享。

    她抬頭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伸手接了一朵,看著它們在掌心裏化成水,喜滋滋地道:“雪花真是神奇的東西。”

    淩天成的眼睛一直看著她,這會兒聽到她這麽說,就“哦”了一聲:“哪裏神奇了?”

    莊思顏道:“它們原本是水,就在地下,因為天熱,被蒸到了天空,又形成雲,再經過冷,變成這麽可愛又漂亮的小東西,重新落下來,再進入地下,你說,不神奇嗎?”

    很簡單的物理現象,不過對於在古代生活的淩天成來說,還是很奇特的。

    他從來未聽說過這種理論,倒是神話傳說知道的不少。

    不過他相信莊思顏說的,也就點頭:“如是說,確實神奇,連水都是循環而又生生不息的,人應該也是這樣,生老病死,接下來不是消亡,而新一輪的生。”

    莊思顏便抬頭看著他的臉笑:“對呀,但我還會舉一反三呢。”

    淩天成摘了她頭上的雪花:“有你這樣的夫子,朕當然也一點而通。”

    他話題一轉,把她圈迴到懷裏說:“可現在真的越下越大了,你身上都淋了一層的雪,可要迴屋裏去。”

    這話莊思顏可就不愛聽了,搖頭說:“淩同學,別怪夫子沒跟你說,熱熱冷冷才最容易生病,而且你沒聽人家說嘛,下雪不冷化雪冷,所以現在的溫度根本就不冷,況且我還穿的這麽厚。”

    沒等淩天成接話放,她就又說:“再說了,禦寒最有效的方法是動起來,而不是躲起來,我們把這裏的雪收起來,一塊收到瓶子裏,沒準身上就會出汗。”

    這迴她舌燦蓮花,淩天成也不信了。

    他拉住她要逃出去的手臂道:“朕寧願跟你去龍榻上運動,這裏真的太冷了,跟我走。”

    說是走,其實莊思顏根本沒機會走,因為那家夥已經彎腰把她抱了起來,直接往內殿裏而去。

    值夜的小太監,一看到兩人迴來,忙著把熱茶奉上去,還很細心地燒了薑茶。

    莊思顏一邊喝,一邊斜著一邊伺候的小太監問淩天成:“你這裏的人都要成精了,大半夜的還能起來煮薑茶,難不成是算著我們會半夜起來?”

    淩天成答:“他們自是算不著,但是伺候人也是要態度的,知道誰在這裏,應該怎麽照顧,你自己算算你在這裏喝過多少次薑茶了?”

    莊思顏果真扳著手指給他算,完了說:“是要收費嗎?”

    淩天成點頭:“嗯,收,走吧,去龍榻上交。”

    此時已經四更天了,離天亮不完,也就是在龍榻上躺了一會兒,剛把冷身子暖過來,外成準備冊封的人員已經忙了起來。

    淩天成還好,他精神一向都是很好的,就算是幾天不睡,別人也看不出來。

    莊思顏可就不行了,她一方麵害怕這種繁瑣的大典,一方麵因為昨晚又是償債,又是看雪,真的沒有睡好,所以到天亮的時候,反而困意上來了,抱著被子死活不想動。

    淩天成也由著她,讓所有人都去準備, 將所有的規程,細節都做好,隻等莊思顏出來時,才又進去叫她。

    都到了這個時候,躲是躲不過了,她隻好不情不願的起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任宮女們在她身上套上一層層隆重的鳳袍。

    太醫院那邊還見縫插針地過來一趟,給莊思顏診了脈,確認她什麽事也沒有,再讓她喝了一碗溫補的湯,這才開始所有的細節。

    封後儀典在宮中是大事,百官齊聚,京城之中有些平時見不著皇上皇後的小官,此時也得了機會,可以在太廟前行大禮。

    然後看著淩天成一手牽著莊思顏往祭祀台上走去。

    唐庚混在那些人之中,遠遠地看著莊思顏頭載鳳冠,身披鳳袍,一身大紅走在那長長的紅毯之上。

    漫天的雪花,朵朵落在她身,如點綴著的另一種花朵,別樣精致,別樣美好。

    他莫名的眼眶就有些溫潤了。

    這樣的女子,應當有這樣的歸宿,可惜自己認識她的時間太晚,沒能趕上跟她多相處一段時日 。

    如今她封了後,怕是以後都不大出宮了吧?

    他剛這麽一想,又一下子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犯了大罪。

    那上麵的人現在已經是皇後娘娘了,是一國之母,豈是他們這些人敢覬覦的?

    唐庚又忙著替自己解釋,他不是覬覦她,隻是覺得她的為人好,與之相處起來無比舒服,所以自己才想著與她多見幾麵。

    這種隻能叫做有親民之心,沒有別的情感的。

    他跟所有官員一樣,垂首行禮,聽著禮部的號令,一拜二拜。

    他也跟所有官員一樣,臉上裝作麵無表情,但內心卻各種矛盾,各種爭執,生生把自己弄的差點跟自己打起來。

    竟是未留意儀典什麽時候已經接近尾生,那高高在台上的人,又被皇上牽著,往後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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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庚站在一片雪地裏,看著他們越走越遠,最後完全消失在宮道盡頭,這才隨著大臣們也退出去。

    這一場雪下了好幾日 ,時大時小,有時候白天停了一會兒,夜裏就又下了起來。

    房屋上,大街上,還有樹枝上,到處都堆成了白色的。

    整個京城都是銀裝素裹的世界,景不勝收,美的讓人驚歎。

    莊思顏的身體也漸漸的養好的,時常出來走動,沒事也會帶著宮女,有時候還會帶上淩甜甜,在後宮裏走一圈。

    但正如淩天成所說,他不讓她再出宮,一旦出去,他無論再忙也要陪著她一起。

    莊思顏又不忍看他因為自己的事,過於勞累,隻能乖乖在宮裏呆著。

    可她又不是安份的性子,所以有時候,難免會有些驚人之舉。

    這日,實在無聊,連淩甜甜都貪睡,不跟她玩了。

    她自己在軒殿裏走了一圈,看著天空慢慢放晴,就問旁邊的平兒:“這馬上就過年了,皇上怎麽還那麽忙?”

    這種事平兒還真答不出來,隻能寬解她幾句。

    莊思顏以前在外麵跑習慣了,見的事情多,見的人也多,宮女們的幾句話,哪能說到她的心裏?

    所以平兒的話在她聽來,毫無營養。

    走著走著,就往辰熙殿而去。

    平兒原本還跟著,到了辰熙殿門口,莊思顏突然說:“我看著天兒起風了,沒準一會兒出來時會冷,你迴去再幫我拿一件厚的衣服吧。”

    平兒抬頭看看,這都到了辰熙殿,一會兒就能見著皇上,那自己跟過去也不太好,就答應著迴去。

    莊思顏也轉頭往裏麵走去。

    不過今日淩天成根本就不在辰熙殿。

    今日大臣們有重要的事要議,他們都在前麵的紫臣殿,她隻所以來此,是要找出宮的腰牌。

    淩天成自從限製她出宮後,又怕她不聽話,就把腰牌暫時收了起來,說是等她完全好了再還迴去。

    這家夥還怕她私自去拿,所以沒放在軒殿之內,而是放到了辰熙殿。

    這事也是莊思顏不久前才探聽到的。

    好在他沒限製自己進入這裏,此時踩雪而入,反而有種當年自己來這裏偷案宗的感覺。

    那時候她剛穿越,還想著為莊家的事情翻案,想著從這宮裏出去,所以冒死進了辰熙殿,卻不想在這裏卻遇到了淩天成。

    那個時候的淩天成,又冷又帥,瞬間把莊思顏愛美男的心給征服了,還巴巴的趕著要跟他做朋友。

    如今想起來,還真是好笑。

    大概淩天成在心裏都笑出豬聲了,表麵還要配合她表演,裝作什麽也不知道,還真是可惡。

    如是想著,人已經溜了進去,先去他常坐的案桌邊找,結果除了奏折,什麽也沒發現。

    再往裏麵,有一個格出來的,臨時的休息室。

    裏麵倒是有一些東西,莊思顏甚至還在那裏翻出了自己在外頭給他寫的信,很厚一遝,被這家夥好好的收在一個雕花的匣子裏,像珍寶一樣放著。

    她翻了兩下,有點想看一眼,但又急著出去,隻得又把匣子合著,心裏想著,這東西還是以後有空再看吧。

    又去別處翻過,把整個辰熙殿都翻完了,然而什麽也沒找到。

    她鬱悶的要死,一屁股坐在淩天成的椅子裏,差不多要哀嚎出聲了。

    到底放在哪兒了嗎?這裏她明明很熟的,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那出宮的腰牌也有那麽大一個呢,又不是針,他隨便往哪兒一別,自己就看不到。

    莊思顏把自己的臉扣到手心裏,一邊歎氣,一邊挖空心思想,到底東西在哪兒。

    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問:“你是在這個嗎?”

    她一下子就把頭抬了起來,進入眼簾的可不就是出宮的腰牌。

    她想都不想,伸手去拿。

    但那腰牌“嗖”一下就收了迴去,被某人一下子放迴了腰間。

    順著某人的腰往上看,看到他寬闊的胸膛,然後是脖子,再然後是一張帥帥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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