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思顏不說話,等著紀小天往下說,卻被青然一下子攔住了:“小天,那有什麽可說的,先生這會兒很忙,別跟她扯這些。”

    莊思顏看他一眼:“我不忙,你們隻管說,我很有人趣聽。”

    紀小天看看她,再看看青然,突然跪下去,眼淚“嘩”一下就流了出來:“先生,你救救我師父吧。”

    莊思顏就奇怪地看著青然。

    青然自己站在一邊,一句話也不說,但臉色十分難看。

    莊思顏的耐心已經快被他們熬光了,起身在他們麵前走幾遭,瞪著青然說:“你跟有我身邊很久了,知道我的脾氣,什麽事,隻要坦白說出來,都好說,但你要是瞞下去,後果是什麽你自己應該清楚。”

    等了片刻,見青然還是不說話,火已經起來了:“何事,還不說嗎?”

    她的語氣沒有女的尖利,沉下聲音的聲音反而帶著男人霸氣,硬生生把青然這個漢子都壓了下去。

    他把頭低的幾乎垂到肚子上,半天才說:“那會兒他們要把小天殺了,我沒有辦法,所以才答應他們吃了毒蟲。”

    “啥玩意兒?什麽蟲?”莊思顏瞪著他問。

    青然:“毒蟲,有點像西域那邊養的毒蟲,吃下去也沒什麽特別的作用,我也沒覺得有什麽不適。”

    莊思顏就笑了:“是嗎?你沒覺得不適,你可真聰明呀青然,小天,你給我出去,沒有我的話,不準進來。”

    紀小天剛還認真聽青然說話,突然提到自己的名字,他嚇的一跳,再次去看莊思顏。

    莊思顏的臉色因氣,已經起了兩朵紅暈,眼裏的眸光也是犀利的,根本不容質疑。

    紀小天不敢說話,哀哀地看了青然一眼,這才出去。

    莊思顏出口便問:“你跟小玲做過床事了?”

    青然“謔”一下把頭抬起來,然後本來發白的臉上,突然就紅成了一片。

    他結結巴巴半天才咕噥道:“沒……沒有啊,我們隻是,隻是……”

    還是說不出口,莊思顏給他補充:“隻是親吻而已對嗎?”

    青然的臉就更紅了,把頭重新垂下去,半天不敢說話。

    莊思顏看他那個樣子,已經有點恨鐵不成鋼了,恨著聲音說:“你們等著。”

    她出去叫了青石:“去宮裏把蔡周平請來。”

    青石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這個時候蔡太醫應該已經……”

    “那就去他府裏請,總之今晚一定要把人給我請到這兒。”

    她自從迴來後,脾氣越來越壞,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到了臨界點,大家乖乖的聽話,她還想發火呢,誰要是一強嘴,她真是想打他一頓的心都有了。

    青石麻溜的出去,可莊思顏並不能安心。

    如果真是西域的毒蟲,停在淩甜甜身體裏這麽久,那孩子還能……

    她不敢往下想,一想起來心裏就是痛的。

    尤其憂心的事,這毒蟲都已經傳到了宮裏,太醫竟然一個也診不出來,那他們能治嗎?

    如果不能治,後麵又會怎樣?

    特喵的,為什麽這些人這麽無下限,要對一個孩子下手,有什麽斜招往她身上使不好嗎?

    她不比一個孩子的殺傷力大嗎?

    莊思顏一會兒生氣,一會兒憤怒,臉上的神色也是陰晴不定的。

    青然在旁邊站著,大氣都不敢喘,偶爾想一下他跟小玲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又覺得羞愧無比。

    他真不該急於這一時的。

    可他腦筋隻有那麽一 點,還想不到那麽我彎彎繞的東西,更想不到淩甜甜的病跟自己有關。

    隻當是莊思顏因為他們兩人的事生氣,還想著等她脾氣下了,再為小玲求請呢。

    時間在等待中過的異常緩慢。

    莊思顏在廳裏坐了一會兒,沒等到蔡周平到,已經有些著急了,出門正好遇到青田在外頭,馬上叫他:“你去找賈明淵,問問他是否知道京城有神醫什麽的,尤其是會治邪病的神醫。”

    賈明淵不知道,但是天天走街串巷的徐寧倒是知道一些,不過這神醫不在京城,而是京城外的一個小鎮子裏。

    當日青田迴過話,她馬上就說,讓徐寧明日一早帶著你一起去,把那神醫請迴來。

    徐寧一聽說自己不用再喝藥挖屍的,美的屁顛屁顛,還特意趕來見莊思顏一次。

    可惜那個時候蔡周平已經來了,莊思顏的所有心思,都挪到了這伯事上,根本沒有空見他。

    蔡周平給青然診了脈,又翻看了他的眼皮,然後口舌,斷定他是中了某種蟲毒 ,但是自己既查不出來是什麽蟲毒,也不知其危險,更找不到方法救。

    莊思顏悄悄把他拉到一邊說:“我今晚迴不去了,這邊還有一大堆事,你現在進宮一趟,把小玲和皇子都查一下,看看他們是否也中了這種毒。”

    蔡周平一聽這話,臉色就有點不太好:“娘娘是說小皇子他……”

    “先別聲張,進宮就說是我不放心小皇子,讓你去查的,快去吧。”

    蔡周平不敢多說,立刻拿了自己的藥箱,又往宮裏去。

    且當天晚上就把消息傳了出來,小玲果然也有中毒的跡象,隻不過那毒藏的很深,之前蔡周平沒往這方麵想,也就沒查出來。

    淩甜甜表麵看是沒有的,但從他這段時間一直病者來看,應該也是有毒 。

    他是小孩子,抵抗力方麵沒有成年人強,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莊思顏整個太陽穴的青筋都是跳的。

    這是有人用毒蟲,從青然這裏,傳到小玲那裏,再通過小玲傳給了淩甜甜 ,現在整個軒殿的人,都有可能染上這種毒,可他們連是什麽毒都查不出來,也沒辦法去救。

    看淩甜甜的樣子,毒性顯然已經很大了,再這樣下去,真的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莊思顏幾乎等不到天亮。

    她一夜未睡,在窗前走來走去,最後幹脆去院子裏走,看到天色剛出現一絲灰白,就叫上青田和青石說:“走,找徐寧去。”

    三人帶上徐寧,急趕到城門。

    此時城門還未開,士兵們一看有皇貴妃的腰牌,也不也攔著他們,全部放了出去。

    徐寧的嘴沒個譜,說那個小鎮不遠,但實際上有百十裏,幾人快馬加鞭,到中午的時候才進了鎮子。

    神醫還真有,但已經老的不成樣子,根本沒辦法跟他們在馬上顛簸,耳朵還不好使,莊思顏吼了半天,覺得自己的嗓子都要破了,他卻還在那兒打岔。

    莊思顏一腳踢到徐寧的腿上:“你去跟他說,問問西域毒蟲的事。”

    徐寧一邊痛的抱腿,一邊呲著牙問:“什麽毒蟲?哪兒的,我怎麽沒聽說?”

    莊思顏抬腳就又要踢他,被他一溜煙躲過去,趕緊往裏麵跑。

    不知道費了多大勁,總算是問出了一些門道。

    這老神醫聽說過西域毒蟲,也告訴了他們用什麽方法。

    大概意思就是,每一種毒蟲都有一個克星,他們隻要的到那個克星,就能把毒蟲引出來。

    莊思顏沒辦法了:“找馬車,把他拉迴京城。”

    這一折騰,直到天黑幾人才迴去。

    先把青然拉過來,給大夫看過了,然後他告訴眾人,青然體內的毒中是一種西域特有母子蟲。

    意思就是這種蟲可以在一個人的體內,不斷的生,生出好些個子蟲出來。

    子蟲就從這個人身體裏跑到別人的身上。

    那些子蟲一找到新的個體,自動又會變成母蟲,再生出子蟲。

    就這樣,可以一直傳下去,直到最初一個人被母蟲養大吃光,然後才會再去找新的人。

    青然差一點就哎了出來,他用手抓著自己的肚子,臉已經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了,兩隻眼睛跟見了鬼似的看著那老大夫。

    莊思顏的頭上都冒了汗,追著他問:“可有辦法醫治?”

    老大夫聽不見,瞪著渾濁的眼睛看她:“啊?”

    莊思顏閉眼,實在也吼不出來了,拿筆在紙上寫字。

    那老大夫哆哆嗦嗦看了後,才說:“母子蟲是西域最毒的毒,它們傳的很快,基本是無藥可醫的。”

    “基本無藥,那還是有藥的,大夫,現在人命關天,你有什麽話,就直說,不要揣著了,我們等不了。”

    莊思顏靠寫的,一著急,字跡還有些潦草。

    那大夫就花更多的時間看。

    總之,大家都急的要心,嗓子眼裏都要噴出火來了,隻有老大夫慢悠悠的,好像這麽多人命,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莊思顏覺得自己都快崩潰了,在原處走了一圈,總算見那大夫把字看遠,然後向她搖頭:“要找使毒的人,才能拿到解藥,聽說這種藥非常罕見,就是他們西域自己,也很少有,隻有訓養毒蟲的,還有個別的皇室才會有一些。”

    莊思顏從他的話裏,很快捕捉到了重點:“皇室?”

    對,她想起了格安。

    格安是喀什族的皇室,也正是西域,他們那裏一向都出古怪的事情,他肯定也知道這種毒的。

    可問題是,從這裏到西域,是很長一段的路,而且別人去了格安未必就來。

    這一兩年裏,他們雖然沒跟大盛朝再撕臉,可總也不是和和氣氣,太太平平的。

    心裏急,又沒有辦法,莊思顏自己都要病倒了。

    當夜她迴到宮裏,一看到淩甜甜的樣子,悲從中來,張口本來想說些什麽,結果一個字沒出來,反而嘔出了一口血。

    小玲過來扶她,被她一把甩開了。

    本來不應該遷怒於她的,但莊思顏這個時候根本沒辦法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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