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沒有溫青和米月清的消息。

    不過米懷安的話,莊思顏還是很重視的,她當下就往京城寫信,讓唐庚去查。

    如果這兩個人真的在京城,那一定跟天問宗有關係。

    月香就是人們嘴裏的老爺子,而她也是天問宗的首領,她統領著這麽多的人,依著之前的勢力,要把這兩人悄悄運迴京城藏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鬧的一大圈,人也沒有找著半個。

    不過能把老爺子的身份弄清楚也算是有所收獲。

    莊思顏用手指敲著桌子上的地圖說:“月香在錦城,她故布疑局,讓我們都以為她在什麽狗屁島上,從這點上看,她說溫青和月清在京城,我有點不太相信。

    但這個人真是心比海深,誰也摸不透,她說的假話,從來不是純粹的假話,都是真假摻半的。

    京城那邊我們現在不管她,我已經安排人去找,但月香這個我們一定要找到,不然後患無窮。”

    葉元裴坐在桌子的另一側,眼睛雖看著地圖,但樣子好像在想別的事。

    莊思顏的話落了好一陣,都沒人接上。

    最後還是米懷安問了一句:“你們要是找到她,會殺了她嗎?”

    這話一下子把莊思顏問住了,以月香的可惡程度,殺她是必然的,而且她害死了那麽多人,無論從哪一方麵來看,都是必須要殺的。

    可這話怎麽能當著米懷安的麵說?

    葉元裴這個時候,反倒抬起了頭,他看了米懷安一眼問:“米兄有辦法勸降她嗎?”

    這是又把難題踢給了米懷安。

    那個大高個兒漢子,拿不定主意了。

    鬥心眼上,他跟月香差著十萬八千裏,不被她蠱惑,已經算是很不錯了,還想讓他去勸降別人,簡直不可思議。

    可如果勸降不了,這樣一個惡心,留著隻會把更多人害死,米懷安自然也知道輕重。

    所以他自己把頭低了下去,再不說話。

    幾個人開了個小會,也沒什麽結果,隻是排查一下月香可能會藏在什麽地方?

    錦城能找到的地方,他們都在一一的查,但是並未結果。

    她從春花樓出來後,也帶著那麽多人呢,怎麽會突然一下子全部失蹤呢?

    莊思顏自己琢磨了一陣,跟葉元裴商量:“你說她會不會也易容變裝什麽的?他們那麽多人,要是藏的話,不好藏的,光是吃的就是一個很大開支。”

    這話反而一下子提醒了葉元裴,他站起來道:“附近的碼頭,最近都沒有出海的,城門處也守的很好,所以他們出城的可能性也不大,剩一種可能,就是他們很可能在某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窩著,但正如你所說,他們要吃飯。我現在就把命令傳下去,凡是酒樓,飯館,有大批人入住,或者把飯帶走一屢要查。”

    消息傳下去的第三天,一家小飯館裏有了發現。

    這飯館地處偏僻,平時來的人很少,也就是街坊鄰居,有個別偷懶不想做飯,還這裏吃一頓,還有就是過咱的,偶爾走到這裏,歇腳吃口東西。

    生意實在不能算好,勉強維持著沒有倒已經是萬幸。

    可幾天前,突然有一個人來找掌櫃的談,要他們每日蒸一百個饅頭,再做一些鹹菜之類,而且先付了定錢。

    掌櫃的一下子接到這麽大的生意,興奮的不行,連夜發麵,蒸饃,第二天一早,果然有人來把饅頭取走,且把剩餘的銀子,還有下一日的定銀給他。

    連著幾天,掌櫃的已經賺了不少錢,出門買麵時,臉上自然帶光,別人一問,他就什麽都說了。

    莊思顏他們找到這裏時,沒有先驚動掌櫃,而是悄悄安排了人守在這裏。

    第二日一早,那人又來拿饅頭,他們的人就跟著他一起走。

    在離城門不遠的一處破房屋裏,他們成功找到了月香。

    當時葉元裴他們用火攻城門,把這裏的炸藥點燃,把整個城牆都差點炸塌了,城牆下的房子屋舍更是毀了不計其數。

    人當然也死了很多,後來他們進城以後,盡管有些地方的百姓找了歸宿,但這裏一直都空著。

    因為房塌人死,所以跟著也成了一片死區。

    月香逃走以後,他們也往這裏找過,但是沒找到,不知是那時候還沒轉移到此,還是別原因。

    但當葉元裴他們看到那些破爛的房舍裏,月香帶著她的一幹人,全部席地而臥時,還是有些震驚。

    他們也很震驚,一下子全部從地上站了起來,手裏的刀都出鞘了,眼神死死盯著來人。

    反而是月香鎮定許多。

    她看了一眼剛拿迴來的饅頭,輕輕挑了一下眉尖說:“比我想像的要晚一點,你們的能力也不過如此。”

    葉元裴恨死她,被人耍著玩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早晚找到就行,是自己走,還是我押你走?”

    月香就往她身後的人看一眼:“把他們放了,我跟你們走?”

    葉元裴笑了:“你現在沒有跟我們談條件的資格,現在這裏已經全部被包圍了,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結果下一秒,屋子的角落便被他們掀開了,那裏竟然埋著炮火。

    月香看著那些東西,笑的如同一朵有毒的罌粟花:“要麽就一起死吧,反正我也不虧。”

    葉元裴在心裏狠狠罵了一句粗,卻又不得不妥協。

    月香現在有談的條件了,馬上把放了他們,改成送出城。

    葉元裴咬牙想:“送出城又怎樣,他們還能長翅膀飛了不城,城外駐著自己的大軍,隻要出了城門,他們一個也別想跑。”

    但當時,他什麽也沒說,跟月香點了個頭,讓人過來把她綁了,然後又命兩個人帶著那一群往城門口去。

    當然早就有人傳信出去,那些人一出城門,就安葉元裴的吩咐,一齊抓了起來。

    結果他們在這邊審月香的時候,她卻說:“你們沒把人放走,我也不會告訴你們那兩個人在何處?”

    葉元裴真的生氣了,“唰”地一下把一把小刀甩在桌子上,盯著她說:“別敬酒不吃吃罪酒,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姐姐的份上,我一開始就把你殺了。”

    月香卻說:“如果不是你們的那個兄弟,你們確定能抓到我嗎?我才是受害者。”

    在外麵聽審的莊思顏“嘖嘖”稱奇,這真的是一隻鐵鴨子,你永遠無法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又什麽話能說出來。

    她悄悄進屋,用了點力才把葉元裴插在桌子上的刀拔出來,交還給他說:“出去吧,我跟月香姑娘聊一聊。”

    葉元裴很不服。

    可他是真沒辦法,而且也許女人之間真的好說話也不一定。

    他一出去,莊思顏就在月香對麵的椅子裏坐下為,笑看著她說:“我以前逼過很多供,什麽手段都用得出來 ,但你是第一個讓我不想用暴力手段的。”

    月香沒說話,同樣也看著她。

    較勁嘛,誰不會,她不會認輸,自己的條件也不會放鬆,這已經是她最後的籌碼了,一旦丟了,就真的再無翻身之機。

    莊思顏沒有開口問她人在那裏,反而說:“你跟米兄說的那些,關於米家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月香看她:“真與假好像跟你都沒關係吧?”

    “怎麽會沒關係,你不是還把我抓起來,要報你們家的仇嗎?

    哦對了,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吧?大盛朝當今皇上的淩天成的妃子,還是皇貴妃。

    現在又生了皇子,當今皇上沒有別的皇子,所以我的兒子將來也會繼承他父皇的大業,成為新皇。

    你看看淩家把你們害的多殘,家破人亡,到現在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可是他們呢,一代代承襲皇位,一代代享受榮華富貴。

    而這些都跟我有關係呢?你難道不恨我?”

    拉仇恨這活,很多人都會做,莊思顏更甚。

    月香此時看著她的眼神裏都帶著寒氣。

    她嘴裏說的每件事情,月香都清楚,但是知道是一迴事,被人拿出來嘲諷又是一迴事。

    米家從前再大的權勢,也不過是守著錦城而已,自然無法爭天下,所以她現在既是再努力,也不過是偏守一隅,永遠無法跟淩家相比。

    這是恨,也是無奈,現在被莊思顏拉出來,說到她心裏直想冒火。

    莊思顏覷著她的臉色道:“其實你恨我一點用沒有,你手裏既然抓著那兩個,想必也是知道他們的身份。

    米月清,如果真是你的親妹妹,那你應該知道她早不是皇上的妃子,跟我的關係,雖然是姐妹,但你們才是有血緣的。

    你如果執意要殺她,或者把她放在某個地方自生自滅,說白了也是你們米家的事。

    你犯這麽大的錯,肯定是活不了了,米懷安一心在山林,出來找到妹妹,看到她安好,或者不安好,他最終也是會走的。

    而你如果把米月清害死,等於是把你們米家最後一點血脈都斷了。

    害死你們米家的,從來不是淩家,而是你自己,這樣一想,是不是很爽?”

    月香“謔”地一下站起來,下一秒又被綁著她的繩子勒迴去。

    她恨恨瞪著莊思顏,半晌才說:“溫青是原來大盛朝的太子對不對?”

    莊思顏攤著說問:“那又如何?他現在連一個姓都沒有,對皇家來說,就是一個庶民而已。

    而且他還是你妹妹米月清喜歡的庶民。

    月香姑娘,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妹妹跟溫青在一起,將來你們家也成了皇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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