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閣裏,幾位大臣已經在議論開了。

    錦城急報,葉元裴帶著清洪州的人,第一次攻城,竟然失敗了。

    這是個不幸的消息 。

    葉元裴在大盛朝是有傳說的人,是不敗將軍,雖然並非真的常勝不敗,但錦城是他曾經征戰過的地方。

    那裏關於他的輝煌和傳說,還在人們的口中津津樂道,現在卻被人打敗了。

    以前安王在錦城的時候,攪起多大的風雲,他都勝了。

    現在他們竟然連對方是誰都不知曉,竟然敗了。

    別說朝臣們不信,連莊思顏和葉元裴都不太相信。

    看著錦城傳來的急文,個個都是一臉驚訝,總感覺是自己眼花了,看透了什麽?

    莊思顏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錦城的兵力,已經到了如此厲害的地步了嗎?”

    淩天成搖頭:“不是兵力厲害,是他們用了炮筒。”

    炮筒在上次戰錦城的時候,莊思顏他們也用過,後來為什麽不用,最大的原因就是炸藥真的不好弄。

    現在錦城軍是哪裏來的那東西,並且還能大規模的用呢?

    莊思顏沒在紫辰殿呆太久,這事太蹊蹺了,她得去問問那邊的線人。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也是奇怪,錦城線人的消息來的都很少。

    除了孫寶那邊,莊思顏還有別人,但是他們好像一齊失蹤了一樣,好久沒有任何消息傳迴來了。

    不過戰錦城的事情,非同小可,要是他們把天問宗端了還好說,如果端不了,那事情就會越來越惡化。

    錦城之戰如同一個根火苗,無論如何都要滅下去,不然很快就會燒掉大盛時的半壁江南。

    莊思顏迴到軒殿,寫了兩封信,一封用飛鴿送往錦城,另一封則送到葉元裴那裏。

    她這邊剛把信送出去,李福就迴來了,說是淩天成再她去一趟紫辰殿。

    此時天色將晚。

    夏日的落霞已經滾到了天邊,在那時染紅了半邊天空。

    皇宮裏四角的天空,看不到那渾圓的落日,隻能從宮牆的邊上,看到成片成片的彩霞,鋪的漫天都是。

    莊思顏就走在這樣一片霞光裏。

    她的步子很快,但一點也不重,走起來連聲音都沒有。

    李福追著追著就落下去好遠,莊思顏迴頭問他:“李公公,皇上讓我去做什麽?”

    李福:“說說錦城的情況,朝臣們有些慌,一直猜測,在錦城的溫青會不會像安王一樣,攻迴到京城裏來。”

    莊思顏心裏有了譜,腳步重新往前走。

    錦城現在是什麽情況,她沒有比大臣們知道的更多,但是她曾經去過那裏,也知道安王一戰的具體情況,這就是眾人的定心丸。

    有時候,很多人,要的並不是你實打實的幫忙,而僅僅是一些口頭上的安慰罷了。

    這些事情莊思顏會做,還做的輕車熟路。

    她很快就迴到大殿之上,換了一身尊貴的鳳袍。

    她鮮少穿這種正式的衣服,一般宮裏有什麽宴席,大家都穿的十分正式,她也是很隨意的。

    她在眾人的眼裏,可能形象不是一國之母,但實則已經是一國之母。

    淩甜甜降生的時候,有人就提議立她為後,但莊思顏沒同意。

    是後是妃,對她來說意義都不大,反正後宮就那麽幾個人,她已經是最大了,也不擔心淩天成再找別人,那做皇後還有什麽可爭取的?

    再說了,做了皇後,大臣們又有一堆的規矩等著說她,比貴妃要拘緊的多,她並不想那樣。

    然而現在,她一身華服,頭上的金飾在晚霞的照耀下,閃著令人炫目的光彩。

    她站在淩天成的旁邊,王尊女貴,把下麵的臣子都看呆了。

    莊思顏的目光緩緩從他們每個人的身上移光,最後收了迴來,突然在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仿佛花都在那一刻開了,讓眾臣緊繃的心一下子緩了下來。

    她說:“安王一站時,本宮在錦城,現在也不怕告訴各位,當時本宮是隨軍的太醫,當然是女扮男裝的。

    想來這事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都知道後宮之中,有一個妃子常常女扮男裝出宮。

    對了,那人就是本宮。

    言歸正傳,安王的實力,各位都清楚,當年占了南方半邊天,連皇上的話都不放在眼裏,他想怎樣就怎樣。

    葉大將軍從北疆迴來,就開始南征。

    一路長途跋涉,卻在半路上就遭到了安王的伏擊。

    當年那一戰,安王是地頭蛇,兵多將多,我們是從北打到南,一路上人困馬乏,半絲優勢都沒有。

    可是,如今你們還能找到安王嗎?

    他在哪裏?

    他已經是大盛朝的叛軍,永遠的消失在這片土地上了。

    如今,溫青在錦城。

    可能眾位愛卿還不了解溫青這個人。

    但是本宮跟他很熟,他以前在京城,本宮出去辦事的時候,他會時常幫些小忙。

    中正的說,他有一些才能,但是想領兵打仗,霸城為王,還差很多王候。

    有人隻所以冒著他的名義在那兒生變,不過是因為溫青以前在京城時,是跟本宮有些交情的。

    所以此事,你們知道了。

    根本沒有諸位想的那麽嚴重,不過是有人趁著溫青不得力,挾持他,利用他,反過來在大盛朝生事。

    葉將軍的這封信,很有可能隻是一個虛傳的幌子。

    錦城軍會以為,他真的一敗塗地了,都已經開始向京城求援了,就會放鬆警惕,以給葉將軍機會。

    就算,就算這上麵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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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你們還不相信葉將軍的戰力嗎?

    他是咱們大盛朝的將軍,從北打到南,西邊平陽關也不是沒去過,什麽樣的仗沒打過,什麽樣的人沒見過,這點能難住他嗎?”

    她的話不緊不慢,鏗鏘有力,每一個字都像千斤巨石,一下下捶在人們的胸口。

    讓他們痛了,也讓他們記住了,反大盛朝的人最後必死,而他們最終是會勝利的,是會把錦城收迴來,還老百姓安寧,也還朝堂上一個安寧。

    眾臣散了以後,淩天成坐在王座之上,久久地看著她。

    莊思顏轉身,身上還是華服帶來光彩,臉上卻已經帶上一個極調皮的笑:“怎麽樣?我說的好不好?要不要給我一點獎勵。”

    淩天成過了片刻,才極緩極緩地說:“什麽樣的獎勵都配不上你,朕覺得擁有這片江山都沒有什麽驕傲的,可擁有你,真的比什麽都可貴。”

    莊思顏做了一個小鳥依人的表情,蝴蝶一樣飛到他的懷裏,把臉貼到他的胸口說:“真的嗎?我也是這麽覺得,有你,比什麽都好。”

    此事過後,朝堂之上,擔憂聲弱,朝臣們開始把更多的精力用在正經事上。

    工部興修水利,改製農田。

    兵部籌備糧草,為疆場將士們籌備冬衣。

    戶部從各處開源節流,爭取把每一兩銀子都用在該用的地方。

    吏部方納賢才,一邊進行本年的招試,一邊廣征行武之人。

    而唐庚,在家婉處也有了新的突破,已經摸出了五千兩銀子的去處。

    原來真的還在何府,隻是何大人不知而已。

    另外關於天問宗的事,她也說了很多,包括他們與南北通傳消息,還有在京城要謀的事。

    京城之中,大部分的朝官家裏,還有商戶人家的夫人,都有他們天問宗的人。

    這裏麵非富即貴,像家婉這樣的,屬於技術人才,盡管她的技術就是勾引男人,但是勾引來的男人都願意為她兩肋插刀,也算是了一項獨特的技能。

    他們掌握著朝中的消息,知道淩天成的動向,也知道南北的動向。

    竟然是比莊思顏的情報網還牛,還大,還有震懾力。

    唐庚說:“家婉的級別太低了,能說出來的隻有這些,所接觸的人也有限,我們還得進一步往裏摸 ,最後是能找到他們的人名單,這樣就能把裏麵的人都找出來。”

    莊思顏點頭:“拿名單的人一定是整個京城的總頭目,要找到他可不容易。”

    唐庚就沒說話。

    莊思顏想了一會兒才又問:“那你準備把家婉怎麽辦?”

    唐庚:“此事我還想請教先生呢?您想要如何處置她?”

    莊思顏搖頭:“她此時已經無用,留與不留對我們意義不大。”

    唐庚微頓了一下才迴:“留著意義不大,但是放出去就有意義了。她既是天問宗的人,出去以後肯定會跟他們聯係,那麽我們就能跟著她,再往下找。”

    莊思顏:“她的警惕性很高,之前我們的人跟蹤過她,結果什麽也沒發現。”

    唐庚笑了起來:“先生可聽說過狼捕黃羊的故事。”

    莊思顏偏了下頭,沒說話。

    唐庚說:“黃羊跑的快,狼如果追的話是追不上的,所以當它發現黃羊的時候,不會急著去追它,隻會悄悄的在後麵跟著它。

    一直跟到天黑,跟到黃羊睡覺。

    但是黃羊睡覺也很警覺,隻要狼一靠近,它們就會發現,跑起來,狼仍然不戰優勢。

    於是狼還不忙著下手,它要等。

    一直等到天快亮的時候。

    黃羊一夜安全睡了一個好覺,連尿都憋著,清早還沒醒來,發現狼來了,他急著想跑,可是尿泡卻憋的厲害,怎麽也跑不掉。

    自然就成了狼口中的美食。

    這裏麵狼不但知道黃羊的特性,還要有足夠的耐心。

    如同我們現在一樣,我們知道家婉一定會去跟天問宗聯係,那麽也要拿出十足的耐心,慢慢的盯著的她,直到她自己先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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