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人皆是一愣。

    不是應該問小天丟那天的事嗎?怎麽問現在她們做什麽?

    因為問題不在意料之中,所以答的時候,就有點不知所措。

    有的說在家裏無所事事,有的又說在家裏傷心。

    莊思顏也不著急,先問紀夫人:“她們兩個這兩個月裏,都在做什麽?”

    紀夫人顯然對這兩個小妾很不滿意:“她們能做什麽,天天閑在院子裏,說是道非。”

    莊思顏點頭,轉過去問小妾一:“這兩個月裏紀夫人在做什麽?”

    紀夫人平時在府上應該是有威嚴的,所以那個小妾不敢說,隻是垂著頭。

    莊思顏道:“你隻管實話實說,這關係到紀小天的性命,等會兒我會跟紀老爺知會一聲,如果紀夫人因此而報複你們,他會去管的。”

    話說到這裏,小妾一才壯著膽子往紀夫人那邊看一眼道:“夫人每日裏也是什麽都不做,就是在府上走動走動……”

    “我什麽也不做,姚思月,你可真敢說,那府裏的大小事哪一件不是我在管,你以為我像你們一樣,每個月手一張隻管領月錢就好了,你知道那月錢是哪裏來的嗎?”紀夫人沒等她說完,就打斷了話,而且看那氣勢,很是生氣。

    莊思顏看到她們吵,也沒有製止,任著紀夫人把話說完了,才又問她:“既然你這麽辛苦,每天跑上跑下,是怎麽知道她們兩個天天閑著的?”

    紀夫人答的理所當然:“府上能做的活兒,都是下人在做,她們平時吃吃玩玩,哪裏需要做什麽?”

    莊思顏又問:“紀府有管家嗎?”

    紀夫人:“自然有。”

    莊思顏:“那管家都在紀府裏做什麽?”

    紀夫人:“管著家裏的事呀,姑娘但我真逗,這種事還要來問我,難道你這裏沒有管家嗎?”

    莊思顏就笑了起來:“紀夫人,我覺得你才逗呢,我這裏當然有管家,所以我什麽事也不管,都是他在管,我想問你,為何你們府上有管家,你還要去做那些事呢?”

    紀夫人:“……”

    停頓了許久,才又接著說:“管家隻管前院的事,後院都是婆婆媽媽的,他哪裏會去管,還不是得有我照應,大戶人家的當家主母,你以為那麽好做的嗎?”

    莊思顏心裏發笑,臉上卻是嚴肅的:“紀夫人說的對,大戶人家的主母不好做,尤其是像你這種的更不好做。”

    她沒把話點明,卻意有所指地看了紀夫人一眼。

    紀夫人當下就生氣了:“這位姑娘,我看你是我家老爺請來找小天的,才跟你好好說話,你怎的就陰陽怪氣呢,我這樣的怎麽了?”

    莊思顏不理她,出聲叫紀綱:“紀老板,出來咱們談談價格吧。”

    紀綱麻溜的進來,眼巴巴地看著她問:“司先生,小天他……他可還活著?”

    莊思顏看著他問:“你是想要活的,還是死的?”

    紀綱差點就跳起來了:“這還用問嗎,當然是要活的,他在哪兒,你們什麽時候能找到他?”

    莊思顏不慌不忙,叫來管家說:“李伯,我說你寫,寫好了讓紀老板簽字蓋章,咱們就可以找人了。”

    平兒趕緊把筆墨紙硯擺好,讓李伯坐在那,開始根據莊思顏的說法一一記錄。

    基本都是查案當中的一些條款,時間在三日之內。

    如果紀綱要死的,那給十兩銀子就可以了,如果他要活的就要五百兩銀子。

    五百對於紀綱來說,根本不算大數,能把兒子換迴來,一千兩他也肯出。

    可紀夫人卻有點站不住了,出口問道:“為什麽死人與活人差這麽多?”

    莊思顏看著她發笑:“紀夫人這話問的好,我就好好給你解釋一番。

    死人隻是找一個結果,從此你們紀家知道這個人沒有了,家產家業,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他的份了。

    當然十兩銀子就可以解決,說起來也就是一口薄棺的錢而已。

    但若是人還少活著,那你想想看,他是你們紀家的獨子,將來所有的家產都是他一個人的。

    那些姑娘們,包括太太們都得靠邊站。

    尤其是你們,現在有老爺在,還能在後院裏閑來無事,說說閑話,鬥鬥是非。

    可以後紀老板退了下來,紀小天當了家,他再娶了妻妾,那可就是他的天下了。

    他想對誰好,就對誰好,想對誰壞就對誰壞……

    哦對不起,扯的有點遠,總之我說的就是這麽個意思,總之人活著,源遠流長,有說不盡的事,當然錢就跟著多了。”

    紀夫人被她說的一愣一愣,半天沒再接上一句話。

    反而是紀綱,聽了這些話挺有感觸的:“紀家家業,當然都是小天的,以後我們都老了,這家還得靠他撐下去呢,不給他給誰呢?五百兩,我簽!”

    他說著話,已經在李伯做好的文書上簽字,蓋了自個兒的私章。

    事務一了,莊思顏就讓他們迴去,三天後等消息就好了。

    紀家人一起,莊思顏就把青然叫出來:“跟著紀夫人,紀小天還沒死,不定被她藏在什麽地方了,但是今天這話以後,她肯定得想辦法把這人弄死,所以你不但要盯著她,還要盯著她身邊的人,看有沒有私自出去的。”

    青然領了命,往外走去。

    這邊天色也早了,莊思顏本來還想去一趟書院,也隻好放在明日之行,帶著平兒迴宮。

    路上還忘跟她說:“你看看,李伯年齡大了,寫個字手都發抖,你要是能讀書習字,以後就可以幫我的忙,如果不能,我以後出來就得帶別的宮女,少不得又讓你去做那些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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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粗活平兒倒是不怕,她隻是怕不能跟在莊思顏身邊。

    自此以後,果然更留心一些,有了空就撿書來看,遇到不懂的也會問莊思顏。

    且說她們在外麵跑了一天迴來,進了軒殿,老遠就聽到淩甜甜在那兒幹嚎。

    莊思顏忍不住加快腳步。

    才進得門來,就看到奶娘,宮女手忙腳亂,跑的到處都是。

    淩甜甜被小玲抱在懷裏,但是小家夥一點也不老實,手腳並且的踢騰,嘴裏更是嚎的起勁,那個樣子好像要把天都翻過來。

    莊思顏過去問:“怎麽迴事,為何哭成這樣?”

    小玲已經急出了一頭汗,看到莊思顏迴來,更是心焦:“迴娘娘的話,不知道呀,不知為何就哭了起來,連娘奶也抱不住,喂奶也不喝,水也不進的。”

    莊思顏把人接過來,抱進裏麵的大床上,又讓小玲把門掩起來,這才把他的衣服全部脫下來,先檢查了一遍身上。

    發現脖子和腰部都有一些發紅,就把衣服也拿出來檢查一下。

    上麵倒是看不出什麽來,但是湊到鼻尖上聞的話,有一些怪怪的味道。

    她臉色未收,問小玲:“這衣服是哪兒來的?”

    小玲嚇的直接跪了下去:“這是貞妃娘娘送來的,今日小皇子把衣服尿濕了,換的時候奶娘說這套也挺好看的,再不穿可能就小了,奴婢就沒多說什麽,也就給小皇子穿上了。”

    莊思顏:“再拿一套他平時穿的衣服來,另外叫太醫來一趟。”

    小玲嚇的大氣都不敢喘,出去拿了衣服,也讓人去太醫院請了蔡周平來。

    蔡周平每天最大的任務就是處理軒殿的事。

    一開始還膽顫心驚,現在反而習以為常了,他也發現了,這個皇貴妃,雖然平時愛做妖,卻並非心狠手辣之人,甚至還有點講道理。

    隻要不是硬往她的槍口上撞,正常情況下,她也不會主動跟人過不去。

    不掉腦袋就成,蔡周平反正做了這個差事,伺候誰都是伺候,所以做的也算盡力。

    不盡力也不行啊,皇上盯著,皇貴妃盯著,那些看著好說話的人,惹惱了分分鍾還是會腦袋不保的。

    到了軒殿立刻收到一件小兒衣服:“蔡太醫,你聞聞這件衣服,上麵好像被人放了什麽東西,淩甜甜一穿上就哭,到現在身上還紅一塊。”

    蔡周平不敢怠慢,湊到鼻頭上聞一陣,卻又不知是何物,隻好再過來檢查淩甜甜。

    淩甜甜雖然把衣服脫了下去,可是那兩片紅還沒有消。

    再加上哭了很久,嗓子都有些啞了,這會兒幹巴巴地嚎著,一看到人靠近就用小爪子四處撓。

    蔡周平退迴了兩步,才彎腰跟莊思顏說:“這種倒是好治,微臣草藥熬了擦兩遍就沒事了。”

    莊思顏:“先開藥吧,讓宮女們去抓來熬,你再仔細看看這上麵是什麽?”

    蔡周平為了不負她望,又把衣服反複拎起來聞。

    最後十分為難地說:“皇貴妃娘娘,這上麵確實不是什麽草藥,或者毒藥的味道,小皇子身上也隻是紅一塊,或許就是對這個衣服布料不適應吧。”

    莊思顏直接就打斷了他:“不可能,如果是對衣服布料不適應,那應該是整個身體,而不是隻有這兩塊。”

    蔡周平把頭垂下去,一時間竟也找不到話迴她。

    過了片刻,才又說:“娘娘,這上麵確實有些不同尋常的味道,但既不是草藥,也非毒藥,實在也想不出來會是什麽?”

    “蟲子呢?”莊思顏問。

    蔡周平就打了個突:“蟲子,什麽樣的蟲子?蟲子能把人怎樣?”

    莊思顏看他的眼神都變了:“蔡太醫,你是不是最近吃的太肥,油都流到腦子裏去了?我叫你來是問你呢,你現在卻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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