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明淵也為此哭了一迴。

    哭的相當傷心,眼淚流的像個孩子一樣,當著莊思顏的麵,當著所有人的麵,“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滴濕了胸前的衣服。

    他們跟寧汶的關係都好。

    間接說明寧汶的人緣也很好,所以既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既是他人已經精神失常,既是他成了殺人犯,也有人願意包庇他的。

    因為曾經的好,感動了那麽多人。

    莊思顏心裏堵的要死,一口氣橫在那裏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她沒比萬媽媽賈明淵他們好受多少,或許是從現代穿越的原因,她想的更多一些。

    到目前為止,想控製孩子的父母也不在少數。

    可控製結果大多是不好的。

    當然放任自流也好,畢竟像莊思顏這麽自覺的孩子,還現在也很少見的。

    父母跟孩子之間相處,還是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管的嚴了害人,不嚴也害他。

    張馳有度又很難把握,但總的來說,成年以後,一此人生大事,一些重要選擇,父母還是留給他自己做決定會好一些。

    可以有建議,也可以提醒,但不能操辦,不能把他當成傀儡,全聽自己的。

    以前莊思顏是不想這些事的,直到自己的淩甜甜。

    那麽大的一點毛孩子,她竟然都想到了他未來找女朋友,結婚的事。

    到那時,莊思顏又該在裏麵扮演一個什麽角色呢?

    按照大盛朝的規矩,估計皇子成婚,那媳婦兒不但要父母選,大臣們都得出來摻一腳。

    可那一定是淩甜甜小朋友的幸福嗎?

    她又出了一份錢,把寧汶也安藏了。

    埋彩鳳的時候,她的家丁抬著一口薄棺拉到城外,往荒山野地裏一埋,就算完事了。

    埋寧汶的時候,賈明淵親自出麵,為他買了一塊“風水寶地”,不請了法師,要把他的罪孽超度了,來生再做好人。

    萬媽媽披麻戴孝,親自護陵,也算是了主仆一場,還有那愛一場的情份。

    寧汶的案子結了以後,莊思顏才想起自己竟然在外麵好幾天了。

    她驚訝地發現,自那天出宮以後,她就留在了宅子裏,一直都在處理寧汶的事,隻派了一個小太監迴去跟淩天成說。

    而淩天成竟然也沒有找來,而且連話都沒傳來。

    完了完了完了,這家夥一定是在憋大招,沒準真的她一迴去,就把她關起來,從此再也不讓她出宮了。

    莊思顏心裏因為寧汶的不好受,再碰到自己自由受限的事後,自動消彌了。

    世間之人,終究還是為自己的,別人的傷心再大,哭一哭默一默也就過去了,自己的難過再小,也能梗上很久。

    這也是為什麽勸人總也勸不到心裏的原因。

    別人沒有經曆你所經曆的事,沒有你的體會,也沒有你的心情,自然也就不能感受你的悲傷與難過。

    那些勸的話不過是浮於表麵的,過了也就過了,隻有內心有感受才會跟著一生。

    莊思顏相對來說是個幸運的人。

    原主的生命怎樣,她不知道,或許如果原主在她身體裏還有意識,現在也是難過的。

    畢竟家破人亡,連唯一的哥哥都陷在這樁案子裏,不明不白的死了。

    但對莊思顏來說,那些根本就不是事,因為她跟這些人真的沒一點感情。

    當年莊家倒都是她一手促成的,所以當時葉元裴跟她說,莊文鋒死了的時候,她隻是愣了一下。

    當時還在月子裏,也沒有出宮,就是拿了一些銀子,讓他把他重新葬入莊家陵園,也就完事了。

    反而是現在,急火火地迴宮的樣子,好像火燒了屁股。

    她一入宮門,就對小玲說:“等會兒迴去,你先迴去看看淩甜甜,我去一趟辰熙殿。”

    小玲問她:“娘娘去辰熙殿裏做什麽?”

    莊思顏迴頭,很納悶地看了一眼小玲,懷疑她也陪著自己坐月子變笨了,當然她是不承認自己笨的,所以自己坐月子的笨,已經轉嫁到了小玲的身上。

    “傻啊你,當然是去找皇上了,他肯定很生氣,我竟然幾天都沒迴來,我真是膽大包天啊,當時走的時候他還跟我說要早去早迴的……”

    “還記得我說的話啊?”

    一行人不知何時已經擋住了莊思顏的去路。

    為首的那位,就是她剛剛說的皇上,後麵還跟著李福,再後麵就是奶娘,宮女之類,足有二十個之多。

    而在他們中間,圍著一個小東西,正是淩甜甜。

    莊思顏眼珠一轉,也不管剛才淩天成說了什麽,急奔過去,一把搶過自己的兒子,伸臉就往他的臉上貼。

    奶娘趕緊攔住:“娘娘,您還沒有洗……”

    莊思顏:“我是他親娘,親他一下還得提前洗臉漱口嗎,他咋不上天呢?”

    奶娘:“……”

    別人看一眼小皇子,都得先沐浴更衣,到了地兒隻能遠遠的瞧一眼,這也是娘娘說的。

    還有小孩子的臉不能隨意讓人摸,更不能讓人親,說是人的手上有什麽菌,嘴裏更有,要是親了,會把小皇子害沒命的。

    當時奶娘就懷疑,莫非來看小皇子的人,都吃了毒,抓了毒了?

    但是當著奶奶的麵,她什麽也不敢說,隻敢聽令行事。

    現在好了,用在了娘娘自己身上,她也出來懟人。

    也是這奶娘沒眼色,就算莊思顏剛從外麵迴來,風塵仆仆,可正如她說的,她是皇子的親娘,哪怕是把他玩病了,都是應該的。

    雙標適應於任何年代,任何人的。

    淩天成站著不動,看著那小女人抱著淩甜甜顛了一圈,然後顛著顛著就往自己的宮裏走去。

    壓根跟沒看到他似的,也沒打招唿,沒說話,就這麽走了,走了……。

    李福過來叫了一聲:“皇上,娘娘已經迴軒殿,您……”

    “朕看見了,也迴。”

    “是!”

    隻要莊思顏不在宮裏,李福的日子一向都是小心翼翼的,因為淩天成隨時會發脾氣,好好的一句話為自己招來頓罵都是常有的事。

    可皇貴妃娘娘在宮裏,他好像也沒好過到哪兒。

    雖然皇上是不發脾氣了,但那皇貴妃也不是好伺候的主啊!

    李福深感這差事不好做,他已經在考慮是不是也告老還鄉一下?

    可一想到葉大將軍的下場,又堪堪把自己的心思收了迴來。

    葉大將軍那麽有本事的人,征戰四方,還能皇上治的沒飯吃,到現在都欠皇家一大筆錢。

    他一個奴才,出去一遭,沒準迴來連褲子都沒有了,得老實當一輩子窮勞力,伺候主上。

    這麽一想,還是老實呆著比較好。

    心思複雜的李福,跟著淩天成進了軒殿,自己就很自覺地留在了正殿。

    淩天成則往偏殿而去。

    剛到門口,就聽到莊思顏在說話,讓宮女們盡快燒水,她要洗澡,要吃東西,要喝宮裏的羊奶……。

    吩咐了一大堆,吃的喝的居多。

    淩天成悄沒聲的跟到她身後,問:“在外麵沒有吃的嗎?”

    莊思顏嚇了一大跳,忙著轉過身,做了一個非常大的誇張表情:“皇上,您怎麽來了,什麽時候來的?”

    淩天成:“……”

    可真能裝傻啊!

    他能說自己是看著她進宮的嗎?

    那這丫頭肯定得問,你看見我了為什麽不叫住我,攔住我呢?

    總之她後麵有一堆的問題,能把淩天成說到無話可說。

    既然這樣,還不如不說,就順著她的話答:“剛到,你怎麽迴事?剛迴?”

    莊思顏眯著眼睛一笑,那叫一個嬌羞嫵媚:“哪兒能呢,早迴來了,就是這兩天身上有些不舒服,就一直窩在這裏,也不敢去見皇上您,這不剛好了一點,我馬上準備洗澡,吃東西,等我吃飽喝足,洗幹淨了,就去床上等你。”

    淩天成:“……”

    再沒有誰像莊思顏這麽能說的了。

    既是淩天成是男人,既是他是皇上,也常常被她的話雷到無言以對。

    得了,人家都說了要洗好在床上等,那自己還站在這裏做什麽?

    難道猴急的連洗澡的時間都不給嗎?

    淩天成一走,莊思顏就放開了,光是個澡洗了半個時辰,中間熱水冷水加了好幾次,加到最後浴桶都盛不下了,忙的宮女又把多餘的水舀出來。

    洗完,又吃。

    好像這幾天在外麵真的就沒吃東西,讓宮女們一盤盤的端上來,她吃完這個,吃那個。

    站在一邊伺候的宮女都快懵了,懷疑娘娘的肚子到底能裝多少東西。

    她們還沒想明白這個世紀難題,那邊吃東西的把盤子一丟,伸手扯了兩把衣服,頭就歪了過去。

    宮女還以為怎麽了,忙著過去扶住,又搖又喊。

    莊思顏的眼睛才勉強睜開了個縫:“困,扶我去睡覺。”

    宮女:“……”

    最後兩個宮女把她扶進寢殿,安排著睡下。

    出來後麵麵相覷,一個說:“還要跟皇上報嗎?”

    另一個說:“娘娘都睡著了,去跟皇上說什麽?”

    第一個:“就說睡了唄!”

    第二個:“以前娘娘睡了也不用報的呀!”

    第一個:“現在不一樣,還是去報一下吧。”

    兩人商量好以後,就往正殿走去,把莊思顏迴來的後的所有舉動都說了一遍。

    然後她們看到淩天成的臉色極其複雜地抽了一下,許久才像自語似地說:“所以,她真的是去床上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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