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進了軒殿,平兒也趁機跟莊思顏說了,她在內務府的事。

    她有點同理心地說:“娘娘,您要是覺得小玲趁手,不如也把她要到軒殿來,那內務府的活計實在折磨人。”

    莊思顏沒有那麽快答應,隻是問她:“別人也是那麽做的嗎?”

    平兒點頭,又急著說:“可……”

    到底也沒可出什麽結果。

    一個小玲可憐,要收到她們宮裏,可他們宮裏也有粗使的宮女,做的也是同樣的事,那豈不是都要收到內殿裏。

    這不合理,就算是娘娘不說,她也知道。

    莊思顏沒提要小玲的事,隻跟她聊了聊安太後的生前,對於妖妃的事,小玲果然也聽說一些,但是基本都跟冬妃說的差不多。

    但她卻提供了另個一個線索,就是那個死了內務府女使。

    小玲恰好也是那種不太愛說話的人,平時都是做自己的事,輕易不與人說一句。

    大概磁場相近,那人竟然跟她多說了幾句話。

    小玲說:“她死前曾提到過妖妃,說是妖妃還活著,就在這宮裏,她也見過。”

    平兒有些心急:“那娘娘去內務府查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說呢,害的我們繞了這麽大的一個圈子。”

    小玲低聲說:“奴婢隻是內務府的粗使宮女,並沒有跟娘娘說話的資格,再說了,這宮裏本來就是禁談妖妃的,我那個時候要是說了,豈不是害了娘娘?”

    一番話把平兒說的啞口無言。

    莊思顏倒是不在意,接著問她想知道的:“那她有沒說在哪兒見過?”

    小玲:“一開始說是在壽安宮,後來就說隨處可見,我那個時候覺得她可能有點瘋了,就不太想跟她說話,沒想到沒過幾日她竟然死了。”

    莊思顏默了一會兒才說:“有可能真的隨處可見。”

    她這一句話,差點沒把平兒嚇暈過去,立刻往身後看去。

    莊思顏就朝著她笑了一下:“她要是真來,就你這樣的一抓一個準,你得記住,你越怕,別人就越厲害,你要是不怕了,跟她對著幹了,沒準她也拿你沒辦法。”

    說完又搖了搖頭:“也不行,你太弱了,對著幹也會死的很慘,還是跑路比較靠譜。”

    平兒:“……”

    她這到底是跟了一個什麽樣的主子啊,虧著還想把小玲要過來,還是不用了吧?

    在這兒雖然身體沒那麽苦,沒準被嚇死都不知道。

    相對平兒的驚慌失措,小玲就顯的平靜許多。

    莊思顏問話她就說,不問她就靜靜坐著,不急不慌也不害怕。

    這樣一個人莊思顏倒是有點喜歡她了,就順口問了一句:“平兒說你在內務府做事挺苦的,要不來軒殿吧,我身邊剛好也少一個人。”

    小玲感激涕零地謝恩,反而說:“娘娘如果需要人,奴婢自然聽娘娘的吩咐,但娘娘如果隻是可憐奴婢,大可不必,這宮裏像奴婢這樣的人太多了,活計總是要人去做的。”

    莊思顏點頭:“嗯,你很懂事,不過冬天在冰水裏洗衣服真的太冷,等我把這件事……,哦不用,明天我就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這事改善了。”

    完了,又拉迴正題:“我這裏確實需要人手,你過來吧,內務府那邊讓平兒去說一聲,你迴去把緊要的東西收拾過來。”

    小玲這才起身謝了她,跟著平兒出去。

    淩天成也是納悶的很,以前他嫌她身邊人少,總想著往她那裏塞人,可莊思顏從來不要,弄的煩了還要跟他對著幹。

    現在可好,她人住在軒殿裏了,細致的活有貼人的宮人去做,有些粗使的,幹脆就是淩天成這邊人去做,她反而開始往自己的宮裏要人了。

    先是兩個內侍官,那也就算了,認她做姐姐,左右也都是不做事的,就是陪著她玩玩。

    現在又把內務府裏,隻跟也說過一迴話的宮女要了過去。

    本來要一兩個宮女,淩天成根本不會在意。

    他隻是有些奇怪,是什麽讓這小女子開竅了呢?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 了,自從偏殿裏一來這幾個女孩子,莊思顏連跟他說話的功夫都沒有了。

    淩天成每日裏去偏殿看她,不是在寫字,就是在說笑,更有時候就是聽曲。

    本來這些事情他在也無所謂,但那些女子跟她都是姐妹相稱,已經不是自己的嬪妃了,而且她們每次看到淩天成來要退下去,莊思顏都不讓。

    這樣一來,反而弄的自己很無趣,如果不走,好像就是想看那些女子一樣。

    淩天成鬱悶壞了,卻又拿莊思顏毫無辦法。

    而莊思顏也是用這些人做掩護,一邊查壽安宮的事,一邊還盯著太醫院。

    蔡周平那裏給她提供了一個新的線索,那時整理醫案時,他一開始順了一遍,賈嫻的醫案是單獨放起來的。

    但到他們去的時候,醫案卻恰好在桌子上。

    這說明那日他們推測的很對,有人在太醫院裏做手腳,故意把這東西放在莊思顏的眼皮底下。

    他又列舉了幾個人,都是當時在場的。

    但蔡周平也說了,如果這人真的有心,一定能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不可能正好被他們抓了個正著。

    莊思顏把他一大堆的廢話聽完,直想在他屁股上踹兩腳。

    這說了半天,跟沒說有什麽區別,這個老東西,就是會而滑頭。

    反而是跟小玲聊天收獲更大一些,他們說到了妖妃的事。

    小玲直接搖頭:“奴婢幼時長在鄉間,也常聽老人們說妖呀怪呀的,但是這種東西幾乎都沒人見過,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些精怪們大多出現在荒野之地,這宮裏整日裏這麽多人,並不利於修行,他為何會在此呢?”

    莊思顏笑道:“她要迷惑聖心啊,她以前不是老皇上的妃子嗎?那在宮裏也是合理的吧?”

    小玲說:“先皇定然不是去荒郊野外把她招迴來的,她一定有出處,娘娘何不去查舊籍,看她來自哪裏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莊思顏都沒等她說完,就忙著扯了自己的外衣:“走,跟我去一趟內府,他們那裏有後宮所有的記錄。”

    小玲趕緊幫她把衣服穿好,臨出門時還說:“也不一定會查到,這後宮之中有記錄也不一定真實,娘娘想想自己就知道了。”

    莊思顏:“……”

    這還真是一個明白事,事事處處看的真切。

    可不是嘛,她莊思顏早就改成了葉姓,跟葉元裴弄一家了,那內府的資料怕早就把莊思顏這個人寫死了吧?

    這麽一想連興致都退了下去:“這麽說那妖妃的事也有可能不存在了?”

    小玲:“先看看吧,沒準能找到別的呢?”

    內府向來都是察言觀色的地方,莊思顏是寵妃,又身懷龍胎,人沒到內府的人早就報進去。

    內府的太監把臉都笑僵了:“哎喲,皇貴妃娘娘來了,這大冷天兒的,您有什麽事,吩咐一個小宮女來說一聲就行了,怎地還親自跑來?”

    話是這麽說,手可麻利著把門打開,先把人讓了進去,又叫著小太監把爐火燒旺了。

    莊思顏不跟他客氣,她也從沒客氣過,說話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的:“我來自然是有事,想查一查先皇在時的嬪妃的記錄,您那裏可有?”

    “有有有,娘娘稍等,立馬與您取來。”

    東西一取來,莊思顏都傻眼了。

    先皇可比淩天成強多了,光是後宮的嬪妃的記錄竟然弄了滿滿一大箱,還外垮一個小箱子。

    莊思顏暗暗吞了一下口水問:“這些都是?”

    太監忙著答:“都是,一共四百五十八位。”

    莊思顏又忍不住吞口水。

    這老皇帝的腎得有多好,四百多人啊,一天換一個,一年都不帶重複睡的,也太勵誌了吧?

    好奇心作祟,她又悄悄問了一句:“都是侍過寢的嗎?”

    內府太監倒是見怪不怪,答的自然:“有一些沒有,進宮時間短,還沒排到,先帝就駕崩了。”

    莊思顏:“……”

    意思就是來的早的,還真都被那老東西都試過了。

    萬惡的封建社會啊,這老皇帝真是死有餘辜。

    這麽多東西她們兩人是扛不迴去了,而且內府的人也不讓往迴扛,說這種記錄有關皇家顏麵,怕泄漏出去,如果她們要看,隻能在這裏看。

    莊思顏又不能跟她提妖妃的事,隻能先翻了一些。

    實在太多了,且那妖妃的記錄也不會一開始就標著那兩個字,總得在字裏行間去找漏洞。

    所以第一天,他們毫無收獲。

    不過莊思顏迴宮以後,差實為淩天成屈了一把。

    她原來想著淩天成那麽多兄弟,像之前在山上挖洞的那個,比淩天成大了二十來歲,還很納悶,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哥哥。

    現在終於找到了答案,老皇帝太色了呀。

    反而是他的兒子們,個個都是清心寡欲的。

    就莊思顏知道的這幾個,溫青,也是好幾歲的人了,連個女朋友也不找,好不容易有人喜歡他吧,還在那兒裝矜持。

    挖洞那個更不用提了,身體成了那個樣子,一想就想著皇位了,也沒見身邊有什麽女人。

    淩天成則完全是被自己害了。

    莊思顏想,要是一開始就沒自己,或許他也能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可惜好好的一個情種,就栽到也這裏。

    為了彌補損失,她先去了一趟太醫院,然後又去了淩天成的寢殿。

    沐浴熏香等男人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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