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的本意是想利用新麵孔逃出來,但是內務府把門過的太嚴了,他們雖然進去的人隻有幾個,但是在門口的卻有一大堆,所以試了幾次,她都沒有成功。

    此路不通後,她就開始想另一條路,那就是讓新麵孔為她做事。

    她在宮裏很久,又在這種環境下磨練過,所以對付一個小姑娘綽綽有餘,沒有多少時間,便把外麵的事打聽的差不多了。

    於是春花知道,淩天成的寵妃是莊思顏。

    她覺得要見到淩天成不容易,但見到莊思顏好像不難,因為新麵孔告訴她,這位寵妃,雖然傳的神乎其神,但實際上人還算溫和,對下人也不嚴厲,就是在宮裏很少見到她。

    連一個妃子也殺不了,也見不到,春花的皇族先開始轉到淩天成身上,由他那裏又轉到了莊思顏的身上,最後連這個也是奢望,隻能轉到了她的貼身宮女身上。

    而蘭欣就是最好的一個,整個宮裏的人都知道她是莊思顏從母家帶過來的,與別人不同,平時莊思顏不在宮裏,她跟半個主子也沒差多少了,大小事都是她說了算。

    人們一向是這樣,對於過於強大的人沒有辦法後,就會把氣撒到比較弱的人身上。

    就像一個男人在外麵受了氣,不能拿他的領導,或者一個彪悍的人發火,隻能迴去朝著自己的老婆孩子撒氣是一樣的。

    春花的仇恨一點點下移,最後 就全部聚到了蘭欣的身上。

    對付蘭欣,她也是花了一番功夫,用新麵孔跟她接觸,而且每次都極為小心。

    她甚至想讓新麵孔把蘭欣帶到壽安宮裏去,但是沒有成功。

    這跟守門有直接關係,內務府的太監們可不瞎,寵妃身邊的宮女他們認得出來,這種地方是萬萬不能進的,進去了她能活著出來,他們的命怕是要完。

    所以蘭欣試了兩次沒成功,也就不進去了。

    但誰也不知道新麵孔到底給她說了什麽,她從那兒以後精神狀態就不太好了,或者還有些不想活。

    直到後來,她真的死了,然後那個新麵孔也死了。

    春花得到這個消息後,一陣暢快。

    不過她很快就意識到機會來了。

    寵妃的貼身宮女死了,宮裏的人肯定會查,哪怕她真的是自殺,那為什麽自殺,怎麽死的,都會有人去關注的。

    幾乎跟她預料的一樣,莊思顏就順著她希望的樣子,一步步從啟祥宮醒到了壽安宮。

    從宮門響的那一刻,春花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

    這是她最後一博,這群人裏不管來的是誰,她都要把那個最大的殺掉。

    她當然知道這樣自己也會活不了,不過她不在乎。

    她在這裏,活著比死了還難受,能忍到現在就是為了殺掉那些高高在上的人。

    後麵的事,都是莊思顏經曆過的,不用她說也夠驚心動魄。

    但顯然這段故事才是春花的得意之作,所以既是莊思顏不想聽,她也講的很興奮。

    講到最後,她眼裏的淚全部幹了,裏麵反而冒著光,好似獵人獵到獵物那樣,是驚喜和滿足的光。

    然而這光一閃而過,她很快就想到最後的結局。

    她謀劃了一年,卻隻是殺掉兩個宮女,沒動到莊思顏,也沒傷到淩天成。

    她卯足了勁的最後一博,隻是把自己輸了進去,什麽事也沒辦成。

    於是她神色斂去,隔著重重人牆,看著後麵的莊思顏問:“你為什麽不能死?活著有什麽意思?別看你現在是個寵妃,人人敬著,可到最後還不是要住進壽安宮?我家娘娘活著的時候,比你受寵,結果呢?你也知道 了,屍體都爛成泥了。”

    莊思顏班門平靜地迴她:“每個人最後都會爛成泥的,誰都要死,你的忠心可鑒,但你不該殺無辜的人。

    內務府那個小宮女,是這些年裏唯一一個對你好的人,你卻把她害死了,你這種行為,又跟那些欺負你們的宮人有什麽區別,不過也是找弱者,找那些心軟的人下手而已。”

    不知道哪句話戳到了這位複仇者的心,她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大吼大叫地喊:“你胡說,你放屁,我跟他們不一樣,他們是畜生,是雜種,什麽事都幹得出來,我沒有,我隻是想把那些害我們的人殺掉。我沒有殺弱者,我隻是給她們一點藥,是她們自己要吃的。”

    莊思顏:“……”

    這神邏輯也是夠了。

    所有的內容她都知道了,春花罪不可恕,可內務府的太監也是該整整的時候了。

    她以前在宮裏,就知道這幫人不幹好事,卻不知道他們會如此膽大包天。

    所以從辛者庫迴去,她就去找淩天成。

    結果才剛入軒殿,就看到李福手裏拿著一份聖旨,後麵還跟著幾個太監。

    他向莊思顏笑了一下,很快收起表情,認真把聖旨讀了。

    一句話的事,莊思顏從婉妃成了皇貴妃,並且賜的鳳印。

    淩天成沒有安慰她,隻是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從此後宮你做主,想整誰整誰去,都不用跟皇上說的,因為你在後宮已經是老大了。

    莊思顏還是第一迴看到鳳印,上好的雞血玉,下麵刻著至高無上的權利,隨便往哪裏一蓋,說不定就能要了人命。

    李福見她隻是拿著印看,卻不跪著領旨謝恩,就想提醒一句,然而一側目卻看到淩天成站在不遠處,及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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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殿的雪早就清理幹淨了,淩天成穿著一襲白衣,上麵繡著五爪金龍,靜靜站在那裏,如一個玉雕的公子哥。

    隻是如果細看,就會發現他臉上不合年齡的成熟和沉穩,還有那或許是天生,也或者是後來修得的威嚴。

    莊思顏想,他不到三十歲的呢,如果放到現代去,大學畢業沒多久,如果讀研讀博,或許還在學校呢,沒準還在伸手向父母要錢用,又怎麽會擔得起如此家國大事?

    她把鳳印放下,往淩天成走去。

    剛到跟前,淩天成就把她攏到懷裏,用寬大的白色錦袍把她裹了個嚴實。

    “在外麵許久,身上都凍涼了,快進屋去暖暖。”他說。

    莊思顏靠在他懷裏,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溫暖,還有那特別的男性氣息,隔著衣料傳到了她的身上,溫暖了她的身體,也溫暖了她的心。

    室內的爐子很旺,進去後如同進入了春天,莊思顏的鼻尖上很快就冒出了汗。

    她低頭摳著自己的手指甲問:“怎麽想起把鳳印給我了?”

    淩天成:“我的後宮沒有別人了,不給你給誰?”

    莊思顏:“……”

    這迴答隻能打一分,沒得選才選自己,真是可惡。

    可惡的人接下來又說:“我的心裏也隻有你一個人。”

    莊思顏的眼睛眨了一下,然後又眨一下。

    心裏隻有她一個人?這話聽上去怎麽有些肉麻呢,但是她喜歡。

    外麵的雪不知何時又飄了起來,細細的雪花像飛起的白色絨線,悄無聲息地把皇宮又妝點一次。

    新的雪蓋到了舊的上麵,大地重新變的潔白無暇,白日裏走出來的腳步,亦被新雪覆蓋了,連凹陷都被填滿,好似從來沒有人走過一般。

    宮燈的光在雪的映趁下,變了朦朧而微弱,像一顆顆遺落在雪地裏的珠子。

    室內卻一片暖意。

    爐子裏的火燒的很旺,不時會傳來一兩聲“嗶剝”,火光跳動著,與周邊的燭火相映成輝,把整個內殿都照的明亮如白晝。

    淩天成和莊思顏偎在爐邊,一個在執卷看書,一個卻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淩天成府首看靠在自己的身上的人兒,見她一動不動,以為睡著了,就把書放下,想把她抱到榻上去。

    才隻這麽一動,莊思顏已經開口說話了:“這事不對。”

    淩天成的手就微頓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又伸了過去,把莊思顏的衣服攏攏好,又伸手把旁邊的薄被給她蓋在身上,這才開口:“哪裏不對了?”

    莊思顏本來就火邊,室內的溫度也不是很低,一點也沒感覺到冷,被淩天成壓了被子上去,頓覺不自在,幹脆睜開眼,把被子也掀下去,整個人都坐了起來。

    她的眼睛看著爐子裏的炭火,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看啊,這個壽安宮在宮裏已經好些年了,從你爸爸,你爺爺,還有爺爺的爺爺都有,但好像都沒有事出,怎麽我前兩天剛在辰熙殿裏找到一些舊案的線索,那裏就出事了呢?”

    她似乎突然想了什麽,匆忙起身,差點把還卷著她腿的被子也帶下去,淩天成忙著伸手拉住她,生怕她跌倒似地又拽迴到自己的懷裏。

    “想要什麽你開口就是,何必這樣忙忙乎乎的,要是摔著了,可怎麽辦好?”

    莊思顏:“沒事, 你看我現在哪裏像有身孕的人,肚子是平的,手腳是利索的,就是飛簷走壁應該也不是問題的。”

    淩天成聽聞此話,幹脆把兩手圈緊,把她牢牢固定在懷裏:“不準胡鬧,現在孩子還小,你是沒有感覺,但他已經在了,你胡鬧起來,他就會不安的。”

    莊思顏心討:“那麽小的一個東西,他知道什麽是不安?”

    可嘴上沒反駁,隻朝著淩天成笑了一下,手把他扣在自己身上的手扳開,這才轉身把另一條桌案上的紙筆拿起來,開始勾勒自己的想法。

    壽安宮,內務府,還有那位曾經無故失蹤的妃子,包括蘭欣他們的死之謎,一點點被她寫下去,鋪滿了一整張紙,也形成了新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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