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事她得跟淩天成事先說好,最好是能立個協議。

    如果她生的是一個女兒,到時候不能去和親,也不能隨便找個人嫁了,一定要讓她自己挑自己喜歡的人,父母不得幹預。

    莊思顏是行動派,說幹就幹,當下就換了衣服,帶著平兒往辰熙殿裏去。

    自從莊思顏了身孕以後,淩天成就把他平時看奏折的地方,改到了辰熙殿,就為著萬一莊思顏想來找他,方便一些。

    此時已經差不多進入到初冬,天氣很有些涼,宮中的有些樹上的樹葉,已經開始落了。

    隻是管事的太監勤快,總是把地下打掃的一幹二淨,好像一點也看不到蕭索之意。

    但是偶爾一抬頭,那天空的顏色還是換過了,輕霧飄飛不似秋天的天空雲闊。

    莊思顏平時沒事,會坐在宮裏看天空。

    現在她急著走路,就沒空抬頭去看了,所以當那一片黑雲過來時,她了沒注意,隻是覺得光線可能淡了一點,不過又不是晚上,也不會影響走路。

    她腳步很快,後麵跟的平兒都著急了,說了幾次不起效,趕緊拉住她道:“娘娘,你走的太急了,有身孕了要走路慢點,您沒看嫻貴妃……”

    她說到這裏及時把話頭打住,小心地去看莊思顏的臉。

    莊思顏並沒在意,她還一門心思想著跟淩天成的協議應該怎麽寫,所以就隨口問了一句:“她怎麽走,一步一挪,半步一蹲嗎?”

    平兒:“……”

    她是真沒見過哪個娘娘有身孕會像他們家娘娘的。

    當然這宮裏她也沒有見過誰有身孕,唯一的賈嫻有了還沒留住,那麽走路小心真的很重要嗎?

    大概是的,至少太醫是這麽說的。

    這話平兒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拉著莊思顏的手也不撒開,急急道:“娘娘,不是那樣,但您至少慢一點,慢一點行嗎?”

    莊思顏被她拽的難受,停下腳,用力把自己的袖子抽出來說:“我走的不快啊,你沒看到我平時走路嗎?比這個快多了,好了,要不你先迴去吧,我找皇上是有重要的事商量的,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平兒沒聽她的,既是拽不住她的袖子了,還是小心地跟著,一直跟到辰熙殿,看著她進去了,自己才在廊下站好,恭恭敬敬地等她出來。

    莊思顏進去沒多大一會兒,那塊黑雲就漲大了一些,也往下壓了一些。

    平兒抬頭看看天,感受到身上來了一陣風,很是寒涼,就想著莊思顏出來的時候,穿的也不是很厚,這萬一會兒落雨了,或者下起了小雪,那迴去可不能凍著了。

    於是,她探頭往殿內看了一眼,見莊思顏一時沒有要出來的跡象,就抬腿往軒殿內跑去。

    在偏殿裏拿了一件稍厚的披風,剛走出門,外麵天色一暗,無雷無電的,雨點竟然已經落了下來。

    入冬的雨很是寒涼,打到臉上已經有小刀子的感覺。

    平兒不敢怠慢,忙著又折身迴去拿了把雨傘,要出來的時候,才想起她這麽一進一出的竟然沒有看到蘭欣。

    蘭欣是娘娘的貼身宮女,又是從母家一起過來的,所以在莊思顏身邊的地位,不是普通的宮人能比。

    平時平兒跟她在一起,做事都是盡著自己做,但若是有好處,她也不會忘了蘭欣。

    倒不是刻意巴結,僅僅覺得她跟娘娘列親近一些,而莊思顏對他們這些宮人一向寬厚,所以平兒自然也會對她好,且對她身邊的人好。

    今日出門的時候,蘭欣還在院子裏,看到她們出去,特意過來叮囑了平兒兩句,說娘娘有了身孕,凡事要小心,宮裏雖然現在鬥狠的宮妃不多,也難免有些居心不良的,所以如果碰到誰,吃的用的盡量不去碰。

    平兒一一答應下來,當時還有些納悶,感覺蘭欣說的有點多,神情也跟平時不太一樣,卻因為急著出去,並未往深裏想。

    這會兒發現她不在,才覺得事情好像真有點不同一般了。

    她叫住兩個在廊下急匆匆收拾東西的宮女,問道:“蘭欣姐姐去哪兒了?你們可有看見?”

    宮女愣怔一下,一個搖頭,另一個開口道:“之前娘娘沒出門的時候,還在院子裏,這會兒不知去哪兒了?”

    這跟沒迴一個樣。

    平兒朝外看了一眼,一來怕莊思顏等急了,二來也想蘭欣可能隻是出去一下,沒準一會兒就迴來了。

    她拿了披風和雨傘再次出去,直往辰熙殿。

    莊思顏和淩天成在內殿,外麵下雨時,他們並未發現,是李福過來通稟了,兩人才略有所覺地往外麵看去。

    入冬小雨細而綿,下的時候無聲無息,隻是冷意卻來的很快,那一點好不容易保留下來的暖意,被稀稀落落的雨一打,瞬間散了,冷意四散,讓人傾刻感受到冬天到了,天要冷了。

    淩天成把自己披風取過來,一邊給莊思顏披上,一邊說:“今日起,天氣就不好,外麵陰沉沉的,還起了冷風,你出門的時候怎麽也不知道穿厚一些,這些單衣秋天穿著都冷,現在已經是冬天了。”

    莊思顏毫不在乎:“我不冷,還有點熱呢,你快把衣服拿下來吧。”

    她說著話,伸手去拉衣服,手卻被淩天成攥住:“不準任性,覺得熱也不能脫,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了,得為小的想想,沒準他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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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思顏:“……”

    小的會覺得冷?那家夥在她的肚子裏哦,別說她不冷了,就算她真的冷,對方也未必就感覺得到,這淩軒怕不是個傻子吧?

    淩天成不是傻子,他隻是過於關心,過於緊張,所以才有點神經兮兮。

    任何男人,當他真正愛一個女人的時候,都會為她的一舉一動而緊張,隻要女人願意,在生活中的很多小細節裏都看得出來。

    還別說懷孕這麽大的事,那是關乎著兩條生命,一個是自己最愛的人,一個是與自己愛的人的結晶,他緊張一點並不過份。

    也隻有莊思顏自己才會沒心沒肺地當人家是傻子。

    這麽想完,又不知為何,腦子一抽想到了賈嫻,於是瞅著淩天成的臉色問:“嫻貴妃有身孕的時候,你也這麽關心她嗎?”

    淩天成抬頭,眼睛與她坦誠相對:“沒有,我那段時間太忙,沒空去後空,也不太知道她的事情,隻偶爾聽太醫說上兩句。”

    莊思顏:“那太醫怎麽說?”

    淩天成迴:“說一切都很穩定,應該是位皇子,隻等幾個月之後,宮裏跟著辦喜事就好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裏聽不出任何情緒,好像說一件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的,別人的事情。

    但莊思顏怎麽聽怎麽覺得怪。

    她倒不是懷疑淩天成,而賈嫻這件事雖然草草結束了,可到現在為止,她都很納悶。

    那個嬰兒真的是因為賈嫻瞞著有疾,所以最後才會不幸墮胎嗎?

    宮鬥劇裏有太多這樣的情節,有些心術不正的人,為了身份地位,容不得別人有孩子。

    賈嫻雖然母家強大,在宮裏也是一家獨大,但是她性格孤傲,誰都不放在眼裏,得罪人都是難免的。

    會不會有人也向她下手?

    賈嫻有了身孕,全身心都在孩子身上,肯定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算計別人,或許因為意外的喜悅連防別人的心都沒有了。

    而淩天成又不是真的寵她,甚至都不到後宮裏去,這給無形中就給了別人可趁之機。

    如果這麽想的話,那後宮裏會有誰跟她做對呢?

    而且這些事一個嬪妃絕對幹不出來,太醫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她又想到那時從賈嫻的宮門口經過,看到那些鬼鬼祟祟的太醫,還在入了內殿的情形。

    當時莊思顏也以為是賈嫻上瞞的原因,才使那些太醫驚恐,現在細細一想,他們未必就不知道後果,說不定有人早就想過最後的結局,隻是意外被莊思顏碰到,所以才會這樣。

    大概是她神遊的太久,淩天成出聲喚她:“顏兒在想什麽?”

    莊思顏“嗬”笑一聲,坦白:“想嫻貴妃呢。”

    淩天成:“已經是過去的人了,想她做什麽?如果朕沒記錯,她在宮裏的時候,也曾三番五次地為難你。”

    莊思顏大大咧咧一揮手:“那都不是事,你不是都幫我報了迴來嗎?我隻是在想,她這個孩子真的很可惜,都那麽大了,說沒有就沒有了。”

    淩天成對此大概真的沒有一絲情感,既是事情過去許久,他說起來也是平淡無奇:“本來就不該有,是她自己想多了,最後這樣結束,也是最好的結果,不然她可能真的會連累整個賈家。”

    莊思顏:“怎麽會?賈大人是頭腦清醒之人,這麽多年在官場裏都沒受其汙染,不會因為內闈之事就亂了方寸的。”

    淩天成就看了她一眼,輕聲道:“很多人,覺得利益跟自己無關,自己也沒有機會時,都能保持清醒和中立,可一旦那些利益就在眼前,他覺得自己觸手可得,情況就會變的很複雜,他會在伸不伸手之間猶豫,既是最後什麽也沒做,可這猶豫的間隙,已經影響了他做事的態度,再迴不到從前的心無旁騖。”

    好想有點道理啊,莊思顏想,真的有很多貪官是這樣淪落下去的,一旦利益到眼前,眼睛就自動被蒙了起來,忘記初心,走所有人走過的路,直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也隻是有些人後悔,有些人卻再難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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