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思顏真的傻眼了,而且無比後悔。

    她今天就不應該自做我情,買什麽玉牌腰帶,更不該跟著了迴宮。

    這些她一直想迴避的問題,一旦被提到台麵上說,總是讓人難以招架。

    莊思顏對於感情,屬於那種日久生情,兩情相悅,水到渠成的,至少她心裏是比較向往這樣的愛情。

    最初可能兩個人長的好看,性情也合適,所以看對了眼,但如果真的談及感情,她還願意跟一個自己熟悉的人在一起。

    也更相信彼此了解,相處的更久,才會讓感情更好。

    可淩天成從一開始,對她就是強勢的態度。

    他把她當成另外一個人,大堆大堆的感情難以承載的往她身上加,並因此在宮裏鬧騰出了很多事。

    莊思顏當時接受了。

    不管是因為淩天成長的比別人帥,還是他是皇上,也不管是因為他用了一些手段,迂迴的讓好接受。

    總之,那個結果,她在當時是接受的。

    可是太過匆忙的情感,總是經不起時間的推敲,最終兩個人還是走到了現在的局麵。

    現在這種情況挺好的,剛好給莊思顏一個緩衝,可以讓她忙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有空了慢慢去想身邊曾經有過的這個人。

    然而也不過維持兩個月而已,淩天成就又一次向發出了邀請。

    這就好比一場馬拉鬆,本來項目也是莊思顏喜歡的,但是第一次參加時,卻不是出於她的本意,是被別人無意間推進來的。

    好不容易她跑完了一輪,中場出來休息,也想順便看一下裏麵還在跑的人。

    卻又被人伸手拽了一把。

    她不想進去,所以頭都快抵到了桌子上,好半天才抬起來,有些茫然地看著淩天成。

    淩天成一見她的那個眼神,心裏陡然就是一軟,好似在有人在心尖的某個地方,放了一碗水,然後天長日久的加熱。

    他無知無覺,卻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的心全都被融化在熱水裏,與那水一起流淌成災,軟的再也拎不起來了。

    莊思顏的眼神就是那碗水,燒了太久,當她抬起頭來,那裏麵是委委屈屈,是無辜而勉強,是不想答應,又不忍拒絕,是淩天成讀得懂,又無比心疼的了然。

    他再不想說什麽了,吾自起身:“不早了,迴去歇著吧。”

    他先離開,還未到內殿,腳下就是一個踉蹌。

    那碗開水太厲害了,像是已經化了他的全身,此時他找不到合適的著力點,隻得用手扶著一邊的柱子。

    莊思顏是什麽時候走了,他沒聽見,隻知道自己坐了半夜,後來李福過來迴話,說已經送她迴了竹院。

    淩天成也就躺迴自己的床鋪上,做了一個睡覺的動作,然而他整晚都是睜著眼睛的。

    有點懷疑自己當時是怎麽了,明明之前把一切都想好了,為什麽還會急於一時?

    並未想通,所以到了次日一早,關於昨夜的一切就留到在夜裏,他照常起來上朝,與以往並無二致。

    隻是偶爾看什麽東西的時候,眼裏會有片刻的失神。

    但總是在別人還未注意的時候,就已經好好的收了迴來了。

    莊思顏在第二天也離宮了。

    她聽了淩天成的話,沒去看賈嫻,事實上她跟賈嫻也談不上有什麽交情,從前還一直是仇敵,想去看她也是因為她有身孕的原因。

    而這個身孕又跟淩天成有關,現在既然當事人都說不用去了,那她就真的不去了。

    出宮以後,她先去找了徐寧。

    徐寧一看到她,就滿臉希翼,急急地說:“我就說今兒去找你呢,你就來了,怎麽樣羅和城還好吧?你有沒有去看劉姑娘?”

    莊思顏點頭:“看了,不過我看著劉姑娘好像對你沒什麽意思啊?”

    徐寧當場都要跟她翻臉:“她都送了我定情信物了,怎麽會沒意思?你別在她麵前瞎說,我已經跟賈明淵說好了,忙完這一段就去羅和城。”

    莊思顏不想聽他的愛情故事,就問了一句:“最近京城怎樣,沒什麽大事吧?”

    徐寧搖頭:“大事倒是沒有,都是過去那些事,也是收尾的工作,就是做起來特別繁瑣,光是寫記錄,每天就把累的胳膊疼。”

    徐寧是個話嘮,一開口就是一長串,莊思顏打斷他數次,才把自己的問題講出來。

    “之前讓你幫我查的事怎麽樣了?這次迴來我也沒看到我們的線人,隻能先來你這邊看看。”

    徐寧搖頭:“聞敏你還不知道,老狐狸了,以前跟著莊相和駱柯混的時候,就數他最狡猾,你別看他整日裏耷拉著眼皮,好像一個老實人的樣子,可你想想,他原本是跟莊駱一起的,現在那兩個人都死了,他不但活著,還能繼續在朝為官,這事正常嗎?”

    說到這裏,他像想起什麽似的,忙著又抬頭看了莊思顏一眼,試著問:“你知道莊相他……”

    “知道。”莊思顏打斷,繼續問聞敏的話題:“那你知道最近跟聞敏 最近的那李大人怎樣嗎?”

    徐寧搖頭:“我隻是一個小小的仵作,除非他們現在死了,還能到我手裏走一圈,不然平時我哪有機會見那些人。你讓我查這些事,還不如直接找明淵兄,他最近倒是頗得皇上的器重。”

    莊思顏就不想跟他再說下去了。

    倒不是她忌諱賈明淵什麽,實在是那個人直的跟一跟筋似的,對於這種彎彎繞的事,他根本就弄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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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聞敏上次被劫殺的事,他雖然跟莊思顏說了一部分,但是據她的觀察,這老頭兒連一半實話也沒說。

    莊思顏沒有多大救聞敏的心,她隻是想通過這件事,看看想殺葉元裴的人是誰。

    徐寧這裏得不到有效的信息,她也不想再耗時間,就告別他往自己的宅子裏走去。

    青風已經在家裏等她了,說了兩個緊要的事情。

    一是,溫青去錦城,的確跟米月清有關。

    二是,聞敏辭官了。

    莊思顏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問他:“你說什麽?聞敏辭官了?”

    青風點頭:“對,我也是今天出去的時候,才打聽到的,聽說就是那次從狼人穀迴來以後,他就辭了官。”

    莊思顏馬上問:“可我這兩天見到皇上,他都沒提,就剛剛我還跟徐寧碰了一麵,他也沒說這事兒啊?”

    青風就著話解釋:“他辭了,但皇上並未批,所以現在就請了一個長長的病假,聽說就在京城的府裏休養呢。”

    莊思顏要不是顧忌自己的“帥哥”形象,都想站著罵娘了。

    這種事淩天成不告訴她也就算了,徐寧那個王八蛋,怎麽一點口風也不露,害的她還在拚命想聞敏的事。

    這邊還沒緩過來,青風就又問:“米姑娘過不了幾日就到京城了,她一迴來肯定也會知道溫青的事,你說她會迴錦城嗎?”

    莊思顏:“怎麽會知道?”

    青風看她的臉色不太好,本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小聲說:“還有一件事,莊相的墓埋到了莊家祖墳裏。”

    莊思顏又愣了一下。

    最近消息一個比一個爆炸,整的她都隻剩發愣了。

    好半晌緩過來才說:“你去叫管家買些祭祀的東西迴來,明天陪我一起去一趟莊家的祖墳吧。”

    青風轉身要走時,她又把他叫住:“晚點我們去一趟聞敏家裏。”

    青風迴她:“怕是不成,他現在謝絕見客,聽說連屋門都不出,除了他夫人,聞府的人都沒幾個人能見到他。”

    “真病了?”

    “那不知道,但裝的很真。”

    幾句話,兩人已經心知肚明。

    青風自去忙他的事情,莊思顏則又出了一趟門。

    她去了葉元裴的府上。

    這個大將軍府原本因為葉元裴的失蹤,現在已經在大盛朝定性為戰死沙場。

    因為葉元裴沒有子孫後人,所以將軍府按理說也是要收迴的,要留給後來的將軍們用。

    可淩天成不知是怎麽想的,竟然沒有收,還讓它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好似葉元裴隻是出征,過一段時間總會迴來一樣。

    因為這件事,朝堂上都議論過了,好幾個大臣,都建議立刻收迴。

    隻是提了數次,見皇上充耳不聞,他們也隻好放下,想緩一陣再提。

    此時,莊思顏步行從街的對麵走過來,看到大將府過年的燈籠還掛在那裏,卻因時間太久,又風吹雨淋,連顏色都掉的非常難看,給這塊門楣憑添了幾分滄桑和衰敗。

    她心想,要是葉元裴迴來看到這個樣子,不知會做何感想?

    但她很快又想,那個家夥,一向都不重視 這些,他要是還想迴來,定然也不會躲到現在都不露麵。大概真的把這裏舍棄了,去過他自己的生活了。

    相比他而言,莊思顏就覺得自己拖泥帶水多了。

    雖然也有無數次萌生隱居的念頭,可沒有一次成型過,而且她的身邊始終都有淩天成在。

    葉府的管家剛好出門辦事,見到莊思顏在大門外站著,忙著走上前來行禮,還把她讓了進去。

    莊思顏不好跟他提葉元裴,就隨便問了一下府裏的情況。

    老管家的神色很是淒苦:“雖說皇上不把將軍府收迴去,可這裏也跟從前不一樣了。以前有將軍養著,這一大家子人,吃有吃的,穿有穿的,可現在上麵隻給拔了一點銀子,根本就不夠府裏的人用。下人們很多都走了,也就隻剩我們幾個老家夥了。不過也是,將軍都不在了,我們守在這兒又有什麽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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