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哭求,沒有了爭鬧,隻剩下低低的哭泣。哀傷,悲痛,為人母親的無奈。南宮慕雅幽怨不舍地深深凝望了孩子一眼,才顫抖著將孩子交到慕容太後的懷中。太後一接過孩子,馬上轉身離開。在慕容太後走到門口時,慕雅卻喊住了她:

    “太後娘娘,我能給孩子取個名字嗎?”

    慕容太後頓住了身子,半響才迴答:“好,你說。”

    “不悔,東野不悔!”南宮慕雅笑了,那絕望而無悔的笑,讓竹筠看了都覺得她現在的心正在被人狠狠地撕碎著。

    “好,孩子就叫東野不悔!”這一次,慕容太後就真的是頭也不迴地離開了,房間裏的宮人也一並離開,就隻剩下南宮慕雅和竹筠兩人。

    看著南宮慕雅的臉色漸漸變白,竹筠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問:“小雅,要不要先迴床休息,剛生完孩子,你的身體還很虛弱!”

    “我真的是個不稱職的母親,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能認!”

    “小雅,你就看開點吧,等幾年,你再向太後娘娘要迴孩子吧!”

    南宮慕雅躺迴床上,沒有再說話。她們心裏都清楚,她這輩子是很難再見到孩子了,即使是見到了,她還是要遠遠地避開。就像宸妃對東野湄和淩宇一樣。

    靜靜陪著南宮慕雅,等她安心睡下後,竹筠才動身迴自己的寢宮。可是她卻沒能迴到寢宮。

    哇,她的頭好痛!昨晚到底是誰那麽大膽,竟敢在皇宮裏行兇?竹筠伸出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嗚嗚,真的起了個大包了,好痛!

    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裙子下擺。哇!她怎麽滿身是血?她正想抬起自己的右手摸一摸身上的血到底是雞血還是人血。可是,她這一抬手卻發現自己手裏竟拿著一把匕首?老天,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對了,胡昭妃!當時她看到胡昭妃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

    她茫然地看向四周。眼睛忽然定格在身旁的胡昭妃身上。她的身上怎麽多了兩個血窟窿?昨晚明明是沒有的呀!竹筠正在驚訝著,十幾柄劍刃忽然指向了她那光滑細嫩的脖子!

    “長公主失禮了!”是大內侍衛的頭兒,也就是上一次太子被殺時的那個暴露她身份的侍衛。

    沒搞錯吧?她竟被當成殺人犯了?‘老天,你能告訴我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嗎?’

    ————

    青微宮。秘勤殿。

    宏遠帝突然將書案上所有的奏章都擲到跪在地上的淩宇的臉上。

    “你再說一句?”巨怒。

    “父皇,請您放了她!”聲音十分平淡卻又不容置疑。

    “她殺了朕的愛妃,你要朕放了她?”聲音裏充滿了譏誚。

    “兒臣以項上人頭擔保,杜芷翎絕對不可能殺人的!”

    “十幾個大內侍衛都看到了她身上滿是血跡,手裏拿的匕首正是刺進昭妃身上的匕首!證據確鑿,她如何抵賴?”

    古人還真是頑固不通!“父皇您沒聽說過栽贓陷害麽?”

    挑了挑眉,宏遠帝眼光淩厲地盯著淩宇那雙帶著嘲弄的眼眸:“你又怎麽確定是栽贓陷害?如果這是真的呢?”

    “兒臣願意立下軍令狀!”

    “好,這件案子朕會派人去查的!為期三個月!”

    “父皇,兒臣也要參與!”

    “你要避嫌。”

    “兒臣不會介入,但是兒臣要全程參與,畢竟兒臣的性命也壓在那兒了!”

    略微沉思,宏遠帝才微微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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