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人攻打的威斯丁城,一座城市的城主,備受追捧的城主,和平時期他足以耀武揚威,指點江山。可一旦爆發戰爭,他反而成為了別人的第一目標和對象。

    這些任命也好、冊封也罷,隻有擁有了足夠的實力,才能得到人們的認可和尊重。沒有實力的情況下,和廢紙沒多少區別。

    你把它們塞進乞丐的手裏,乞丐就能因此做到什麽嗎?

    “召集城內所有勢力的頭目,我需要在半個小時內見到他們。”,雷恩從長椅上站起來,拽著衣角用力向下拉了拉,讓衣服更加的服帖,“說起來很久沒有吃烤羊腿了,今天中午就吃烤羊腿吧。”

    半個小時之後,貝爾城中十數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擠在了城主府的餐廳中,雷恩坐在巨大的長桌的一端,享受著本土原始美食所帶來的味道。黑岩羊的小羊腿外表被火苗燒烤到金黃發脆,裏麵卻軟嫩鮮滑,一口撕開較脆的外皮,口腔中頓時充滿了讓人感覺到幸福的香味。一旁的來自奧爾特倫堡的各個頭目咽著口水,緊盯著雷恩身前盤中的烤羊腿,一麵裝作若無其事,一邊恨不得也咬上一口。

    畢竟為貴族服務的廚師,比起那些隻會用鹽的野廚子優秀的太多。

    雷恩吃的差不多,放下了刀叉,擦了擦嘴,女仆立刻端走了盤子和剩下一小半的小羊腿,順帶著擦幹淨了桌子。他歉意的笑了笑,“很抱歉,我沒有想到諸位來的這麽快。”

    這話讓大家心裏舒服了很多,口中連忙謙虛的說著沒關係。

    誰敢埋怨雷恩?不說城市中那些狂熱的市民,兩個實力極強的奴隸商都在被雷恩直接平推,所有勢力被連根拔起,主要人物全部收押,他們這些遠遠不如那兩位人物的小勢力頭目,怎麽可能還敢有任何的怨言?莫非是嫌自己的命活得太長了不成?

    雷恩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也不知道滿意還是不滿意,他說道:“這次請大家來,是有好事想要關照諸位。諸位都是奧爾特倫堡的本地人,我用著也放心。我不管你們平日裏是不是做了違法的事情,是不是遵從了我定下的規矩,但是從今天,從現在之後,我希望諸位能明白一件事。有我的奧爾特倫堡,和沒有我的奧爾特倫堡是顯然不同的。”

    “我可以忍受你們做錯事,做錯事不可怕,但可怕的是做錯了事情還要瞞著我,背叛我。”

    “這大半年以來,想必你們已經發現,你們現在的收獲是以前的數倍甚至更多,而現在有一個更好的機會,能讓你們

    得到更多的收益,但是相對的你們也需要承擔一點點風險。”,雷恩笑了起來,笑容如春風一般,讓人們忐忑不安的情緒平複下來,“沒有不付出就能得到的收獲,願意承擔這一點點小風險的,留下來。不願意承擔這些風險的,現在可以離開了。”

    這些勢力的頭目彼此相顧,有人猶豫著想要退出,實在是現在的日子過得太好了。以前收保護費、敲詐勒索、搶劫殺人,壞事幹絕了,一年的收入都不如現在什麽壞事都不做一個月的收入。對於一些沒有太大野心的人來講,現在的日子已經是生活在天國之中,沒有了更進一步的欲望。他們現在之所以沒有離開,還是畏懼雷恩,不知道離開後會不會被消失掉。

    而那些心中第一時間就決定留下的人,往往都是充滿了野心和抱負的人。他們的目標更加遠大,早已不滿足現在的生活,哪怕他們的生活越來越優渥。

    在雷恩的統治下,奧爾特倫堡的治安越來越好,不敢說每一個人都是好人,至少壞人的數量已經降到了曆史最低。以前隨處可見的犯罪現在幾天都看不到一件,殺人、***綁架之類的更是一個月都不一定發生一次。

    穩定平和的社會能讓沒有野心的人感覺到滿足,也能讓野心之輩感覺到絕望,因為這些人徹底的沒有了機會。

    隻是未曾想到,今天在這裏,心髒再次因為野心而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雷恩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都是好樣的,既然你們沒有人退出,那麽以後也不應該有人退出。你們或許都已經知道了,現在貝爾行省的局勢很混亂動蕩,帝國女皇帕爾斯陛下給我下了特令,冊封我為三等勝利騎士,節製整個貝爾行省的武裝力量,盡力平叛。”,他揮了揮手,馮科斯展示了來自帝都的相關文件,“我一個人的精力有限,無法照顧到所有地方,所以我決定把一部分的權力分給你們。從今天起,你們必須無條件的服從我的命令。”

    “而我,將賜予你們組建武裝勢力的許可,在貝爾行省內,你們將成為受到官方認可承認的武裝勢力頭目。我現在的要求也很簡單,去招募人手,為我征戰!戰功卓著者,我將會為他申請封爵。”

    所有人的唿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不管明白還是不明白的,都被雷恩最後一句話刺激的心跳加速。其他什麽都無所謂,什麽風險,什麽付出,都不在他們的考慮當中。唯一讓他們如此血脈賁張的,還是最後一句話中最後的兩個字――封爵!

    冷酷森嚴的階級體係已經不再能用大山

    來形容了,因為階級就是天空,無論你反抗還不反抗,都毫無意義。成為貴族,幾乎是每個奧蘭多人的夢想,但是這條上升之路早就被擠的水泄不通。這些人,如果按照正常的升遷規則,他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沒有希望成為貴族。但是就在這裏,就在此時,雷恩為他們打開了一條捷徑。

    直接跨過特權階級,進入到統治階級。

    這是一條康莊大道,他們已經一腳踩在了這條大路上,隻能要堅定的走下去,不動搖,不摔倒,貴族的身份指日可待!

    第一五六章天老大,我老二,膨脹什麽的不用說了,本打將軍戰無不勝!

    四更完了,今天的賬結束。

    ===

    匆匆離去的小頭目們懷揣著成為貴族的夢想,開始奮力的為雷恩賣命。他們的命運真的不錯,至少雷恩不是安傑羅,不會過河拆橋,不會兔死狗烹。他的承諾也比安傑羅的承諾更具備信用力,至少雷恩從來到這個城市之後,所有的諾言最終都得到了實現。

    雷恩很明白,統治階級的力量很強大,但是比起更加強大但是沒有顯現出強大本質的平民階級,卻要弱小的多。可能現在很多人都開始一點點發現,隨著巴拉坦叛亂以及威尼爾血案的爆發,那些泥狗腿子們的力量終於引起了這些統治階級的注意。在他們眼裏如同腳邊螻蟻的存在,居然能不斷的掀翻統治者,讓貴族們在恐懼的同時,也開始反思。

    如何有效合理的統治,成為了貴族圈子裏的新話題,即使他們表麵上不討論這個話題,但是在私下的時候還是會有所議論。不是每個人都像巴拉坦的統治者,也不是每個統治者都像安傑羅,用殘暴和謊言去維持脆弱的平衡。

    在休整了兩天之後,雷恩點齊兩千黑甲軍和一千督查隊,以及一千聖殿騎士,正式向整個貝爾行省宣布討伐叛亂者。

    而第一站,就在威斯丁。

    作為貝爾行省實際上的最高統治者總督,約伯格最先站出來聲援雷恩,至於援助什麽的就不用想了。約瑟夫勸過他,認為這個時候更加主動的配合雷恩的軍事行動,可以為他在帝國高層麵前博取一個更好的前途。即使將來卸任了總督之後去了帝都,也不至於被丟到角落裏自生自滅,少說也會給個象征性的一官半職,讓更多的貴族了解到站在帝國皇室一邊的好處。

    可惜的是約瑟夫不是約伯格,這個平庸的總督認為在這個特殊的時候,作為貝爾行省首都的米林城的穩定壓倒

    了一切。隻要米林城不淪陷,就意味著帝國依舊統治著這片土地。他的想法倒也不能說不對,畢竟首都是一個行省的政治中心,意義重大。萬一抽調了一部分兵力去支援雷恩,從而招來了一些窺覷之徒的攻擊從而淪陷,隻能讓整個行省的局勢進一步的崩壞。

    但問題就出現了,誰敢冒著天下大不違的率先攻打一省的首都?在沒有絕對的統治力和實力之前,攻打首都的行為和送死無異。不管是官方還是這些已經開始野心泛濫的貴族,都會把目標對準這個第一個吃茄子的人。

    約伯格的決定讓約瑟夫更加不看好這個總督,缺少擔當,缺少勇氣,連眼界都屬於三流,輔佐這樣的人就是拿自己的智慧和生命當兒戲。他已經有了決斷,一旦貝爾被雷恩徹底平定,他立刻離開這個蠢貨去投奔雷恩。雷恩現在極為缺少能靠得住的手下,自己去投奔也算是雪中送炭。至於為什麽約瑟夫能確定雷恩在人手方麵的緊缺,從他的《奧爾特倫堡武裝勢力構建法案》上就能得知一二。

    他要是手底下有人,這種好事還會便宜給那些泥狗腿子?

    說起來約瑟夫自己都心動又心痛,為什麽我就踏馬的不是奧爾特倫堡人?

    在大貓小貓兩三隻的助威下,四千人的隊伍火速的開往威斯丁,隻用了五天時間,就出現在威斯丁的邊境線上。

    這一路行來看不見多少逃難的人,最初的逃難潮已經過去,剩下的不是被臨時征召成為了某一方的士兵,就是死在了野外。戰爭從來都不是仁慈的,充滿了血腥的殘酷。對於非己方人員,要麽關押,要麽殺死,不會再有第三條路子。

    馬文一路上不斷的和雷恩抱怨,目標就是聖殿騎士團的團長,一會說這個家夥根本就不懂如何作戰,一會又說這個家夥裝腔作勢假把式,總之表達的意思隻有一個,您老大不用我,簡直就是浪費人才。

    這次作戰的指揮官是聖殿騎士團的團長,來自教會的騎士將領之一索爾。他是裏昂力薦的人選,據說這個叫做索爾的騎士將領是少有的天才,他的名字也很有來頭。在教會內部的手劄上,索爾是上古時期一位苦修士的名字,這個名字包含著“英雄”的含義,敢以索爾這樣有來曆的名字命名並且活躍在教會內部,側麵的反應了這個家夥的確是有本事的人,否則那些老頑固早就把他丟進神威獄裏懺悔自己的名字去了。

    索爾成為了指揮官,馬文成為了副官,這個老兵一臉的不服氣。他這輩子打過幾次大仗,而且都是和拜倫帝國交手。

    用他自己的話來講,他見識過拜倫鐵騎的鋒芒,和半龍人交過手,也曾砍下過牛頭人的腦袋。當然,不用說大家都知道他在吹牛,因為他提及的三種情況,以他的實力,基本上都屬於炮灰那種。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他所經曆過的戰爭閱曆的確要遠遠的超過了索爾,經驗比索爾多多了,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真的在才能上足以超過索爾。雷恩始終相信,有規劃的教育才能產生真正的精英,野路子或許一時可以逞一逞威風,一旦遇到複雜的局麵,那些野套路用不上,必然會導致戰敗。所以雷恩讓索爾成為指揮官,用的是他所學到的知識,用馬文做副官,用的是他的經驗。

    對於馬文的抱怨雷恩隻當做沒聽見。

    在離威斯丁還有兩天路程的時候,兩百騎聖殿騎士一下子擴散出去,這些騎哨的偵查範圍從十公裏擴張到三十公裏,十人一隊,二十支隊伍形成了一個圓形的輻射圈,不斷掃蕩極有可能出現的埋伏。這次出兵前雷恩搞了一個類似誓師大會的玩意,一來是提升士氣,二來也是向所有貴族發出一個信號。雷恩爸爸現在要動手懲戒叛亂者了,你們要擺好自己的心態,站好位置,避免誤傷。

    所以也造成了人還沒有出城,威斯丁這邊就得到了消息。

    “不就是派出騎哨嗎?我也知道,而且我能做的比他更好。”,馬文策馬在雷恩身邊,還在不斷的抱怨,雷恩聽得眉頭直皺,“城主大人,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該不該說。”

    不管雷恩有沒有表現出想要傾聽的欲望,馬文直接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奇襲對方營地,他們一定不會想到我們居然敢這麽做,即使他們做好了準備也沒關係。我們會牽扯到他們的兵力,讓威斯丁有足夠的時間得到修整,然後我們再聯絡威斯丁方麵,裏外夾擊,一定能一舉突破對方的防禦,馬踏中軍……”

    索爾嘴角抽了抽,沒說話,馬文說的太理想化了。對方已經得知奧爾特倫堡方麵要參加到這場戰爭中,怎麽可能不做好準備?一旦對方最好了準備,所謂的奇襲也就成了笑話,甚至連第一層防禦都突破不了就要損兵折將。再者說威斯丁方麵抵抗入侵到今天,誰也不知道威斯丁方麵戰損多少,還有多少可用之兵,在圍攻的情況下士氣還剩多少,能不能出城一戰。

    而且在沒有摸清對方兵力布置之前,貿然的夾擊很有可能被引入陷阱之中,從而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太多不能確定的因素,讓馬文的計劃如同一個笑話一般充滿了種種漏洞。

    戰爭不是算術題,更不是兒戲,一點失算就有可能導致一場戰爭走向失敗。索爾很好奇,馬文是如何在幾次戰爭中幫助雷恩獲得勝利的。不過轉念又一想,守城的活和戰略戰術扯不到一點關係,野戰拚的是將領的個人戰爭素養,而守城拚的則是士兵的士氣和膽量。

    至於其他的戰鬥,奧爾特倫堡方麵則是各方麵全麵占據了優勢,完全就是大人大小孩,就是頭豬帶著大家衝鋒也能獲勝。

    當然,索爾並沒有開口反駁馬文漏洞百出的計劃,他不喜歡口舌之爭,他要用事實來證明,學院派和野路子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隨著騎哨不斷傳迴來的消息,索爾的表情也原來越嚴肅。從情報上看,在昨天下午,圍攻威斯丁的軍隊其實已經登上了牆頭,隻要努努力就能完全攻破威斯丁的抵抗。但是他們在牆頭廝殺了一段時間之後又退了下來,這意味著對方已經意識到奧爾特倫堡人出現在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對方不繼續攻城的目的是為了集中優勢兵力,想要先消滅奧爾特倫堡的援軍。

    換句話來說,威斯丁方麵在這場戰爭中已經出局,雷恩要麵對的將是超過五千步兵,一千騎兵的三家聯軍!

    這絕對是一場硬仗,索爾從來不擔心聖殿騎士團是不是能發揮作用,他唯一擔心的是黑甲軍和督察隊是不是能抵抗的住這股壓力,能不能高效的完成他的戰術指揮。

    在傍晚,索爾要求全軍停下,就地休整休息。

    為此馬文再一次跑到雷恩的麵前吵吵起來,“戰爭中最重要的就是速度,我們快一點,對方準備的時間就少一點,我完全不知道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停下行軍,而是在這個不知道有什麽意義的地方,做無謂的停留!”

    第一五六章這是正義的事業,我們是正義的使者,代表光明,驅散黑暗

    上一章章節號錯了,改不過來,不影響閱讀。

    “對方的軍隊昨天攻上了威斯丁城的城牆,此時士氣正旺盛。他們的體力經過一夜的休息早已恢複,並且以勝利之師的鋒芒讓他們的戰鬥力急劇增加,我們遠道而來,去攻擊士氣正旺體力充足的防禦陣線已經很蠢了。如果這個時候我們急行軍,戰士們的疲憊將會成為負擔,加劇彼此之間的差距,導致戰爭朝著不利的方向前進。所以我要讓隊伍停下就地紮營休息,給所有人一個恢複體力與調整心態的時間,同時也讓對方因勝利而帶來的狂熱冷卻,不是匆匆忙忙的一頭撞在對方的銅牆鐵壁上。”

    “有

    準備的戰鬥與沒有準備的戰鬥,所造成的結果完全的不同。想要獲勝,首先第一點就是滿足勝利的因素。戰爭不是遊戲,沒有重來的機會,作為一個合格的指揮官,一名將領,我需要為所有人負責。”,索爾的語速不快,給了營帳裏所有人一個去理解他所需要表達的時間,他的語氣很堅定,不容悔改。

    以逸待勞打不得,這就是索爾要表達的意思。

    馬文有點尷尬,他的確太理想化了,此時他撓了撓頭,沒有去反駁索爾的意見。通過索爾簡單的描述,他也發現如果這個時候一頭撞過去的確不好,從奧爾特倫堡一路走來行軍的速度不算慢,士兵的臉上多少都露出了疲態。不是每個人都有戰馬可以騎,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坐在馬車上,不過要他向索爾低頭呢,還是有一點難度。

    他的沉默不語,讓營帳裏的氣氛緩和了下來,這種沉默意味著馬文接受了索爾的觀點。不僅索爾自己鬆了一口氣,雷恩也放心不少。要是在大戰前夕指揮官和副官之間起了衝突,那他還真要不顧以前的情誼,穩定一下軍心了。

    軍營外一堆堆篝火被點起,沉默的士兵們快速的吃著晚飯,除了濃稠的麥仁粥之外,每個人還分到了二兩左右的五花肉。倒不是不想給他們吃的更多,而是肉類和脂肪比起麥仁粥與野菜更難易消化,對士兵身體造成的負擔更重。如果隻是訓練,多吃一點無所謂,但這是戰爭,必須為了每個人明天的戰鬥著想,就像索爾說的,必須盡可能的滿足生理的因素。

    晚飯之後沒有任何的娛樂活動,整個營地的氣氛都變得凝重了許多,士兵們脫下了鎧甲,仔細的保養著,在必要的地方擦上羊油,用帶著毛的羊皮將肩甲和腰甲處再度拋光,之後簡單的擦了一遍武器,一早就鑽進營帳中沉睡起來。這些人都是專業的戰士,他們更清楚保持充沛的體力能為他們在戰場上帶去什麽,一時間整個營地打唿嚕聲連成一片。

    一夜無話,騎哨縮減到十隊,依舊在黑暗中悄然出沒,防止對方夜間襲營。他們的存在,讓所有人睡的格外安心。

    翌日清晨,約莫有七點多的樣子,毫無動靜一夜的營盤一瞬間就活了起來,悠揚綿長的號角聲中,睡了八九個小時的士兵們紛紛滿足的從床鋪上爬起來。在營地中吃過了早飯,換上了煥然一新的鎧甲之後,立刻整裝待發。看著鬥誌昂然的士兵們,索爾很滿意的點點頭。馬文這個百戰老兵當將領是肯定不夠資格的,但是他有著極為豐富的士兵經驗,黑家軍也好,督察隊也罷,在他的訓練下雖然比

    不上聖殿武士團這種被宗教武裝了的狂信戰團,不過在奧爾特倫堡這個地方還是足夠了。

    他決定迴頭和雷恩說一下,可以適當的把日常的訓練任務交給馬文,合理的安排才是王道。

    麵對四千士兵,雷恩騎著戰馬站在方陣前,他的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仿佛想要將每個人的樣貌都記在腦海中。旌旗在他身後迎風飛揚,他此時也換上了一套鎧甲,那種貴族們喜歡穿的,有著各種各樣玄妙花紋和鏤空的貴族式鎧甲。他拔出長劍,反握著劍柄,錘了錘自己的胸甲,“我們從奧爾特倫堡來到了威斯丁,為什麽?有人會說,我們是來拯救威斯丁,打敗叛亂者的。”

    他搖了搖手,“我說不對,這不是我們來這裏的目的。”,他的聲音更大了一些,讓所有的士兵都能聽見,士兵們驚愕不止,但是優秀的素質讓他們沒有發出任何的疑問聲,也沒有讓方陣出現晃動。雷恩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威斯丁中的貴族和人們與我們有什麽關係?憑什麽我們要長途跋涉來這就拯救他們?說實話,他們就算死光了我都無所謂。但是我們來了,我們站在這裏,因為我們代表著正義!”

    “正義就像陽光,終將驅散黑夜,正義是一種態度,是一種信念。我們剛剛從黑暗中得到了救贖,但是更多的人依舊身處黑暗之中。當我們無法幫助他們的時候,我們可以沉默,可以後退,可以看著黑暗吞噬掉所有的一切。但是當我們擁有力量的時候,我們更應該幫助更多的人去驅散這些黑暗,有史以來,這都是正義的事業!。”

    “戰爭必然是要有所犧牲的,你們有些人將永遠的倒在這片土地上,你們的血將染紅這片土地,但是你們的付出絕對不會毫無意義。”

    “不屈的意誌支撐著我們不斷前行,奧爾特倫堡人不滅的英魂是我們無畏的根源,站在無數前者用死亡與鮮血構建成的高山上,麵對黑暗與邪惡,我們絕不退縮,決不妥協!”

    他說到這裏笑了笑,“其實我還想說,如果我們戰勝了邪惡與黑暗……”,他再次望向每一個人,舉起了右手,“搬空威斯丁!”

    沉默的方陣此時瞬間爆發出整齊的怒吼――搬空威斯丁。

    雷恩用了大段的對白來為最後一句做鋪墊,其實就像他自己所說的,威斯丁人的死活和奧爾特倫堡人有什麽關係嗎?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兩者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也沒有什麽交流。為什麽要為了外人去戰鬥,去流血,去犧牲呢?人們相信雷恩,信任他所有的一切

    ,所以雷恩也應該迴報這信任,他要賜給這些自己所愛的人一切美好,財富,權勢,地位!

    一旁的索爾嘴角抽了幾下,之前的語言讓他感覺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神聖的,是正義的,是光明的,他甚至為此激動起來。可雷恩很快就讓他變得無語,他也想起了在沒有來到奧爾特倫堡之前經常聽人說過的話,奧爾特倫堡沒有好人。

    那片黑暗如墨汁濃稠到化不開的土地,隻能養育出惡人。

    由此來看,這句話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對。

    雷恩很滿意,他不希望自己的士兵丟掉了侵略性,他希望自己的士兵更加充滿了野性,充滿了攻擊的欲望和侵略性,隻有這樣才能保持一支軍隊的軍魂不會在和平時期被安穩的生活所磨滅。他要所有人都永遠的記住,我們是狼,應該吃肉。

    “剩下的就交給你了,索爾。”,雷恩還劍入鞘,主動的讓索爾上前。

    索爾深吸一口氣,手中長槍斜斜的刺入天空,“出發!”

    四千人的隊伍立刻運動起來,一靜一動之間恪守著所有的規範,整齊的就像一個人。索爾不由側目,據說這是雷恩的提議,簡單的訓練讓整個軍隊的氣勢和氣質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他攥了攥握著韁繩的手,用力一抖,口中喊著號子,潔白的戰馬嘶鳴一聲快速的靠向隊伍的前方。

    這是一場必勝的戰鬥,至少雷恩是這麽想的,擁有如此強大的軍隊,擁有看起來還算出色的指揮官,還有什麽東西可以限製這樣的隊伍去取的勝利呢?

    而此時此刻,在不遠處的威斯丁城內,哀鴻遍野。

    昨日的登城戰打的格外慘烈,城頭上的士兵如割稻子一般一茬茬倒下去。打到最後威斯丁的士兵也在絕望中激發了勇氣和拚死一搏的決心,反而讓城外的叛軍措手不及。不過很可惜,這股子勇氣和決心來的突然,去的也快,當傷亡不斷出現在身邊的時候,所有的勇氣和決心都如退潮時的海水,快速的消退,隻留下冷的讓人心寒的絕望。

    最終城牆還是失守了,為此威斯丁方麵陣亡了超過五千人,但僅僅隻幹掉了對方兩千多人,二比一的戰損看上去似乎應該給個及格分。但這是守城,不是野戰,連守城都能守成二比一的戰損,隻能說威斯丁方麵實在是太爛了,爛到骨子裏。

    或許叛軍發現威斯丁已經無法在鼓起勇氣在城牆上對抗他們,他們反而讓出了城牆,收攏的陣線。比起幾乎不設防的威斯丁,顯然來自身後的奧爾特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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