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裏偷閑,就是雷恩這幾天最真實的感受。

    坐在花園中曬著太陽,捧著一杯綠茶,品味著苦澀之後的迴甘,沁入人心,讓人迴味無窮。

    可能是這個世界的人們太喜歡甜美的東西,綠茶這個新鮮的飲品並沒有受到雷恩周圍人們的喜愛,那種苦澀的讓舌頭都要麻掉的茶湯實在是難以下咽。馮科斯這種人在喝了一口之後都不再嚐試第二口,更別提其他人了。

    綠茶的茶葉是花匠通過炒製數十種嫩芽之後才找到的一款能讓雷恩滿意的植物,這種植物沒有觀賞價值,生長在野外,可能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造就了那種特別苦澀,但迴甘時候又特別香馥的口感。

    西萊斯特和阿芙洛在一旁小聲的交流,遠遠看過去阿芙洛就像是西萊斯特的長輩,平靜的聽著西萊斯特嘰嘰喳喳永遠說不完的話題。阿芙洛也在上課,雷恩沒有限製她的自由,當她發現西萊斯特的課業之後,便成為了城主府中第二個學生,每天準時的和西萊斯特出現在大學士的麵前。

    兩個女孩說著話,西萊斯特憨笑著迴頭望了望雷恩,阿芙洛也看了他一眼,西萊斯特頓時歡快的笑了起來。雷恩莫名其妙的望著兩人,不動聲色的側過臉,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是不是有什麽髒東西。

    “她們在笑什麽?”,雷恩望著站在自己身側的馮科斯問道。

    馮科斯也莫名其妙,您這位無所不知的城主大人都不知道,我這種小人物怎麽能知道?他茫然的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要不要我去問一下西萊斯特小姐?”

    雷恩就像看一個弱智一樣看著他,撇撇嘴收迴了目光。三月下旬的陽光越來越暖和,溫度上升的也很快,脫去了沉重的外套之後整個人都仿佛活了過來。這段時間天氣不錯,棉花種子已經在艾格派人幫助的情況下,在城外開始種植,同時雷恩也花重金請來了一名擁有封號的煉金術師,幫忙設計一套抽線的工具。

    為此,雷恩自己掏了三千金幣的腰包。所以說錢這個東西,還是很缺的。

    腦子裏想著事,沒注意到西萊斯特跑了過來,等他看見的時候小姑娘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小姑娘和雷恩相處的愈發親近,她並不在意的湊到雷恩端著的茶杯前,探著腦袋喝了一小口,頓時五官都擠在了一起,苦澀的直吐舌頭,“雷恩哥哥,這麽苦的東西你也愛喝嗎?”

    雷恩聳了聳肩膀,抿了一口,滾熱的茶湯在口腔中將苦味全部放出,苦的舌尖都麻了。但是當茶湯咽下去

    的瞬間,一股甘甜香馥的味道順著喉嚨又爬迴嘴裏,張口吐出一口熱氣,都帶著濃鬱的茶香。

    好茶!

    對於一名閱報員而言,一杯好茶意味著一天的滿足。

    “等你長大了,閱曆再豐富一點,你就會發現這種綠茶的好處。”,他看著西萊斯特,但是焦距並不在她身上,甚至不在這個世界,“沒有品嚐過生活的苦,你就永遠不會知道這點苦比起生活的苦,根本就不算什麽。人生的酸甜苦辣,才是最精彩的調味品。廚師的本事再好,隻能讓一道菜好吃,好看,但是生活的味道,能讓人一輩子都變得精彩。”

    西萊斯特的擠了擠眉毛,不能理解雷恩這些話說的是什麽意思,唯一的感覺就是很深奧,雖然不懂,可是真的好厲害啊。

    “我們能出去玩玩嗎?”,西萊斯特問道。

    “去哪?”,這是雷恩第一個反應,“什麽時候去?”

    西萊斯特慢慢的說:“去城裏轉轉,阿芙洛還沒有去城裏轉過,她一直生活在樹林裏,真是好可憐。”

    “去吧,注意安全,讓茉莉和你們一起。”,去帝都的時候,雷恩並沒有見到貞德大公,他聽說新皇不喜歡這個帝國第一女大公,據某些消息靈通的人士傳來的小道消息,帕爾斯認為貞德搶了她的風頭,她才是帝國第一女性,貞德什麽的都去見鬼吧。

    無論是在什麽情況下,什麽場合中,帕爾斯隻要表現出了這種想法,貞德就會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封國不出來。老婦人很聰明,她不會在新皇登基接受加冕之後,在這段意氣風發的時間裏和女皇唱反調,所以她委托了一名熟人將雷恩要的月華劍技送了過來。現在西萊斯特已經開始正式的修煉,茉莉說她的天賦還不錯,而且也很適合這種劍技,進步很快。

    如果單純以戰鬥力而言,現在的西萊斯特大約有二級劍士的水平,在她這個年紀已經很了不起了。

    得到了雷恩的準許,小姑娘高興的蹦了起來,撲在雷恩身上親了他一口,差點打翻了雷恩手裏的茶杯,嚇的雷恩驚出了一身冷汗。望著逃一般跑掉的西萊斯特,雷恩嗬嗬的笑了起來,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活潑了,也讓他心情更加的愉悅。每個人都需要擁有一種減壓的方式,西萊斯特的笑容就是雷恩最好的調劑品。

    花園裏靜悄悄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讓馮科斯離開,整個花園裏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他閉著眼睛假寐了片刻之後驟然間睜開,左眼中的金色荊棘花環圍繞著黑色的

    瞳仁不斷的旋轉。這是他已經完全覺醒的能力,沒有名字,雷恩自己取了一個,叫做真理之眼。這隻眼睛通過他理解的方式進行一定程度的解讀,同時還具有將物質分解崩析的能力,將任何靠近他的非生命體分解掉。他懷疑這種能力還可以進一步的開發和挖掘,或者說是進化。

    他拿起茶杯丟到地上,緊緊盯著,左眼中的熱流開始旋轉,眼睛微微有些不適,地上的茶杯瞬間崩碎成一顆顆綠豆大小的圓潤顆粒。他露出了些許不太滿足的表情,眼中的荊棘花環也漸漸隱去。

    這種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很強大,可他還是覺得不夠。人性都是貪婪的,得到了一,就想要得到二,並且窺覷三。

    揉了揉眼睛,從茶幾上拿過一本書來,在陽光下慵懶的閱讀著。

    這是一本關於巴斯拉人的書,他對巴斯拉人還念念不忘,想要把這個特殊的族群拉到自己的戰車上。

    時間就這麽一點一滴過去,不知道看了多久,雷恩伸了一個懶腰,他將書合上放到一邊,閉著眼睛享受著閑暇的午後時光。

    突然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擾亂了他的清淨,他擰著眉頭順著聲音望去,阿爾瑪一溜小跑的跑了過來,微微張著的嘴噴吐著胸口中的熱氣。

    “大人,有一批專營商品被劫了。”

    阿爾瑪沒有迎來雷恩想象之中的暴怒,他反而很平靜的望著自己,讓阿爾瑪心跳不可抑製的加速起來。

    “知道是誰做的嗎?”,雷恩搓動著中指上新得到的指環,看似漫不經心。

    阿爾瑪用力點點頭,“已經查清楚了,是一支叫做銀狐的傭兵團,他們背後還站著其他勢力,目前隻查到可能有貴族在支持他們。”

    有人敢對自己的產業動手,這是雷恩在最初就已經預料到的。壟斷了一些商品,就必然要和一些勢力結仇,他一點也不意外。英氣的眉梢微微上抬,他揚起下巴,露出一絲冷笑,“盡快查清楚,還有,知道銀狐傭兵團一般都躲在哪嗎?”

    阿爾瑪來之前就做好了功課,她脫口就來,“他們的老巢在威尼爾,整個傭兵團擁有七百多人,是貝爾行省中勢力最大的傭兵團之一。老大人稱銀狐肖恩,六級封號劍師,手下還有一些好手,據傳有很多起劫案都和他們有關。但是他們的實力太強大了,許多事主都不願意招惹他們,就當花錢買平安。”

    尾大不掉,不,應該說是養虎為患。很多貴族其實都喜歡用雇傭兵超過用自己的軍隊,一

    來調動軍隊就意味著大筆資金要消耗掉,同時也有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二來話同樣的錢,找那些雇傭兵還不用擔心傷亡,真要是出了問題直接甩鍋,不會牽扯到自己。他們方便了自己的同時,卻坐視了一支支傭兵團不斷膨脹擴張,等他們發現自己無法完全控製這些傭兵團的時候,反而成了自己的大麻煩。

    現在雷恩有兩個解決辦法,第一是直接平推,用實力碾壓這個銀狐傭兵團,以震懾其他勢力。第二,通過暗殺頭目來瓦解這個傭兵團,讓其他人提心吊膽的不敢對自己伸手。兩種辦法各有各的好處,也各有各的缺點。第一種方法會讓自己看上去很強勢,但會讓其他人生出警惕的心理,並且防備著他。第二種方法不夠光明正大,威懾力上略顯不足,讓雷恩看上去沒什麽底氣。

    思量片刻,雷恩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特殊的銀幣,與奧蘭多的流通銀幣有著明顯的區別,他將銀幣丟向阿爾瑪,“去米林流浪者之家,交給店主,讓他派人聯係我。”

    第九十四章規則就是牢籠,不管是你是巨龍還是螞蟻,進來之後都要聽話

    銀狐肖恩是一名四十多歲的漢子,一米七一的個頭,強壯的體型,一頭棕色的短發,讓他看上去並不是特別的突出。他的眼神裏永遠都透著貪婪,他渴望得到更多的東西,以滿足自己對權勢的追求。像他這樣的傭兵團團長,在傭兵這個行業中其實已經走到了末路,不會再有任何發展的前景。如果再擴張下去,不需要任何人針對他,統治階級就會狠下心不顧後果的將他清理掉。

    傭兵團不是武裝勢力,也不能成為武裝勢力,因為後者意味著不受控製的威脅,也是那些統治者們最痛恨的目標。

    所以肖恩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如何提升自己身份地位上,想方設法的要謀取一官半職,華麗的從傭兵組織轉變成特權階級。在他結交的名單中,有不少富商,還有官員,以及貴族。他雖然貪婪,但他並沒有被貪婪遮住雙眼,他知道自己是權貴手中的利刃,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慣用的利刃,撕碎那些敵人。

    對於這些人的要求,肖恩從來都不會拒絕。他每次都能完美的完成任務,這也讓大人物們對他的擴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自流。

    前段時間有一位大人物讓他去劫掠一批貨物,他不問為什麽,也不問是什麽東西,立刻帶著手下埋伏在曠野中,成功的劫掠了五車的貨物。這些貨物是什麽,值多少錢,他不管不問,直接派人送到了大人物的家裏,為此他也得到了

    誇獎,可誇獎是不夠的,他希望得到更多,比如說警備隊隊長這個職務。

    一旦他成為了警備隊隊長,他手下的傭兵們就會變成警備隊員,披上了一層官皮之後他就不是那個卑賤的肖恩,而是警備隊長肖恩,一個站在了特權階級裏的“大人物”。

    這件事過去沒幾天,就有人告訴他,他惹了麻煩。他劫掠的東西是屬於奧爾特倫堡的專賣商品。對於奧爾特倫堡肖恩不是很了解,唯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波爾家族攻打奧爾特倫堡,卻被城主施以手段反過來啃的渣子都不剩,那些需要他仰望的貴族更是被斬草除根。

    奧爾特倫堡的雷恩,是一個狠角色。

    不過事情都做都已經做了,這個時候後悔什麽的就顯得太沒有原則,而且想要往上爬,不得罪人是絕對不行的。相同的利益可以把兩個不認識的人綁在一起,相同的仇恨也同樣可以。

    這段時間裏肖恩一直隱居在威尼爾的老巢裏,幾乎連家門都不怎麽出,這陣風波沒有過去之前,他連城都不打算出了。

    與此同時,他也在和身後的大人物積極的溝通,希望能得到庇護。如果是以前,那位大人物可能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他,但現在,情況似乎出現了一絲轉機。

    剛剛吃飽喝足,運動了一番,在這隻有十幾度的氣溫下赤果著上身,一顆顆汗珠不斷相容,聚集在一起,形成一條條水漬掛在他的身上,散發著陣陣繚繞的熱氣。胸口十幾道傷口讓他看上去有點駭人,會把他與壞人連在一起。如果忽略掉這些東西,單單去看他的臉,卻給人一種很普通的感覺,他就像路邊一個普通的老農,沒有絲毫驚人的地方。

    舉起水桶將一捅涼水當頭澆下,喘息了幾口氣,將木桶丟到一邊。立刻就有女人湊過來幫他擦拭著身上的水珠,他沉思著,思考自己的出路。

    不能太被動,在這件事上,一定要主動起來。

    “團長,有一個大買賣,接不接?”,手下闖了進來,肖恩也早就習以為常。

    他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我不是說過麽,最近什麽活都不接。”

    手下露出為難的神色,欲言又止,肖恩眉毛都要豎起來,瞪了一眼,“說!”

    那人舒了一口氣,才低聲下氣的說道:“金色麥穗的老板說想請托我們運送一批物資去米林城,給出三十個金幣的酬金,不過他們要求挺多的,要我們按時送到,而且貨物不能有任何的損毀,還要我們先支付十五個金幣的保證

    金。”

    金色麥穗是威尼爾城中的一家中型商會,主要經營糧食和生活用品,偶爾也會客串一下走私犯,買賣一點違禁的東西。其實很多商人、商會都在這麽做,買賣那些官方許可的東西並不會有太高的利潤,隻有那些不允許買賣的,才能帶來巨額的財富。這次的單子顯然就是要運輸違禁品,否則也不會開出三十個金幣的高價。

    這個價格是足夠高了,頂的上五六次出動的價格,肖恩也有點猶豫了起來。他手底下養著七八百號人,人吃馬嚼的每天都是一大筆錢。如果短時間裏劫掠所帶來的風波無法平息,不需要別人動手,銀狐傭兵團自己就瓦解了。他手底下那些亡命徒可不是善良之輩,跟著你肖恩搞不到錢,連吃喝都困難,那憑什麽還要為你賣命?

    不斷兼並帶來的後遺症在這一刻變成了大麻煩,他能用錢收買這些人,那麽麵對資金困難的境地,那些人自然也會因為沒有錢而離開。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妥協,“讓三隊去做,路上小心點。”

    肖恩並沒有因此覺得有什麽不對,平日裏這種事也很多,一些貴重的東西讓傭兵團經手,就必須先付出一部分押金。萬一傭兵團覺得黑下這些東西比運輸帶來的利潤要更加劃算,幹脆不押送直接吞掉,那些商人豈不是要哭暈在廁所裏?也正是因為有了押金,商人們才敢於將貴重的東西交給傭兵團們押送。

    十五個金幣很快就被取出,送到了金色麥穗老板的口袋裏,兩輛貼上了封條,甚至被鐵皮圍死的巨大馬車在兩百多號人的護衛下緩緩的離開了威尼爾。

    一直到三天後的深夜,肖恩被爭吵聲從夢中驚醒。他猛地坐了起來,一手從床邊掏出一柄長劍,整個人縮在了門後,仔細的聽著屋外的聲音。

    “老大已經睡著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這是他的心腹,晚上負責守夜的。

    另外有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叫嚷著,“還睡什麽覺?東西都被人劫了,趕緊把老大叫起來,不然要出大事。”

    “那不行,反正事情都出了,等明天早上再說……”

    “你這人踏馬的聽不懂人話是不是?”,緊跟著就是利劍出鞘的聲音,嗆的一聲。

    “幹什麽,想造反啊?”,心腹也拔出了劍。

    肖恩這個時候才放鬆了緊繃著的神經,他握著長劍推門而出,多少有些怒氣,“怎麽迴事?”

    來人他很熟悉,三隊裏的一個小隊長,很激靈

    的一個人。那人頓時哭天喊地的撲了過來,“老大,兄弟們被人劫了,貨走了不說,還死傷了七十多號人。”

    肖恩一瞬間腦子一翁,眼前發黑,東西被劫了,人死了他都無所謂,做這一行都是把腦袋係在褲帶上玩命的主。關鍵是那十五個金幣的押金,那可是他口袋裏最後的一點積蓄了。這些年為了巴結權貴,他幾乎花掉了所有的財富,否則那些真正的貴族怎麽可能帶你一個泥狗腿子賤民一起玩?連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這次劫掠奧爾特倫堡那邊的商隊,也沒有任何收入,得到的卻是一個人情。為了這個人情,他還拿出了一筆錢來酬勞那些出動的人手。

    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揪住那人的領子,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眼睛瞪的滾圓,臉上的橫肉凸起,滿麵猙獰,“你再說一遍,東西丟了?”

    “是……,丟了!”

    肖恩用力將手中的人一把丟出來,焦躁的來迴走了幾步,眼中閃過一縷寒光,“以前都沒出過問題,為什麽偏偏這次會出事情,而且還在這個時候?”,他看向自己的心腹,“去查,一個個的問,我要知道真相!”

    與此同時,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披上了一件衣服,帶著兩名手下,快速的前往金色麥穗的店鋪。他需要解釋一下,最好能討要迴押金,先熬過這個月再說。

    等他到了金色麥穗的時候,店門早就關了,他又趕往南城區,找到了金色麥穗老板的家。

    麵對找上門來的肖恩,金色麥穗的老板多有不悅,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望著肖恩,“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肖恩按捺住心頭的怒火,低聲下氣的說道:“東西丟了……”

    那商人一愣,“丟了?”,他猛地抓起剛剛倒滿熱水的杯子丟向肖恩,“你踏馬的和我保證東西不會出問題,現在你告訴我丟了?”

    肖恩不敢躲,也不能躲,任由滾燙的開水淋在他的身上,胸口一陣陣火辣辣的疼。他眼神格外的滲人,猛地揉了揉臉,讓僵硬的肌肉軟化下來,“是,丟了。”

    “丟了你來幹什麽?”,商人站起來一腳踹翻了椅子,外麵的護衛立刻衝了進來,虎視眈眈的望著肖恩等三人,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意圖。

    “我現在手頭緊,能不能先把押金給我,等我緩過來氣之後,雙倍奉上。”,他表現的很卑微,也不得不這麽做。他正在努力成為特權階級的一員,就必須按照特權階級定下的遊戲規則來玩。掀桌

    子什麽的不是不可以,可一旦掀了桌子,就意味著上升的通道永遠的關閉,這個損失他承受不起。

    商人冷笑著望著他,眼裏寒光閃爍,“想要迴押金?可以!”,不等肖恩露出高興的表情,商人又說道:“東西找迴來,我給你雙倍押金都行。要是找不迴來……”,商人冷哼了兩聲,不再多言,轉身迴了裏屋。

    管家冷著臉擋住了肖恩的視線,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肖恩首領,請迴吧,老爺要休息了。”

    肖恩的指甲都掐進了掌心,他劇烈的喘息著,起伏不定的胸口裏仿佛有什麽東西要炸開。他眼珠子都紅了起來,森然的望著管家,用力點了點頭,“好,好,我走!”

    在一眾護衛防備的視線中,他慢慢走出了富商的莊園。

    怎麽辦?

    一瞬間,這個有著雄心壯誌的男人,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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