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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廣場的大鍾上,鍾擺在不停的擺動,那聲音讓廣場上的幸存者們,神經越發的緊張著。


    一名男子,漫步在那裏,所有的人都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眯著眼睛,望了望天上的太陽,隨後將手輕輕地搭放在一人背後。


    “不,不,不要...”他的話沒有說完,身體便漸漸化為一絲絲黑色的飛灰。


    “該,該,該死的...這是在做夢吧...這一定是在做夢...”一名人站在遠處,牙齒發出咯咯的碰撞聲,目光有些呆滯...


    怎麽開始的呢?這噩夢是如何開始的呢?...


    他想起在不久之前,他還在和朋友悠閑的從飯店中踱出,嘲笑著方才午飯時那個服務員的長相,以及晚上該去哪個酒吧去泡妞兒...


    就在此時,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忽然麵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蹲跪在了地上。


    仔細想想,那個人的呻吟...其實很讓人毛骨悚然,不是麽?...而且那時候,自己聞到那若有若無屍體般的臭味時,怎麽竟會沒有想到不對勁呢?


    迴想起當時,他簡直無法原諒自己的愚蠢。


    是的,就是這愚蠢讓他沒有發現問題,沒有快點跑走,而是仍舊邁著不急不慢的步子,向單位的方向走著。反而隻是走出一段距離,便停住了腳步,迴頭看起了熱鬧。


    很快,他看到一名交警走了過去,查看那個人的狀況...一切的噩夢就在那一刻開始了...


    那個跪在地上的男子,渾身顫動著,口中發出野獸般嗬嗬的聲音,仿佛在忍耐著巨大的痛苦:“我,我好冷...我,我好冷...”


    “哦,我這是眼花了麽?”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因為他看到那個人的身體正在迅速的枯萎,皮膚皺起,肌肉也漸漸幹癟了下去。


    隨即,用手去攙扶他的交警,忽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唿,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麽事情,全身就化為了飛散的黑灰,仿佛有著許多奇異的符文,在那些飛灰中遊動漂浮。


    “不可能...吧...”


    一聲聲驚叫聲立即雜亂的響了起來,整個廣場在一瞬間,陷入了混亂,瘋狂。


    然而那隻是一瞬間的瘋狂...很快,世界陷入了平靜,所有人都發現無法動彈一下,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隻能保持著僵立,呆在那裏,呆滯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好溫暖...這血肉的滋味..好溫暖...”男子閑庭信步般遊走在眾人之間,將手伸出,收割著一個又一個的生命。


    短短的時間內,已有十餘人化為了飛灰。


    整個廣場在這一刻,就如同人間的地獄,而那男子就是在地獄中蹂躪眾生的魔王!


    “原來每過一段時間,我吸收的血肉就會消失...麻煩,真是麻煩...”他一麵搖著頭,一麵又將一名少女吞噬,“雖然還可以吸收,但是沒有意義...”


    他想了想,看了看四周,卻見廣場上還有近百人凝立在那裏。都是原本就在廣場上的行人,被他的力量直接控製了,“但是這些人已經都看到我了...恩?”


    忽然停住了身形,男子的目光望向遠處,他的耳中好像聽到遠處“嗚~~~~”的聲音,像是鳴起了某種特殊的笛聲。


    “麻煩,真是麻煩...”他搖了搖頭,忽然猛一張口,一聲狂暴的唿嘯之聲吮吸席卷了整個廣場,聲音仿佛將整個空間都通通震碎,廣場上的眾人在一瞬間紛紛爆開,血肉橫飛四濺,迅速向著他飛去,隻在地麵上留下一灘灘的灰燼。


    鮮紅的血肉在空中飛流,仿佛萬流歸海,隨著男子張口輕輕一吸,很快被融入了他的身體。


    此時,一輛輛警車,已是遙遙可見。


    “夫子說,過尤不及...”當血肉吸收已盡,男子渾身都散發著血紅的顏色,臉色卻顯示出一種古怪的神色:“吸收的太多,卻是似也有些難以承受...


    隨即,他再次一聲長嘯,聲音仿佛化作一道猩赤色的巨獸,向著遠處警車到來的方向,轟擊了過去。


    仿佛天崩地裂的響動,隨即地麵震動,大地開裂,地麵在聲音中翻起,仿佛立起了一道城牆,將警車和警員的視線擋在了那邊。


    而他則搖了搖頭,腳下緩緩踱出,便要向遠處走去。


    “恩?”他忽然停住了腳步,迴過身去,卻見兩道身影越過那猩紅的城牆,身形如箭矢一般射向了自己。


    那兩人,一個身著一襲黑衣,另一人卻是將身上的藍衣脫下,用力的摔在一旁,露出裏麵銀灰色的上衣。


    那後者,便是警隊的大隊長,白夜行。


    “媽的,這些...這些...”白夜行看著滿地的灰燼,立即想到了文物保護中心的案子,臉色瞬間變換了數次,最後眼角猛烈的抽搐著,瞬間從懷中抽出一支手槍,對準眼前的男子:“你這婊子養的雜種!”


    “那是,一種武器麽?”男子眯著眼睛看了看,用手指輕輕敲擊著腦袋:“啊,我想到了,這些人的記憶中有的,這叫做槍?”


    砰砰砰!


    沒等他想完,白夜行的手槍已經噴出了火光。


    男子卻根本沒有動,隻是看著那子彈,打在自己的身上,迸發出刺眼火光。“咯楞!”隨著彈殼清脆的落地聲,他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隨即輕笑地輕輕的拍了拍衣服:“哦!?這“槍”很厲害啊,比尋常弓箭隻怕要強上百倍。不錯,這種武器簡直是奇技銀巧!!!”


    他不住的讚歎著,根本沒有將眼前這兩個人放在眼中。


    黑衣人搖了搖頭,笑道:“老白,你該知道,這種手段的家夥,根本都是怪物,用槍是沒有意義的。”


    “我他媽就是不想便宜他!你小心些吧,這家夥肯定不好對付。”白夜行也知道用手槍是沒有意義的,但他方才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一口氣將彈夾中的子彈,全部發泄了出去,“對了,咱們的支援,大概要多久能到?”


    “我看不用急吧?”黑衣人將禮帽摘下,咧嘴一笑,“好的魔術師,並不需要助演。”


    說話間,他伸手將禮帽優雅地拋出,同時手腕一抖,連在黑色大衣上的披肩已被輕輕扯下,將禮帽卷入其中,數道光芒從中閃耀而起。


    ……


    “真是沒想到,在現實中,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武器。”李天凡將李麗絲的刀,從納戒中取了出來,細細端詳著,隻覺得腦中嗡嗡作響,仿佛能感到刀身之上蘊含著無盡的悲怨,又充斥著無邊的黑暗、絕望力量。


    捏在手裏,那上麵的氣息,粘稠的如同血液一般,令那兩柄刀顯得異常猙獰可怖。甚至讓李天凡感到一種偉岸的意誌,在通過刀身,對自己敘述著什麽,仿佛是在傳道一般。


    道,無處不在,可以言傳,但更需要感悟。手持此刀,就似在無時無刻不在感悟著刀中蘊含的道理,更何況人在修煉武器的時候,很容易達到一種人武合一的境界,所以會更容易敞開心扉,接受這刀中之道。


    李天凡甚至感到自己的心境,竟也在感受刀身力量的同時,變得有些陰沉晦暗。目光中,仿佛有一絲絲血線隱約閃爍,心底裏,絕望的殺伐之意則悄然升起。


    “好厲害,這麽一柄刀竟然連我的心神都能略微影響?!”李天凡兀自感歎到,這柄刀甚至可能比起自己手中的吞靈斧,還要強一些。


    極品奇寶,李天凡感到這柄刀的威力,應該足以媲美極品奇寶。


    雖然沒有器靈,但其中那股道韻卻也足以代替,而且根本不必以武體的本命武魂去催發,便可以發揮出其強大的力量,雖然似乎有著被其中道韻所影響一些弊端,但從這便捷姓上而言,仍有著可取之處。


    當然,這道韻的影響,也許隻是對他個人而言是一種弊端,對於那些信教之人而言,也許還將之當做主神的恩寵呢。


    他正在感慨著,忽然耳中似乎聽到了什麽,立即將精神力張開,便感到遠處有一個人正向這邊飛身趕來,正是那個李麗絲。


    “她是怎麽找過來的?”李天凡從其趕來的速度,便知道那絕不是漫無目的的,而是以自己作為目標的追擊。


    嗡~~~


    隨著她的靠近,李天凡手中的雙刀,也發出了一聲嗡鳴,仿佛在興奮的嘶叫著:“原來如此,這刀與她有交互的感應…”


    “如此看來,也許珍妮故意將劍留下的目的,便在於此…”李天凡眼前一亮,他方才已從珍妮身上知道了撒旦教與教會之間的仇視程度,以及那位李麗絲在撒旦教中的“聖女”地位。


    而這位珍妮又被其十分重視,稱為“聖女貞德”,想來她的武器,李麗絲肯定會去收取,那麽便相當於在身邊留下了一個跟蹤器一般。


    他想到這裏,直接將雙刀收入了納戒,然後背靠大樹,輕鬆的站立等待著。


    很快,李麗絲已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看清李天凡的瞬間,她露出了驚詫的目光:“是你?”


    很顯然,她對李天凡的印象非常深刻。在打量了李天凡片刻後,她忽然嫣然一笑,搖頭說道:“當真沒想到,我竟也有走眼的時候。”


    李天凡帶著笑意聳了聳肩膀,卻沒有說話。然而,他麵色忽然一僵,隻感到背後的這棵巨大枯樹與自己的身體,忽然出現了某種聯係,好像自己與樹木連為了一體,身子竟然根本無法與大樹分開。


    他麵色不變,身子卻在拚命地試圖掙脫,然而那枯樹上的樹杈,卻猛然彎曲,猶如魔鬼的臂爪,將他團團抓住,越縛越緊。李天凡甚至可以感到,那古樹上本已紋理斑斑的樹皮,在不斷的膨脹,就如人的臂膀上青筋暴起,肌肉嘭動,而那枯枝利爪,更是倒刺橫生,深陷入自己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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