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武場


    “我倒想試試看,你有多大能耐。”花鳶手中握著一條三尺紅棱,似笑非笑的看著蘇扶桑,話語帶著淡淡的不屑。


    她不覺得蘇扶桑打得過她,她對自己一向有信心。


    “有多大能耐,你來試試就知道了。”蘇扶桑掌心一幻,紫黑色的長鞭便握到了手中。


    花鳶也不多說,直接揚起紅棱,原本柔軟的棱條仿佛利劍一般,直刺蘇扶桑。


    蘇扶桑略微皺了皺眉,長鞭用力一甩打退了紅棱,花鳶攻勢狠厲,蘇扶桑便邊退邊防,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這一刻蘇扶桑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在月城時常偷懶,以至於如今學藝不精,同人比試怕是要丟月城的臉了。


    “你的實力就這般?”花鳶輕笑,一臉高傲的樣子令蘇扶桑無比反感。


    她總覺得,花鳶對她有很深的敵意,那種,恨不得她死的樣子令蘇扶桑心驚,花鳶看著她的眼神冷冽如冰,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而對於花鳶那張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蘇扶桑更加疑惑,或許,花鳶身上還有其他秘密,她的偏好,外貌,竟然都不自覺的同蘇扶桑相合。


    “我實力如何你稍後自然知曉,雖學藝不精,可打敗你倒也不是多難。”蘇扶桑緊了緊長鞭,下巴微抬。


    就算輸人,她也是個不輸氣勢的主。


    “大言不慚。”花鳶壓根沒將她的話看在眼裏,若說蘇扶桑會贏她,可能性太小。


    站在外圍的鳳淵和虛靈便安靜的看著台上兩人,虛靈仍舊是含著笑意,眼睛看著台上,話卻是對著鳳淵說的。


    “你說,他們誰會贏了這場比試?”


    鳳淵將眼光收迴來,看了虛靈一眼,隨即莞爾一笑,“自然是阿桑。”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虛靈讚同的話倒是讓鳳淵略顯吃驚。


    因為高台之上,明顯是花鳶占了上風,一著不慎,蘇扶桑便會落敗,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來,蘇扶桑處於劣勢。


    頓了頓,鳳淵搖著折扇,麵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如此便要借大祭司吉言了。”


    虛靈捋了捋胡子,眼睛微眯,不緊不慢道,“贏了,不代表可以活著。”


    鳳淵神色微警,聽著虛靈的意思,便是要對蘇扶桑動手了?


    “大祭司這是何意?”


    虛靈輕笑,勾了勾嘴角,開口,“何意?你覺得是何意那就是何意。”


    鳳淵臉色略顯凝重,望著高台上的蘇扶桑,臉上滿是擔憂。


    若是魔界的人敢趁此動手,他便敢火燒魔宮。


    鳳淵看著蘇扶桑強撐的樣子心中無比擔憂,打量著競武場的同時,眼神餘光看到虛靈手背一塊不大不小的印記。


    印記是深黑色的,印著的圖案看著有點像是半月,又像是一隻狐狸,上麵還有奇怪的符文。


    “原來大祭司是妖界的人。“鳳淵輕笑一聲開口。


    虛靈愣了一下,隨即看到鳳淵的目光,瞬間了然,“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鳳淵嘩啦散開折扇,搖了兩下開口,“你這是助紂為虐。”


    虛靈不以為然的抬頭,看著高台上一粉一紅的身影,似笑非笑的看著鳳淵,“我若是助紂為虐,難道你便不是嗎?”


    論起來,他也是沒有資格說他什麽的,這件事,誰算不得對,誰也說不得錯。


    鳳淵微微垂眸,並沒有迴答虛靈的話,而是將話鋒一轉,“不若我來猜猜,你是為何而來的?”


    魔界的大祭司向來是由魔界之人擔任,可虛靈分明是一個外界之人如何擔得起大祭司的職責?此事必定有蹊蹺。


    虛靈含笑看著鳳淵,片刻之後鳳淵收了折扇,輕笑,“我猜,因為你是半妖。”


    各界有各界的生存標準,半妖就意味著他的血統不純正。


    而如今的情況,很明顯,虛靈便是一隻半妖,他的體內有一半是魔族血統。


    以半妖的身份坐上大祭司的位置,可想而知,虛靈定然不同於一般的人。


    蘇扶桑節節敗退,看著花鳶狠厲的手法忍不住輕皺眉頭,抿了抿唇開口,“不知我哪裏可有得罪花鳶公主?”


    花鳶收了攻勢,微一勾嘴角,略顯興趣的看著她,“哦?何以見得?”


    蘇扶桑順了順長鞭,挑眉,“花鳶公主下手招招狠厲,可不像是想同我切磋呢。”


    花鳶把玩著手中長棱,輕笑道,“刀劍無眼,切磋也有意外不是?”


    話語裏的意思不言而喻,可切磋帶著殺意似乎有些不妥不是?


    試問,有誰切磋是拿著拚命的勁?


    “看來,花鳶公主是不想說出實情了,既然你們魔界都不講理,那我也不必同你們講理,碎片,便讓我自己動手拿過來。”


    聽到蘇扶桑的話,花鳶輕笑一聲,隨即眸光微冷,“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想從她手裏將東西拿走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多有得罪,還望公主殿下海涵。”蘇扶桑咬著牙開口,語氣冷傲。


    既然別人不給臉,她又何必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


    她堂堂月城少主,在這裏低三下四的同她講話已經是很給麵子了,她竟然還如此作為。


    不過是打架,誰怕誰,又不是輸不起。


    蘇扶桑靈活的飛揚著長鞭,一道道殘影瞬間便朝花鳶飛去,不過花鳶卻是麵色平靜,蘇扶桑眼神微冷,趁著殘影未散,黑紫色的長鞭撕裂風聲,直直飛向花鳶。


    “哼,不過是些小伎倆。”花鳶不以為然,


    輕哼一聲,看似柔軟的紅棱竟然硬生生抵住了長鞭。


    蘇扶桑猛然收迴長鞭,換了一個方向,迅速的又一鞭子掃了過去。


    花鳶的反應速度也是極快的,蘇扶桑一掃出她便操縱著紅棱擋住了攻勢,不快不慢,正正好將長鞭擋在自己一尺之距的地方。


    如此下去定然不是辦法,蘇扶桑緊鎖著眉頭,一時有些憂心,論實力,她確實不如花鳶。


    明的不行,或許隻能來暗的了。


    蘇扶桑咬了咬唇,一邊微微後退,一邊動作迅速的攻擊,大腦飛速運轉,默默的開始想著要如何才能打敗花鳶。


    她若是輸了的話,有沒有命離開魔界還兩說,但是會丟了月城顏麵那是不容置疑的。


    “你喜歡玩我就陪你玩玩。”蘇扶桑輕笑,嘴中咒語輕念,隨即蘇扶桑的身影化出無數道分身,安靜的站在競武場。


    “上。”蘇扶桑低喝一聲,隨即四周的分身一擁而上。


    花鳶眉頭輕皺,對分身之事也是感到有些頭疼,不過麵上卻神態自然,“就憑著這小小的障眼法你以為能困住我?”


    蘇扶桑眨了眨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自然是不能的。”


    她自然知道,憑著這小小的分身術根本困不著花鳶。


    但是,花鳶也不知道,她還留著後招。


    “不知好歹。”花鳶不以為然,紅棱迅速的打散了一個幻影,隨後又接二連三的打破了數個幻影。


    蘇扶桑瞅準了花鳶的位置,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動作,尋找破綻,尋到了破綻之後,趁著花鳶對付分身之時,指尖數根銀針悄然而現。


    哼,你躲得過長鞭,不知道能不能躲得過這些梨花針。


    蘇扶桑嘴角彎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心中已經明了,“如此,我倒要看你躲去何處?”


    長針迅速飛出,沒想到花鳶反應極快,竟然險險避開,蘇扶桑微掃了一眼,不以為然,隨即更多的銀針自掌心飛躍而出。


    十根,百根的銀針,我看你躲哪裏去!


    花鳶剛開始還招架的遊刃有餘,到了後來卻漸漸吃力,一個不留神,銀針便是劃破了手臂,花鳶的神色頓時有些慌亂。


    蘇扶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趁著花鳶有些慌神,長鞭狠狠的掃了過去,徑直落在花鳶背上,花鳶猛地吐出一口血。


    抬頭,眼中帶著一抹猩紅,冷冷的看著蘇扶桑,伸手隨意的擦了一把血跡,花鳶輕笑,“倒是有兩下子,一時疏忽,竟然被你傷了。”


    蘇扶桑假笑著客氣的迴了一句,“承讓。”


    勝負算是已經分了,雖然說起來蘇扶桑贏得不太光明磊落,可若是真正性命攸關的時候,誰會和你講正義?


    所謂正義,所謂公平,不過說說罷了,這世間之大,又何來絕對的公平?


    虛靈看見花鳶落敗似乎毫不意外,幾步上前,打破兩人的僵持,“小少主果然年少有為,月主應該是甚感欣慰。”


    蘇扶桑扯了扯嘴角,客氣的迴道,“大祭司過獎了。”


    頓了頓又開口,“如今,不知魔界可否將碎片交於我們?”


    花鳶臉上揚起一抹笑意,看著令人覺得心驚,“碎片自然是會還的。”


    隻是還未到時候。花鳶自動省略了後半句話。


    鳳淵看著虛靈上了競武場,一時也跟了上去,輕輕將蘇扶桑帶到自己身旁,先查看了一番她有沒有受傷,見人沒事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隨後轉頭看著花鳶身上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微微蹙眉開口,“如今魔石已經歸還,切磋也切磋過了,兩位是不是要將碎片交還?”


    虛靈和花鳶站在一處,兩人臉上皆是帶著淺淺笑意,令人捉摸不透。


    還不待的兩人開口,一道溫厚熟悉的男聲便遙遙傳來,“碎片若要交還,你們還得問問我的意見。”


    隨著話音漸漸落下,一道黑色的身影乘風而來,穩穩的懸站在半空,居高臨下的看著蘇扶桑和鳳淵。


    蘇扶桑心頭一驚,暗道不妙。


    因為來人很不巧,正是魔海的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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