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花還沒有從剛才的溫存裏麵迴過神來,人就已經到了地上滾了一圈,後背撞在在堅硬的瓷磚上,一陣疼痛的感覺傳來。


    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卻不敢叫出聲,隻能默默地站起身子,撿起地上的浴巾將自己裹住,對裴朔年點了點頭之後,便沉默地走了出去。


    如果是平時她還能夠跟他撒撒嬌,但是這種時候往往是裴朔年脾氣最差的時候,所以她不敢多留。


    房門被關上,裴朔年直接進了裏麵的房間。


    這是間套房,他隻在外麵的房間玩,和女人翻覆完之後就離開,從來不會睡在有別人氣息的地方。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樓下城市的夜景,遠處燈火闌珊,不夜城的繁華一一展現在他麵前。


    他想,這樣的城市就在腳下,一個男人,怎麽可能願意放棄走上權力巔峰的機會?


    裴朔年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走到床頭櫃前,拿起來一看,眯了眯眼睛之後直接接通,吐出一口煙霧,“陸寒時的背景查到了?”


    那邊的聲音有些為難,“隻能查到最表麵的那些資料,或許他真的就是普通工程師,我們查了那麽久都沒有查到,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裴朔年沒說話,臉色有些陰沉。


    如果真的一點都查不到的話,那就說明陸寒時的確幹幹淨淨,什麽事情都沒隱瞞。


    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的背景太深,是他根本無法觸及到的高度。


    他不可能讓這樣一個人長時間呆在唐初露身邊,等他功成名就之後,唐初露自然是要跟他結婚的。


    在此之前他必須要弄清楚陸寒時這個人的底細,最好是能夠讓他跟唐初露離婚,離開這個地方。


    裴朔年將煙熄滅,扔在煙灰缸裏,聲音有些沙啞,“現在去找高強,順便把他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女朋友周絨絨也一起帶過去。”


    他掛了電話,眼裏閃過一抹諷刺。


    這些人就是太蠢,蠢到認為感情竟然可靠。


    不過也好,利用重情重義的好人,總比使喚沒心沒肺的壞人要容易得多。


    清晨。


    放肆了一晚造成的後果,就是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渾身酸痛,像是被車碾過了一樣。


    唐初露已經很熟悉這種感覺,伸了個懶腰之後坐了起來。


    旁邊已經沒有人,但被子上麵還有餘溫,陸寒時應該起來沒有多久。


    她掀開被子,去浴室裏麵洗漱完,換了身衣服便走了出去。


    陸寒時剛好從廚房裏出來,手裏端著早餐和牛奶,看到她之後停頓了一下,視線落在她的脖子上,“早。”


    “早。”唐初露打了個哈欠,眼底下還有一片烏青,有些頹廢地走到餐桌旁邊。


    剛好男人將東西都放在她麵前,她便就著他的手吃了一口吐司,有氣無力地咀嚼著。


    陸寒時在她對麵坐下,勾了勾嘴角,“很累?”


    唐初露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臉問出這種話,沒好氣地反問,“你覺得呢?”


    男人看著她嘴角沾著的麵包屑,伸手刮了一下,“隻是配合,也會累?”


    “……”


    這話唐初露就很不愛聽,把手裏的吐司放到了餐盤上,“你昨天晚上求著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嗯?”


    陸寒時挑了挑眉,低沉的聲音磁性好聽,帶著一抹笑意的揶揄,“我怎麽記得昨天是你一直在求我,跟我說,寒時,動一動?”


    “你——”


    唐初露差點被更住,臉脹得通紅,一口氣沒上來,喝了兩口牛奶才壓下去。


    她三下五除二地將剩下的東西吃完,隨即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包,站起身子,“我吃完了,我先走了。”


    說完,她就跑到玄關處,換了鞋之後匆匆出了門。


    陸寒時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失笑了一聲。


    唐初露站在樓梯間等電梯的時候,身後的房門被打開,陸寒時走了出來。


    他站在唐初露身後,一隻手繞過她的肩膀,食指在她嘴角處擦了一下,“出門也不照下鏡子。”


    唐初露扭過頭去,看到他指腹沾著一點奶白色的液體,可能是喝牛奶的時候太急,沒注意到沾上了牛奶胡子。


    然後她又看到男人直接將手指放在唇邊,迎著她的視線,將那一點牛奶抿掉——


    她腦子裏麵轟地一下,一下子就屏住了唿吸。


    這個動作實在是太暖昧,又帶著一點撩人的暗示,唐初露臉有些熱,電梯門一打開便匆匆走了進去。


    這個男人不是有潔癖的嗎?怎麽能做出這樣的舉動!


    唐初露心裏有些抓狂,臉上卻是波瀾不驚。


    到了停車場之後,她率先走出電梯,跟陸寒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眼看她走到她那輛粉色mini旁邊,正要開門上車,陸寒時忽然快步走上前,將她抵在了車門上,“還在生氣?”


    他挑起她的下巴,眼眸深邃,如星空一般蠱惑,“因為我昨晚做得太過分?”


    唐初露微微往後仰了一下,麵對他這張無論怎麽看都精致得挑不出一絲毛病的臉,一下子就沒了脾氣,“有……有這個原因。”


    陸寒時想了想,忽然湊近她耳邊,低聲道:“那是因為……我讓你在上麵?”


    唐初露一頓,而後深吸了一口氣推了他一下,有些氣急敗壞地說:“你還好意思提,我都說了我不喜歡,你還非拉著我!”


    男人的低笑著將她抱進懷裏,手繞到她背後揉著她的後腦勺,輕聲哄著:“抱歉,下次注意。”


    唐初露哼了一聲,在他腳上踩了一下,“沒有下次了。”


    兩個人又膩膩歪歪了一會兒,才各自開著車去上班。


    公司業務最近又忙碌起來,陸寒時下班時間推遲了一些,這個時候上麵已經差不多迴到家裏,所以他直接把車開了出去。


    停車場陷入一片寂靜之中,等引擎的聲音越來越遠,從暗處走出一個穿著黑色衛衣戴著鴨舌帽的男人。


    他手裏拿著一個攝像機,正低著頭翻看剛才拍下的場景。


    醫院。


    唐初露換上白大褂進入工作狀態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郵箱,看看自己聯係的各大醫院的郵件有沒有迴信。


    她還是沒有放棄尋找許清嘉。


    她的血型那麽罕見,懷的也是雙胞胎,隻要她到醫院就診就會留下就診消息,除非她去的是黑診所。


    唐初露一直是一個老實本分的醫生,除了這種方法之外,實在是想不到其他找人的方式,隻能這樣大海撈針地摸索。


    哪怕是知道許清嘉的一點消息,她心裏也沒那麽壓抑不安。


    中午的時候,唐初露去食堂吃飯,碰到了關肅。


    兩人在一張桌子上坐下,唐初露看了一眼他脖子上那兩道明顯的指甲劃痕,忍不住笑了一聲,“寶兒撓的?”


    關肅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隻是拿筷子的手明顯地頓了一下,沒有理會他明顯調侃的話。


    唐初露也不在意,關肅在醫院裏就是這樣,對著誰都一副冷臉。


    沒有任何表情,任何事情都[新筆趣閣.biqule.vip]像旁觀者一樣,提不起興趣,也沒有參與感。


    她有時候甚至覺得這個男人像個機器人,生活裏就隻有研究和學習。


    她吃了一口肉,還是忍不住笑了一聲,“寶兒指甲挺長的……”


    “唐醫生。”


    關肅突然出聲打斷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聲音穩重低沉,“食不言。”


    說完他端起旁邊的小碗喝了口湯,依舊是那副麵不改色的樣子,繼續用餐。


    唐初露沒再說話,隻是看著他連吃飯都一板一眼斯文沉靜的樣子,心裏莫名就有點佩服蔣寶鸞。


    她好像特別擅長讓那些看上去深沉冷漠的男人發怒,露出跟他們本性完全相反的一麵。


    蔣和風是,關肅也是。


    最近天氣變得炎熱起來,唐初露沒什麽胃口,吃了幾口就飽了,端起盤子起身,跟關肅打了聲招唿,“我先迴辦公室了。”


    說完她視線隨意地一掃,又在男人耳垂下麵看到了一個明顯的牙印,還破了皮,心裏“嘖”了一聲。


    男人真的是遵循本能的生物,穿上褲子就能跟變了一個人一樣,現在看著正兒八經的,指不定晚上多放肆。


    迴到辦公室之後,唐初露看了幾個病人,下班之前接到一個電話,說是歌手比賽的節目組。


    唐初露愣了幾秒鍾,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參加了這麽一個唱歌比賽。


    這段時間的事情太多太忙,早就把這事給忘到了九霄雲外去。


    她當時通過了海選,因為表現還不錯,評委給了她直通票,讓她可以直接進入分區總決賽,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


    雖然隻是分區,但畢竟是決賽,到時候是會在電視上播出的,所以不再像之前海選那樣條件寬鬆,節目組希望她準備好自己的歌,過幾天能夠抽出時間去現場彩排一段。


    唐初露答應了。


    反正她已經準備好了自己比賽用的曲目,這兩天抓緊時間排練一下,填好詞就行。


    下班後她沒有直接迴公寓,而是去了陸寒時的公司。


    她的筆記本還是大學時候用的,速度很卡,因為辦公室有給她配台式電腦,所以一直就沒有置辦新的,而是閑置在一旁。


    寫歌的時候編曲需要電腦處理,她就借用了陸寒時的。


    但她記得今天陸寒時出門的時候,把筆記本帶到公司去了,所以幹脆去找他然後跟他一起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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