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時離開之後,病房裏麵就隻剩下唐初露和母親兩個人。


    她轉過頭去,隔著一段距離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女人。


    那個人是她的親生母親。


    唐初露就這麽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麽生起一種感覺,她覺得她很陌生。


    她們之間的距離,像是隔了一條銀河那麽遠。


    主任辦公室。


    兩道影子交疊在一起,發出暖昧的響聲,誰也沒有注意到走廊外麵正悄悄走過來一個人。


    唐春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在陸寒時那裏受了冷待之後,就想要來找裴朔年這個男人。


    畢竟跟他有過肌膚之親,她實際上還是有些依賴他。


    唐春雨問了幾個護士,找到了裴朔年的辦公室,本來想敲門,看到他的門似乎沒關,留出一道縫隙,她悄悄地推開門。


    剛要走進去,眼睛忽然放大,全身的血液倒流,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裴朔年正在跟一個女人糾纏,兩個人做著她從前也和裴朔年做過的事。


    她好像是忘記了反應,就這麽呆呆地站在門口。


    裴朔年聽到響聲,往那邊看了過去,在看到唐春雨的時候眸色一沉,有些詫異。


    他一下子就沒了心思,推開邵天薇,“抱歉,下次吧。”


    邵天薇也聽到了門口傳來的聲音,有些不舍得地鬆開麵前的男人,扭過頭一看,在辦公室門口看到一個長得還算清秀可愛的小姑娘,眉頭一皺,“你是誰?”


    唐春雨這才看清楚邵天薇的樣子,帶著妝容的確是漂亮的,就是不知道厚厚的粉下是一張怎樣的臉。


    她有些唿吸不過來。


    這女人一看就是名媛的打扮,她現在跟裴朔年在一起嗎?


    唐春雨還沒來得及說話,裴朔年就直接迴答道:“一個病人而已。”


    邵天薇鬆了口氣,像是相信了他說的話,“既然你還有病人的話,我就不打擾你了,晚上記得陪爺爺一起吃飯,記得不要遲到。”


    “嗯,我知道。”裴朔年應了一聲,很體貼地幫邵天薇整理了一下衣服,將她送出門外。


    離開之前,邵天薇似有若無地看了唐春雨一眼,這一眼極盡諷刺,看得唐春雨有些無地自容


    門一關上,裴朔年便冷著一張臉,不耐煩地看著唐春雨,“之前跟你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以後別再來找我。”


    他一想到唐春雨當著唐初露的麵跟他那麽親密,就恨不得掐死麵前這個人。


    “唐春雨,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招惹了你,你最好是在露露麵前守口如瓶,但凡她知道任何一點關於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我不會讓你好過。”


    男人的聲音又冷又沉,聽得唐春雨心都碎了。


    她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辦公室,有些不知道往哪走,穿過長長的走廊,一時間有些無措。


    她剛才竟然被裴朔年威脅了!


    她當然知道那個男人的手段,他說到做到,他也有那個本事毀了自己的生活。


    她剛才竟然還會幻想裴朔年會安慰自己,真是可笑。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看見前麵一道高大的身影正立在她麵前。


    唐春雨停下了腳步,抬起眼睛看了麵前的人也在看到陸寒時的臉時,身子猛然一僵,“姐……姐夫……”


    巨大的驚訝之後,隨即便被一股莫名其妙的狂喜覆蓋,他是刻意在這等自己的嗎?


    因為這些天對她的冷漠,所以感到抱歉,想要好好跟她相處了嗎?


    陸寒時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滿是譏誚,“怎麽?你去找裴朔年,他沒給你好臉色?”


    唐春雨喜悅的臉頰一下子被凍住,隻剩下不可置信,“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不用聽懂,你隻要知道,以後離我遠點。”


    陸寒時側過身,看著她的眼神像在看什麽髒東西,“我不願意看到露露傷心難過,但我更不願意看到你惡心她,這段時間你最好收斂自己,否則我不保證你和裴朔年之間的肮髒事不會被人知道。”


    說完,他沒再聽她說什麽,直接轉身離開。


    唐春雨像是被抽空了力氣靠在牆上,身子緩緩的下滑,嘴唇煞白。


    她覺得震驚又恐怖,她跟裴朔年的事情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人知道,陸寒時是怎麽知道的?


    霜降大樓。


    邵朗看到陸寒時過來,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你終於過來了,我拿周絨絨這個人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真的,我被她哭得腦子都快炸裂了。”


    陸寒時一迴到辦公室,就聽到邵朗的抱怨和周絨絨的哭哭啼啼,眼裏麵閃過一抹不耐煩,“我記得之前說過,她再跟那個男人牽扯不清,我不會再管她。”


    “我沒有想要跟他牽扯不清,但是他知道公司很多機密,現在他人都找不到了,你們難道就不著急嗎?”周絨絨已經哭得雙眼紅腫,腫得跟核桃一樣。


    陸寒時隻看了她一眼,便移開視線,“當初是誰把公司機密泄露給他?”


    如果不是那時剛好唐初露救了邵華強的兒子,邵華強願意鬆口,公司會麵臨比現在更大的損失。


    周絨絨知道自己理虧,也知道隻有哭的時候這兩兄弟才會不跟自己計較,所以也一時沒有說話。


    邵朗見她終於沉默了,歎了口氣,“還是老陸製得住你,說真的,周嶸,我還是喜歡你當男人時候的樣子。”


    “砰——”


    他話音剛落,周絨絨就直接拿著筆筒朝他砸了過來。


    邵朗連忙躲開,筆筒被砸到牆上,一下子就變了形,各種各樣的馬克筆也散落了一地。


    他還沒來得及跟周絨絨發脾氣,就聽到她撕心裂肺地喊道:“不許叫我周嶸!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這個名字!”


    邵朗剛要發怒,看到她這副模樣,什麽怒火都被澆熄了。


    半天也隻憋出了一句,“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你。”


    陸寒時沒有理會這兩個人,直接走到自己辦公桌前,打開了電腦。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地按著,在看到右下角郵件的提醒消息時,微微蹙起了眉頭。


    他點開提示標誌,果然又是一封明信片。


    這一次是國內的風景,落款依舊是l——


    你想我嗎?我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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