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真沒想到小施主真的僅憑一人之力,便闖到了這六層塔中。老衲確實佩服!”六層塔中,無邪方丈望著前方站定的慕容易,輕聲道。

    慕容易仔細的打量起無邪方丈,口中疑惑道:“晚輩想起來了,難道當年大戰貴寺的叛徒血僧血無涯的,就是您?”

    無邪方丈平靜的臉上,立刻顯出怒色,口中急道:“莫非小施主認識血無涯?”說著,無邪方丈的雙手,略微顫抖起來。

    看來,他還是對當年的事,至今耿耿於懷。

    望著無邪方丈如此激動的模樣,慕容易毫不猶豫。立刻便把當日與韓劍飛聯手的“烏湯鎮一戰”,全部都告訴了無邪方丈。

    隻見無邪方丈麵上的表情,時而吃驚,時而憤怒,時而歎息……但流露出來更多的,則是一份不甘。

    “血僧”的死,對無邪方丈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大打擊。

    “哎……”

    無邪方丈重重的歎了口氣。語氣顫抖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無涯師弟,枉你當年佛法精深,慈悲為懷。沒想到最後卻誤入歧途,最終落了個魂飛迫散的下場。說起來,這也是你自己種下的罪孽,自己種下的苦果。”說著,無邪方丈明顯老淚縱橫般,痛哭流涕。

    人間滄桑,是是非非,人性善惡,因果循環。卻又怎是一語,能夠輕易道破的呢?

    正所謂,一切眾生性清淨,心本無生因境有,三身元我體,四智本心明,身智容無礙,應物任隨行,妙旨因師曉,終無染汙名。

    許久之後,無邪方丈望了望塔外的天空,緩緩道:“小施主為世間除了這一害,卻是功德無量。隻是如今小施主又枉自造下孽障,老衲真的很為施主感到惋惜。”

    慕容易輕笑一聲,但眼中卻透出一絲執著與堅定。隨後緩緩道:“善惡對錯在晚輩的眼中早已看淡,晚輩隻信天命。若晚輩今日必然一死,或者日後成為眾人誅殺的對象。晚輩也不在乎,還請大師出招吧。”

    無邪方丈轉過頭來,看了看眼前的慕容易,沒有說話。但雙目中迸發出的光彩,已經可以說明一切。

    這最終的較量,終究還是無法避免。

    “伏魔杖,出!”無邪方丈口中輕念。

    下一刻,從無邪方丈的手中,多出一把金色禪杖。隻見這金色禪杖足有一人多高,耀眼的光芒看上去不但氣勢非凡,而且極具震懾力。

    無邪方丈手中緊握伏魔杖,警惕的望著對麵赤手空拳,準備迎戰的慕容易。不禁疑惑道:“小施主難道不出兵刃?”

    微笑著望著無邪方丈,慕容易輕聲道:“麵對大師這種修為的高僧,怎能不使兵刃?晚輩可沒有輕浮到如此地步。”

    慕容易周身劍光快速一閃。下一刻,“青芒”仙劍已經祭出。

    看著“青芒”驚現。無邪方丈知道,此時再也無話好說。

    “一百零八路伏魔杖法!”

    無邪方丈大喝一聲。接著,周身真氣突然之間一下子大盛起來。手持著伏魔杖,朝慕容易快速攻來。

    一看無邪方丈上來就出狠招,慕容易也不手軟。瞬間便把他周身的“昆侖真氣”和“飄渺真氣”同時釋放出來。

    眼看著慕容易的一邊身體,呈現出“昆侖”獨有的白色真氣,另一半身體呈現出“飄渺”獨有的紅色真氣。若隱若現,卻又層次分明。隱隱之間,顯出了一種特殊的氣質。

    “青芒”仙劍,在感受到慕容易不尋常的真氣後,頓時青光大盛,好象隨時都要爆發一樣。

    順便交代一下,雖說慕容易體內的昆侖真氣,早就隨著當年安孜晴的療傷之後全部消散。但他畢竟習得了昆侖山的《冰心真決》。所以,他體內的昆侖真氣,也隨著一天天《冰心真決》的修煉,早就重新的匯聚起來。

    “浩華劍術—流雲劍法!”

    慕容易輕喝一聲,瞬間便和無邪方丈,鬥在一處。

    雙方你一招,我一式,互不相讓。周圍刀光劍影,異樣閃爍。

    就這樣,兩人鬥了不下數十迴合,難見勝負。

    其實要說到梵若寺,可是說的上是修真界中真真正正的武學至家。所謂“佛門七十二絕技”,如劍法,棍法,指法,內功心法,掌法,佛法等等,無一不是樣樣精通。

    所以,縱然是“浩華劍術天下一絕”,但僅憑慕容易學得的“流雲劍法”,火候還是要差太多。一時間根本不可能戰勝無邪方丈。

    畢竟,“佛門七十二絕技”可不是浪得虛名的,況且對手還是這位身經百戰,修為高深莫測的無邪方丈。慕容易能不敗下陣來,抵擋的住這“一百零八路伏魔杖法”,就已經很不錯了。

    “心意氣混元功!”

    “轟!”一聲低吼。

    無邪方丈口中念念有詞。周身之上,突然生出一圈紅色光芒,竟然硬生生的把慕容易給彈了開來。

    慕容易也深知自己抵擋不住這內功,隻能把手中的“青芒”,緊緊的插入地麵。但他的身子,還是止不住的向後不停倒退著。地麵之上,清晰可見累累滑過的劍痕,觸目驚心。不過也好在慕容易如今已非常人,隻是倒退了數十步,便停了下來。

    “好強的內功!”看著無邪方丈使出的這一招佛門絕技,就連慕容易也暗暗的佩服在心裏。

    無邪方丈一擊不成,立刻停止了攻擊。他仔細的打量起眼前,這個不同尋常的少年。

    其實,無邪方丈也深深被慕容易的修為所震驚。

    無邪方丈吃驚道:“真沒想到,小施主竟然身兼昆侖與飄渺,兩家門派的修為武學,屬於雙修之身。而且竟還習得了浩華軒的劍法。年紀輕輕便如此,老衲真是佩服!看到如今的小施主,不免讓老衲想起了當年的淩雲桀,淩施主。當年的淩施主倒也和如今的小施主一樣,身兼數家門派的武學修為,隻是可惜……”

    說完,無邪方丈的眼中,明顯透出一絲惋惜與無奈,看來想起了過去的往事。

    慕容易聽著無邪方丈的話,倒也明白他的話中之意。也就是說,無邪方丈把自己和“淩雲桀”,歸到了一類中人去。雖說自己擁有與別人不一樣的造詣,最終卻隻因一己之念,而枉送了性命。

    無邪方丈說這話的意思,無非是想讓自己迷途知返。

    可惜,慕容易如今哪裏聽的進去這些?他對這人世間的善惡早已看淡。

    其實,早從他的義父“任豪瓊”慘死開始。慕容易的心中,就已經開始發生了蛻變。在他幼小的內心之中,便已經產生了抹不去的陰影。而後麵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一幕,直到現在。

    對他來說,早已經變的不在乎。

    什麽狗屁門規教條?什麽狗屁正道之士?其實不過都是一些“偽君子”罷了。

    慕容易心裏想著這些,手中的“青芒”,卻絲毫不見軟下一分。

    無邪方丈看在眼裏,知道自己剛才所說的一切,已經再次全部淪為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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