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堆砌的房間簡陋的隻有一張鋪著草席的木床,陽光穿過鐵欄照在她蜷縮的身上,趕走了初秋的微寒。“哐當”的聲音總在不經意間響起,她探了探身子,眼盯著緊閉的牢門,片刻後,不得不倒了下去。

    不是他,他沒有來。

    光線漸漸昏暗,天上的繁星稀稀疏疏點綴著夜空,也炫耀著她的眼眸,門似乎又要響了,她匆忙下了床,卻聽到開飯的吆喝聲,碗筷撞擊著鐵片,長廊間來迴響著碰碰的迴音,“3021,你的晚飯”,她沒了力氣,頭貼著冰涼的牆壁,想睡卻不能入夢。

    贗品始終是贗品,沒了這個,還會有下一個,你不過是他心中的幻影,他的一件擺設…

    林博文是趁著夜色趕迴嘉渝鎮的,沒有迴家,直接去了看守所。牢房的開門聲沒有驚擾到她,她一如往日,安靜地躺在床上,似在等待著他。月光斜照在她白淨的臉上,柔美而憂傷,惹得他有些心痛,伸手撫了撫她的臉,她側過身,順帶著把他的手打掉了。

    果然在等他。

    他笑了笑,“生我的氣了?”

    她捂著耳朵,把臉深深地掩埋起來,顯然不想看到他不想在聽。他拉開她倔強的胳膊,俯身輕柔地吻著她的臉,暖暖的熱氣吹得她心煩,她把頭撇向了一邊。

    在給他臉色看?

    她三番四次地盜用他的手諭,他可以忍,一次次由著她的性子,她想放人,他也隨了她的願,她還想怎樣?跟著他私奔?

    想到他們在電話裏的報告,他突然扔掉了她的手,一改剛才的憐柔,冷笑著說,“如果是他,你是貼上來還是緊摟著不放?”

    原來,他一直都在監視著她,這幾天的事兒,沒有他不知道不了解的,他說了今天迴來,不論她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都動搖不了改變不了…

    她旁若無事般躺著,睜眼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笑了笑,“都會。”

    夜,寂靜得可怕。

    冷颼颼的風掠進牢房,吹進了她的眼眶,痛痛地,伸手想揉撫,卻被他捏了住。迎著狂怒憤恨的眼睛,她坐了起來,知道甩不掉,另一隻手順勢攀住了他的脖子,湊近他的嘴角,剛碰觸到他冰涼的唇,他厭惡般推開了。

    他不要她了。

    他最終決心把她遺棄了。

    雙手支撐著身子,她呆望著石板,微微一笑,片刻後下了床,徑直打開房門,冷笑著說,“這裏好像不是林元帥待的地方,謝謝你大老遠跑過來,我楊芝茹受不起,這輩子都受不起。”

    樂誌遠本就徹夜難眠,聽到對麵說話聲,猛然一驚,顧不得一切衝到牢門前,月光下,那抹清瘦的身影,近得似乎抓不住。

    “晚茹?”不確信地喚了一聲。

    她愣了愣,循著聲音察覺到熟悉的氣息,“誌遠?”

    他還未來得及迴答,看到一個陌生人從裏麵走了出來,一步,兩步,每一步都踩在了他的心上,一塊石頭頓時堵在了胸口,壓著心肺,唿吸不暢,當那人與她插身而過時,他方感到懸著的心有了著落,瞬間鬆了口氣,恍然間看他望了自己一眼,陰冷,凜冽,暴怒的目光讓他不由地生寒。

    “今晚我是你的,這輩子都是你的”

    那晚,她對他說了這話,她的嫵媚,她的嬌柔,全給了他,她說她永永遠遠隻屬於林博文,這輩子都不會改變…

    他突地迴身抓住了她的雙手,未等她反應過來,將她壓在牆上,豪奪搶掠般地堵住了她的嘴。

    他想幹什麽?

    他怎麽能在外人麵前這樣?

    她喘不過氣,沒了剛才的冷靜,隻能憑著意識胡亂掙紮。

    耳邊是樂誌遠憤怒的咆哮和鐵門不停的晃蕩,“你個混蛋,你放開她。”

    罵聲越是激烈,林博文越是強硬。

    她是他的女人,不是你樂誌遠的…

    感到她沒了反抗,他鬆開手去摟她的腰,她卻突然用力推開他,他緊拉著她不放,幹脆雙手橫腰抱起她,把她扔在了床上,他的力氣大極了,腰不知撞到了哪裏,腹部隱隱作痛。他像是瘋了一樣,不顧她流著眼淚,撕開了她的衣服。

    硬生生地撕裂聲劃破了她心底僅存的一絲美夢。

    良久。

    她放棄抗拒,抓著他的衣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喃喃地求他,“博文,不要,我好痛”

    聲音柔弱得像受了重傷的小貓。

    他停了住,見她額頭時時涔出冷汗,閉著眼睛,把身體蜷縮起來,渾身顫抖著,不由伸手撫了撫她額前的發絲,壓抑著內心的欲望衝動,憐惜地喚了她兩聲,不見她迴答,隻好起了身,恍然間看到殷紅的漬跡不斷沿著她的腿流了出來,大驚失色。

    樂誌遠看到芝茹衣衫不整,昏昏迷迷被他抱了出來,頓時明白了發生的一切,衝他怒吼道,“你對她做了什麽?你這個衣冠禽獸,我不會放過你。”

    林博文置若罔聞,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一眼恨不得撕碎了他,活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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