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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著黛玉去遠,甄士謙突然哈哈大笑道:「真是有,林如海居然生了這麽一個標緻聰慧又強悍的女兒。」


    「你還笑得出來?」賈政急道。


    「千古艱難唯一死,你怕什麽?除了一死,又有什麽好怕的?」甄士謙冷笑一聲,道,「今兒倒也沒有白來一趟。」


    「你就不怕她真的檢舉你?」賈政急問道。


    「不會」甄士謙老神在在的笑了笑,「她不會讓我輕易死的,像林如海那等人,就算是他的女兒,也斷然不會做出這等下下之策。」


    賈政聽了,不解的問道:「何解?」


    「政,這些年看樣你是真的糊塗了。」甄士謙冷笑道,「她不想你們賈府有事,就不會檢舉我,哼,現在你家可是我的護身符。因為她一旦檢舉,自己也脫不了關係,就算上麵的那位主不追究,可是她的生母卻是姓賈,是你嫡親的妹妹,她要殺我,也會做的不留絲毫痕跡,算是上上之策。


    林如海有女如此,死也瞑目了,可惜我家居然沒有一個出息的孩,否則,也不至於落得一敗塗地。」


    說到最後,甄士謙不僅嘆氣。


    林家本來是死局,僅僅剩下一個親生的弱女,一個生死下落不明的養女,可是,她們卻能夠在最後的關頭扭轉幹坤----這兩姐妹同時出手,把天下都玩弄在鼓掌之間。


    「好了,士謙,你已經見著她了。是不是可以走了?」賈政問道。


    「我倒是想要去呢,隻是捨不得你」甄士謙還真是不怕死的個性,朝不保夕,居然還有心情調笑。


    賈政拍開他的手,怒道:「你還是快走,我送你出去。****」


    「我還沒有見著寶玉,不急」甄士謙淡淡的笑道。


    「你……」賈政怒道,「你再不走,我叫人攆你出去。」


    「哈哈……」甄士謙輕笑道。「你捨得攆我?」


    對於他地誣賴模樣,賈政早年就拿他沒法,現在更加沒有法,無奈的嘆氣,問道:「你要怎樣?」


    「去你房說話,你這裏今天大備宴席,我也餓了。」甄士謙笑道,「我吃了飯就走。」


    「行行行」賈政說著。帶著他向房走去。


    這裏黛玉奚落了甄士謙一頓,心結解開,頓時滿心舒爽,順著欄杆向著東花廳而去,剛剛走過拐角。卻看到寶玉帶著兩丫頭過來,見著她忙著笑道:「妹妹去了哪裏?老太太說是一轉眼就不見了。讓我趕緊來找。」


    黛玉輕輕的笑道:「剛才看了一會戲,怪悶的,就出來隨便走走。」寶玉忙道:「妹妹快隨我進去」說著,搭著她的手,扶著她向裏麵走去。


    黛玉跟著她走到賈母麵前,賈母笑道:「我眼睛一眨,你人都不見了。這外麵怪冷的,又有大炮仗,你平時秉性最弱,有怕這個,別向外跑。」


    「我看林姐姐去了江南一趟,膽氣去比先大了不少。」探春淡淡的笑道。


    「林姐姐,我們剛才商議。要去園裏放煙花。挑一些小巧精緻的,你去玩兒不?」湘雲問道。


    黛玉故意遲疑了片刻。終於道:「我跟著你們去看看。」


    寶玉湊過來道:「好好好,人多熱鬧」


    「今天寫什麽詩?」寶釵突然道,「古來寫煙花的詩詞倒是極少,不如今兒晚上我們就寫煙花詩?」


    黛玉聞言,低聲嘆道:「那煙花固然是好地,隻是……繁華不過一瞬,比真正的鮮花還要凋零得快,就算寫詩,多還是頹廢。\\\\\\」


    「這倒也是」湘雲搖頭道,「這樣的詞,到時候還是被林姐姐搶了頭籌,我可不幹,我不寫那個,我今天要痛痛快快的玩一會。」


    寶玉見他們眾姐妹說笑,偷偷的向黛玉使了個眼色,黛玉一呆,寶玉卻湊空向著外麵走去。


    黛玉想了想,也在起身向外走去,寶釵明明白白的看在眼中,卻隻是冷笑了一聲,心中極端不痛苦,拿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下去。


    「都打量著誰是瞎?」王夫人不冷不熱的諷刺道。


    黛玉明明白白地聽在耳中,想要不理會,但想到那包燕窩和胭脂花粉等等,突然轉身笑道:「太太,我剛才恍惚看到老爺帶著一個人,急急的往房去了……」


    王夫人聽了,冷笑道:「老爺帶個清客相公去外房說話,那是在普通平常之事,與我什麽相關?」


    「隻可惜,那人恍惚不是清客,而是應該已經作古之人。」黛玉說著,轉身就向外走去。


    「林姐姐真是瘋了,滿嘴裏胡說什麽?」探春輕輕的啐了一口,低聲罵著,說著又忙著安慰王夫人道,「太太勿惱,林姐姐不過是胡說八道。」


    「他來了?」王夫人卻清楚明白的知道,黛玉絕對不是胡說八道,那個人……來了……


    王夫人想到賈政說的話,頓時心中一驚,臉色卻在一瞬間蒼白如土,她再也坐不住了,忙著站起身來,向賈母推說身不快,迴去歇息片刻,賈母臉色不愉,但還是答應了。


    這裏黛玉出去,寶玉早在外麵等著,兩人順著抄手走廊向前走去,卻是良久都沒有說話。


    良久,寶玉終於忍不住,低聲嘆道:「妹妹這些日不在我們家,我感覺好像一下冷清了不少。」


    黛玉聞言,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甚至微微著惱,半晌才道:「難道你家熱鬧,居然是因為我?」


    寶玉一呆,明白自己說話造次了,忙著咬著舌頭,心中惱恨後悔不已,這些日他天天盼著能夠見著她,但是黛玉就算來賈府,也都是在賈母麵前坐坐,說笑一會,想要再向從前那樣,調笑無忌,卻是再也不能。


    他心中著實失落不少,在想想,不管怎麽說,自己也是娶了親地人,就算心裏想著,明著也不能和她太過親熱,想要迴到從前,卻是不能了。


    「雖然很多事情都變了……我們也長大了,但是,妹妹應該知道,我的心依然和以前一樣。」寶玉站住腳步,看著黛玉道。


    「有些事情是不能更改地,你變了,我也變了,我們都大了,不是孩了。」黛玉搖頭,正牌林黛玉是了斷癡情而去,留下她隻想著在這亂糟糟的世界中活得更好一些,她也和所有的女孩一樣,想著嫁得才貌仙郎,博得地久天長,但是……可能嗎?


    「好妹妹,你等著我」寶玉忘情,一把抓住她的手,低聲道,「好妹妹,你相信我,我所做得一切都是為了妹妹,若是沒有妹妹……我都不知道,還有我存在的意義何在?」說著,眼裏不僅滾下淚來。


    黛玉慢慢的抽迴手去,耳畔卻想起趙裕的話:「我寧負了這江山社稷,也不會辜負你……」她該相信誰?誰才是她命中地真命天?


    「你讓我等你多久?就算等到了,你如何安置寶姐姐?」黛玉搖頭,無奈的苦笑。


    寶玉呆了呆,正欲說話,黛玉搖頭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隻是,有些東西既然已經失去了,錯過了,就一輩也挽迴不了,你說你當初不知道,可是,她畢竟是你家三媒六聘,大紅花轎娶進門的,她畢竟是你父母做主定下的妻,你一句不知道,推的好生輕巧……」


    真的不值得,黛玉沒來由的感覺心痛,是那個正牌林黛玉遺留給她地殘餘地影響,還是她對他多少也有著一絲感情?


    半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人……他和那個前世地他,長得何其相似?不,簡直是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這個緣故,也許,她會斷絕和他的一切關係,絕對不會許下「天下為聘、神仙做媒」的諾言。


    寶玉呆了半晌,陡然想起以前和黛玉的種種柔情蜜意,偏偏自己卻沒法細細的體會她的心,她皆因不放心,而他卻是多情,最後才弄成陰差陽錯……


    為什麽會這樣,造化弄人?想著當初和她初相見的時候,是何等的融洽,現在,卻是越來越是疏遠,以前就算黛玉不說話,他也能夠體會她的心情,可是現在,就算她說,他也分辨不清真真假假是是非非……


    想到這裏,寶玉無力的靠在迴廊的柱上,那眼淚就向走馬珠一樣的滾了下來。


    黛玉也是感覺心酸,眼淚不由自主的滑了下來,兩人相對無語,隻是淚眼淒迷……


    「好妹妹,別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碎了……」半晌,寶玉強行忍住傷悲,低聲勸著黛玉。


    「我不哭」黛玉搖頭,是的,她不該哭的,欠下的淚,正牌林黛玉已經還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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