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的陽光還未照進屋內,一陣嘈雜的聲響就已經驚動了離鴦,懶懶的撐起了身子,喚了聲:“肆月。”“郡主,有什麽事?”肆月輕輕的推開門問道:“沒什麽,隻是怎麽那麽吵鬧?”離鴦疑惑的問。“明兒就是郡主的婚嫁之日了,我們正趕忙著搬東西去“絡霜閣”呢。”離鴦一驚,腦中像是有什麽爆裂一般,穩定了情緒,問道:“我才6歲。”肆月輕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我……要嫁給誰?”離鴦喃喃道。“這……奴婢不能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離鴦略微有些失望,但還是講:“沒事,你去忙吧。”肆月便又像上次那樣,輕輕地關上了門。“最近郡主變了很多,但是我還是比較喜歡現在的郡主。”肆月咕噥著。

    離鴦微眯著桃花眼,胡亂的套上了一件緋紅色的長袍,把後麵的頭發隨意的紮了起來,顯得十分清爽,推開門,四處兜兜逛逛,不經意間,溜達到了小溪邊,溫暖的夕陽照耀著離鴦粉嫩的小臉上,這時的她,幹淨的像一個玻璃一樣,一碰就碎。慢慢的伸出小巧的玉足,浸泡在清澈的溪水中,正玩得高興時,遠處飄來一陣腳步聲,離鴦轉頭望去,是一個看起來9歲的空靈純淨的男孩子,同樣如霜的素色衣袍,長長的銀發在風中淩亂飛舞,毫無瑕疵的臉寵俊美絕倫,一雙透明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河瀲灩的水,空靈卻飄渺,長而微卷的睫毛下遮掩住了眼裏的淩厲之色,俊挺的鼻梁。薄而富有光澤的唇。默默地給人一種無名的壓迫感,離鴦就像沒看見他一樣自顧自玩耍。

    男孩心裏詫異,臉上還是有著淡淡的微笑,慢慢的走近她,“你是誰?”離鴦不悅,“我為什麽要告訴你?”男孩絲毫不尷尬,臉上始終掛著微笑,“我是夙鳶。”“女裏女氣的,我是離鴦。”夙鳶臉色大變,繼而冷漠如霜,“原來是郡主啊。”離鴦不解,臉變得比人家專業變臉的還快,也不知道以前這個身子的主人是怎麽虐待這個男孩的,不過看來這個人,要小心。“知道便好。”離鴦淡淡的掃了一眼夙鳶。“哼,郡主明天就要嫁我了,想必心情愉悅吧?”夙鳶不屑的輕哼一聲,“原來明日要嫁之人是你。”離鴦對夙鳶輕蔑的笑笑,你對我不屑又如何?“錯,郡主不是嫁我一人。”夙鳶鄙夷的說,“郡主費盡心思不就是想要得到我們嗎?現在目的達成了,想必郡主每晚睡覺都樂的會笑起來吧。”語氣中有著淡淡的嘲諷意味,“什麽,我不是嫁你一個?”離鴦驚訝的說。“哼……”夙鳶揮了揮青色的長袖,頭也不迴地走了。

    離鴦再也沒心情玩耍了,胡亂的穿好鞋子,偷偷摸摸的溜迴屋子,打理好行李,望了望漸漸落下去的夕陽,烏黑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轉,貓著身子悄悄的跑到圍牆邊,“嘿嘿,本郡主要逃跑,誰敢攔我?”離鴦迴頭望了望諾大的府邸,心裏一陣淒涼,這郡主也不知道是怎麽做人的,這幾天來除了丫鬟肆月,再也沒人來看過她,看來她活的真是……可憐,就像?就像以前的我一樣。

    “郡主,你在幹什麽?”一個婉轉動聽的聲音在離鴦背後響起。“額,是肆月啊。嗬嗬,飯後運動運動。”離鴦尷尬的笑了,“可是……還沒用膳呢。”肆月不解道,“郡主,運動運動需要把包袱也帶著嗎?”離鴦手一揚,掩飾道:“哪裏有包袱?恩?”肆月笑了,“郡主,自從你醒來奴婢就覺得你變了好多。”離鴦嬉皮笑臉的說:“那你是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呢?”“郡主以前對任何人都很兇,現在的郡主對人很好,以前的郡主還……”肆月講到這裏猛的停住了,“肆月不該多嘴。風大,還請郡主早些迴屋內,晚膳很快就會送到郡主屋中。”不等離鴦迴答,便迅速離去了。離鴦無奈下隻好帶著包袱乖乖的迴了屋內。

    肆月慌張的走到竹林邊,對著一名詭異的女子跪了下去“肆月,你多嘴了。”一名身穿黑色長袍帶著銀色月牙形麵具的女子陰沉著聲音,“是,是,肆月錯了,還請主上懲罰。”肆月顫抖著聲音講道,“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女子冷冽的說,“謝主上不罰之恩,肆月定當為“修羅閣”賣命,生是主上的人,死是主上的鬼。”女子滿意的笑了笑,“下去吧。”“是。”肆月恭敬的退了下去。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眼裏的恨意。女子狂妄的笑了笑,摘下銀色麵具,露出半張絕美的臉,還有半張臉被毀了容,慘不忍睹。“離鴦,不對,應該叫你流鴦吧!你絕對想不到我鍾離月還活著吧?你毀了我的容,我定要你不得好死,哈哈哈……”狂妄的笑聲久久不停。

    晚膳過後,搖曳的燈光照耀著離鴦稚嫩卻清麗絕倫的臉龐,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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