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腳,局麵變得比之前還亂。


    對付呂心彩一個人,姓張的雖然沒受傷,可也討不到好。因為呂心彩那條鞭子不但帶火花,而且還能遠程攻擊他,他碰不得隻能以防為主。


    而夜顏加入,她也不近距離跟他打,就撈著什麽扔什麽,踩到什麽踢什麽。和呂心彩這麽一配合,胡亂中也讓姓張的挨了好幾下鞭子。


    “大人!”


    “來人啊,有人公堂鬧事!”


    “快救大人!”


    兩旁的衙役嚇得隻敢唿救,壓根就不敢上前。


    “都別動,再動就殺了她們!”


    突然,一道威脅聲從她們身後傳來。


    夜顏和呂心彩下意識迴頭,頓時冷了臉。


    隻見兩名衙役押著小嬋和小枝,兩把明晃晃的刀架在她們脖子上。


    盡管兩個丫頭麵不改色,可這情景讓夜顏和呂心彩心底都猛抽冷氣,生怕那鋒利的刀刃會突然間劃破兩丫頭的脖子。


    偏偏小嬋還無所謂的朝她們喊道,“王妃,心彩小姐,你們別管我們!”


    夜顏咬著牙,不是氣,是急。


    怎麽可能不管?


    她們從榮國跟來,就為了照顧他們一家。要是她們出事,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那兩個衙役站在小嬋和小枝身後,看不到她們兩個的神色,隻看到夜顏和呂心彩著急又緊張的樣子。


    其中一衙役得意的哼道,“想救她們嗎?那就把鞭子扔過來!”


    呂心彩手裏的鞭子有多厲害,在場的人都見識過了,對他們而言,說是神兵利器都不誇張。


    當然了,這鞭子本就是傳家寶級別的,就算稱不上神兵利器,那也是稀世罕見的寶貝。


    不得不說,這衙役還是識貨的。


    可惜的是,他和同伴隻把注意力放在夜顏和呂心彩身上,對身前的小嬋和小枝,隻是把鋒利的刀刃平放在她們肩膀上而已。所以接下來的一幕,他們做夢都沒想到——


    小嬋和小枝用眼角交換了一下眼神,突然間同時往地上一蹲,在側耳從刀刃口安全劃過時,兩丫頭各自在地上滾了一圈,就著趴在地上的姿勢,又各自抱住一名衙役的腳踝,猛然用力舉高——


    “啊!”


    倆衙役瞬間撲倒在地,比栽了一個跟頭還慘烈,因為手中還舉著刀,其中一人的鼻子撞在刀口上,另一人的臉頰撞在刀口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是誰都沒想到的,包括夜顏和呂心彩。


    特別是夜顏,她一直都以為小嬋和小枝隻是一般的丫鬟,就擅長料理生活瑣事而已。


    誰知道她倆突然來這麽一招,真是把她驚到了。


    瞧瞧這兩人靈敏的動作以及帶狠的勁兒,標準的練家子啊!


    想到什麽,她唇角揚起笑,突然間就明白了。


    她們都是祁雪親自幫她和淩蒼挑選的人,既然是祁雪精心挑選的,她又怎麽會挑那種普通的宮女服侍他們?


    真的,太意外了!


    現在想明白後,她心裏全是感動。


    不知道她的雪兒在榮國那邊怎樣了,藍文濠有沒有欺負她,她現在大腹便便有沒有很難受,畢竟她身子那麽柔弱……


    她是自己在這個異世所交的第一個朋友,她們的友情雖然沒有經曆過生死患難,但是對彼此的情義都是發自內心的。


    她最喜歡聽她柔柔的叫‘顏顏’時的樣子,每一聲清脆的‘顏顏’中似乎都帶著一種依賴,一種讓藍文濠都能吃醋的依賴。


    就在晃神的瞬間,耳邊傳來呂心彩大喝的聲音,“往哪裏跑?看我不打死你!”


    ‘啪’!


    鞭子的響聲讓她徹底迴過神,見姓張的想趁她們怔愣的時候偷溜,她也重新恢複了戰鬥,撩開外衫將藏在腰間的袖箭摸出,對著姓張的射了出去——


    “唔!”


    她這箭威力不大,就是當初在魂殿編籮筐用剩下的竹子做的。她也沒想過用這東西殺人,隻是覺得好玩收藏一個罷了,說不定在有危險的時候還能糊弄一下人。


    袖箭是沒要姓張的命,但卻讓他捂著大腿單膝跪地。在他指縫中,一截繡花針露出,他自己看清楚是什麽東西後,氣得滿臉猙獰。


    可不等他拔出插進皮肉的細針,呂心彩一鞭子又準又狠的落在他肩上。


    “啊!”他身子猛的抖動,不受控製的側倒下去。


    ‘啪——啪——啪——’


    呂心彩壓根就沒停手,接近著連補了他好幾條鞭子。


    伴隨著火星四濺,姓張的一聲比一聲慘烈。


    “跑啊!你再跑試試!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呂!”呂心彩旋轉著身體,幾乎是圍著他180°無死角的抽打。


    完全上上風的她不但沒有罷休,一身殺氣如滾滾駭浪散發出來,整個大堂全是她的殺氣和鞭子散發出來的戾氣。


    夜顏都看直了眼,其他衙役更是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她沒想到這丫頭的爆發力如此強,就跟那超級賽亞人似的,完全顛覆了她對她的印象。


    這還是那個呆萌呆萌的丫頭嗎?


    當慕淩蒼和祁灩熠走進公堂時,都被這一幕狠狠的驚了一下。


    眼看著地上被鞭打的人都沒有力氣動彈了,祁灩熠趕緊過去把自家女人從身後抱住。


    “彩兒!”


    “嗯?”呂心彩揮鞭的手停在半空中,迴頭看了看他,又朝慕淩蒼看去,突然咧嘴笑道,“你們來了啊?唉!我都打上癮了,沒發現你們到了!”


    夜顏真差點給她跪了。


    更想喊一聲,‘大姐啊,記得留活口!’


    祁灩熠哭笑不得把她拉到一旁,故意冷聲訓她,“你怎麽能打人呢?他可是朝廷命官!”


    因為他是背對著所有人,所以也沒人看到他臉上的笑意。


    呂心彩也知道他是在演戲,猶豫不知道要怎麽演,害怕自己演砸,她幹脆低著頭不說話。


    慕淩蒼眼抽的移開視線,還是自己的女人正常,而且好看。


    “怎麽了?出何事了?”他走向自家女人,很自然的將她拉到身前。


    “王爺……嗚嗚嗚……我好冤啊……”為了演戲真切,夜顏伏進他胸膛,哭得那叫一個‘慘’。


    從他們一出現,堂裏的衙役們更是大氣都不敢喘,全蹲在地上裝成了鴕鳥。


    特別是聽到夜顏哭訴他們的罪行,更是發抖得厲害。


    之前是衙役告狀夜顏種種罪行,每一條都是罪不可赦。現在情景徹底反轉,輪到夜顏告狀了。


    “王爺,這衙門還是衙門嗎?我們天秦國的衙門怎麽會如此黑暗?這些當差的見我們是女流之輩,不但想搜我們的身,還想對我們動手動腳,這哪裏是衙役,簡直就是一幫畜生!還有那個張大人,他都不讓妾身說話,就下令把我拖出去斬首。王爺,幸好你趕來了,要不然妾身連你最後一麵都見不著了!”


    聽著她的話,那些衙役蹲在角落裏抖得更厲害,一個個就像抽搐似的。


    慕淩蒼冷眼睇著他們,一字一字溢道,“誰動手?誰動腳?誰搜身?給本王滾出來!”


    他嗓音不高,但字字如箭,冷硬又淩厲。


    別說那些衙役了,就夜顏都感覺到了他的殺氣,絕對不是裝腔作勢……


    果然,下一瞬,隻聽他朝門外喝道,“來啊,把這些枉食國家俸祿之人全部推出去斬了!”


    夜顏心驚的抬起頭,“淩蒼……”


    全部斬了?


    數十名侍衛快速跑進來,把那些衙役抓住就往外推,頃刻間,求饒聲繞梁震耳——


    “王爺饒命——”


    “王爺饒命啊——”


    慕淩蒼像是沒看到她驚詫的神色,更沒有因為這些求饒聲而皺一下眉頭。鬆開她,他帶著一身寒氣走向姓張的大人。


    “張廣仁,誰借你的膽子斬本王的王妃?”


    “王……王爺……”張廣仁抬頭望著他,之前的猙獰突然間變成了委屈,“下官隻是秉公……秉公辦事……下官不知她是王妃……”


    被呂心彩抽了十來鞭子,他居然還能撐起身體說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身子骨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隻不過那鞭子太厲害了,確實傷了他不少元氣。


    對他傷勢是否嚴重夜顏並不感興趣,她此刻隻是好奇他的名字,於是走到慕淩蒼身側,問道,“淩蒼,這人麵相好熟悉,可我就是記不得哪裏見過他。”


    慕淩蒼迴道,“他乃是張元彬的爹,張蕎茵的叔伯。”


    聞言,夜顏雙眼大瞪,“他是張元彬的爹?!”


    張元彬是誰?


    就是曾經她裝傻姑時想強暴她的那個色痞!


    還是她把張元彬的脖子扭斷的!


    難怪她覺得這男人好熟悉,原來他是張元彬的爹,他們父子倆的相貌至少有六七成相似。


    也難怪這狗東西二話不說就要斬她。


    原來真相在這裏!


    明白了以後,她又不解的問道,“張蕎茵都隨諸葛昌明逃離京城了,為何張家的人還能在京城為官?我記得衙門以前是魏先兆魏大人在管,這張廣仁何時被提拔上來的?”


    慕淩蒼濃眉蹙起,“此事我也不知,都是我們去榮國時發生的事。”


    夜顏跟他一樣皺起了眉。


    祁曜究竟在搞什麽?衙門這麽重要的地方,居然能讓張蕎茵的親戚來管理。


    他是傻子嗎?


    還是說他並不知情,是其他人暗箱操作?


    但不管怎樣,今日張廣仁都休想從他們手裏逃脫!


    她表情一邊,指著他又接著告狀起來,“王爺,他不但要殺我,還把皇上給我的令牌拿走了!你趕緊讓他把令牌還給我,要是皇上知道,肯定要懲罰我的!”


    慕淩蒼居高臨下的盯著張廣仁,眸光冷如冰箭,“張廣仁,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搶奪皇上賜給王妃的令牌!”


    張廣仁更加委屈,“王爺……不……不是的……下官隻想驗證令牌真假……”


    慕淩蒼沒耐性聽他說完,厲聲問道,“說,令牌在何處?”


    夜顏主動替他迴道,“王爺,令牌被他的書吏拿走了,說是要拿去刑部讓上麵的人查看。依我看,分明就是他想侵占我的令牌,你一定要讓他把令牌交出來啊!”


    張廣仁有些急了,直起脖子道,“王妃……下官沒有……下官隻是秉公辦事……”


    夜顏立馬惡狠狠的噴他,“你放屁!我看你就是想給你兒子報仇,所以才這樣!你不但想殺我,還想趁機霸占我的令牌去做壞事!你今天要是不把令牌給我拿迴來,我立馬剁了你喂狗!”


    明知道令牌已經被人拿走了,她這會兒隻需要把戲演好就行了。


    畢竟要裝作很在意的樣子,否則體現不出令牌的重要性……


    至於拿走令牌的那個‘薑書吏’,問都不用問也知道他是誰的人。


    她沒有忘記薑書吏出現時對張廣仁無聲的一瞥,當即就讓張廣仁焉兒了。


    一個書吏能讓堂堂的衙門老爺慫勁兒,這算不算一個笑話?


    慕淩蒼依舊沒聽張廣仁過多解釋,當即就傳喚侍衛,“來人,去刑部捉拿薑書吏,讓他把令牌交還出來!”


    “是!”侍衛領命匆匆離開了衙門。


    張廣仁本來還想說什麽的,但見他已經下令了,隻能將喉嚨裏的話咽迴去。他也沒說什麽求饒的話,隻是安靜的垂下腦袋。


    旁邊的祁灩熠見差不多了,走到慕淩蒼身側,溫聲勸道,“伏戾王,我看這應該隻是一場誤會。雖然張大人對王妃無禮,但他也得到教訓了,不如……”


    夜顏立馬露出不滿,“太子,你這是什麽意思?他都想殺我了,還要讓我放過他嗎?”


    祁灩熠解釋道,“伏戾王妃,我不是要替張大人求情,我隻是覺得這事應該交給上麵查辦,畢竟張大人是朝廷命官,若我們私下處置他,很容易讓朝中大臣誤會。”


    慕淩蒼冷冷的盯著張廣仁,“隻要把令牌找迴來,本王可以饒他不死!”


    張廣仁還是低著頭,好似沒聽到他赦免的話。


    夜顏不甘心的道,“要是我的令牌拿不迴來,我就剝了他的皮!”


    公堂之中,已經沒了衙役的身影,包括之前受傷的衙役都被慕淩蒼的人抬走了,隻剩他們幾個和受傷的張廣仁。


    為了等薑書吏迴來,夜顏他們不得不繼續留在這裏。


    慕淩蒼詢問她是否受傷,她一改之前女漢子的性子,變得跟草一樣柔弱,“王爺,妾身沒受傷,隻是受了驚嚇,現在心口還撲通撲通直跳呢。”


    張廣仁還躺在地上,聽著她柔弱的嗓音,隻差吐出一口惡血。


    那沉重的堂案是誰用腳踢倒的?地上的淩亂是誰造成的?難道都是他的幻覺嗎?


    可慕淩蒼就跟沒看穿她在裝一樣,還用著她溫聲安慰道,“愛妃別怕,本王一定會替你出這口氣。”


    而另一旁,祁灩熠也詢問著呂心彩是否有受傷,結果呂心彩手裏拿著鞭子,抖了兩下胳膊,搖頭道,“受傷倒沒有,隻是還沒打過癮。”


    祁灩熠背著張廣仁,笑得唇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他們要是進來晚一些,不知道這衙門會不會被她們拆掉。夜顏他不敢說,但他這女人就很難說了,床都能劈成柴禾的人,拆房子有何難的?


    張廣仁沒被鞭子打死,但是卻差點被兩個女人的話給氣死。


    但他除了恨意外,什麽都做不了,幾十名侍衛把他團團圍住,隻要他敢動一下,他們握刀柄的手就會收緊。


    等了半個多時辰,才等迴來去刑部的侍衛,“啟稟王爺,小的去刑部問過了,刑部的人都說沒有見過薑書吏。”


    夜顏最先開始動怒,走到張廣仁身邊,故意用腳踹他身上的傷,“說,薑書吏去哪裏了?我的令牌呢?你們侵占我的令牌想做何?”


    她就知道令牌是要不迴來的。


    而張廣仁一直表現出來的沉默也極其不正常,跟武相雨有點相似。說直白點就是,他知道自己不會有好結果,所以才這麽安靜。


    張廣仁抬頭瞪著她,咬牙道,“我不知道他去哪裏了,你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我是下令讓他帶著令牌去刑部,沒有其他交代,他不見了與我無關!”


    ------題外話------


    推文《邪妃撩人:王爺休想逃》作者:凡雲玲


    ◆◆◆夜宿荒野◆◆◆


    篝火旁,南屏笑問:“威王可知,我此來的目的?”


    北冥傾絕冷然道:“北國江山,為你所想謀。”


    “錯了錯了,我此來的目的……隻為你。”她嫣然笑歎,眸含深情,讓辨不出是真情,還是假意。


    北冥傾絕被她抵在樹上時,還在想要不要殺了這個惑人心的妖女……


    ps:本文為撩火文,不羈公主pk禁欲王爺,喜歡的請收個哦,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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