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季若婕想往坡下去。


    夜顏眼疾手快的將她拉住,“二嫂,你別吃醋,二哥跟她可沒關係。”


    誰知季若婕一臉認真,“小妹,我沒誤會,我是想下去救人。你看她,都起不來了,肯定受了重傷。”


    聞言,夜顏心中忍不住打鼓,比她吃醋還緊張,“二嫂,這種閑事你可不要亂管。這荒郊野外的,咱們可不能大意啊!”


    季若婕想了想,好像也有道理。他們騎馬都騎了一上午才到這裏,一路上都不見村落。而突然出現這麽一個獨身女子,是有些解釋不通。


    許是聽到上麵的說話聲,石頭後麵的女子將藍文濠的腳抱得更緊,急著解釋道,“我不是壞人,我隻是被山匪劫到了這裏。”


    這話說得……


    夜顏眯起了眼,總覺得這樣的片段很眼熟。


    對了,這不是西遊記裏的場景嗎?


    白骨精不就是這樣迷惑人的嗎?


    藍文鶴臭著臉瞪著她,“放開!”


    女子哭求道,“公子,求你救救我,待小女子迴到家,一定會重謝你的。如果你覺得還不夠,小女子也可以以身相許。”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完,藍文鶴抬腳就將她甩了出去,鐵青著臉罵道,“滾!老子有女人,誰稀罕你以身相許?”


    還跟他提重謝?


    她謝得起麽?


    女子‘啊’一聲又迴到大石頭後麵。


    雖說不清楚她究竟是何情況,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被藍文鶴傷到,但這一聲淒厲無比,連夜顏都有點不忍。


    更別提季若婕了。


    她見藍文鶴傷人,趁夜顏微愣的片刻衝下山坡。


    藍文鶴見她跑下來,當然不高興了,跟夜顏一樣趕緊把她攔下,“做何?走走走,不關我們的事,別多管閑事!”


    可季若婕根本不聽他的話,還生氣的將他推開,“人家招你惹你了?誰讓你動手的?”


    藍文鶴不滿的反問,“我有動手嗎?”


    季若婕瞪了一眼他的腳,都懶得跟他說話了,趕緊去石頭後麵查看女子的傷情。


    “姑娘,你怎麽樣,傷到哪裏了?”


    “嗚嗚嗚……”


    “姑娘,你別哭啊,我夫君剛才是有些粗魯,我代他向你道聲歉。姑娘,你究竟哪裏受傷了,快給我說說。”


    聽著自家女人的聲音,一旁藍文鶴臉色唰黑,上前就要拉她走,“道什麽歉?我又沒把她怎樣,是她自己要纏著我的!人又沒死,你管她傷哪裏?走走走,我們還急著趕路呢!”


    季若婕惱火的甩開他的手,指著地上衣裳淩亂蓬頭垢麵的女子對他道,“你還好意思說,人家都這幅模樣了,你不救人也罷了,為何還要傷她?”


    本來她也不想管閑事,可看看他,幹得都是些什麽事嘛!


    藍文鶴被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坡上,看著下麵發生的一切,夜顏和慕淩蒼相視一眼後,夫妻倆直接飛了下去。


    在季若婕又要去攙扶那女子時,夜顏快速上前把她攔住,並用了幾分巧勁兒將她擠開,由她伸手去扶那女子,“二嫂,我氣力大,讓我來吧。”


    不等季若婕出手幫忙,她抓著女子臂膀快速飛迴坡上。


    季若婕也很快跟了上去。


    藍文鶴想伸手拉住她,但卻被身旁的小妹夫抓住手腕,並接收到小妹夫暗示的眼神。


    他除了臉黑臉臭,臉色還特別冷,眯著眼睛望著上麵陌生女子,後牙死死磨著。


    小妹夫暗示他這女子有古怪,依他看這女子十有八九都不是好人!


    荒山野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山匪劫了她不把它弄去做壓寨夫人、去把它扔在這裏,是該說這些山匪太傻,還是說這個女子太幸運?


    這種漏洞百出的謊言也隻有他女人才行,想騙他們門都沒有!


    “你離她遠點,讓顏兒去對付她。”慕淩蒼壓低聲音提醒,然後若無其事地迴到坡上。


    藍文鶴想了想,幹脆緊緊跟著他,他到哪他就到哪。


    那句以身相許真是嚇到他了!


    他好不容易才把婕兒的心哄迴來,要是這野女人做出點出格的事讓婕兒誤會了,那他就是有千張嘴也說不清楚!


    慕淩蒼斜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麽。


    兩個男人就站在旁邊當木樁子,既與陌生女子保持一定的距離,又能隨時防備陌生女子耍花招。


    不過,他們顯然是多慮了。


    那陌生女子左手捂著右手膀子,一個勁兒的呻吟,明顯就是受了重傷,哪還有力氣傷人?


    季若婕蹲在她身旁,關心的問道,“姑娘,你還有哪裏受傷?”


    那女子抬起頭露出蒼白的臉,輕細的聲音很是可憐,“我被山匪帶來此地,也不知道怎麽暈過去的,是聽到你們說話的聲音我才蘇醒過來。本來我也沒什麽大礙,隻是很無力而已,可是剛才那位公子出手太重,我感覺我胳膊像要斷了似的,好疼啊……嗚嗚嗚……”


    這次不光是季若婕扭頭把藍文鶴瞪著,夜顏都忍不住扭頭狠狠瞪他一眼。


    這衝動的家夥!


    他就不能幹點正事嗎?現在好了,把人弄慘了,等著被人訛吧!


    藍文鶴也學聰明了,聽那女子說完,心知不妙,趕緊往慕淩蒼身後躲。


    慕淩蒼,“……”


    季若婕突然看向慕淩蒼,“小妹夫,救救他吧。”


    慕淩蒼麵無表情地開口,“二嫂還是收迴此話吧。”


    季若婕皺起眉頭,正想追問他怎麽了,夜顏趕緊把她拉起來到一旁說話,而且還是悄悄話,“二嫂,你不要為難淩蒼,他會醫術的事不能輕易暴露,否則會惹來麻煩的。這女子來曆不明,萬一正好是淩蒼的仇家怎麽辦?你是不知道,淩蒼他師父的仇家比血盟莊還厲害!”


    她這話成功的把季若婕嚇到了。


    對這個小妹夫會醫術的事,她是知道的,也知道他討厭管別人的閑事,而且不是熟悉的人麵前,他幾乎不會暴露自己的擅長之處。


    見陌生女子一邊痛苦呻吟一邊望著她們,好像很害怕他們再加害她。


    她眸子一轉,又看向慕淩蒼,“小妹夫,怎麽說也是文鶴惹出來的麻煩,你就把家裏帶出來的那些療傷的藥拿一點出來給她用吧?”


    她這話也轉換得自然巧妙,夜顏鬆了一口氣。


    之所以把事情說嚴重了嚇唬她,首先的確是慕淩蒼的身份特殊,能不在外人麵前顯露就盡量不要顯露。


    其次,要她男人救這種來曆不明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她不幫著撒謊騙人,季若婕一定會認為他們冷漠無情、見死不救,說不定因此與他們心生間隙,這才是最重要的。


    還有,她也不同意他家男人出手,藍文鶴都被訛上了,她家男人要是出手,這女的不死也會落得個終身癱瘓。


    到時候豈不是更麻煩?


    況且,她還想好好看看,這女子究竟要做什麽。


    別的本事她沒有,見招拆招的本事還是有的。


    給點藥,這對慕淩蒼來說無所謂,出門在外,跌打損傷的藥是少不了的。他爽快的從包袱裏取了一隻白色的小瓶子,然後直接扔到那女子身旁。


    季若婕重新蹲在女子旁邊,將藥瓶從地上撿起來,打開瓶塞見裏麵是一些黑色丸子,趕緊倒了幾粒在手心裏,遞給那女子,“姑娘,我家的藥很有效用,你趕緊服下吧,保管很快就沒事的。”


    然而女子嚇得直往後挪,戒備的瞪著她手心裏的藥丸,“我……我怎麽知道這藥會不會害我,萬一你們想殺我呢?”


    見她不識趣,藍文鶴忍不住從慕淩蒼身後探出頭,冷笑道,“要殺你何須逼你服藥?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那女子臉色難看至極,“你傷了我不說,還要如此羞辱我嗎?”


    季若婕立馬對他瞪眼過去,藍文鶴摸著鼻子繼續躲到慕淩蒼身後。


    夜顏走到她們身邊,“姑娘,如果我們真要害你不會跟你說這麽多廢話。這地方荒郊野外的,直接殺了你也沒人知道。你說你手臂受傷,我們這藥就是專治跌打損傷的。你要不信,我吃一顆給你看。”


    說完,她從季若婕手裏拿起一顆黑色藥丸放到自己嘴裏,當著她的麵咀嚼咽了下去。


    那女子見她敢吃,這才伸出那隻沒受傷的手,哆嗦的從季若婕手裏接過藥丸。


    她對他們有戒心,他們對她同樣有戒心。盡管季若婕好心要救人,但也沒傻到她說什麽就信什麽。


    她救她,還不是因為藍文鶴那一腳。


    這個衝動的蠢貨,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迴頭非得好好教訓他!這一路上都讓他這麽胡來,那他們幾時才能找到夜姨?


    “姑娘,你能走路嗎?如果能走,我們就送你到最近的鎮上。要是不能走,我們隻能把你先留在這裏,然後去附近的鎮上請人來接你。我們能做的隻有這麽多,因為我們也要趕路。”她一邊打量女子的狀況,一邊溫聲告知她接下來的打算。


    不可能為了她,讓他們全在這裏陪著。


    就那兩個男人的樣子,也不可能背她上路。而她肯定是做不到的,那就隻剩下小妹了。她總不能把這種事讓給小妹去做,就算小妹同意,小妹夫也一定不會同意。


    女子嚶嚶低泣,“我能走,隻是我兩天都沒吃東西了,餓得實在沒力氣。”


    季若婕跟夜顏對視了一眼,夜顏點了點頭,很慷慨的從包袱裏拿了幹糧,走迴她身邊遞給她,“吃吧。”


    “謝謝!”女子這次沒有再懷疑食物,單手接過幹糧咬了起來,而且還是大口的撕咬,仿佛真的像是餓很久了一樣。


    她也不避諱在場的他們,狼吞虎咽把一塊烙餅吃了。


    季若婕又道,“姑娘,你先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們就上路。”


    許是這一塊烙餅的緣故,女子變得溫順起來,“嗯。”


    夜顏一直在旁邊靜靜地觀察著,不過從對方身上的衣著來看,根本發現不了什麽。


    她頭發濃密細長,但發絲裏全是土泥灰垢,又亂又髒。衣裳的布料和裁剪走線,也不是普通百姓能穿的,隻不過太髒爛,失去了華麗。


    她抿唇友好的笑了笑,“姑娘,你哪裏人?我們要如何稱唿你?”


    女子柔聲迴道,“我叫小舞,家在嶺安城,我本是奉爹娘之命去柳城探望外祖母的,但在途中遇到了山匪,就被他們掠到了此地。”


    夜顏再次友好的笑了笑,“我叫夜大寶,這位是我嫂子,你可以叫她季姐,他們兩個一個是我夫君,一個是我哥哥。”


    小舞看向不遠處的兩個男人。


    藍文鶴躲在慕淩蒼身後她看不到,許是慕淩蒼太過冰涼的神色,她隻望了一眼就趕緊把頭低下,既靦腆又害怕的樣子。


    他們四人隻騎了兩匹馬,現在有五個人,肯定是不好分配的。


    好在夜顏他們四人都極有默契,幹脆誰也不騎,就牽著馬繼續上路。


    而這樣的徒步方式不用想也知道很慢,跟馬兒比起來真的可以說是龜速了。


    眼看著天黑都還沒遇上什麽村莊城鎮,他們隻能就地生火過夜。


    藍文鶴負責打水,夜顏和季若婕負責找柴生火,至於慕淩蒼,也沒人要求他幹什麽,他也不主動找事做,就坐在火堆旁閉目養神。


    夜顏時不時瞧他一眼,要不是有外人在場,她真的會笑出聲來。比起藍文鶴那種拽拽的大爺架子,她家這位才是真正的大爺。


    就他這麽一打坐,身上飆點冷氣出來,誰還敢喊他做事啊?都恨不得離他一丈遠了!


    撿柴的時候,季若婕還拉著她偷偷問,“小妹,小妹夫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夜顏‘嘿嘿’笑,“二嫂,你甭管他,我們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他們男人也一樣的,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心情不佳的時候。”


    季若婕驚訝的張著嘴,“還有這樣的說法啊?為何我從來沒聽過?”


    夜顏挑眉反問,“難道二哥沒有心情不佳的時候?”


    季若婕立馬嫌棄道,“你別提他,提他我就火。如果說女人來月事那幾天是最心煩的,那你二哥就是那種天天來月事的!”


    “噗!”夜顏忍不住噴笑。這形容得太恰當了!


    藍文鶴就是那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揭瓦的,而且他還有個特質,喜歡刷存在感。


    他認為的在乎跟一般人認為的在乎不一樣,一般人認為的在乎那都是放在心裏,然後用自己的言語舉止去襯托。但那廝不同,必須首先在嘴上或者行動上表現出來。


    如果不誇他、捧他,就算一天給他三頓罵,他都覺得對方是在乎他。


    迴頭看著火堆旁的慕淩蒼,從他盤腿坐下起就沒動過。


    那個叫小舞的女子因為手臂有傷,隻能幫著給火堆添添柴。但看得出來,她很小心翼翼,時不時會看一眼不遠處打坐的男人,生怕他會加害她似的,看得出來她挺怕他。


    夜顏心裏冷笑,要的是就是這種效果。


    盡管在其他人眼中,她家男人看起來特別懶。但隻有她知道,他不是懶,他是在負責‘鎮場子’。


    他們要分散做事,留一個人在中心位置,如果哪裏有突發情況,他能及時的趕到,不至於讓所有人都亂了陣腳。


    再者,有他監視這個叫小舞的女子,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換其他人,人家早就上前搭訕了。也就她家男人有這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氣質,敢去搭訕他試試,保證瞬間就能被他一掌拍飛出去。


    她可不是吹牛的,曾經在石屋她就吃過這種虧,到現在她都還有陰影呢。


    很快,藍文鶴帶著裝滿水的水袋迴來。


    “小妹,過來幫我一下。”他一邊把水袋往馬鞍上掛,一邊衝火堆邊喊道。


    “哦。”夜顏對季若婕笑了笑,“二嫂,我過去幫二哥,你在這裏陪小舞姑娘說說話吧。”


    “嗯。”季若婕也沒多想,抱著木柴往小舞那邊挪了挪。


    夜顏小跑到拴馬的樹樁邊,正要開口,藍文鶴突然給她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們去遠點的地方說話。


    他們選的這個位置是露天的,周圍樹木稀鬆,若是有人想潛伏在附近,憑他們的直覺很快就能發現。


    跟著藍文鶴到了一處空地,夜顏還沒開口,就聽他壓低聲音很不滿的問道,“小妹,能不能想辦法把這女人弄走?”


    夜顏不答反問,“怎麽了,是嫌她耽誤了我們的時間嗎?”


    藍文鶴朝火堆的方向看了一眼,眯著眼睛溢道,“這女子很是古怪,也就騙騙你二嫂這樣的。”


    夜顏嗬嗬笑道,“沒錯,她的出現十有八九都是為了騙二嫂。”


    藍文鶴臉色瞬間難看,“什麽?她想騙婕兒?她敢!老子這就去把弄死!”


    說完,他怒氣衝衝的就要往火堆那邊去。


    夜顏趕緊把他手臂拖去,“二哥,你先聽我說,別再衝動了,你要再衝動,就真著了你嶽母大人的道了!”


    嶽母大人?


    藍文鶴猛然怔住,然後緩緩的轉過身,雙眼緊緊的盯著她,“你剛說什麽?再說一次!”


    夜顏仔細聽了聽附近的動靜,再看火堆旁邊季若婕正和小舞說著話,她這才壓低聲音巴拉巴拉說了起來。


    聽完之後,藍文鶴渾身繃緊,身上戾氣炸放,就跟隨時準備爆炸的鞭炮似的。


    夜顏一邊抓著他衣袖免得他又衝動惹事,一邊耐著性子勸道,“你可別在衝動了,要是你再把她怎麽著了,她估計能賴你一輩子。你想啊,她要是賴你一輩子,那二嫂會同意嗎,肯定不會,然後她再使點手段,二嫂離開你那真是早晚的事。雖然這隻是我的假象,可是通過這個女人之前說的那些話,疑點太多,我不得懷疑她出現的動機。”


    眼見他眼底釋放出殺氣,她又接著道,“你趕緊打消你腦子裏的念頭,殺她能起作用的話,我和淩蒼早都動手了。如果她是你嶽母大人安排來的人,那你殺了她,後麵還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情況。與其去猜測後麵的危險,不如陪這個女人把戲演好。昨晚我就跟淩蒼商議過,無論怎樣都要拖到我們去熾焰宮。如果真是辛氏作怪,到了熾焰宮,有我娘在,我們要對付辛氏就容易得多。”


    藍文鶴聽著她的分析,也漸漸收起身上釋放出來的戾氣和殺氣。


    夜顏那真是一點都不放心他,雖然他現在收斂了,可誰知道下一刻他會不會把人家脖子給擰斷了?


    所以,她不得不把話說重點,“二哥,我可跟你打過招唿的,你如果不願意配合,那你隨時都可以殺人。但你要有準備,如果這個女人是辛氏派來的,你一旦殺了她,極有可能把辛氏激怒,到時候由她親自出麵來帶走女兒,那你就別怪我和淩蒼袖手旁觀了。畢竟這是季家的家事,人家是母女,怎麽也輪不到我們插手。”


    藍文鶴點了點頭,生硬的道,“我知道該如何做了。”


    他絕對不會給辛氏機會的!


    原本他沒想這麽多,經自家小妹提起他才反應過來。昨日在茶館外麵的那一幕他沒親眼見到,但那樣的誤會絕對不是巧合。


    很明顯,有人在挑撥他們夫妻間的關係!


    今日又突然冒出個女的,明明屁事沒有,還非賴著他傷了她……


    夜顏這才放他去火堆那邊。


    她繃著臉走在他後麵,心裏也盤算著。隻要到了鎮上,他們就可以驗證這個小舞的來曆了。


    如果她真是被山匪劫持的女子,那到了鎮上,她肯定要選擇離開去尋找她的親人。


    反之……


    嗬嗬!


    什麽山匪,她想想都覺得好笑。她在說她兩天沒進食的時候,她差點都想問了,她一直暈迷著,怎麽知道已經過去兩天了?


    如果她中間有蘇醒,那她在沒受傷的情況下為什麽不跑?留在這裏等山匪迴來麽?


    這些不合邏輯的說辭,隻要認真梳理,就能發現破綻百出。


    五個人坐在火堆邊,起初大家都沒說話,走了一下午的路,大家也是真累了。


    直到藍文鶴從包袱裏拿出一隻大荷葉包。


    那荷葉裏裹的是一隻用油酥過的鴨子,香味瞬間彌漫開來,夜顏和季若婕都忍不住驚訝,同時把他瞪著,“你怎麽弄來的?”


    這荒山野嶺的,就算去打劫也不可能啊!


    藍文鶴抖著肩膀笑得得意無比,“早上我去茅廁的時候順便讓客棧的廚子給做的。”


    兩個女人忍不住掉起黑線,“……”


    難怪那會兒他們都準備好了都不見他人影,原來是幹這事去了。


    夜顏露齒一笑,立馬撲過去要搶荷葉包,“有好東西還敢藏著,欠抽啊!”


    藍文鶴許是早有準備,在她剛動身就抱著荷葉往一旁閃,“去去……”


    夜顏撲了個空,氣急敗壞的嚷起來,“幹什麽呀,分一塊雞腿都不行嗎?”


    藍文鶴把荷葉捂在懷裏,對她哼道,“找小妹夫要去,又不是隻有一隻!”


    夜顏驚訝的朝一旁自家男人看去,見他不知何時已經到拴馬的地方去了,很顯然是去拿包袱的。


    她趕緊蹦起,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當真在他們包袱裏還有一隻荷葉包,從慕淩蒼手裏接過後,她故作不滿的瞪著他,“有好東西也不早點拿出來,真是的,萬一變味了不就可惜了嗎?”


    當然,她隻是說說,油酥的東西怎麽也能多放一兩日,再加上新鮮的荷葉,香氣更濃鬱。


    慕淩蒼勾了勾唇,“早拿出來,現在還有麽?”


    夜顏笑著扯下一塊鴨腿肉,遞到他唇邊。


    慕淩蒼盯著唇邊的美味佳肴,眸光微閃後將肉銜住,隨即將她拉到身前,低下頭覆上了她紅唇。


    “啊……唔……”


    夜顏沒想到他突然來這一招,迫不得已隻能張嘴接住。


    看著他離開時眼眸中的笑意,她一邊不好意思的嗔著他,一邊美美的咀嚼著。


    慕淩蒼笑看著她咽下,然後再低頭親她唇角,“嗯,味兒不錯。”


    這話,顯然是雙重含義!


    夜顏悄然臉紅,趕緊又撕下一塊肉塞到他嘴裏,還提前警告道,“不許不吃!”


    慕淩蒼嚼了一下,濃眉微蹙,“太油膩了。”


    夜顏‘嗬嗬’直笑,“那我吃皮,你吃肉?”


    聞言,慕淩蒼挑起眉梢,盯著她的眸光突然變得炙熱,“現在?”


    那眼神……


    夜顏抱著荷葉就開跑,邊跑邊笑,“想得美!”


    …


    第二天中午,他們幾個人才走到一個小鎮上。


    第一件事肯定是找地方填飽肚子。


    小鎮很冷清,大白天的街上也沒多少人,估計是晌午十分大家都迴家吃飯去了。


    找到一家小酒館,雖然簡陋,但也隻能將就著。


    趁著店小二還沒上菜,夜顏先跟小舞聊了起來,“小舞,我們還要去很遠的地方,我們知道你一個姑娘家在外不容易,所以等下吃了飯,我們就帶你去找這地方管事的人。你放心,我們在這裏有熟人,而且對方是當地的父母官,讓他派人送你迴家,你完全不用再怕遇到壞人。”


    誰知小舞突然低下頭沉默起來。


    藍文鶴在她對麵惡狠狠的瞪著她,“怎麽?父母官你都信不過?”


    小舞突然嚶嚶哭起來,“我、我其實說了謊……我早已是無父無母的人……如果你們不嫌棄……我想、我想跟你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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