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文鶴邪氣的朝藍文濠笑道,“大哥,小妹夫說得對,你是老大,該你發話才對。”


    藍文濠指著三個女人,咬著牙對他們溢道,“那我讓你們把各自女人給我帶走!”


    慕淩蒼聳了聳肩,“我家顏兒說了算,我無能為力。”


    說完,他背著手朝花園走去。


    藍文鶴也‘嘿嘿’笑道,“大哥,你弟妹最近性情大變,我也不敢惹。”


    反正說什麽他也不會過去的,好不容易他女人才原諒他,他現在湊過去純屬找罵。


    為了眼不見心不煩,他轉身追上了慕淩蒼,勾肩搭背笑道,“小妹夫,走,找個地方再喝兩盅。”


    目送兩個沒心沒肺的家夥走遠,藍文濠後牙槽都快磨痛了。


    沒辦法,他隻能硬著頭皮朝三個女人走去。


    眼見他來,祁雪抱著他哭得更傷心了,“文濠,顏顏他們明天就要離開榮國了,我好舍不得他們啊……”


    藍文濠滿肚子的話卡在喉嚨裏,一句都說不出來。


    他能怎樣?總不能說帶著她跟他們一起去吧?


    他隻能把眸光投向夜顏,示意她別再繼續下去了,重點示意她多體貼他女人的肚子。


    夜顏接受到他暗示,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然後將祁雪從他懷抱裏拉出來,抱著她哽咽道,“雪兒,你別這樣,要不然我和淩蒼在路上都不會安心的。那邊有皇祖母和父皇,我們找到我娘後就必須迴去,否則他們也會擔心我們的。但我保證,隻要有機會,我和淩蒼一定會迴榮國來看你和大哥。”


    季若婕自己擦完眼淚又幫祁雪擦,“皇嫂,你放心吧,還有我在榮國陪著你,你不會孤單的。最重要的是你現在有孕在身,不要太過激動,要不然小妹他們在路上真的會替你擔心。”


    祁雪雖然沒放聲大哭,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既不舍又自責,“我也不想哭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榮國到天秦國那麽遠,要多久才能見他們一次啊……”


    在場的人,沒有誰能迴答上她的問題,隻能沉默以對。


    夜顏也知道再這樣下去對她身子不好,所以也隻能拍著她後背哄道,“雪兒放心吧,榮國有大哥和二哥在,他們兄弟倆可以輪流著掌管朝政,等你生完孩子就讓大哥帶你去天秦國。”


    祁雪成功的被她哄住,抬起頭眼淚汪汪的朝藍文濠看去,“文濠,真的嗎?等生完孩子就帶我迴天秦國?”


    藍文濠敢不同意?


    別說點頭同意了,現在就是要他挖心掏肺他都願意。


    “嗯!等你分娩後養好了身子我就帶你迴天秦國。”


    “那你要說話算話。”


    “朕乃一國之君,豈有出爾反爾的道理?”藍文濠板起臉色,將她從夜顏身前拉到自己懷中,擁著她耐心哄起來,“顏兒和你大哥是為尋找諸葛昌明的下落才離開的,他們是在替我們做事,你隻能笑著送他們動身,不許哭哭啼啼,如此他們才能安心在外做事,知道嗎?再者,哭哭啼啼多不吉利,你有想過這些嗎?”


    “嗯……那我不哭了。”祁雪被他一唬趕緊擦拭臉上的淚水。


    “那好,今晚讓他們好好休息,這一路風餐露宿的本來就艱辛,你也不希望他們帶著疲憊動身吧?”


    “嗯。”祁雪直點頭,趕緊朝夜顏催促道,“顏顏,你跟我哥快些迴去休息,我會等著你們給我書信的,我也會時常給你們書信。”


    雖然她眼裏全是不舍,可眼淚是徹底的收住了。


    看著這樣的她,夜顏又心疼又欣慰。


    這丫頭從來就缺乏安全感,在精神上很是依賴她,而且依賴她的程度比依賴藍文濠還深。


    但她在成長,這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她相信,假以時日她一定會變得更出眾更優秀,一定會脫變得讓人刮目相看。


    她哽咽的點著頭,“放心吧,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會給你寫信,最少一個月都要給你寫一封信。”


    祁雪也咧嘴笑了起來,“說好了的,不許偷懶哦?我也會把每日的事記下來,然後寫信給你。”


    眼看著她們還沒完沒了的,藍文濠又開始不耐了,“好了,讓他們都迴去休息吧。”


    說完,他摟著祁雪欲往寢宮的方向去。


    不過剛轉身又停了下來,背對著夜顏道,“明日要早朝,我就不送你們了。不管在何處,這都是你的家,何時迴來你自己做主。”


    夜顏鼻子一酸,走到他身前,抬頭不舍的望著他,“大哥,除了這些就沒別的話要交代啊?”


    這一聲‘大哥’讓藍文濠莫名的動容。


    祁雪在旁邊暗暗推了他一下,他這才伸手將夜顏抱了抱,在她頭頂叮囑起來,“在外遇事多冷靜,多與淩蒼商議,別什麽事都隻顧自己衝動。好好照顧自己,有事沒事都要寫信迴來。”


    夜顏也抱了抱他,笑著道,“知道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們也是,也要照顧好自己。特別是雪兒,不許欺負她,不許讓她受委屈。”


    “顏顏……”祁雪在旁邊看得眼眶又開始積淚。


    “大哥說了不許哭,隻能笑。”夜顏趕緊又去抱她,“你現在可是懷著寶寶呢,別讓寶寶學會跟你一樣哭鼻子。你看我就很少哭,心暖和昕蔚從出生起就不愛鬧騰。”


    “嗯。”祁雪忙把眼淚吸迴去。


    夜顏這才給藍文濠遞眼色,“今日忙了一天,你明日要早朝,趕緊帶雪兒去休息吧。”


    藍文濠這才又摟著祁雪往寢宮去。


    夜顏剛準備鬆口氣,隻聽才走兩步的祁雪突然說道,“文濠,我也要去向皇兄道別,讓他多保重自己。”


    夜顏沒看到藍文濠的神色,隻聽他低聲哄道,“他跟文鶴忙事情去了,你放心,有顏兒在他身邊,他會過得很滋潤的。”


    “可是我就想跟他說說話……”


    正說著,慕淩蒼從外麵走了進來。


    祁雪見到他,趕緊過去,“皇兄……我好舍不得你們離開……”


    要不是她懷著身子,慕淩蒼絕對立馬把她擰起來扔到一旁。眼前這個哪裏是別人家的皇後娘娘,活脫脫一個哭鼻子的丫頭。這一臉的水,都不知道那些是鼻涕那些是眼淚,看得他雙眼直泛疼。


    瞧他那僵愣的樣子,夜顏差點笑出聲,趕緊輕咳給他示意。


    慕淩蒼這才抬手碰了碰她肩膀,不過神色有些嚴肅,說話也冷冰冰的,“都要當娘的人了,別一天到晚都跟孩子似的。要是以後被人嘲笑丟了臉麵,可別迴娘家找人哭訴。不論何時都要記得,你在外是給我們長臉,若遇人刁難,不可怯弱、不可退避,不可失了國母尊嚴,更不許失去天秦國國威。否則,待你迴國,我定不認你。”


    祁雪‘嗯嗯’著直點頭,就跟孩子一樣用手背擦著眼淚。


    慕淩蒼嫌棄的瞪著她,“懷著身孕,一切多以孩子為重,以後我若發現小侄與你一樣哭哭啼啼,我定會加倍訓你!安胎藥每日定時服用,不可輕視。需要注意的地方我已經告知文濠,以後要多聽他的話,不可使性子當成耳旁風。”


    “嗯嗯……”


    看著他訓起人來沒完沒了,藍文濠也有些心疼。怎麽說這也是自己的女人,被訓得跟什麽似的,他這臉麵也掛不住。


    “好了,我會照顧好她和孩子的,你們趕緊迴去休息。”他走上前把人拉到自己懷中,占有欲十足的護著。


    慕淩蒼也沒再訓下去了,兩個男人相視一眼,默契中也暗藏著一絲無言的交代。


    就這樣,一場哭哭啼啼的告別,在大家又哄又訓中結束。


    盡管每個心中都有千言萬語的不舍,但人生何處沒有離別傷悲?


    今日的不舍,也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聚……


    …


    迴到文妍宮,夜顏了無睡意。


    她在榮國隻有短短兩個多月,可是這短暫的日子卻是她此生另一番最美好的記憶。


    家、親人、朋友……


    在這裏她全部擁有了。


    坐在典雅華麗的寢宮中,看著四周精美的裝潢,每一處都是家人對她的關愛。


    如此美好的親情,要她舍下,哪可能不傷感?


    “公主,早些休息吧。”一旁的宮女輕聲催促道。


    夜顏朝她笑了笑,“沒事,我就想在自己家裏多坐坐。以後迴來一趟很是不容易,今晚你們也都別忙了,全部各自安排吧。”


    這個宮女叫小嬋,負責他們飲食起居的。包括她在內的所有文妍宮做事的人,都是祁雪為他們挑選的。藍文濠早交代過,他們迴天秦國時把這些人也都帶上,當做她嫁妝的一部分。


    通過這兩個多月的相處,慕淩蒼也滿意他們做事的態度。其實他們對身邊做事的人都不怎麽挑剔,隻要本本分分就行了。


    見小嬋不放心她,她又笑道,“小嬋,去吧。我知道你宮裏還有些小姐妹,趕緊去跟他們道個別,下次迴來說不定就是幾年以後了。”


    小嬋這才行禮退下,“多謝公主體諒,奴婢先下去了,您早些休息。”


    文妍宮的人雖然都會去天秦國,但與夜顏他們不同路。夜顏他們要前往熾焰宮,而這些宮人以及還在驛館的魂殿侍衛們,他們會直接從官道迴天秦國。


    正因為如此,慕淩蒼去書房寫信,準備讓他們把書信帶迴去給祁曜,以告知祁曜他們接下來會再晚一些時日迴國。


    …


    城門上,男人麵對著大隊人馬遠去的方向,久久靜立不動。


    晨風拂過,明黃色的衣袂隨風舞動,那挺拔的身軀下落寞的氣息被晨風吹散出來,籠罩著整座城門。


    “皇上,該迴去了。”知道他是不舍,可旁邊的太監還是小心翼翼的提醒。


    “無妨,我代娘娘多送送他們。”男人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隱去了眼眸中的不舍。


    這一年,是他過得最開心的日子。


    不知道下一次重逢會在何時……


    …


    幽靜的密穀中,遍地的野花,可把幾個孩子高興壞了。


    以藍慶洋為首的三兄弟樂得就跟撒歡的蜜蜂似的,見著漂亮的花兒就不停的摘。等手裏的花捧不住了,眼見還有更漂亮的,立馬扔了手裏的又去摘采更漂亮的。


    他是三兄弟裏最大的,跑跑跳跳都沒問題。但藍老二和藍老三就沒他這麽活波了。小兄弟兩個腿兒短,隻能跟在後麵‘啊啊’的歡叫,特別是藍老三,摘一朵花要廢老半天勁兒,好不容易摘下後還會傻乎乎的笑半天。一不小心絆一跤,又要費好大力氣爬起來。就短短一會兒功夫,原本幹幹淨淨的小衣裳全是泥土。


    藍老大嫌棄得都不想跟他們一夥,獨自奔在最前頭。


    聽著他們歡叫的聲音,野地邊休息的眾人都忍不住好笑。


    唯一板著臉的就是藍錚了,瞧著三個孫兒傻乎乎的樣子,忍不住對夜芸抱怨,“看看,都被你教成何樣了?各個跟野猴子似的,成何體統?”


    夜芸迴他一記白眼,“出來不是玩的,還能做何?說我沒教好,那你又教了他們什麽?不是說他們這樣沒對就說他們那樣不該,也不看看他們才多大!”


    藍錚除了瞪她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很快,藍老二手裏捧著摘采的花跑到他們身前。


    他先給了夜芸一朵,笑得甜甜的,“祖母,漂亮的花花。”


    夜芸樂嗬嗬的接下,還當場別在了腰間,嘴裏更是讚不絕口,“峰兒真是太懂事了,知道祖母最喜歡漂亮的花花。看看,祖母這樣好看嗎?”


    小家夥咧著嘴,兩眼笑成了月牙兒,“好看!祖母最好看!”


    夜芸抱著他小身子,疼愛的摸著他的頭,“峰兒真乖。”


    瞧著他們那膩歪的勁兒,藍錚板起臉重重的咳了一聲。


    夜芸趕緊給小家夥使眼色。


    小家夥臉上的笑立刻沒了,望著那冷硬的臉,下意識的想後退。


    “峰兒,快給祖父一朵花花。”


    “我……”


    他小眼神求救般的望著夜芸,但見鼓勵的笑容,這才顫顫驚驚的走到藍錚身前,選了一朵花遞出去,“祖父……”


    藍錚一看,不但沒露出欣慰的表情,反而把臉拉得更長。


    因為小家夥給他的是一朵帶刺的花!


    夜芸沒好氣的瞪著他,“雖然這花帶刺,可峰兒卻不畏被紮的疼痛摘下它,還把它給你,這份心意你覺得還不夠嗎?”


    藍錚臉色這才好看起來。


    伸手接過花,他將上麵的絨刺一一摘掉,然後當著小家夥的麵插入夜芸發髻中。


    小家夥當場笑了起來,“咯咯咯……祖母更好看了!”


    夜芸對著藍錚嗔了一眼,再看周圍其他人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她臉頰也忍不住發燙。


    而野地裏,最活躍的藍慶洋跑得越來越遠,手裏的花都不知道換了幾次了,還在不停的挑選他認為最好看的。


    突然間看到一朵又大又白的,他趕忙又把手裏的花朵全扔掉,興高采烈的跑了過去。


    就在他正準備伸手摘下這對他認為最好看的花兒時,突然發現花兒旁邊有件灰色的衣裳。


    他好奇眨了眨眼,然後走過去,伸出小手把擋著衣裳的花枝葉片扒開。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他粉嘟嘟的小臉唰白,驚恐的叫聲瞬間響徹山穀——


    “啊——”


    他親眼看到花葉下躺著一名老太,而這名老太滿臉疤痕,幾乎容貌盡毀。隻有一雙眼睛,而這雙眼睛睜得巨大無比,死死的瞪著他。


    對一個五歲多的孩子來說,這樣的場景怎能不怕?


    “洋兒!”


    從他尖叫聲起,夜芸他們就丟下一切衝向了他。


    她第一個飛到他身邊,將他緊緊抱住。


    抱著他小小的身子,她這才發現他小臉就像失血一樣的蒼白,小身子劇烈的顫抖,原本漂亮的眼仁兒充滿恐懼,就連話都說不出,張著嘴隻顧往裏吸氣。


    “洋兒你怎麽了?洋兒!”


    “鬼……鬼……”


    “嗯?”夜芸聽著他艱難的發聲,四下看了看,眉頭皺得緊緊的。


    這青天白日的哪來鬼?


    別說鬼了,就陌生人影都沒有一個。


    雖然這裏荒野,但之前就讓侍衛檢查過,確定四周平坦,而且不會有野獸出沒,才敢放心讓他們在此玩耍。


    小家夥的樣子是真實的受過驚嚇才有的反應,她也不敢馬虎,趕緊抱著他往迴走。


    對圍攏過來的藍錚和沈秀蘭他們,她用眼神示意他們別出聲,先迴去再說。


    在路過一名侍衛身邊,她低聲吩咐道,“仔細查看附近,看是否有其他人在此出沒。”


    侍衛點頭後,對著不遠處的同伴打起暗哨,示意大家分頭搜查。


    或許在別人眼中,小家夥隻是膽小受了點驚嚇,但夜芸抱著藍慶洋不停發抖的小身子,自覺告訴她,事情沒有如此簡單。


    這附近都沒野獸出沒,就算被蜜蜂蟲子蟄一下,也不至於把他嚇成這樣。


    而且她聽清楚了他嘴裏喊著‘鬼’……


    將他抱上馬車,她也沒急著把他放下,而是繼續緊緊抱著他,不停的在他耳邊輕喚著,“洋兒,祖母在,有什麽害怕的都跟祖母說,祖母一定幫你做主。”


    “洋兒,你聽到祖母說話了嗎?祖母曾經說過帶你們去打野獸,我們不但要打野獸,還要打妖魔鬼怪,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洋兒,別害怕,快告訴祖母,剛才是個什麽鬼東西,祖母要知道他長何樣子,才好把他找出來殺了!他敢嚇唬我們洋兒,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洋兒……”


    她不停的在他耳朵邊說著話,也不厭其煩的喚著他名兒,還把他越捂越緊,欲驅散他身上僵冷的氣息。


    小家夥最初隻知道哆嗦,嘴巴能發點聲音,但都隻有一個‘鬼’字,隨著她在他耳邊不停的喚他、給他壯膽,他渙散的眼眸子才漸漸的積起水光。


    緊接著,從他喉間突然爆發出巨大的哭聲。


    馬車下,藍錚和沈秀蘭幾次想開口,可都被夜芸用眼神製止了。


    他們也隻能安耐住性子,等著小家夥情緒穩定下來。


    夜芸先是用壯膽的話打破了小家夥內心的恐懼,在他把恐懼的情緒爆發出來後,她又耐著性子哄著他,“洋兒什麽都不要怕,我們人多勢眾,那個鬼再厲害,我們一人給他一拳頭都能把他打死。等祖母找到她,祖母親自把他綁起來讓洋兒狠狠教訓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跑出來嚇唬我們!”


    “祖母……”藍慶洋窩在她懷裏,哭聲減小的他不停的抽氣。


    確定他情緒逐漸平穩過後,夜芸才問出他看到的情景。


    通過小家夥的描述,不僅夜芸,就連馬車下圍攏的人全都露出驚訝無比的神情。


    特別是夜芸,都有些不相信。因為她已經很快的速度趕過去了,但到了那裏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更別說還是一個人了。


    在小家夥的描述中,對方好像一個死人,但她心裏清楚,死人是不會動的。如果小家夥真是看到對方了,那隻能說明,這個人不但是活的,而且還是個武功高強的人。


    能做到這般來無影去無蹤的……


    她臉色沉下,眸子黯了又黯。


    難道是她?


    ------題外話------


    咱們弈哥兒好久都沒出場了,難道就沒人想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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