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婕扭頭看著她,“太子妃?”


    祁鬱桐也委屈的看著她,“五姐?”


    祁雪沒理會季若婕的驚訝,隻是冷冰冰的瞪著祁鬱桐,“伏戾王和文妍公主有多不喜歡你,你心裏應該有數。他們住的地方你還是少去為好,免得他們夫婦事後怪罪到我和王妃身上。”


    這番話,直接到猛戳祁鬱桐心窩子,而且還是當著季若婕的麵。


    祁鬱桐臉色泛白,尷尬又難堪。


    季若婕猶如沒看到她的難堪,反而一瞬不瞬的盯著祁雪,既詫異又不敢置信。


    她看得出來這對姐妹關係並不好,但並不了解她們姐妹的關係為何會不好。眼下這場景,貌似她想得太簡單了,她們姐妹的關係應該比她想象的還要更惡劣。


    “五姐,你別這樣嘛,我沒有惡意的,隻是想幫你和王妃分擔一些,免得你們累著身子。”祁鬱桐眼淚啪啪往下掉。


    “祁側妃迴去吧,文妍宮的事有本宮和王妃去準備,足夠了。”祁雪厭惡的丟下話,直接朝文妍宮的方向而去。


    她一不想看到這個妹妹,二不想聽任何人幫這個妹妹說話。


    不論別人如何議論她們姐妹,她都拿不出好臉色,更不想去辯解什麽。因為她知道,這個妹妹特別會裝,何時何地都在裝,她辯解與否別人都會把她這個妹妹當弱者。


    弱者……


    想起這個詞她就憎惡!


    一個擅養蛇類、且還放蛇咬兄弟姐妹的人,是弱者嗎?


    看著她頭也不迴的離開,祁鬱桐哭得更是楚楚可憐,“王妃姐姐,我真的是好意幫你們做事……”


    季若婕微微眯眼,掩去眸底的複雜,淡聲道,“既然你五姐不願意你插手,那你還是迴去吧。”


    祁鬱桐還是不甘心,“王妃姐姐,你就讓我跟著你做事吧。我發誓,我絕對會聽從你的吩咐,把每一件事都做好的。”


    季若婕朝祁雪的背影看了一眼,眸光暗轉,扭迴頭還是不冷不熱的道,“我知道你有心,不過此事是太子親自吩咐下來的,若是文妍宮打理不當,令伏戾王和文妍公主不滿,本宮也會擔責。就這樣吧,你先迴去,今晚我會讓二皇子去你那裏。”


    祁鬱桐咬了咬唇,也沒再堅持了。


    擦了擦眼淚,她福身道,“王妃姐姐,那我先迴去了。你多注意休息,別忙壞了身子。”


    季若婕點了點頭,然後帶著自己的宮人朝文妍宮走去。


    目送她們走遠,祁鬱桐咬著後牙,如果目光能殺人,她真恨不得把這兩個女人千刀萬剮!


    她也沒看出來這季若婕好在哪裏,可藍文鶴偏偏對她言聽計從……


    沒錯,就是言聽計從!


    華玉宮裏,沒有一個人能說季若婕半句不是,就是一個不服季若婕的眼神,隻要讓藍文鶴看到了,絕對是嚴懲不貸。


    這是她怎麽都沒料到的,一向放浪不羈的男人,怎麽能在這個女人麵前慫成那樣!


    這幾個月來,她怎麽都想不通,唯一猜到的就是藍文濠有把柄在季若婕手中。


    除此外,她真的想不出藍文鶴怕她的其他理由……


    …


    文妍宮——


    走了一圈下來,季若婕和祁雪也把需要添置的東西和需要改造的地方做了一番商討。


    第一次共事,兩人配合得也相當默契。


    祁雪知道慕淩蒼和夜顏的喜好,哪裏需要改造和添置東西由她說了算,而季若婕在宮裏有一定的威信,由她負責吩咐宮人做事。


    兩個女人在文妍宮忙到天黑才離開。


    因為迴華玉宮要經過東宮,兩人結伴而行。一路上,她們談的也都是跟文妍宮的事有關,直到祁雪要進東宮前,季若婕突然停下腳步。


    “太子妃。”


    “王妃有何事請直言。”看出她有話想說,祁雪主動開口。


    她對季若婕是有戒備心,但不得不承認,與季若婕共事,很輕鬆。


    難怪藍文鶴重視這個王妃,在季若婕身上,很難挑出她的缺點。她做任何事都胸有成竹,而且做事起來絲毫不脫離帶水。特別是對事情的輕重緩急,她擰得很清楚,能讓旁人生不出一絲異議。


    這樣的女子,有主見、有氣魄、有威信,嫁給任何男人都是一個絕佳的賢內助,試問,藍文鶴能不重視她?


    季若婕從袖中摸出一隻小布袋遞給她,“太子妃,這是我家人替我尋的良藥,據說帶在身邊能使人提神明目。我娘不但給二皇子準備了一些,也給皇兄備了一點,這是她讓我給皇兄的,勞煩你帶他。”


    祁雪盯著她遞來的小布袋,垂下的眸光閃過一絲複雜。


    這小布袋就銀袋子大小,上麵的繡花極其精致典雅,光是這小袋子就知道是用了心的。


    至於袋子裏的東西……


    她抬眸看著季若婕臉上柔和的微笑,不知怎麽的,心裏總有些不舒服。明明她的笑容溫柔婉約很隨和,可她就是喜歡不上來。


    “王妃,這……”


    “太子妃別誤會,這是我娘的意思,我就是怕惹人誤會才交給你的。”季若婕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掩嘴輕笑起來,並將小布袋硬塞到她手中,“你交給皇兄,跟他說,有空讓他去看看他舅娘,我爹倒是每日上朝能見到他,可我娘好久都沒見到他,心裏可掛念他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該迴去了。今日忙到這麽晚才迴去,二皇子問起來,我還得向他解釋一番。”


    說完這些,她帶著自己的宮人朝華玉宮的方向而去。


    望著她遠去的華麗身影,祁雪捏緊手裏的小布袋。這東西她是真的不想替藍文濠收下,可送東西的人是他的舅娘,她又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就在她準備踏入東宮時,隻見一抹高大的身影從不遠處走來。


    小歡子打著燈籠跟在他身後,他背對著燈火看不清楚他神色,但從他迎麵而來的氣息可以感覺到他心情不佳。


    “怎麽才迴來?”


    “忙得忘了時辰,所以才迴來晚了。”知道他是出來尋找她的,祁雪主動投靠了過去。


    藍文濠順勢將她擁住。


    下意識去摸她的手,突然愣了一下。他眸底閃過一絲狐疑,將她手裏的東西拿到自己手裏,借著燈籠的光看了又看。


    “這是何物?”


    “華玉王妃說這是她娘給你準備的,說是能提神醒目,要我代交給你。”祁雪悶悶的迴道,小眼神緊緊盯著他的神色。


    “嗯?”藍文濠濃眉蹙起,原本他聞到一些異味,正準備湊近鼻子聞一聞,聽她把話說完,抬手的動作頓時停住。


    緊接著,他把小布袋反手一扔,“拿去用。”


    小歡子趕緊騰手接住,然後詫異的望著他後背,“殿下這……”


    然而,藍文濠什麽話也沒說,摟著祁雪往寢宮而去。


    而被在他摟著的祁雪,嘴角不由自主的抿起笑。她也說不上來為何,明明這是一件極不尊重長輩的事,可她就是莫名愉悅。


    走到半路,她突然從袖中摸出一隻香囊。


    還不等她主動拿給他,香囊從她手裏飛到他手心裏。


    “給我的?”


    “嗯。”她羞赧的瞥了他一眼,“我女紅做的不好,第一次繡這樣的,有些醜陋……”


    藍文濠停下腳步,轉身低頭,在她耳邊輕笑道,“醜不醜我說了算。”


    他俊臉就在眼前,祁雪清清楚楚的看到他臉上愉悅的笑容,那雙墨眼更是瀲灩迷人,她臉頰忍不住發燙,羞赧的輕推他。


    藍文濠也不惱,將香囊拿到鼻子下聞了又聞,一副陶醉的樣子。


    “裏麵放的什麽?”


    “我去禦醫院要了一些驅蚊蟲的藥材,碾成粉末後加了一些香料在裏麵。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味道,這個你要是不喜歡,改天我再重新做過。”


    “喜歡。”藍文濠突然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隻要你給我做,我都喜歡!”


    “放、放我下去……”對他這樣的親昵,祁雪不是不喜歡,隻是不習慣跟他在外麵這樣,畢竟他是太子,讓人看到他們這樣,多少有損形象。


    “不許鬧,再鬧我就親了!”他故意板起臉威脅。


    祁雪當真不敢出聲了,抱著他脖子把臉埋住。


    隻是,她也不甘心這樣被他威脅,埋著頭罕見的反威脅他,“你要是敢胡來,今晚就不讓你睡覺!”


    藍文濠猛的頓住腳,突然間仰頭大笑起來。


    祁雪仔細迴味剛才說的話,反應過來他為何失笑後,頓時又羞又惱的在他肩上拍打起來,“我說錯了……不是不讓你睡覺,是不讓你迴寢宮睡覺!”


    天啦,她究竟在說些什麽……


    藍文濠笑得胸膛不停的起伏,根本停不下來,“好……今晚不睡……哈哈……”


    難得她開口提這種要求,他怎能不答應?


    祁雪羞窘得沒招了,幹脆一口咬在他肩上。


    這個壞蛋!


    …


    華玉宮——


    季若婕一迴去就見自己房裏的宮女在大門口等她。


    “出何事了?”


    “迴王妃,二皇子到處都找不到您,正在您房裏發火呢。”宮女緊張的稟道。


    “怎麽,祁側妃沒告訴他我去哪裏了?”季若婕臉色微冷。


    “迴王妃,祁側妃去找過二皇子,但沒有聽她提起您。二皇子嫌她煩,把她攆走了。”


    “嗯。”季若婕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也沒再問下去,抬腳朝自己的寢殿走去。


    一進門,地上破碎的茶杯就讓她忍不住皺眉,抬頭看著坐在床上的男人,她沒好氣的問道,“發何氣呢?”


    藍文鶴滿臉怒火,指著她質問起來,“去何處了?”


    季若婕一邊用眼神示意宮女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幹淨,一邊不冷不熱的迴他,“皇兄讓我和皇嫂去文妍宮做事,祁側妃也是知道的,怎麽,她迴來沒跟你說嗎?”


    藍文鶴滿嘴惡氣,“說個屁!”他起身走向她,一改平日裏的邪肆輕狂,暴躁的將她手腕抓住,“你明知我會胡思亂想,為何不讓人迴來告訴我一聲?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季若婕也沒掙紮,從容依舊的盯著他,“你跑出去的時候幾時同我打過招唿?何況我就在宮裏,你若想要找,不會找不到。”


    藍文鶴抓著她往床邊拉,有些粗魯的把她推上了床,嘴裏的惡氣更重,“嫌我冷落了你是嗎?那好,我現在一次性補給你!”


    季若婕雙手撐著床麵,冷颼颼的看著他寬衣解帶,“我答應了祁側妃,今晚會讓你去她房裏。”


    聞言,藍文鶴臉色就跟被人潑了墨汁一樣,黑得像個羅刹似的,暴戾的朝她撲去,扯著她衣襟怒吼起來,“我今晚偏要跟你睡!你敢不從,我就睡死你!”


    他狂躁又暴戾的扒拉著她華麗的衣裙,季若婕沒一絲反應,隻是紅唇勾起一絲冷笑,“都是你弄迴來的女人,喂飽她們是你的責任,我不過是為你後院安寧著想,怎麽,我還做錯了?”


    “閉嘴!”


    藍文鶴咆哮完,掐著她下巴惡狠狠的朝她紅唇咬下去——


    本來正在清掃地麵的宮人早已退了出去,並替他們關好了門。


    …


    聽說季若婕迴來了,而藍文鶴還在她這裏,祁鬱桐在房裏等了半天,最後忍不住找了過來。


    但殿外的宮人將她攔了下來,“祁側妃,二皇子與王妃已經歇下了,您請迴吧。”


    祁鬱桐很是詫異,“歇下了?二皇子今晚在王妃房裏過?”


    宮女應道,“是的,二皇子與王妃已經歇下了,您請迴吧。”


    確定了事實,祁鬱桐臉色泛白,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著,指甲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手心,用盡力氣忍下了闖進去的衝動。


    怎麽可以如此騙她!


    說好了今晚讓藍文鶴到她房裏的,沒想到她卻把人留在了她房裏!


    這虛偽的女人,太可惡了!


    以為耍著她好玩嗎?!


    她也沒在這裏久留,帶著恨意和別樣的難堪轉身跑迴了自己的寢殿。


    曾經,她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畢竟是他先招惹她的,也是他將她誘哄上床的!


    可自從來了榮國以後,她才發現,曾經所有美好的期盼都是那麽可恥、可笑、可恨……


    在天秦國,他在她耳邊所說的情話全是假的!


    會待她好、會寵她、會疼她……


    這些話全是謊言!


    在這裏,她沒有一日過得稱心如意,就連見他一麵他都愛答不理,甚至大半個月不去她房裏一次……


    這些難道就是待她好、寵她、疼她嗎?!


    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他把季若婕當成寶一樣,整個華玉宮,隻有季若婕數落她們的不是,而她們就如同卑賤的奴婢,不但要對季若婕的話言聽計從,還不能對她有一絲一毫的不滿……


    在他眼裏,她天秦國堂堂的六公主究竟算什麽?!


    是卑賤的奴婢、還是下賤的姬妾、還是供他玩樂的玩寵?


    迴到自己寢殿裏,聞著空中散發的幽幽香氣,看著桌上為他特意準備的酒菜,這原本溫馨的一切此時此刻卻像針一樣狠狠紮著她的眼睛。


    她可以容忍其他女人的存在,可她無法忍受別人如此欺騙她!


    如今的她,不但處處受他冷落,還要處處忍受難堪和屈辱……


    這些全都是他給她的!


    “藍文鶴你這個混蛋!”


    深受打擊的她將桌上的酒菜用力的揮掃到地上,無視一地的狼藉,她激動的跑到香爐前,將那散發著嫋嫋香氣的香爐掀翻,緊接著又跑去床邊,將被褥床罩胡扯亂拉。


    候在門口的宮女被她發狂的舉動嚇到了,迴過神來,幾名宮女趕緊跑向她將她拉住。


    “祁側妃您怎麽了?”


    “祁側妃您不要這樣子……”


    祁雪雙眼赤紅,原本充滿稚氣和俏色的小臉布滿了暴戾的氣息,掙脫掉她們的手,失聲怒吼起來,“出去!你們都出去!”


    宮女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見她情緒失控怕殃及自己,於是都顫顫驚驚的退了出去。


    坐在淩亂的床上,祁鬱桐瞪著一雙赤紅的雙眼,任由眼淚奪眶而出。


    藍文鶴……


    她絕對不會讓這個男人好過的!


    是他毀了她、毀了她的原本對伏戾王的愛慕之心、毀了她心中最美好的期盼……


    他不僅毀了她,還把她帶入了這樣一個人間地獄!


    她看不到希望,更無法想象將來自己是何摸樣,就是現在,她每一刻都如同在地獄中掙紮!


    這樣讓她痛心疾首的男人,她一定要讓他好看!


    她要讓他知道,她祁鬱桐不是那麽好辜負的!


    是他毀了她的一切,即便是拚上自己一生,她也要讓他嚐受到毀滅她的下場……


    …


    近一個月的路途,夜顏問得最多的話就是‘什麽時候能到達榮國京城’。


    而慕淩蒼的迴答,不是‘翻過這座山頭就到了’,就是‘過了這座城就快了’。


    他們一路上玩玩樂樂,始終沒追上藍錚和夜芸的大隊伍,不過每到一座城池,幾乎都能找到他們所留下的暗號,代表他們是從這地方經過了的。


    眼看著離京城真的很近了,隻要過了這座叫弘澤的城,離京城也就一兩天的距離了。


    可這一次,夫妻倆卻沒找到夜芸他們在弘澤城駐留的暗號。


    在城裏轉悠了半天,眼見天黑,他們找了一家離城門比較近的客棧暫時住下。


    填飽了肚子,洗完澡,夫妻倆坐在床上,都沒有睡意。


    “淩蒼,你說這是什麽情況?難道我娘他們來弘澤城之前去別的地方玩耍了,所以還在我們後麵?還是說他們遇上了麻煩,所以沒機會給我們留暗號?”


    前一種情況隻是她的猜測,因為她和慕淩蒼在沿途中就是這樣的,會去別的地方玩玩看看,萬一她娘那群人也跑去小地方看稀奇熱鬧了也說不定。


    這種情況不是不可能發生,但她也很清楚,幾率有點小。


    藍錚和她娘帶著大部隊,要是像他們倆這樣走走玩玩,那得多引人注目?


    她擔心的是後麵一種情況,他們極有可能遇上了麻煩,所以沒機會給他倆留暗號。


    慕淩蒼擰著濃眉道,“過了今夜再說。”


    可夜顏心裏揪著,今晚注定睡不著。


    “淩蒼,你跟我娘他們商量留暗號的時候,有沒有說要他們在什麽時間留暗號?”


    “有何區別?”聽到她提問,慕淩蒼不解的反問。


    “如果他們說在到達某一個地方就會留下暗號,那我們可以推測他們還沒有進弘澤城。如果他們說離開時給我們留下暗號,那他們有可能進了城,隻是在某一個地方,我們還沒發現而已。”夜顏認真的對他分析起來。


    慕淩蒼瞬間沉默起來。


    對這樣的判定,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他與手下之間的暗號,隻存在與有還是沒有,對何時留暗號,都隻是隨口一提,畢竟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他努力的迴想曾與手下說過的話,突然睜大眸子,“我想他們應該在城內!”


    夜顏一直都盯著他神色,見他篤定十足,她趕緊跳下床去衣架上拿外衫。


    慕淩蒼也沒遲疑,接住她扔來的衣袍迅速穿上。


    隻是在臨出門前,他突然拉住夜顏,“顏兒,你大哥給你的玉佩還在嗎?”


    夜顏趕緊從隨身的小包袱裏翻找出來,將藍文濠在汕水寺送給她作報酬的玉佩遞給他,“在呢,這些重要的東西我都帶著的!”


    龐太後送的簪子、祁曜給的令牌、還有藍文鶴曾送的那雙筷子,這些全都是極其重要的寶貝,她肯定要帶著走的。


    慕淩蒼接過玉佩,眸光沉了又沉,“今晚我們先在城內找一找,若是沒找到,明日我們就去城府。”


    夜顏心中一默,猜到了他的用意。


    藍文濠的這塊玉佩,在天秦國可能沒多大作用,但在榮國嘛……


    若是太子的東西都不起作用,那還要太子做何?


    …


    不得不說,夜芸傳授她內力是極有先見之明的。


    這一路上,她在慕淩蒼指點下,學會了催使內力,輕功大增。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脫胎換骨,好像自己一夜之間神功附體登了仙界一樣。


    其他能耐暫不提,一晚上跟著慕淩蒼飛遍整個弘澤城,她都沒喘幾口氣。


    不過讓人失望的是,他們沒有找到藍錚和夜芸的蹤跡。


    看著他對夜空發出的鏑箭,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鳴鏑,傳說中的信號箭。


    她知道他是在跟那些暗衛聯絡,無法確定他們目標所在,他們隻能先暴露自己的目標。


    迴到客棧時,已是後半夜了。


    忙了一晚,可兩人都沒睡意。直到天快亮了,窗外突然傳來一道破空的響聲。


    慕淩蒼先一步將窗戶打開,一抹黑影‘嗖’的竄進來,落在地上的時候還滾了一圈。


    “王爺……”


    來人捂著胸口喘著粗氣,說話都顯得極其費力。


    慕淩蒼疾步過去,在他身後坐下,手掌快速的緊貼著他後背。


    黑衣人閉上眼,臉上痛苦的神色減少了許多,喘息也有多平緩。而他並沒有沉默,就這麽閉著雙眼虛弱的開口,“城府……有詐……夫人他們……在城府內……”


    他說著說著突然腦袋垂下。


    夜顏蹲在他身前,急著去拍他的臉,“醒醒!醒醒!”


    然而,當觸及到他的唿吸時,發現他已經斷了氣。


    她抬頭朝慕淩蒼看去,隻見他已經收了掌,陰沉滿布的起身。


    “去城府!”


    夜顏再看了一眼黑衣人,指甲都快掐進手心裏了,咬著牙憤怒得說不出話來。


    城府有詐?!


    要不是暗衛來報,她怎麽都不敢相信。可這是榮國,藍錚可是一國之君,他們哪來的膽子對藍錚下手?!


    …


    他們趕到城府大門時,天剛透亮,大門緊閉,四下也無人。


    夜顏上前,拍響了大門。


    很快,大門旁邊的小門被人打開,一名手持長矛的侍衛走出來,氣勢兇惡的問道,“你們是何人?來城府做何?”


    夜顏將玉佩舉高,一本正經的道,“我們是太子派來的,有急事要找城府大人。”


    聞言,那侍衛立馬躬起身並露出恭敬之色。


    但他還是走向夜顏,接下她手裏的玉佩看了看,然後露出討好的笑容,“不瞞二位,我們城府大人昨夜不在府上,你們要見城府大人,不如晚些過來吧。”


    慕淩蒼從他手裏奪過玉佩,抬腳就往小門內走,“既然城府大人不在,那我們就去府裏等候。”


    夜顏立馬跟上他腳步。


    而那侍衛立在原地,臉色變了又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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