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閑不住嗎?炸在家裏閑著還不習慣,渾身都不舒服。”他苦了一輩子,幹了一輩子的活,最擅長的也就是和土地打交道,閑一天這心裏都不踏實。


    趙墨他們三個小輩,在旁邊聽著趙母的話,並沒有做聲。


    “好冷!”楊桃把碗洗了之後,搓著手迴到臥房搽護手的膏脂,趙墨卻擺了筆墨在桌子上寫字,她一遍抹手一邊走到趙墨的身邊,站在他身後,看他運筆,她是不會欣賞書法的,隻是看他紙上的字,筆畫流暢,結構分明。


    “很久沒寫了,都生疏了。”他一直忙著賺錢養家,哪有時間寫字,隻不過他存了其他的心思,給孩兒取名字,過年的春聯怎麽說都是他的使命,現在拿出來練練。


    楊桃這個時候也忘了冷,隻是看著他寫在紙上的字,是一句詩: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


    嘴裏喃喃的念著:“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念完之後坐在他腿上,把自己有些涼了的手伸到他的棉襖裏,好暖:“什麽酒。”


    “桃花酒。”


    “哦,就那麽喜歡。”


    趙墨勾唇一笑,並沒有說話,隻是用自己的左手攬著她的腰,右手運筆在紙上揮灑,一筆一劃書寫著懷裏人的名字,寫好之後湊近她的耳邊低語:“看,這是我喝過最美好的一壺酒,是我此生摯愛。”


    楊桃轉過頭去看到自己名字,更往他懷裏鑽,親吻著他的唇。


    趙墨放下手裏的筆,抱著小媳婦鑽進被窩,這種天氣就適合在溫暖的被窩裏待著,尤其是和心裏的人一起,個中滋味隻有付出真心的人才能體會到。


    兩人在被窩裏說著悄悄話,額頭靠著額頭,鼻尖抵著鼻尖,氣息交融,漸漸相擁著睡去。楊桃覺得這個冬季最美的時候就是在下雪天和心悅的人相互溫暖著彼此。


    楊桃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迷糊,隻知道自己和丈夫躺在床上說話,大部分都是她在說,他在聽,外麵雪一直下,天地間一片蒼茫。


    “什麽時候了。”迷迷糊糊的不想起來,靠著他就是暖和,聲音有些慵懶,連眼睛都不想睜開。


    “申時。”趙墨早就醒了,隻是不想起來而已,大雪天在床上偷懶這還是他頭一遭,往年即使是下雪他也會給自家做個凳子,做個椅子,隻是今年不一樣了,他的身邊站了一個美嬌娘,不過他也沒有閑著就是了,不僅把美嬌娘嬌憨的睡顏看了個遍,還把她張著嘴流口水的畫麵記在心裏。


    兩人賴了一會兒,才下床穿鞋,並肩出門,迎麵而來的風就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楊桃不由縮著脖子,趙墨幫她擋了擋風,進廚房之前還把她肩上頭發上的雪掃落,院子裏的雪地上留下了他們走過的痕跡,一大一小兩雙腳印,不經意間在這個世間這片天空下留下最美的時光。


    廚房裏染著紅紅的火,一家人圍坐在火邊,有父有母,有夫有妻,有兄有妹,父慈子孝,夫妻和睦,兄妹和諧,歲月靜好莫不過如此。


    ☆、第 69 章


    大雪紛飛,第一場碎雪隻下了一天一夜就停了,太陽出了,薄薄的雪化成水,隻是這裏的空氣更加的清涼。終歸是冬季,沒過多久第二場雪紛紛揚揚的來臨,這次可是鵝毛大雪,足下了有膝蓋深,趙墨第一次下雪的時候,還能貓在家裏做做木活,可這會他兒子床都已經做好了,記得那晚他和媳婦燕好之後,她趴在自己的懷裏,問他這是給誰做的床,他忍不住把她壓在身下,又愛了一次,最後關頭才在她的耳邊告訴她:“這是給咱們的小蘿卜頭做的床,我還要給他們做個小木馬,他們可以坐在上麵搖啊搖,在做個小彈弓拿著去打雀字……”


    楊桃嬌喘:“他們……”


    “桃子,給我生個兒子,生個兒子,生個兒子。”說著激烈的動作起來。


    楊桃說不出話,隻記得他說:要她給他生個兒子。


    大雪已經下了七個夜晚,整個世界一片白茫茫。


    在農家有下雪天攆兔子的說法,並不是為了打獵,而是一群農家漢子在家裏貓不住,相約著出去山裏攆兔子玩兒,三五人一起,帶上狗,帶上弓箭,帶上老白幹,循著雪地裏兔子的腳印喝酒攆兔子。


    趙墨早就被二叔家的趙良吆喝走了,他就在院外那麽一嗓子,趙墨就明白了,背著弓箭就去了。


    往常趙二叔家的三兄弟都會去的,隻是今年趙平陪著媳婦迴了娘家,去不了,趙貴媳婦劉芳懷了身子,夫妻倆成親三年,盼了好久才盼到的孩子,他哪也不想去,就想守著娘倆。


    楊桃這和趙小妹趙母一起在火邊做針線,前幾天才給趙墨做了一件夾襖,今天就被他穿著出門去了,她現在正在給他做鞋,納了厚厚的底,他腳勁大,一雙鞋沒能穿幾天,開過年去又得下地,得趁著這會得閑給他多做幾雙,也有個換洗的,現在他全身上下穿的都是她一手包辦。


    現在鞋已經做好了,他還沒有迴來,楊桃坐在小凳子上,邊上還放了一個小凳子,上麵放著她的針線籃子,針線籃子裏放著已經做好的鞋,趙父趙母已經睡了,廚房裏就她一個人,他說過今晚會迴來的。


    “嫂子,還沒睡呀,正好陪我去一下茅廁。”趙小妹披著衣服出來,站在廚房門口叫她。


    “恩,好。”


    兩人提著油燈去了茅房,迴來之後趙小妹說:“嫂子,我陪你坐會兒吧。”


    “恩,好啊。”


    兩人一起子啊火邊坐下,爐子裏的紅碳映紅了兩人的臉。


    “嫂子,以前小哥也經常在下雪天去攆兔子,迴來的時候都是後半夜的事了,你可別擔心他們,就我那幾個親哥堂哥可都餓不著凍不著的,冷了就是一堆火的事,他們這些人就是濕的柴都能升起一堆火,你不知道,他們一定還帶著鹽巴辣椒麵什麽的,有時候良心發現還會給我們帶幾隻烤兔子,第二天早上考熱了給我們吃。”


    “是嗎,這麽說他們去山上倒也自在,當野人也沒問題。”


    “哈哈哈,可不是嗎?真是野人當慣了,就他們的戰鬥力,在山裏過一個星期都沒問問題,打獵一般是在秋收結束之後,他們現在去山上,純粹就是活動活動筋骨去了,這個大冬天的整天憋在家裏,能把人給憋壞。”


    “沒有啊,我倒是挺喜歡下雪的,很美很漂亮,我也喜歡待在家裏,沒事我都不想出門,明天咱們去堆雪人吧,現在咱們家院子裏堆一個,再去找劉芳,給他堆一個小的,哈哈哈。”


    “恩,好啊再叫幾個人打雪仗,我去叫我認識的,下雪天不打雪仗不堆雪人,就枉費老天爺給咱們下這麽多的雪,是不是。”


    “恩,就是,再怎麽說也得趁現在多玩玩,再過就是咱們的孩子堆雪人了。”


    “可不是嗎?”趙小妹不由想到那個如山一樣的男子,他現在是否和自己一樣,偶爾迴想起對方,或許他忘了這裏事也不一定。


    幾條身影在雪夜中匆匆行走,前麵就是城門了,長富帶著幾個家丁走進城門最近的一家客棧。


    店小二永遠是眼睛和嘴一起行動,看到人一進門,還沒迎過來,就已經率先開口:“幾位客官先到房裏休息,一會兒熱水就送來,飯菜也會送來。”這個店小二尤其機靈,匆匆而來的旅人,夜黑雪深,他能把握他們最需要的是什麽。


    “恩。”


    “請問客官幾間房。”


    “六間普通房。”他們一共十一個人,出來做一些暗處的事情,見不得人,這個把月來,他們幾人飽經風霜,尤其是這兩場雪下來,他們的鞋子就沒有幹過,腳上的凍瘡又癢又疼,就睡一晚上的事,就讓大家都睡得好點吧。


    “恩,好的,客觀請往這邊走。”活計邊走邊吩咐另一個同伴:“備上熱水和飯菜,熱水要燙一點。”


    “每個房裏先送一壺酒。”下雪的這些天,他們就靠一口酒暖暖身子。


    泡在熱水裏,長富都沒覺得暖,被凍傷的腳又癢又疼,外麵冰天雪地,他的心也冰天雪地。他們一夥人,除了他,都是有人牽掛的,都想著快點迴去,露宿山頭的時候,他們當中最小的,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還在睡夢中叫娘呢,就他沒有,誰會牽掛著他呢,誰會盼著他快點迴去,對他來說在哪裏都一樣。


    等他迴去想再去一次桃山鎮,再喝一次桃花酒,再和兄弟進山一次,再吃一次家裏做的飯。


    他隨手拿了放在浴桶邊凳子上的酒,喝了一口,隻是普通的老白幹,酒液順著嗓子緩緩流進去,就進上來身子暖暖的,隻是心卻還是涼的。


    迴去之後還是一個人,一個人那,他叫叔叔的大管事不過是他從戰場上迴來救過的人,大管事問他要不要跟著他,他隨口應了,那時的他不知道去哪裏,又不想迴家,大管事恰好這麽一說,他就這麽一應,就這麽三年,跟著大管事三年了,保護他為他掃清障礙,還有很多他不方便做的事,都是他來完成的。


    曾經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麽過下去了,可是現在才發現他似乎並不喜歡這樣的日子,或許是上了年紀,越發的想要安定下來,想他十五六歲離開他出生的那個小村子,,把對他不好的人拋在身後,發誓再也不想迴到那裏,他真的做到了,後來十年邊塞戰場生涯,隻給他留下了幾百兩銀子還有臉上的疤,別的什麽都沒有,跟著大掌櫃三年,做了三年的刀,現在他不想做刀了,他想做迴普通人,和普通人一樣。


    夜靜靜地過,雪簌簌的下,桃山上的趙墨坐在火堆邊,濕了的衣服和鞋子已經烤幹了,他披著蓑衣,蓑衣上一堆雪,他們攆兔子的時候,嫌蓑衣笨重不靈活,影響奔跑的速度,遂他們都沒穿蓑衣,衣服都被雪水弄濕了,現在烤幹了衣服,不攆兔子才把蓑衣穿上。趙墨認真的翻著火堆上的兔子,跳動的火苗染紅了他的臉,他們每人都有一個火堆,上麵烤的兔子都是要帶迴去給家人的,他們帶來的兩隻狗坐在他們身邊,有一隻是趙良的,就坐在趙良身旁,那隻狗的麵前堆著一堆骨頭。


    這一天他們也真是瘋夠了,一群大男人在雪地裏盡情的奔跑,前麵兩條狗,兩條狗的前麵是驚慌失措的兔子和野雞,他喜歡這樣的刺激。


    趙良是個嘴巴閑不住的,一直說個不停,一群大男人在一起無非就是吹女人,已成親的說自己的媳婦,未成親的說自己未來的媳婦,不過未成親的酒趙良一個,就他那一張嘴,什麽定要娶一個貌美如花的,溫柔賢淑的,還要身材豐滿的,屁股大好生養的。


    “哎,我說良兄弟,你這是娶媳婦還是娶一尊菩薩迴來供著,就你這要求,那你媳婦能幹活嗎,一聽就是不會幹活的,我告訴你啊,娶媳婦就得挑身板結實,會下地幹活的,什麽其他不重要,歲月是把殺豬刀,美嬌娘熬成黃臉婆……”


    說話的人叫趙趙能,卻活脫脫是個怕老婆的,還被他老婆打的哎呦哎呦的,他很想找個同甘共苦的人,會幹活的女人一般都有股子力氣,大家都說他的名字取反了,叫趙能,卻長得瘦瘦小小的,在這個莊稼漢普遍比較壯碩的村子裏,實在是不起眼。


    “得了吧,你家那個倒是幹活一把手,隻不過那性子活脫脫一河東獅,我說你這麽晚迴去就不怕你家那位河東獅的獅吼功。”


    “去你的,我哪有怕老婆,我隻是我隻是讓著她,不跟女人計較。”


    “我看你是打不過你家那位吧,就你這體格敢和你家那位動手嗎?”這話一說完,所有人都不由想到趙能媳婦的體格,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說趙能,你就不能有出息點,被個女人壓製,像我家那位我說一不敢說二,什麽都是我說了算,男子漢大丈夫就是一家之主,得拿出氣魄來,良三弟,以後你成親了一定要把媳婦製得服服帖帖,不能給咱們男人丟臉。”


    “哈哈哈,哥哥們說的都對,個人有個人的活法,隻要一心為家好就行。”趙良眼看這些人都損趙能,不由打圓場,他可不是那種沒有思想的人,都是一個村子的,低頭不見抬頭見,說話做事留三分餘地,日後好相見,沒有哪個男人喜歡被別的男人取笑自己怕媳婦。


    “就是說,個人有個人的活法,娶媳婦不論怎樣,得娶個和自己一條心的。”趙能順著台階接過話題:“你說是不是,墨二弟。”


    趙墨和他們都熟,遂開口應道,但他也不想多說自己媳婦,他家那個什麽都好:“恩,不錯,咱們快收拾收拾下山吧,家裏人惦記著。”趙墨用油紙包好烤兔子,顧不上剛烤好的,還燙著,冒著油,想著讓家裏人嚐嚐。


    眾人一聽,紛紛熄了火,包好烤兔,大步向家裏走去,很快他們走過的痕跡就被大雪掩埋。


    這一晚上趙墨就在想媳婦會不會點一盞燈等他呢,他心裏是既希望媳婦等他,又不希望她等他,就這麽糾結著,就到了家門口,他的心止不住的歡喜,他想,以後為她做什麽他都願意,她想要什麽他都給她,有他在的一天,別人休想欺負她。


    廚房裏的油燈還在亮著,他推開門走進去,一眼就看到小媳婦和小妹正在打瞌睡,兩個人頭挨著頭,靠在一起,火塘裏的火快熄了,他輕輕叫醒兩人。


    楊桃費力的睜開眼,她好困:“你迴來了,什麽時候了。”


    “不早了,淩晨了。”眼看著他媳婦又閉上眼睛,這嬌憨的毫無防備的樣子,讓他的心變得柔軟。


    “小哥,你迴來了,我聞到了烤兔的味道,好香。”趙小妹本來已經很困了,眼皮重的都太不起來,隻是她那狗鼻子聞到了香味,連瞌睡都被趕跑了。


    “恩,還熱著,你們兩個趁熱吃。”


    趙父拿著一節棍子站在堂屋裏,有人進門他就知道了,拿了一節棍子出來,這世道好人壞人都有,兒子又不在家,年輕的兒媳和未出門子的女兒,他一晚上都是驚醒的,就怕被鑽了空子,他年輕的時候村裏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聽到廚房裏的交談聲,他默默的迴到房間,重新睡下:“迴來了。”


    趙父為妻子蓋了蓋被子,這天氣忒冷了,老妻本來就怕冷:“恩,迴來了,在廚房呢,睡吧,孩子們都大了。”


    “恩。”


    趙墨從油紙裏給媳婦和妹妹各撕了一條大腿,看他們兩個吃得歡,默默的往火塘裏加了一些柴草,放上茶壺過煙子。


    楊桃大口大口的吃著兔腿,不怎麽燙了,不過味道好好,咽下一口兔子肉,楊桃才有機會開口:“真香,你吃了沒有,鍋裏還給你溫著飯,一直在灶上,現在還熱著,你吃上一口吧。”


    趙小妹吃著兔腿,根本停不下來,隻是一個勁的點頭。


    ☆、第 70 章


    雪一直下,趙墨後來又進山去了幾次,每次都迴來的比較早,將將趕在飯點的時候提著兩隻兔子迴來,第二天他親自把兔子處理好,爆炒燉湯給一家人喝,楊桃摸著肚子,感覺自己都肥了一圈,手背上都有一個個窩了,偏趙墨還可著勁的攆兔子打野雞迴來燉湯,連趙母都說她胖了,偏他這次趙墨還想換個花樣,給媳婦做烤肉吃。


    楊桃本來決定誓死不同意的,可身邊有趙小妹這個吃貨在,被她一誘惑,忍不住幫著她打土豆皮,片成厚薄適中的土豆片,還有趙二叔家送的蓮藕,本來是劉芳想吃蓮藕,她娘家那邊送了半口帶,給他們家送了一些。


    現在兩人土豆刮了半盆子,切成片也有半盆子,再加上半盆子蓮藕,還有一大碗火腿肉,就等著趙墨處理好兔子,切成小塊用五香粉醃好,就可以開烤了。


    楊桃看著趙墨被凍的紫紅的手,還是有些心疼的,隻不過趙墨自己不當迴事,還安慰小媳婦說他皮糙肉厚,陽氣大,不會被凍傷,然後就開始烤肉,在小爐子上放上鐵絲做的烤架,把肉和洋芋放上去烤,看那嫻熟的樣子,竟也還有幾分此道中人的樣子。


    那個下午,他們一家人烤著火,火上烤著肉,吃的不亦樂乎,一屋子的歡聲笑語。而這個冬季趙墨勵誌要讓媳婦胖五斤,見天的弄好吃的,抱著有點小肉的媳婦,他很有成就感,現在就差個小人兒了,這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說什麽也得讓他媳婦揣上一個,而且他也一直在實行,夜夜不休的纏著媳婦造小人。


    進入臘月開始,這氣候就在迴暖,雖是沒下雪,但仍是離不得棉襖,而且那風還大,好似能把人給吹走似的,出著太陽還是冷。


    臘八這天,趙母一大早就起來熬臘八粥,用的是自家稻田裏產出的好稻米,加上花生紅豆大棗蓮子桂圓熬得粘粘的,看起來晶瑩剔透,放上一點點糖,有點甜味,楊桃一大早就喝了三碗粥,不甜不淡剛剛好,趙墨也覺得今年的臘八粥做的格外好喝,他也多喝了一碗,趙小妹就不用說,吃的隻比楊桃多,趙父也是連喝了兩碗。


    一家人喝著臘八粥,趙母有些想念遠在鎮上的大兒子,也不知他是個什麽境況,冬季可換了新棉襖,可喝上了臘八粥,什麽時候才歸家來呢。


    長富確實在臘八這天到的竹園村,正趕上喝臘八粥,趙墨見了他自是高興,趙母見了他連忙給他拿碗乘粥,趙小妹見了他一怔,來不及反應,趙父也詢問了他的近況。


    長富把東西遞給趙墨,簡單的說了說自己的境況,然後和趙父聊著家常。


    “趙墨,我帶了桃花酒來,咱們再去山上轉轉吧。”


    “恩,好,你在這待幾天,過完年再走。”


    “不了不了,咱們現在就去山上吧,明兒早上我就會去。”


    “這,可是有事,都年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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