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有十幾人,但是這群人都清楚,進山之後要躲多久沒人知道。這些小股流竄的土匪不是解決不了,而是暫時騰不出足夠的人手。


    這些土匪全國各地都有,小到三五人,多到上千人,到處都有他們的團夥。雖然整體上在被逐漸消滅,但也是個麻煩事。


    派的人少解決不了他們,派的人多他們就紮進深山老林裏,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等外患都解決了,迎接他們的結果隻有一個。


    而現在,那些囂張的也基本都被消滅了,這些人知道,如果不躲進山裏早晚都得被槍斃,這些都是惡貫滿盈的人,根本逃不過審判。


    十幾人躲起來每天需要的食物數量也不少,買是不可能的,別說他們本來就不會花錢買,而且也沒處去買。


    如果敢進城,隻要有一個人被認出來,那必然逃不出來,這夥人一開始可以有一百多號,但是如今就剩下這麽幾個了,那些人都是被剿匪部隊消滅了。


    如今這位於山腳下的村子就成了他們的目標。在這裏搶一筆,先度過眼前的時光再說。


    清晨,村子裏的人還和往常一樣,收拾著打算下地幹活,如今是農忙時節,地裏的活根本幹不完。


    此時趙嬸和老徐還在談論馮寶寶的問題,一起生活了幾年,他們也發現了馮寶寶的與眾不同。沒有變老還好說,有些人老得慢,有些人老得快,對方本就年輕,這幾年的功夫看不出變化也是正常的。


    但是馮寶寶的眼神中卻始終缺少一種情感,按照老徐的說法,就算養隻貓養條狗,這麽多年都也該養出感情來了。


    但是馮寶寶這個人,就好像天生沒有感情一樣。


    但是馮寶寶不一樣,不是說她有什麽問題,而是老徐覺得,她始終沒有將自己等人當家人。尤其是那天二姨提出了馮寶寶的事情後,他家狗娃子的反應才是最大的,可見自己兒子對這個姑娘可是起了心思了。


    並非對馮寶寶有意見,自家兒子要是能娶這個姑娘,就算瓜一點也沒什麽,但正如老徐所說,馮寶寶和他們的相處,總是有一種陌生感。


    明明朝夕相處,但就是差了一點,所以他們是打算農忙結束就再去幫她找家人的。當初還在打仗,他們也不敢走遠,如今太平了,走遠一點也沒什麽了。


    今一大早馮寶寶就先出發去撿柴了,由於練炁的緣故她起的比普通村民要早一點,所以出去的也更早。


    “老頭兒,你說阿無是因為啥子才變成這樣的?那旗袍的麵料好得很,一般人家肯定買不起,我看就是徐地主家裏的料子都不如這個,還會寫字,肯定是大戶人家..”


    “不管啥子事,肯定不是好事,不然也不會隻記得一個名字了。”說著兩人也想地裏走去,徐翔也是如此,如今他也是主要勞動力之一了。


    但是當村裏人陸陸續續的走出自己的家門,最先離開的人踉踉蹌蹌的跑了迴來。


    “不好了!土匪來了!”隨後就是一聲槍響,打破了這裏多年來的寧靜。


    雖然隻有十幾人,但是他們都有槍,槍聲一響,普通村民也就失去了反抗的心思。


    所有在村子裏的人都被兩個土匪用槍指著壓到了村口的空地上。幾個人看著他們,剩下的則是挨家挨戶去搜糧食去了。


    村民的數量遠多於土匪,對方手中都是老舊的步槍,手槍隻有兩把,如果一開始反抗,未必不能成功,但是那樣必定會有人死亡。


    誰都不希望死的是自己,所以這種情況下,大多數人都選擇了老老實實地聽對方的安排,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了對方毫不可信的“善心”。


    如今都被土匪集中到了空地上,毫無掩體的位置,就算想反抗也已經沒有機會了。村民們畏畏縮縮地聚成一團蹲在地上,父母還捂著小孩子的嘴,擔心他們的哭聲惹怒這些土匪。


    “都圍住!一個都別放跑,那些當兵的就追在後麵,要是引過來可就麻煩了!”


    “動作都利索點!能吃的,值錢的全都帶走!等老子鑽進這大山裏,我看他們怎麽追!剿匪,當初的人都剿不掉我,他們也想?拖也拖死他們。”


    說著不服氣的揮了一下手裏的刀,但這一下牽動力量臉上的傷口,讓他的麵容抽動了一下。那顆子彈三天前打死了他們老大,然後穿過他的身體在他臉上劃出了深深的傷疤。


    隻差一點點,那名槍手就完成了穿糖葫蘆的行為,而這個子彈也讓手下覺得他命大,所以他成了新的老大。


    不管是村民的口糧,還是給明年留下的種糧,通通被這群人帶走,他們才不管這些人明年能不能活得下去。


    倒是村裏為數不多的大型家畜被放過了,追兵不遠,他們沒時間處理這些東西,直接牽走反而會拖慢進程,他們是在逃命,不是在過家家。


    看著自家的種子都被拿走,有人忍不住了,但是迎來的隻是狠狠地一腳,蹲在地上的他們連起身都做不到。


    短暫的覺醒就這樣被扼殺掉了,不過土匪並沒有放過這群人的打算。這些人見過他們,自己還搶了他們的糧食。這些生活在山底下的人對於這座大山想必也十分熟悉。


    那麽等後麵的人追上來,這些人肯定會暴露自己逃跑的方向,甚至還會給對方領路。


    “一會給他們趕到那個破房子裏麵去,一把火全燒了,什麽都別留下,省得泄露咱們的蹤跡。”


    老大對著身旁一個刀疤臉說道,聲音有些小,雖然這些村民現在沒有拚命,但是要是知道是必死的局麵,反抗起來他們也不好受,火力猛的家夥太過笨重,早就丟在山寨裏了。


    至於如今這幾人,槍都做不到人手一條,更多的人那得是短刀,砍刀一類的冷兵器。


    但這個時候,一陣民謠聲從身後響起。


    “黃楊扁擔....哈裏耶~,挑一挑白米.....”


    馮寶兒抱著一捆柴火旁若無人地從附近走了過去,在這些村民大氣都不敢出的情況下,她的出現吸引了所有土匪的目光。


    “大哥,這個也?”


    “不,這個留下,山上怎麽也得有個伴是不。”臉上露出了一絲邪笑,和村裏那些黃臉婆不同,馮寶寶可是引起了老大的興趣。


    而這時老徐卻突然起身想要把馮寶寶拉到了一旁,不過被另一個土匪攔住了。


    “好漢,好漢,你行行好,東西你們都拿走了,人給我們留下嘛,她還是個孩子啊!”


    “滾一邊去!走吧小妹子,跟哥哥們上山吃香的喝辣的去。”老徐的哀求他沒有放在眼裏,轉頭拉住了馮寶寶,老大吃肉,他們也能有口湯。


    但是老徐沒有就此放手,這群土匪是什麽德行他還是知道的,馮寶寶這麽一個大閨女被拉上山還能有好嗎?


    就像他之前說的,一條狗養了這麽多年都養出感情來了,何況朝夕相處的人。雖然馮寶寶身上缺了點煙火氣,但是他和趙嬸也都把她當成親閨女了,不然也不會想費心思幫她找家人了。


    雖然知道對麵是土匪,但是他還是抓住了對方的腿,並且身體也開始下傾。


    “大哥,求你!我跟你跪下還不行嗎?!”不過他的哀求在土匪眼裏隻是一個煩人的蒼蠅,反正自家老大也沒打算放過這群人,那他也不用在意什麽。


    手中鋼刀衝著老徐就揮了過去,鮮血瞬間噴出,濺到了兩人的臉龐上,但是這血,卻不是老徐的血。


    老徐隻覺得眼前一紅,然後血液就灑進了眼睛裏,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倒是聽到了剛才囂張無比的土匪的慘叫聲。


    當他揉開眼睛之後,一截握著刀的斷臂就在他身前不遠處,少了一隻手的土匪正在地上打滾,馮寶寶還好奇地拿起了那根手臂研究起來。


    最讓他驚奇的,則是一把會飛的武器,一把酷似滿月的彎刃就那樣漂浮在空中,可見就是它斬落了那土匪的手臂。


    “誰?!裝神弄鬼的,出來!”


    老大憤怒的嘶吼著,不過並沒有得到迴應,隻是那怪異的武器發出了一陣摩擦聲,在周圍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月刃變成了十二把,並且畫出了收割生命的圓舞曲。


    月刃飛舞而過,附近的土匪在月刃離開之後頸部就出現了一道血線,然後一個接一個捂著脖子倒了下去。要不是不想把場麵弄的太血腥,邪月可以結束的更快一點。


    但是在場的小孩子不少,直接削首太過恐怖了,所以他選擇了這種方式。


    土匪進村的時候無論是邪月還是寧榮榮都不在村裏,兩人都是剛返迴這裏,在懸崖那裏感悟了數年,邪月終於摸到了劍意的門檻,但是似乎是因為他已經入門,那塊懸崖就失去了之前的特性。


    在它的暗示下,邪月用月刃在上麵留下了屬於自己的一道淺淺的痕跡,而後,那片崖壁就破碎了,無數載的使命終於迎來了終結。


    萬物有靈,它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力量,做了一塊試劍石能做的最後的事情,讓一名劍客摸到了劍意的門檻。


    隨後邪月就和上麵等他的寧榮榮返迴了村子,有時候寧榮榮也會選擇去山頂上等他,但是兩人剛迴來,就看到了這土匪揮刀看向老徐的一幕。


    再晚一點,老徐恐怕就要殞命刀下了。


    對於老徐他的印象就是一個憨厚的漢子而已,但是相處了這幾年,他也無法坐視別人要殺他。月刃在他的控製下飛馳而出,寧榮榮還給上了加持,能快一分就是一分,這不是省力的時候。


    選擇斬落他的手臂是因為邪月擔心自己的月刃太快了,如果砍他的頭,那對方的身體可能會因為慣性繼續揮出那一刀,所以他砍了手臂。


    在那之後,他可就沒必要客氣了。


    他不是優柔寡斷之人,該殺人的時候不會心軟,更何況這群人都是土匪。各界土匪都一個樣子,那手持武器一臉匪氣的樣子,任誰都能看出來。


    第二魂技·分,第五魂技·殺,夾雜著魂技的月刃斬向了在場的土匪們。


    至於那老大口中的出來,他才不會出去,這種時候出去沒有任何意義,除了彰顯一下自己的存在毫無收益。但是在這個位置控製月刃襲殺對方,速度快,效率高,還能給對方施加恐懼。


    “砰!砰!砰!”


    幾聲槍響傳來,有土匪受不了這些了,舉槍打向了高速飛舞的月刃,但是憑借他們那個爛槍法,高速移動靶根本不可能命中。


    “神仙保佑,神仙保佑啊,這群天殺的這是遭報應了啊。”


    這種手段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在這些山民眼裏,也隻有神仙才能做到這種事情了,隔空禦物,那可不就是神仙嗎。


    恐懼的時間不長,因為這些人已經被邪月的月刃送去見閻王了。


    “這世道哪有鬼神,肯定有人在這裏搞鬼,你給我出來,要不我一槍崩了這個小崽子!臨死我也拉個墊背的!”這是離村民最近的一個土匪,也是個小頭目,身上還有手槍。


    兩條腿不可能跑得過那怪異的飛刃,他剛剛看到邊上望風的人騎馬都沒有跑過那個輪子,他覺得這是個江湖高人,他以前聽老人講過,聽說血滴子那東西就是這樣的。


    既然這人是想救這些村民,那他就抓個人質。


    衝著地上打了一槍,隨後槍口直接貼到了小孩的頭上,也不管小孩的哭嚎,勒起他的脖子擋到了自己身前。


    而那怪異的刀刃也確實停了下來,邪月從一旁走了出來,另一隻手同樣握著相同的月刃。他不能賭,如果對方的身體在頭顱被斬斷的那一刻扣下扳機,那個小孩依舊會死。


    “把人放了,我讓你離開。”


    “你當我傻嗎?把你那些東西都收迴去放到地上!然後雙手舉過頭頂!等老子離開十裏我就放了他!”


    他就是個普通的山匪,不知道異人和修煉者,更別說魂師了,在他看來邪月操縱這些東西一定是靠來那個雙手,那隻要他雙手不動,自己就是安全的。


    邪月按照他的要求將月刃放到了地麵上,但是他並不知道,那些月刃隻有兩把是本體,在邪月放下月刃的時候,有兩把分化而出的月刃已經鑽入了地下。


    隨手邪月舉起了雙手,他操縱月刃如今依靠的不是雙手,而是精神力和魂力,隻不過用雙手操作會更迅速,更準確。


    在他意念的操縱下,幾把月刃從地下來到了相應的位置,並在下一刻破土而出。


    由下向上的攻擊自然就沒有之前那麽“溫柔”了,為了保證成功,他的雙臂幾乎同時和身體分離,在那之後,兩把月刃交叉而過,最後一名土匪,削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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