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白隻淡淡地掃過於舟的信息,沒有摳字眼,她想了想,戳字道:“我沒有摻和。”


    至始至終她都是在單純的圍觀,或者說,被動圍觀。


    於舟收到計白的迴複,琢磨了下,覺得這話的可信度很高,於是便又跟老媽子似的對嘴了幾句之後就結束了對話,依靠在車窗上閉目養神起來。


    這邊計白見於舟沒有再發消息過來,手指在手機屏幕上略停頓了下,而後關掉窗口,轉而點開了另一個人的對話界麵。


    她瞧著對方的昵稱看了一會兒,手指慢慢地開始打字。


    大約過了一分鍾,計白才將自己要說的話給編輯好,點了發送。


    不過,對方似乎並不在,一直沒有迴複過來,計白斂下眼皮,又長又密的睫毛顫了顫,從遲旭的方向看去,她就像是在沉思一般。


    遲旭用餘光觀察著計白,在車後座坐著的莫文依舊還在絮絮叨叨說著話,整個車裏都是對方嘰嘰喳喳的聲音。


    車隊在山路上開到一半的時候,就遇上了趕過來的警車。


    周一廣所在的車是最前麵的那輛,因此他是最先停下車來的,由於前麵的車停住了,後麵的車自燃也就無法繼續行駛。


    “前麵怎麽了?”


    注意到車突然停住的莫文有些疑惑地朝遲旭詢問著,她一邊問著,身子也一邊往前麵湊,似乎想要自己去看看前麵發生了什麽事。


    遲旭從後視鏡裏淡淡地瞥了一眼莫文,然後才開口道:“不知道,可能遇到什麽事情了吧。”


    他們的車要偏後麵一些,太前麵發生的事,是根本看不清的。


    所以遲旭這話沒毛病,莫文也沒說什麽。


    後麵的車都在默默等著前麵的消息,而在最前麵,周一廣已經下了車,和警察交談了起來。


    警察先生的麵貌看起來像是超過了三十五六歲的大叔,周一廣一見到人,便放鬆了不少。


    年齡大的警察才有可信度和安全感。


    “你們怎麽這麽多人。”警察先生望了望後麵一溜的車隊,皺了皺眉,不是很明白地問著周一廣。


    來人是容江市c區警察局的老刑警了,名字叫做許飛航,他是被通知過來接手案子的,其中的具體內容暫時還沒了解多少。


    周一廣沒在意為什麽他們打電話報警時明明說了些情況,而眼前這位警察卻不知道的情況。


    他在聽到問話後,隻以為對方是想要知道更清楚一些的情況,於是清了清喉嚨就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給許飛航給說了起來。


    等到周一廣將話都說完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六分鍾了。


    “警察同誌,你看,要不然我找個人帶你們上去瞧瞧,我就先走了?”周一廣揚著笑,笑嗬嗬地和許飛航試探地說道。


    語氣中雖有試探之意,但他的神色卻淡定自然,仿佛就是隨口在說一件不太重要的事情一樣。


    然而事實上究竟如何,怕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許飛航本來就在周一廣說完那麽一些情況後就緊緊地皺著眉,這會兒又聽見對方話裏話外都在表明著自己要下山去,眉頭頓時就皺的更加緊實了。


    “不行,你得跟我一起上去。”許飛航的語氣很嚴肅認真。


    周一廣一下子傻眼了,他抬起手壓了壓眉尾,眼皮子一挑,說話就有些冷了,“我說了,我會給您找個人帶你上去,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他。我還有事要下山,希望您能夠諒解。”


    好歹也是做過這麽十幾年的導演,周一廣因為這一天受到的驚嚇,以及心中的某些不可言明的東西,這才失了態,和平日裏的樣子有些不同。


    但這會兒當他平靜下來,狀態調整過來之後,身上的氣息就又變迴了平時的狀態。


    “如果您真的堅持要讓我和您一起上去的話,那麽希望您能夠替我先解決一下我的事情,這樣我才有心思幫助您破案,不是嗎?”周一廣嘴角的笑容在他說話的時候,漸漸地淡了下來。


    任誰一看就知道他現在怕是動了怒。


    節目組裏的那些工作人員怕周一廣不是沒有道理的,別看他在錄製節目的時候會因為一丟丟的不滿意就開始暴脾氣,抓到誰就懟誰,但那並不是最嚇人的。


    基本上隻要和周一廣合作過一段時間的人都知道,若是他沒有再暴脾氣,臉上的笑容也開始消失的時候,那才是真的可怕。


    “你.....”許飛航皺起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尤其是在聽到周一廣這番話後。


    雖然許飛航並不知道眼前這個節目組究竟是幹什麽的,背後的背景有多大,可他已經感受到了周一廣隱隱的威脅之意。


    無非是料定他對抗不了他們身後的背景勢力,才會這麽囂張。


    許飛航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了。


    “周先生,事實上,你現在的行為已經能夠被扣留在局裏了。”


    沉默了下,許飛航慢慢鬆開眉頭,麵無表情地說道。


    周一廣不明白許飛航的話。


    “首先,你們的報警,說的是你們這邊死人了,也就是說你們都是嫌疑者。”許飛航像是看懂了周一廣的不明白,淡聲開口解釋了起來,“嫌疑者是需要在局裏錄口供的。”


    “這是其一。”


    許飛航的話還沒說完,周一廣就急急忙忙地開口說道:“那就去錄口供。”他是一點也不想待在這邊了,甚至不想和節目組的這些人待在一起。


    誰知道殺人兇手是誰,要是不小心遭罪了怎麽辦!


    許飛航沒想到周一廣竟會這般地想離開,然而對方越是急切要離開,他就越覺得對方可疑。


    這樣一來,他就更不可能讓人給走了。


    “口供不急。”他說道。


    “那麽才急啊!”周一廣忍不住問道。


    周一廣不想承認,他現在其實是很恐慌的,他隻希望殺害周妙和趙柯林的人不是他想的那人,或者說是與那人相關的人,不然待在這裏真的太危險了。


    “現在急也急不成了,你們把屍體都給運下來了,案發現場應該也被破壞的差不多了。”頓了頓聲,許飛航揉了揉太陽穴,“而且按照你所說的,村民並不知道其中一個人的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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