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未央宮。


    “諸位愛卿,朕手中的文函便是由並州刺史丁原以及幽州刺史劉虞兩人聯名,快馬加鞭送至洛陽!”


    “文函記載,目前北方局勢已經是岌岌可危!”


    “鮮卑一族的檀石槐與那匈奴一族的單於羌渠二人,不知因何原因,竟是突然聯合在了一起!”


    “甚至,就連那烏恆一族的冒頓,亦是乘著我大漢生起霍亂之時,將其部族悄然統一!”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據劉虞匯報,此三族已有隱隱聯聚之勢,如若果真如此,那麽北方將會有將近七十萬異族大軍入侵我大漢領土!!!”


    “事出從急,朕也無暇顧及太多,此時大漢內憂為患皆具,唯有諸卿能夠為朕分憂!”


    坐於龍椅之上的漢靈帝,此時臉色深沉如水,眼神雖是焦急,但也強行按耐住了內心的情緒,他知道,作為一國之君,這個時候如若他有所慌亂表現,那下方的文武百官就更加心急如焚了!


    “陛下!”


    作為太傅的袁隗先而站出道:


    “此時我大漢的確是內憂外患,霍亂連連,但好在此時國內的黃巾賊寇已經是不成氣候,陛下可把重心放於北方,專注抵禦外敵入侵。”


    “而內,則派遣一名將軍坐鎮即可。”


    “臣亦覺得如此。”


    文官一列王允繼而站出道。


    “臣等,亦覺得如此。”


    後方文武百官皆而應道。


    “嗯,袁太傅所言極是。”


    “那不知諸卿對於出兵北方的將領可有人選?!”


    漢靈帝點頭認同道,接著繼續問道。


    “陛下,臣先前雖在廣宗負傷戰敗,但如若陛下不棄,臣願領兵抵禦北方蠻夷!”


    盧植走出官列,向著漢靈帝跪地叩首道。


    “陛下,臣亦願領兵前往北方,抵禦蠻夷!”


    皇埔嵩早先便已按奈不住,此時見得盧植已經做了表率,他自然不會落後。


    “好!”


    “皇埔嵩、盧植二人聽令!”


    “臣在!”


    “朕現任命你等二人為‘安北將軍’與‘安西將軍’!”


    “各自領兵五萬,支援並州與幽州!”


    “臣盧植(皇埔嵩)領命!”


    皇埔嵩和盧植叩拜道。


    緊接著,皇埔嵩目光閃爍之間,抬頭麵向漢靈帝言道: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愛卿請說。”


    漢靈帝目光微凝道。


    “北方異族來勢洶洶,兵力將近七十萬眾,我等雖有城牆堅守,但恐怕亦是杯水車薪!”


    “同時,異族已結為同盟,而我等兵分兩路,並州幽州各自為戰,戰略之上已是輸了一籌。”


    “如若陛下不棄,臣想請諫一人為主帥,統領北方戰事!”


    皇埔嵩拱手一禮道。


    “哦?愛卿想要請諫何人為主帥?”


    漢靈帝心中突然一頓,好似想到了什麽...


    而同時,站於百官行列之中的曹操、荀彧以及袁紹三人,亦是目中精光一閃!


    “莫非...”


    “難道是...”


    果不其然,便見皇埔嵩言道:


    “臣想請陛下任命平陽侯為北方戰事主帥之人!”


    此言道出,滿堂嘩然!


    “平陽侯?!”


    “原來如此...”


    “平陽侯先前戰績可謂震古爍今,如若他為主帥,也無人不服矣!”


    “可平陽侯傷勢未愈,他真的能夠再創原來之功績嗎...”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皺眉。


    “是啊,平陽侯在廣宗一戰中身負重傷,此時不過方才一月有餘,傷勢恐怕才剛剛穩定,這個時候任命他為北方戰事領帥者,恐怕有失矣!”


    “不妥,實在不妥,北方戰事乃國之要事也,不可這般兒戲!”


    “...”


    “肅靜!”


    漢靈帝本就焦躁的心情,本下方的文武百官這樣一吵,頓感頭大如鬥。


    “...”


    “皇埔愛卿,朕知平陽侯勇武過人,謀略更是絕頂,可奈何此時平陽侯傷勢未愈,朕也無法安心將這般重要之事交付給他啊...”


    說到這裏,漢靈帝心裏卻是有了一絲後悔。


    如若不是他早先太過想要兵權補充自己的空虛,隻怕此時國內的黃巾霍亂已經徹底平定了。


    那麽現在也不會像這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啊...


    可就算再讓漢靈帝選擇一次,他依然還是會那般做。


    陸祁功績太大,手中兵力太多,他不得不防!


    而且關鍵的一點是,陸祁的‘傷勢’給了他安心的理由,如若不是這樣,隻怕漢靈帝會有更多的手段...


    作為一個帝王,他也不想如此,但既然坐在了這個位置上,很多事情也由不得他!


    “這...”


    皇埔嵩聞言,卻是不知還如何為陸祁辯駁了。


    “是啊,子翊現在傷勢未愈,就算陛下真的任命他為北方戰事領帥者,那萬一之後有所閃失,遭殃的可就是兩州之平民啊...”


    “唉,如若子翊無傷,整個大漢再無比他更為適合之人了!”


    “我和子幹就算前往北方,恐怕也隻能堪堪抵擋,卻是再無法做其他事情,久而久之,必留後患矣!”


    皇埔嵩神色複雜至極,內心憂患極多。


    然而,就在他準備領命不再繼續做言語之時,百官行列之中,曹操卻是突然站出來,叩拜漢靈帝道:


    “臣曹操,有話想講於陛下。”


    “哦?曹卿講吧。”


    漢靈帝見到曹操後,心中便是冒出之前聽聞的一些事情。


    “陛下,臣與平陽侯之關係,想必這個大殿之上的諸位大人們,盡皆清楚。”


    “然,陛下隻知平陽侯傷勢未愈,卻是不知平陽侯戰力依存!”


    曹操滿臉肅然的言道。


    “此話怎講?!”


    漢靈帝眉頭一皺道。


    “陛下知曉,臣為武修,亦是有著第五境的戰力。”


    “可就是如此,臣在平陽侯的手下,卻是走不過一招。”


    曹操麵容稍顯苦澀的言道。


    畢竟,當著一眾文武百官還有天子的麵,講述自己的糗事,還真有點拉不下臉麵。


    但此時北方戰事已經是壓在每一個人心頭的大患,如若這個時候他不站出來,那他愧為臣子,愧為漢民了!


    “怎麽可能?!雖說平陽侯勇冠三軍,但那也是他先前尚未受傷之時!”


    “此時他傷勢未愈,曹大人怎麽可能會無法在平陽侯手上走不過一招?!”


    “先前就聽聞曹儀郎與那平陽侯交情匪淺,此時看來,果真不假,他竟是敢為了平陽侯,出言蒙騙陛下!”


    “可他就是這般說,陛下也不可能相信他啊,這般做法非但討不得好處,還會吃上一個欺君之罪!”


    “唉,曹儀郎還是衝動了呀...”


    百官盡皆悄聲嘀咕道。


    但大殿之內空間不是很大,這些悄聲動靜,眾人可謂是聽的鮮明。


    “曹儀郎,你確定所言不假?”


    漢靈帝亦是聽到了百官的分析,此時雙眼微眯,目中殺機暗閃。


    如若曹操真的是因為私心想要為陸祁謀得北方戰事的領帥,他恐怕就留不得曹操了...


    “陛下!各位大人!”


    “曹操所言絕對不假!”


    “你等隻知平陽侯戰力無雙,卻不知他法修,亦是絲毫不弱於自身的武修實力!”


    曹操感覺到漢靈帝的神態有些不對勁,但內心之中絲毫無愧的他,自然挺著胸膛,與漢靈帝對視著。


    “...”


    曹操此話一出,眾人驚訝無比,卻是無一人膽敢先行出聲。


    而坐於上方的漢靈帝,眉頭緊皺,好似在想些什麽...


    “如若平陽侯真如曹操所說的那般,法修實力絲毫不弱於自身武修戰力的話,那麽對於北方戰事絕對是一大頂天支柱!”


    “朕也就可以安心將北方戰事托付於他。”


    “可...”


    “朕先前這般待他,他真的還會忠心與朕嗎?”


    “但如若平陽侯真的實力依存,朕若不用,那豈不是白白浪費大漢底蘊?!”


    “此時大漢氣運已經銳減兩成,如若朕再猶豫不絕,恐怕...”


    仿佛想到了某些無法躲避的危害一般,漢靈帝咬咬牙,便道:


    “宣,平陽侯入宮!”


    “諾!”


    ......


    “你說什麽?陛下要見我?”


    陸祁皺著眉頭望著眼前的張讓道。


    “是呀,侯爺,快快與下官一同入宮麵聖吧。”


    張讓滿臉討好笑容的言道。


    之前在陸祁被明升暗貶之時,張讓雖說沒有暗中使些什麽柈子,但也沒有與陸祁有多少往來,此時陛下親自要求自己前來請陸祁進宮,這要是沒有辦好,他的項上人頭也是難保啊...


    “好端端的,陛下見我為何?”


    “再說了,陛下先前早已明言,讓我安心養傷,無論是朝中之事,還是天下之事,盡皆無需過問,既是這樣,還是算了吧,免得惹人閑話。”


    陸祁淡笑的婉拒道,接著便是提腳準備扭身迴到自己的大廳之中,繼續與郭嘉喝茶下棋。


    見此,張讓內心一哆嗦,連忙焦急的喊道:


    “哎呦,侯爺啊!您就不要為難下官了,此時北方蠻夷入侵,陛下心急如焚,可此時朝中武將又卻卻寥寥,這才讓下官來請侯爺前往宮中一起商談啊!”


    “陛下聽聞曹儀郎講述,侯爺您雖說身體傷勢並未痊愈,但法修戰力亦是頂絕,這才慌忙讓下官前來相邀,侯爺啊,您就莫要猶豫了。”


    “又是這個孟德...”


    陸祁聞言眉頭一皺,好似有些生氣的言道:


    “你就告訴陛下,在下傷勢未愈,恐怕是無法為陛下分憂了。”


    “這...”


    張讓聞言,卻是不知如何是好。


    畢竟,這是漢靈帝自己惹下的麻煩,但現在又將麻煩踢給了他,之前前來之時,漢靈帝就暗中傳過話,讓自己必須帶著平陽侯入宮,若是平陽侯不來,那他也就不用迴宮了。


    這不是為難他嗎...


    “我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得到這麽個差事!”


    張讓內心咒罵了一句後,便又是裝作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朝著陸祁言道:


    “侯爺,下官知您心中有氣,但下官人微言輕,當時也無法為您多說什麽,此時下官知曉您心中想法。”


    “但,就算侯爺您對陛下生氣,難道還要把這氣一同撒向北方那些無辜的平民嗎?”


    “哦?此話怎講啊?”


    陸祁眸中精光一閃道。


    “下官早先便是聽聞侯爺諸多事跡,知曉侯爺您為大漢所做的一切,盡皆是為了整個大漢子民,而不是為了自身的功名利祿,侯爺之前所做的那首‘鵲橋仙·滾滾大江東逝水’下官亦有耳聞。”


    “而能夠作出這等詩詞來的人,內心之中對於所謂的功名利祿,難道真的在意嗎?”


    “下官知曉您心中依然有氣,但北方的那些平民無罪啊!”


    “此時北方蠻夷聚結將近七十萬大軍,正欲侵襲我大漢領土,並州和幽州的居民一直受到蠻夷的侵擾,侯爺難道真的能夠無動於衷否?!”


    張讓一番心痛的講述,仿佛真的就是一個心係於民的清官形象。


    如若不是陸祁知曉張讓的底細,隻怕還真的就被他給騙了。


    但現在嘛,陸祁想要的結果也得到了,自然也不會繼續為難這個張讓,便是與一旁的郭嘉相視一笑後,道:


    “好,張侍郎帶路吧。”


    “哎喲!下官就知道,侯爺一直全心為大漢,肯定不會為難於下官的!”


    張讓聞言,連忙喜笑顏開道!


    ......


    未央宮。


    “臣,陸子翊,見過陛下。”


    “聽聞陛下急招微臣入宮,未曾來得及穿戴官服,還請陛下恕罪。”


    一身雪白華袍的陸祁,站立於大殿之上,向著漢靈帝拱手行禮道。


    “愛卿無需多禮,朕之前早就想找個時間前去慰問一下愛卿,不知愛卿此時身體如何了?”


    漢靈帝見得陸祁,便是一副滿是關懷的笑容問道。


    “多謝陛下關心,臣傷勢已經穩定。”


    陸祁不卑不亢的迴道。


    “嗯,那就好。”


    漢靈帝好似得到滿意的迴複一般,鬆了一口氣後,便是再而問道:


    “之前聽曹儀郎講述,愛卿雖說武修實力尚未恢複,但法修實力卻絲毫無損,不知此事是否為真啊?”


    “迴稟陛下,微臣的確是法武雙修,法修實力說不上多好,但與微臣之前武修實力想比,倒也不弱多少。”


    陸祁淡笑的言道。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盡皆目光一直投向陸祁,好似要看出個真偽一般。


    見此,陸祁曬然一笑道:“諸位大人,在下得罪了。”


    “嗡...”


    一股恐怖至極的神魂力量,如同汪洋大海一般,以陸祁為重心,向著殿內的文武百官壓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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