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哢嚓!”


    “叭!”


    隻見,張曼成還未來得及做出詢問,便直接被來者扭斷了咽喉,屍身隨之如同破袋子一般,被扔至一旁。


    “主人。”


    而反觀站在原地未曾有所動作的許倉,麵無表情的向著陸祁言道。


    “許倉,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凝聚出一團水汽清洗了一下右手後,陸祁滿是淡漠的說道。


    “是,主人。”


    聞言,許倉便提起手中長刀,走至張曼成的屍首處,望著自己渠帥那死不瞑目的淒厲模樣,手起刀落間,一顆碩大的頭顱,隨之斬下!


    “噗!”


    缺口處頓時血液噴薄而出!


    對於這種限製級的畫麵,許倉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完全聽從陸祁的命令,將張曼成的頭顱順之提起,便向著宅院外而去。


    月光照耀之下,許倉的臉龐如同被畫上了一層銀輝一般,使其的氣質看起來有些神秘,但是那斑點的血跡,還有手中提著的頭顱,卻把這一幕場景,映襯的無比滲人...


    ......


    “快!繼續加快腳步!”


    “渠帥那裏出現了大動靜,抓緊時間前去支援!”


    距離張曼成居所不遠處的街道上,張宏帶領著大批人馬正向著此地而來。


    從他那滿是焦急神色的臉龐,讓人不由產生一種,忠心護主,赴湯蹈火的錯覺。


    如若陸祁在此的話,隻怕也得為張宏這番演技,點上一個讚。


    畢竟,‘血煞戰法’影響的是個人的心神,還有潛意識的思想,而不會讓一個人的靈魂真靈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的頭腦和性格是如何,之後也將如此。


    所以,才不得不說,張宏的確是個好演員。


    而一個好演員,最缺的,也是一個好舞台和一個好的配角。


    今晚,張宏便得償所願了。


    無他,隻因前方即將有人要配合他演一場戲。


    “踏踏踏....”


    “來者何人?!”


    聽聞前方不遠的拐角處有腳步聲響起,張宏連忙停下腳步,並厲聲問道!


    “那是...”


    “許倉?!”


    “等等!”


    “他手上提著的頭顱...”


    “渠帥?!”


    好似這才看清前方畫麵的張宏,頓時為此而感到震驚非常!


    緊接著,便連忙怒斥道:


    “好你個許倉!渠帥平日裏待你不薄,卻不曾想你是如此狼心賊子!”


    話音剛落,站於對麵的許倉,便隨之停下了腳步,緊接著,便在一眾黃巾兵士滿是驚愕的目光之下,提起手中長刀,當著眾人之麵,直接自刎而死!


    “這...”


    張宏見此,滿是‘震驚’,臉上的表情好似在言說‘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一般...


    而同時,原本一頭霧水跟隨著張宏前來的一眾黃巾兵士,卻是真的驚愕的不知作如何言語了。


    “許倉將軍這到底是為何啊?”


    “殺完渠帥,然後當眾自刎?”


    “莫非,是因為斬殺渠帥想要奪權,卻被我等發現,沒有辦法反駁,所以直接當眾一死?”


    “...”


    “好像,也隻有這麽個說法了...”


    人群中,之前張宏所安排的一名黃巾兵士,聽見這般迴答,頓時默然一笑,然後便功成身退,繼續隱入人群之中。


    “來人!將渠帥屍首好生安葬,並將賊子許倉的屍身吊於城門之上,以祭渠帥在天之靈!”


    在做出一番悲痛莫名的表現之後,張宏痛定思痛,命令著下屬道。


    “諾!”


    人群之中,頓時走出書名兵士,開始將前方的屍首進行收斂。


    而反觀張宏,見一切大局已定,便帶領著後方的兵士,轉而向著張曼成的居所而去。


    他,今晚得將一切安排妥當。


    ......


    第二日。


    在將張曼成的居所打掃幹淨之後,張宏便開始整治原本屬於張曼成所有的二十萬大軍。


    隻見,宛城的演武台上,張宏穿戴一身黑色盔甲,站定於台上,神色興奮的望向前方的人山人海:


    “諸位!”


    蘊含莫名能量的嗓音,十分輕鬆的便是迴蕩於每個人的耳畔,好似如同張宏在每一個人的耳邊輕語一般。


    “昨日賊子許倉,欲想奪權,便趁夜將渠帥殺害,但奈何事情敗露,被我等發現,唯有當眾自刎而死!”


    “此等不忠不義之舉,必是天怒人怨!”


    “我已命人將許倉之屍首吊於城門之上,以此警示!”


    “同時,諸位同僚,我等皆明,國不可一日無君,龍不可一身無首,渠帥不幸逝世,我等自然深切悲痛,但還是得有人繼續領導我等。”


    “但在此之前,我想請問一下諸位。”


    “爾等真的還想繼續被按上‘叛逆賊子’的罵名嗎?!”


    “真的還想繼續過著這種與自己同胞爭戰的痛苦生活嗎?!”


    “...”


    台下除了張宏昨日所領的五萬大軍之外,剩餘十五萬者盡皆聞言茫然。


    他們昨日在被自己的分部將軍,教導完一部名為‘血煞戰法’的功法後,便感覺人生好似迎來了新生一般,昨晚的動靜他們也是聽聞了,但自己的將軍皆是讓他們安守崗位即可。


    一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聽聞了張曼成身死的消息後,他們第一反應不是悲痛,而是迷茫,迷茫接下來到底是什麽人會領導他們。


    台上的張宏嗎?


    雖說之前也是渠帥身邊的一名親信部將,但好似實力也沒有強大到哪裏去。


    如果是這樣的人領導他們,之後的生活真的有盼頭嗎?


    但張宏將軍的那兩個問題,好似問的意思,又更深了...


    如果不是生活實在是過不下去了,誰又真的想做一名反賊呢?


    黃巾起義已有數月,他們一直在宛城屯兵,難道接下來就要直接投降朝廷不成?!


    那麽之後的生活,豈不是又要繼續迴歸到之前,那種生不如死的地步了嗎?!


    那他們起義又為了什麽呢...


    人群之中的絕大多數人,盡皆迷茫不已。


    但也有少數人壯起膽子,直接扯著嗓子問喊道:


    “將軍!你的意思是要帶著我們投降朝廷嗎?”


    “如若投降,我等豈不都要身死?!”


    此番話語,猶如那巨石砸入湖泊一般,瞬息間便掀起波瀾大浪!


    “是啊!”


    “我等已被按上了叛逆之名,此時如若投降於朝廷,豈不是自尋死路?!”


    “就是!”


    “如若這樣做的話,我等起義又是為何?”


    “豈不是吃力不討好!”


    “沒錯!”


    “...”


    台上的張宏沒想到自己僅僅是問詢了兩句,便引起這般反響,頓時臉色漆黑,內心憤怒異常!


    隻可惜,他也清楚眾怒難犯,不敢立馬反駁。


    正待著急之時,身旁一道藍光閃耀而過,緊接著,一道身穿黑色長袍的青年男子,就這樣憑空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


    “主...”


    張宏見到來者,便想言語之時,卻被一道目光所驚醒,頓時不再言語。


    而下方的眾多黃巾兵士,原本內心憤怒異常之時,待見到來者的麵容後,頓時如同沐浴清風一般,心靈瞬息間便平複了過來。


    同時,感覺來者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能夠自動安撫人心一般,讓他們自行冷靜下來的同時,也開始不由自主對來者,產生了一種想要臣服於其的念頭...


    這種想法很古怪,但卻讓人怎麽也生不出一絲反抗之心。


    而台上來者,在見到台下的二十萬大軍皆已平靜了下來之後,便開口道:


    “諸位,我知爾等心中難處。”


    “如若不是因為朝廷的不作為,爾等也不會起義造反,給自己按上一個叛逆之名。”


    “畢竟,大家皆為漢民,將戰火燃燒於自己的國土之下,自然心有愧疚。”


    “但,朝廷之官不作為,民間民不聊生,路邊僵骨,易子而食的淒慘景象,比比皆是。”


    “此為,官逼民反,而民不得不反矣。”


    “故而,我理解大家的行為。”


    “但,起義至今,黃巾之中的許多人,卻是背道而馳!”


    “原本目的是自尋生路,而過程卻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爾等可知,你等部分之人的家鄉,亦有親朋好友,被爾等所謂的同僚,所侵害?”


    一語之下,頓時掀起千層浪!


    “什麽?!”


    “我等久居宛城,不曾知曉外部之事。”


    “難道其他區域的黃巾兵士,竟是這般做法不成?!”


    “實在可恨!”


    “我等隻為求一條生路,主要目標在於那腐朽的朝廷,還有那昏庸的狗皇帝!卻是從未想過要殘害他人!”


    “我本是幽州之人,無奈之下才流落至此,參與起義之軍,難道連我幽州之鄉也被他們所踐踏了嗎?!”


    人群之中的眾人,盡皆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沒錯。”


    台上的來者,聞言,直接迴複道。


    “我之前便是從幽州而來,幽州的黃巾渠帥程誌遠,便是死於我手。”


    “他們每至一處,便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對於女子,那更是...”


    “所以,我想請問一下大家,難道所謂的起義,就是去殘害自己的同胞嗎?”


    “...”


    “自然不是!”


    “我等皆是被逼至此,如若不是生活所迫,誰又想做那叛逆之人?!”


    “可恨的程誌遠!竟是踐踏我之家鄉!我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


    “...”


    台下眾人,頓時被激起心中之憤懣!


    “既是如此,那眼前就有一個機會,給予爾等!”


    “如若願意,爾等現在便可褪去那叛逆之名,成為朝廷之軍,享受俸祿!”


    “之後生活自然無憂!”


    “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名‘陸祁’,為朝廷‘安東將軍’官居四品,同時也是此次鎮壓黃巾之事的領帥。”


    “我之一言,大家皆可相信。”


    “...”


    台下眾人聞言頓時震驚一片!


    “朝廷的大官,竟然會出現在這?!”


    “他之所言,必是不假,我願意相信他!”


    “是極,一人膽敢前來,必然無可能欺騙我等!”


    “我願意接受機會!”


    “我也願意!”


    “沒錯,我也願意!”


    “...”


    誰知,隻因張宏手下的幾位兵士一語扇動,便猶如燎原之火一般,竟是沒有任何一人說出異議出來!


    “既是如此,從此刻起,爾等便為我之下屬,同時,也不再為黃巾兵士,爾等將有一個統一的名稱。”


    “那就是,‘血煞軍’!”


    站定於台上的陸祁,嘴角微翹的笑道。


    ......


    另一邊,宛城外的某處密林之中。


    在此煎熬的度過一夜的皇埔嵩等人,此時卻是顯得有些焦急了。


    “公偉,你說子翊到底能夠成功?”


    皇埔嵩神色有些憔悴,昨夜幾乎沒睡,一直在等陸祁傳來消息,直至現在。


    “義真,莫要焦急,子翊之前不是托人送信而來,言說大局已定嗎?我等還是在此靜候消息為好,如若貿然前往,隻怕會壞了子翊的步驟。”


    一旁的朱儁雖也是有些憔悴,但卻還是耐心的安撫皇埔嵩道。


    畢竟,兩人皆為首將,一人已是顯得心神混亂,如若兩人皆是如此,那就是軍中大忌了!


    “唉,道理我都懂,可實在是...”


    皇埔嵩輕聲一歎道。


    “沒辦法,誰能想到子翊會做出這般奇異之法。”


    朱儁也是搖頭一歎。


    “不費一兵一卒,勸降二十萬大軍。”


    “這等戰果,千古未有之!”


    “如若功成,那子翊也將瞬間揚名大漢!”


    “但,如若失敗...”


    “唉...”


    皇埔嵩一想到,自己的主帥一人深入敵營,就有些頭疼。


    “再等等吧,此時已接近晌午,如若是勸降,也應該進行的差不多了。”


    朱儁沒有辦法,隻好安慰他人的同時,也安慰一下自己。


    就這樣,兩人連同八千朝廷兵士,繼續耐心等待著。


    直至,半刻鍾後。


    一名身穿黃巾服飾的傳令兵,騎馬向著此處而來。


    “有動靜!”


    一名斥候頓時察覺到了前方而來的動靜。


    “將軍!前方有一名黃巾傳令兵,正向此處趕來,是否要將其拿下?”


    兵士走到皇埔嵩二人麵前匯報道。


    “哦?!”


    “莫非是...”


    皇埔嵩和朱儁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後,齊聲道:


    “放行!讓他過來!”


    “諾!”


    緊接著,黃巾傳令兵,便在一眾朝廷兵士的矚目之下,騎馬飛速來至麵前。


    “誰是皇埔將軍和朱儁將軍?”


    黃巾傳令兵下馬後,直接詢問道。


    “我二人便是!”


    皇埔嵩和朱儁二人聞言,踏前一步道。


    “在下奉主公之名,前來請兩位將軍前往宛城,商議南陽事宜。”


    黃巾傳令兵拱手行禮道。


    “...”


    “你家主公何人?”


    雖然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皇埔嵩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果不其然,黃巾傳令兵直接言道:


    “我家主公,陸祁!”


    “為朝廷安東將軍!黃巾之事領帥者!”


    ......


    ps:下一章要收一個猛將,然後便是開始打廣宗。


    劇情要快速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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