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筋絡堅韌,但若用內氣相衝,卻又顯得脆弱,一個不慎,很容易筋脈寸斷。輕者淪為廢人,重者內氣躁動,衝破四肢百骸,從而直接斃命。

    衝脈不是小事,他昨日在才衝開督脈之後有過嚐試,卻並未奏效,此時體**氣洶湧,加以控製之下,卻是有了可能。

    筋脈乃是氣之通道,筋絡不通則氣不順,就好比肌肉沒有凝練則發力不穩,內氣就得不到導引,像是內氣立體就自然無法做到。

    任脈在前,督脈在後,兩者天靈始,自會陰而終,首尾唿應相連。他已破開督脈,這任脈若是一通,便能周天自成,到時內氣生滅,就隱隱有了源源不絕之象。

    內氣在體內凝聚,這一刻變得輕柔,無一絲躁動,如溪水潺潺流淌,順著督脈自天靈開始,往下匯集於會陰,輕輕扣動任脈。

    “八根大筋脈,督脈已開,自己隻要小心控製內氣,再一鼓作氣將任脈破開,便能自成周天,內氣自生的速度要比以前快上太多。”

    “常人破開一脈算是合格,能成周天便能算是此階圓滿,但一共八根大筋脈,可成四周天,隻是不知自己在這一階時能破開幾處筋脈。”

    他稍稍轉念,便不再去想,小心控製內氣前行。

    任脈所在稍稍溫熱,內氣一點點的深入其中,如開疆拓土,不帶半分急躁,穩步前行,一點點的字會陰向上。

    自曲骨到神闕,沿途而上,又經下脘到中脘,再從鳩尾上膻中,直至過天突到達承漿,而後在承漿處內氣一分為二,繞過嘴唇,從鼻梁往上,劃過眉心便就到了天靈之所在。

    一切都很順利,但卻在最後稍稍慢了下來。

    曲滔眉頭輕皺,眉心處稍稍一痛,迴過神來之後卻是發現內氣已有枯竭之象。

    “破開督脈並未用到多少內氣,但為何衝擊任脈之時要耗費這麽多的內氣?自身本有的內氣再加之一枚蓄氣丹而產生的藥力居然都不夠。”

    眉心處一跳一跳的,似針紮般的疼,而後便覺任脈有些緊縮,前胸產生些許抽痛感,內氣已快觸及天靈,卻在最後一步停下。

    隻不過轉瞬間,內氣就有了從任脈退出的跡象。

    他深吸一口氣,趕忙拿過瓷瓶再度倒出一粒蓄氣丹,張口吞下,靜待藥力出現。

    口中還有香甜的餘味,丹丸入腹之後便化作熱流炸開,重新與體內殘存的內氣匯集,他趕忙凝神靜氣,控製著順著任脈

    已通之處往上。

    有了新出現的藥力,內氣便再度充盈,順勢而上,將剛才最後的頹勢一掃而空,隻不過片刻後內氣就已重新湧到接近天靈處。

    在此稍一停頓,就像是蓄力而發般,猛然往前一衝。

    “嗡!”

    曲滔一個恍惚,耳邊似有洪鍾震響,整個腦袋裏都是茫然一片,這一刻仿佛對外物是去了感知般。

    身子似乎都輕飄飄的,有一種稍稍用力便可飛起的錯覺。

    任脈破開了,有驚無險,首尾相連之下,周天在此時已成。

    體內的內氣自四肢百骸之中湧出,與藥力化作的內氣一道,統統湧入任督二脈之中,沿著周天輪轉。

    待他迴過神來,隻覺自身似乎化作一尊火爐,任督二脈便是爐火,而內氣則是其中誕生的熱量與煙塵,源源不絕。

    “好!”

    他心中一喜,此時已知周天成了。

    伸出手,內氣隨心所欲、如臂使指,在他手心之中匯聚。

    手心之中亮起一團晶瑩,那是內氣外放之後形成的熒光,便是在白日之中也顯得絢麗剔透。

    稍一握拳,這個拳頭上都是一層晶瑩。

    “叮!”

    將柴刀拿在手中,曲指在是上麵一彈,頓時原本黑黝古舊的刀身變得寒光閃閃,心念一動,便有熒光覆在上麵,化作刀芒。

    鋒芒外顯,內氣化成的刀芒在刃尖上吞吐不定,時而緊貼刀刃,變得纖薄無比,時而毫光大作,化作三尺刀芒,憑空將刀身延長。

    “果然對內氣的控製都上了一個台階,再也沒有之前那般粗糙。”

    內氣已經平靜下來,靜靜地呈周天之勢輪轉著。

    “以自己此時的內氣,再加上一把子力氣,別的不敢說,就是鍛髒階的武者都敢鬥一鬥了,就是不知能否在鎮首那等強者手上走過一招。”

    他這般想著,不覺哂然一笑。

    “想的太遠,以自己此時的境界,連固體六境都還沒走出,元根境可是正兒八經的修行之人,手段豈是自己現在能比擬的。”

    他又想到了深山之中的白狼,還有與之相鬥的巨猿,兩者拚鬥起來聲勢浩大,隨便一個都不是他能對付的。

    “入元根境難,也不知到底有多難,到時再說吧。”

    他稍稍平息片刻,便準備出去。

    而與此同時,在城中王家所在之地,王甫正在自己房中發著火,劈裏啪啦的聲響間,滿地的瓷器碎片。

    “氣死我了!”

    他怒吼一聲,順手拎過一旁的椅子便將其摔的四分五裂,一邊站著一個隨從,卻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王甫胸口起伏不定,顯然怒意難填。

    “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王甫陰測測看著那隨從問道。

    那人趕忙迴道:“千真萬確,少爺,我親眼所見那曲家人被人抬進鎮首府,而後又被他侄子從裏麵背著出來,人已經清醒了。”

    “該死的鎮首,待爹爹突破至元根境,奪得鎮首之位,到時我一定要讓他們一家生不如死。”王甫咬牙切齒,麵色都有些猙獰。

    那隨從聽王甫此言,嚇的渾身一抖,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你去將那猛虎幫的虎頭給我叫過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他突然對那隨從道。

    隨從一愣,繼而下意識的問道:“若是那虎頭不願過來,小的該怎麽說?”

    “啪!”

    王甫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那人臉上,隨從卻是嚇的趕忙跪了下去。

    “廢物!全都是廢物!”

    王甫似乎是怒急,狠狠喘息兩下之後才狠狠道:“你就說曲家情況有變,讓他趕緊滾過來。”

    “是是,小的這就去辦。”

    隨從早就嚇的魂不附體,生怕麵前這個在鎮子裏出了名的紈絝會將自己處死,趕忙起身逃似的跑掉。

    王甫見隨從離開,卻依舊是怒意難消。

    “我一定得讓那曲家人知道我的厲害,居然敢如此對我!”

    接著又是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房間裏的擺設都遭了秧,仆人婢女更是遠遠躲開不敢進來。

    好半晌動靜才停歇。

    “來人!”他在房中大叫一聲。

    外麵守著的仆人戰戰兢兢地進到房中,婢女們開始收拾,另一個隨從卻是在他身旁彎腰站定。

    “去將前幾日從城中捉來的良家女子帶來兩個,我要瀉火。”

    “是,少爺。”隨從麵色不變,領命而去,顯然這事在這裏已是尋常,正收拾著殘局的仆人色變,婢女們更是頭都不敢抬,無不心驚膽戰。

    她們太清楚那些被從外麵捉進府女子的下場,簡直是求

    生不得求死不能。

    (原本黃山還打算更新慢點,在上架之前多混幾個推薦,但現在看來再這麽下去,遲早藥丸,估計還沒上架追更的讀者就沒了,所以從明天開始,每天保底兩更,不定時三更。去他娘的推薦,大不了撲街上架,反正又不是沒撲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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