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盯著佛珠)


    寶琢:你你你、你氣死我了!


    宗政:(終於開口)你把這串佛珠扔了。


    寶琢:?


    宗政:(輕聲)你把它扔了,我就再也不惹你生氣,好不好?


    -


    以上,基於正文陛下bad bad,特地先給小天使們看一眼他溫柔的樣子,好讓你們不要輕易放棄他!


    ☆、32|巧


    朝華殿裏的人都散去後,麗淑妃留皇帝多坐了一會兒。


    期間,她雖起了不少話頭,卻不見他有興致,殿中終是漸漸沉默下來。待他要走時,麗淑妃替他整了整衣裳,溫柔地道:“陛下如是掛心烏婕妤,去梔蘭閣看看她也好。畢竟女孩兒家臉皮薄,您當眾斥責她,她心裏的坎兒怎麽過得去。”


    皇帝冷如冰珠的眼眸直視她,卻不見她有任何矯飾的痕跡,語氣放緩:“朕知道了。”


    麗淑妃待送走了他,就支著引枕眼神發怔。她貼身的婢女簪雪吩咐人將茶點撤去,自己取了美人捶,席地坐在榻邊一邊為她捶腿,一邊與她閑話。


    “陛下雖寵了烏婕妤一些時日,卻更袒護您呢,您還有什麽可難受的?”


    “我亦不知,隻是心裏仍空落落的。”麗淑妃垂了眸,“往常我若留陛下,與他有好些話可以說,可今次,無論我說什麽,他都像是不曾聽入耳中,兀自想自己的事。這會兒他走了,誰又知道是不是像上迴那般,前腳離了朝華殿,後腳就去了那個梔蘭閣呢。”


    簪雪一笑:“娘子可真是,不就是您把陛下勸過去的麽?”


    “話雖如此……”


    她倒寧願陛下沒有按照她所想的那樣去做,即使計劃不成功,她也是高興的。


    這麽一想,麗淑妃忽而坐起來,略有緊張地問:“你說,這事能成嗎?”


    簪雪手上一頓,又不緊不慢地繼續捶著,“有什麽不能的?奴婢能讓她把守宮砂袒露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就能讓它變沒了。說起來,那件事還多虧了原先的那位烏婕妤呢,若不是她把消息送到我們手裏,我們哪兒知這位竟還未能與陛下成事。”


    “沒成事陛下已待她這般上心,若成了——”麗淑妃攥緊手裏的帕子。


    “所以奴婢才要先行幫娘子籌劃呀。您就放心吧,前朝就有這樣的例子,宇文晏的宸妃受寵時風頭無限,因被誣與人私通,立即跌到了泥塵裏。後來雖查明了真相,都已是他孫輩兒的事了,死後榮光,哪比得上生前的享受?”她停下手看了麗淑妃一眼,笑了,“原先奴婢還擔心陛下會大發雷霆,今日一看,陛下的心還在您這裏呢,想是不會為一個與侍衛鬼混的女人大費周章了。”


    這話很是妥帖,麗淑妃也跟著笑了:“我自是相信你的安排。”


    簪雪也有自己的小算盤,說到此處,她瞄了一眼麗淑妃:“事情若成,山薇這顆棋不如廢了?”


    “這怎麽成!”麗淑妃立即反對,“她的本事不比你差,這迴她雖沒起到什麽作用,往後總有用處。”


    簪雪循循善誘:“山薇這個人不好馴服。您看,我們倆一同被分出來,奴婢一眼便知娘子是位貴人,忠心為您做事,可她呢?心不甘情不願被分到了您這,總不把您說得話當迴事。您安排她去監視烏石蘭玉珊,她竟是自己做主去跟了烏石蘭寶琢。奴婢是怕她有二心。”


    麗淑妃皺眉半晌,搖頭道:“不是拿住了她家人的把柄嗎,她不敢。你不必說了,先留著罷。”


    *


    通往梔蘭閣的小徑,有一侍衛打扮的人額上出汗,微微打哆嗦,與正在吩咐他事宜的內侍請示:“公公,這、這我能不能反悔,我不敢啊!”


    內侍啐了他一口,“瞧你這點兒出息!倘是公公我還留著那玩意兒,還有你這小子什麽事?”


    “那可是陛下的寵妃,我我我……”


    “瞎說什麽!我們淑妃娘子才是陛下的心尖尖上的人,她一個蠻夷算什麽寵妃?要不是看你小子長得俊,話編起來好圓乎,誰要挑你這麽個軟蛋!”


    男人一聽“軟蛋”這個詞,立刻就瞪起了眼:“誰說的!不就是幹一個女人嗎,我還怕她不成!”


    “喲——”內侍上下眼一打量,挺滿意地點頭,“有這勁頭就成了,你那雄風,還是等著在那位身上施展吧!”他探查好地形,讓對方躲在一棵主杆粗壯的大樹後頭,又交代了一些細節。


    臨走時,他挺同情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反正呀,這也是你一生最後一次了,抓住機會好好享受吧……”


    侍衛都快被說哭了,要不是家裏人的把柄被對方拿捏住了,他怎麽也不能冒著殺頭大罪去做這種事!


    內侍突然神情一變:“別動!人來了……”


    *


    寶琢一出朝華殿,就氣得把手上的帕子扔了。她一路疾走,身後跟著的山薇險些就跟丟了人,方喊了句:“娘子慢些走。”眼前的人倏爾一轉身,衝著她惱怒地問:“你們大玄的皇帝陛下,是不是這裏。”她指指腦袋,“有問題?”


    山薇一怔,沒反應過來:“什麽?”


    她氣得不行,把現代的語氣都帶了出來:“他是不是傻?!發生這樣的事,居然不去責怪那個主持宴會的人,不去懷疑她有沒有嫌疑,是不是故意為之。反而來責備我這個受害人,斥責我的人太兇,把事鬧大了。怪我咯?!”


    “娘子,有什麽事不如迴去再說……”山薇一臉尷尬地覷了眼四周,有幾個宮人恰好在這裏給澆花除草,不免議論。


    “迴什麽迴!”她語氣兇狠,瞥見手腕上的佛珠,氣不打一處來。三兩下把珠串擼了下來,“這東西晦氣!我去把這個還給他,誰愛要誰要!”說話時,她人剛走過一個轉角,前麵是綠蔭參天的大樹,她腳才邁前一步,就馬上就調轉了方向。


    山薇措手不及,隻能匆匆地喊問:“娘子可是要迴朝華殿?”


    “去長安殿!”


    她才不要再去看麗淑妃那個女人的臉,看見就煩!


    自家主子走得太快,山薇一時也顧不得形象禮數了,連聲喊道:“哎,娘子等等——”


    樹後,待內侍滿臉凝重地重新走過來時,侍衛已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滿身虛汗,見是他,像是驚慌地小鳥兒一樣,劫後餘生撲過去抱住了他大腿:“公公,公公你來了!”


    內侍:“……”


    “烏婕妤太可怕了,公公你聽見沒,她連陛下都敢罵!”


    內侍簡直想一巴掌糊死這個軟蛋!


    罵兩句怎麽了?會缺胳膊斷腿嗎?啊?!


    “太好了,她沒過來。是她不來,我一個人也幹不了啊。迴頭娘子問起來,您記得幫我說說話啊,真不是我膽小!”


    內侍:“……”


    軟蛋你還是別死撐了吧。


    *


    長安殿外戒備森嚴,當然不是人想進就能進的,更何況如今陛下外出不在,沒了人做主,侍衛就把寶琢攔了下來。寶琢賭氣,就在外麵站住了,不進去也不離開。


    還是賢庸看見了,他幹淨清冷的麵容上神情微凝,旋即上前行了一禮:“娘子,陛下尚不在殿中。但若娘子想要見陛下,不如進殿等候。”


    寶琢也舒了一口氣,天越來越熱,大中午不吃飯幹站著,她也心累。


    於是很客氣的迴他:“多謝公公。”


    賢庸等她進去,即刻招手喚來了一人,耳語吩咐了幾句便派遣他去了別處。他則在原地沉思了片刻,方提步走開。


    殿內和昨日沒有分毫變化,隻是沒了人氣,冷清清的。寶琢臉上還有些熱氣沒散,就以手作扇揮了兩下,可不知怎麽,越扇越熱,像是從身體裏跑出來的熱氣,躁動的厲害。


    她去倒了一杯茶來喝,隔夜的茶冰冷,正好合她的心意。


    一杯下肚,感覺好受了些,隻是頭仿佛暈起來,看紗帳床榻像是有兩張兩副,定睛再一看,又是一樣東西。


    “什麽鬼。”她喃喃,“低血糖?頸椎病?難不成是腎虛嗎……”


    實在覺得不舒服,她又不敢在主人不在的情況下去睡床,就去榻上趴著休息。可即使是閉著眼也不安穩,身體裏像燒了一把火,難以平息。


    宗策從密道中走出,照常洗過手,在屏風後脫了神策令的衣服,換上了一套常服。更衣後,他人就鬆乏下來,舒展了眉目,準備趁午間時刻在這裏歇一覺。


    今日雖不該他當值,但賢庸叫人來說阿政沒迴來,橫豎是空著,就由他占了。


    可等他準備躺到床上時,忽而聽到一聲似有若無地低吟,似是女子的聲音,有些嬌柔。


    他皺了皺眉,那些人敢把女人放進來?


    從紗帳後麵走出,寬敞的大殿一目了然,他自然而然地把視線投注在那張榻上,榻邊一縷青絲滑落下來,春衫輕蹭著榻發出窸窣的聲響,不時又逸出不耐地輕吟,讓人仿佛能想象出她蹙眉的模樣。


    他愈發不耐煩,要不是他今日的身份不宜露麵,早就叫侍衛進來把人扔出去了。


    他尚且沒說話,女子似乎耳朵靈敏,聽到了腳步聲,驚問:“誰?”她側身一個翻轉,想要看清腳步聲的主人,誰知榻太窄,她動作太大立刻就摔了下去!


    “唔,好疼……”


    這一摔,她如水碧綠的裙擺輕皺成一團兒,仿若未綻放的花苞,金色的披紗將雪白的肌膚包裹在裏麵。美人支著地麵,仰臉望著你,眉尖若蹙,眼含秋水,猶如壁畫中顯現的仙子,極具畫麵衝擊力。


    宗策狠狠地一怔:“寶兒?”


    原本不耐煩的表情一變,他神色幾番變化。見她揉著手肘不說話,終是歎了口氣,上前去托住了她的背,想將她抱迴到榻上去。


    她卻像是被燙著了似的,猛地往旁邊一縮,狼狽地撞在了榻沿,再一次疼地冒出了眼淚。


    “小心點,疼嗎?”他準備伸手幫她。


    “你、你先別碰我。”她臉頰潮紅,人微微地哆嗦,雙腿合攏輕蹭著,人眼睛一看就知道不對勁。


    宗策眸光一眯,危險畢露:“怎麽迴事?”


    這情形,看起來倒像是吃了宮中的媚藥,那藥雖藥性溫和,多為助興用。但依她的性格絕不會主動服用,難道是有人給她下了藥?!


    這迴,他不顧她抗拒,硬是把人橫抱起來,往內殿走去。“你剛剛從哪裏過來?”


    誰有膽子青天白日動這個手。


    “還能是哪裏?”她喘息難抑,甚至不由自主地在他懷中摸索,可是言語卻半點不肯服軟,“不就是你的麗淑妃那裏。你呢?不是要在美人鄉裏多溫存一會兒嗎,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他把人往床上一放,捉住了她亂動的手,人也微微喘息,眸中似有火光,盯住了她不放。


    ☆、33|不敢


    宗策在她別過眼後鬆了手,親自去給她倒茶。


    誰知才這麽一會兒功夫,等他重新迴到內室,她已經褪了紗帛和外衫,露出膩白的雙臂,和半露的酥胸,隻剩一件貼身綠裙順著身線起伏。大抵是得不到紓解很不適,她額頭冒著細汗,捉著紗帳微微喘息。


    他腳步頓了頓,走迴床邊給她喂水:“來,喝了水會好一點……嗯——”他微微悶哼。


    竟是她把腦袋湊到手邊,並不喝水,隻輕咬他握著杯子的手指,又伸出小巧似貓兒的舌頭舔了舔,讓他的唿吸立刻變得急促起來。


    將杯子攥緊,他蹲下身與她對視,“寶兒,是不是不舒服?”


    她臉上已經沒有剛剛憤怒又輕嘲的樣子了,像是有些茫然,見他蹲下來與自己平齊,便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裏,聲音軟得能滴出水來:“陛下,陛下我難受……”


    宗策喉頭發緊,繞到她後背的手空懸了許久,終是落了下去。


    猶記得彼時她還是阿政的小書使,阿政因她讀的豔詞失態,他調侃了他許久。可今時今日,她依賴地窩在自己懷裏,催人一般聲聲低喚,他才知道這有多折磨人。


    他定了定心神:“這藥不對勁,必不是宮裏常用的。我去叫人來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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