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一聽才鬆了口氣,“沒辦成很正常,誰一次就能辦成事兒的?要我說,跑個七八迴能成就算不錯了。想當年我家那口子給你外祖父辦差,那天天迴來都吊著個臉子。我一問才知道他是沒能辦成事兒所以心裏不痛快,這事兒呀,他一辦就辦了半個多月才成,我也半個多月才得了他一個好臉子看。”


    黃姣笑嘻嘻地聽劉媽媽講從前的事情,心想,劉媽媽的男人在外麵給外祖父辦差能和她這種情況相比較嗎?要說她做的糕點不好吃,或是別人家也有的,別說跑七八天,就是跑一個月能跑成功也算不錯了。


    可她的手藝她有自信,況且在原主的記憶裏從來就沒有見過蛋糕這種糕點,可見在這不知名的朝代蛋糕仍然是個新鮮物,隻要她宣傳得好,相信還是有很大的銷售潛力的。她倒不是怕蛋糕不好吃賣不出去,而是她想著能省一點兒錢就省一點兒錢,若是和別家鋪子合作,隻怕人家首先就要她付租金,這可不是一筆小錢,按她估計,一個月下來怎麽也夠她多做幾迴紅燒肉了。況且別人家鋪子裏的掌櫃的她不熟,人家能不能盡心盡力地替她宣傳都不知道,後續的銷售就更成問題了。若是直接在四海雜貨代賣的話,一個是廣福她熟悉,租金估計可以賴掉,二來廣福一看就是個和氣人,做事也穩重,若是能答應客人來的時候多替她做宣傳的話,那後期銷售的市場就不會太小。


    可惜後頭陸池來了,他要是不來,憑她的三寸不爛之舌,今天一定能和廣福談好代售的細節問題,說不定此時連合同都已經簽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池:好久沒有一親芳澤了!好想啊有木有?


    酥皮: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想吃豆腐就要守得住!


    嬌嬌:。。。。。。鄙視你們兩個!


    ☆、避不避


    晚飯黃姣做了六菜一湯,因為天還熱著,她多數都做的素菜,用到的菜是從地裏摘現成的。每到這個時候黃姣就覺得好幸福,隻有吃過大棚蔬菜的人才知道天然綠色蔬菜的真正價值,那真的是不要太誘人啊!唯二的兩道縈菜一個涼拌成蒜泥白肉,另一個做成梅菜扣肉,氽了個丸子湯,放上兩根小油菜,這頓晚飯就算齊活了。


    雖然都是家常菜,但勝在味道鮮香,不等菜端上桌,香味已經從廚房傳到了客房。陸池時不時地向外看,黃立誠將他的這番神態看在眼中,又把陸池上下來迴看了好幾遍,心裏越發地對他滿意。若是陸公子能做他的女婿,他就是死也瞑目了,到了地下見了俞氏也就能給她一個交代了。


    俞氏。。。。。。已經多少年了?他怎麽覺得已經過了有兩輩子那麽長?黃立誠沉默了下來。


    陸池看黃立誠不說話,神情也有些失落,還以為


    黃姣把菜端上去後就在廚房裏忙著做蛋糕,好在蛋糕的前期工作隻需要徐伯不停地攪,不停地攪,看著徐伯一腦門子汗,黃姣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決定,如果以後銷路好的話,她一天最多隻接三個蛋糕單子。


    三個單子,一個單子收二兩銀,三個單子就是六兩銀,除去成本,怎麽也能淨掙五兩多,照這樣下去,除去家裏的一應開銷和給徐伯和阿紫的月銀,每個月少說也能賺個一百多兩銀子,這個數即使放在縣城裏的中等人家也得算是不錯的收入吧?這樣算下來一年就能賺一千多兩銀子了。有了這些存款,她妥妥的就是古代的小富婆呀。而且這個生意還不用花多少時間,既不費多少力氣,又不用朝九晚五,更不會耽誤她在家裏幹別的活計,真是十全十美啊。等爹的腿腳好了,有單子的時候就讓爹在去書院的時候順路把蛋糕給帶過去,她既不用出家門,又不用多添人手,這日子想想就有盼頭啊,輕輕鬆鬆掙大錢的日子真的是想想就讓開心啊!黃姣越想越美,頓時滿臉都笑開了花。


    “想什麽這麽開心?”陸池一進廚房就看見黃姣坐在灶前的凳子上滿有堆著笑。看著黃姨娘的笑,陸池竟也不自覺得輕鬆了起來,仿佛這一笑令他身上承擔的所有重擔都不值一提,加諸在他身上所有的不幸都不過是口中噴出的氣。原來隻需要笑一次,長久以來曾經壓在他胸口的無名的黑暗就能被驅逐幹淨,那是不是他隻要永遠得到她的笑,他的一生都再不會沉墮到黑暗之中?


    陸池放鬆了心情,眉眼也跟著彎了起來,黃姣還從未見過這樣的陸池,仿佛從前見過的他和此時見到的他並非同一個人,就這樣發自真心的笑竟令他如春天的風一樣溫暖,象春日的暖陽一般浸人心脾。本就突出的眉眼此時更顯得熠熠生輝,翹起的唇角更象是一把勾人的蜜糖,從前那樣冷冰冰的一個人就像昨日夢一般被此時的一笑吹了個幹淨,再找不到痕跡。


    黃姣的心撲通一聲狠跳了一下。她用手輕撫向胸口,那裏有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絲絲、一縷縷的似絨線一般的東西流進心裏,漸漸纏繞,緊緊包裹,黃姣知道從這一刻開始有些東西不同了。


    正是因為感覺到心境不同了,所以此時的她心裏很難過。


    家勢——不可逾越的鴻溝,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都是一道不可逾越的溝塹!即便她能賺再多的錢,即便她使盡心力哪怕成為京城首富,終究也逃不過一句“門不當,戶不對”。


    她心裏的酸澀瞬間化成一碗淚從眼裏湧出,她就那樣睜著一雙淚眼看著陸池,眼裏汩汩地滾著淚,前一刻還是笑妍如花,轉眼就淚流一地,把個陸池都看傻了。這是什麽意思?難道看著他她就心裏難受?還是她想到前世受的苦所以這會兒看著他心裏更覺得苦澀?


    陸池倒是想上前抱住黃姨娘安慰一番,但奈何旁邊就有老徐正背對著他們在使勁地攪拌著什麽。此時他非常非常地認為老徐十分得礙眼。他怎麽就能這麽沒有眼色呢?早知道他就該叫廣福和老徐換一下位置,好歹廣福看眼色的本事他若排第二就沒人敢爭第一。


    黃姣雖心裏泛苦,但也沒想哭一鼻子啊,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暗暗嘀咕,雖然原身好久沒有出來攪和她了,但是就在剛才,她覺得原身絕逼是出來晃悠了,難道她也感覺到陸池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他所以感同身受想要出來晃悠一下嗎?


    那她到底是怎麽個意思?覺得讓她和這男人再續前緣能了卻她的心願所以就可以放心地投胎去了?


    她倒是想啊,可惜兩人的差距好大有木有?雖然陸池很吸引人,可是還沒有吸引她到可以放棄自尊和自由的地步啊!


    “謝謝——”耳邊響起一道女人的聲音,像一陣風一樣漸漸飄散在空氣中,若有若無,黃姣隻覺身上一個激淩,心頭頓時輕鬆了不少。


    黃小姐,不管我有沒有和陸池再續前緣,你都可以放心地走了。願你來生投個好胎,嫁個能一心一意待你的男人!黃姣這次確確實實地知道她走了。原來她一直在執念的就是陸池的心,那顆始終包裹著一層外殼從來不讓人進去的心。


    此時此刻,陸池終於把他的最私密的地方剖開,將他的外殼除去,所以她放心了嗎?黃姣隻能說一句:黃小姐你真癡情!


    陸池看到黃姨娘的變臉功夫不是不佩服的。忽風忽雨真是說來就來,連提前預告一聲都沒有,說打雷就打雷,說收雨就收雨,她以為自己是雷婆投胎轉世的嗎?


    陸池瞥了一眼老徐的背影,這老東西剛才僵直的身體早已經泄了他的密,這個一心二用的家夥。“老徐,我和黃姑娘有話要說,你到外麵守著去,我叫你再進來。”


    這是要幹嘛?這明顯是要耍流氓的前奏啊!否則叫人出去幹嘛?黃姣不樂意了,喜歡歸喜歡,節操她還是要的,“那不行,徐伯還要幫我攪麵呢。”


    老徐背對著二人無語淚先流,他站在這裏也很為難好不好?一個是主子,一個是現任的二主子,他暗裏要聽主子的,可是明裏要聽二主子的,那這會兒主子明裏吩咐他的話他是聽還是不聽呢?二主子和主子明顯在唱反調,他是聽主子的還是二主子的呢?這樣的選擇題他能不選嗎?


    老徐覺得他是護衛隊裏麵最悲摧的一個人了。他雖然有一身好功夫,但腦子卻沒別人轉得快。但凡是有什麽騙人或是作戲的任務都不敢用上他。為什麽?就因為他長著一張誠實的嘴。他的嘴總是比他的腦子快,明明腦子裏想讓他說些騙人的話,可這張嘴卻總能在最快的時間把他實話說出來,他為這個也感到很鬱悶,他其實腦子裏是有主意的,但每次嘴巴都會先把他自己給出賣了。


    就像現在,老徐覺得他現在最該做的就是保持沉默或是端著麵盆子到外麵去,但他的嘴巴卻在說著:“爺,黃姑娘是怕孤男寡女的不太好!”


    陸池看著自己的屬下在給他攪局,真心的是無語了。他很想問他:你他媽到底是誰家的仆人?盡說的是廢話,他還能不知道孤男寡女的不好?可這不是在黃姨娘家裏嗎?若是不趁著劉媽媽正在主屋裏伺候黃先生洗漱的空當和黃姨娘說說話,隻怕過會兒就再沒機會了。


    再說他看起來很像搶男霸女的那種人嗎?什麽眼神兒啊這是?一個兩個的都把他當成京城有名的李懷才了不成?就李懷才那眼光,見著頭母驢都想上去親一口的人能和他相提並論嗎?


    看著屬下和黃姨娘看向他的眼神,陸池感覺他被鄙視了。這讓他真是哭笑不得,他真的隻是想和黃姨娘說幾句話的好嗎?


    “黃姑娘,我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雜貨店上新貨的事兒,你看,有些東西還是不要有第三個人在場的好。”


    “沒關係,徐伯是自家人,不用避諱。”黃姣反正是打定主意不鬆口,尤其這還是在大白天,萬一劉媽媽突然進來怎麽辦?這男人雖然最近老實了些,但她可不敢保證他就不會突然色起又撲上來。若是叫劉媽媽看見,那她可真就不用要這張老臉了。


    陸池的嘴角閃過一抹笑,他突然湊到黃姣的耳邊說道:“黃姨娘,你真的不打算聽聽我到底想說些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陸池:嬌嬌,我可給過你機會了


    嬌嬌:求改過


    陸池:真不是我逼你,其實是你逼我


    嬌嬌淚:求改過


    陸池:你說你早點兒這麽聽話該多好?


    嬌嬌怒:別得寸進尺!床下跪算盤去!


    陸池:求改過!


    ☆、第 43 章


    “徐伯,麻煩您先到外麵呆一會兒,我和你們爺有幾句話說。”黃姣心驚肉跳,剛才陸池的一句“黃姨娘”差點兒把她的魂兒都驚飛了,這簡直就是天外飛彈,一不小心就能炸死個人!


    老徐很想給黃姑娘跪下磕頭,姑奶奶,您可真是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啊!我正不知道該聽你們二位誰的話,結果你就先妥協了,這就對了,女人嘛,還是軟和些的好,這樣爺才會更喜歡你啊!


    老徐退出去時還不忘給兩人把門給掩上。


    隨著門的關閉,光線瞬間暗了下來。陸池仍然在笑著,可是黃姣心裏卻惴惴起來。原主確實是重生的,她以為這將是她這一生中最重要的秘密,她將會獨自一人守著這個秘密直到死直到她將它帶進棺材裏。可是如今,陸池竟然叫她“黃姨娘”?這是前世陸池對原主的稱唿,從被納的那一天起直到她死的那一刻從來也沒有改變過。這使得帶著原主記憶的她一聽到這個稱唿就會不自覺得條件反射。


    這一句“黃姨娘”代表的意義是什麽?答案不言而喻,陸池重生了,而且他已經發現了原主重生的事實,甚至他把她也當做了重生後的原主。


    難怪。。。。。。難怪。。。。。。難怪陸池對她總是會越超正常古代男女應該保持的距離,難怪他看著她的眼神總是那樣□□裸、火辣辣,難怪他會不遺餘力地幫助她,他這是在補償原主前世受過的苦嗎?他還想繼續前世的緣分仍然要納她為妾嗎?如果不是如此,那他見到她的第一麵就不是親近,而是疏離。


    想到這裏,黃姣露出一抹苦笑,這一切,陸池對她所做的一切,連同那一抹溫暖的笑,都是賦予原主的。剛才她還覺得兩人隻是因為有那一條家世的鴻溝,所以她才不得不拒絕他傳遞過來的溫暖,可是現在她才知道方才她的想法是多麽的可笑又可悲。


    他笑得那樣好看,那樣肆意,將他所有的情緒都表露了出來,他幾乎將自己的心都剖露出來放在了她的麵前,她以為那是屬於她的,可是轉眼就被那一句“黃姨娘”給毀得徹徹底底。


    即使她用了原主的身體,可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她永遠也欺騙不了自己,這個男人想要的是真正的黃姨娘。


    陸池將手覆在了黃姣顫抖的手上,黃姣遲疑了片刻並沒有將手抽出來。


    “你在怕什麽?”為什麽她的手這麽冰涼?


    “我不該怕嗎?”黃姣認真地看著陸池的眼睛,那裏沒有迷霧,隻有清澈的深潭,他蹲在她的麵前抬頭看著她,眼睛裏倒映著她的身影,亦是她的身影,他看的是誰?他想要看到的是誰?


    陸池將她的手緊緊握住,“我知道你在怨我,從我重活這一迴,你從沒有真心地想要和我在一起過,但是我要你知道,上一世的錯誤這一世我不會再犯,你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你受上一世你受過的所有的苦。”


    多麽深情的告白?多麽感人肺腑的承諾?黃姣卻隻覺一片冰涼。


    “你的妻子姚氏,據說出身大家,乃是今朝兵部尚書嫡女,琴棋書畫無所不通,長得更是花容月貌,是京城有名的“絕代雙姝”之一。這樣的女人你舍得不要?”


    黃姣看陸池在沉吟,心下更是冰冷一片,她接著說道:“即便是你能舍得這樣的嬌妻,可你我家勢如此懸殊,若要成就姻緣所要麵對的阻力你可設想過?你有自信全部都能解決,讓我不受一絲委屈?你真的覺得即使這樣你也能履行你的承諾?”


    陸池將她的手握得更緊,黃姨娘說的句句都刺在他的心上,這正是他上一世犯錯的根源。為了對付他那個所謂的親爹和在外賢名遠播的太太和取代他繼承了爵位的同父異母的弟弟,他一心籌劃,娶了兵部尚書家的女兒,隻因娶了她能為他贏得籌碼,讓他在從龍的路上走得更順暢,讓他能夠快速地將那一家三口踩在腳下,肆意踐踏。


    他既舍不得權又舍不得利,最終雖然從龍有功,可是一朝醒來,他的所有一切都迴歸了原點,但上天仍然待他不薄,它給了他再從頭來過一次的機會。他曾經超越了那些負過他的人,打過他們的臉,□□過他們的尊嚴,可是最終他得到了什麽?除了地位、財富、權力,他還有什麽?黃姨娘的死帶給他的衝擊比什麽都厲害,他人生中頭一次品嚐到了空虛和寂寞。


    他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滋味,他不想再品嚐一次,所以這一次,他想要肆意地活。


    “若是你信得過我,你就等我三年,我們兩家家勢雖不對等,但這件事並不像你講得那樣艱難,隻是需要時間。雖然不好解決,但並不是毫無辦法。”


    “其實我對上一世的事情已經記不得多少了。我隻當前世是我做的一場黃梁夢,夢醒了就該迴到現實中來。方才陸公子倒是給我畫了好大的一張餅,隻可惜,我是個膽小的,驚弓之鳥說的就是我這樣的。而且我從不做不切實際的夢,因為夢醒後最大的可能就是所有美好的結局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的。


    “我對你也說不上有多怨恨,但我是真的對陸公子家的後院絲毫不再感興趣。陸公子的心意我隻能心領,恕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黃姣不敢看陸池的眼睛,她極力穩住自己的語調,要拒絕這樣一個男人她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行?因為她沒看,所以她不知道陸池轉瞬發白的臉色和他極力隱忍的表情。


    陸池沒再說話,他用力地拉開門走了出去,老徐遠遠站著並不曾靠近過,但他看到爺的表情很奇怪,明明關門前情緒很好,怎麽就這一眨麽眼的功夫他就氣成這樣兒了?莫非是爺想幹什麽結果黃姑娘沒同意,所以爺這是什麽什麽不滿了?老徐自我感覺真相了。


    黃姣無力地坐在凳子上,腦袋耷拉著,雙手在裙子上左右撥拉著,似乎那就是她目前最專注的事業。


    徐伯站在一邊喚了一聲道:“姑娘。”


    沒反應!


    “姑娘!”徐伯聲音放大。


    沒反應!


    “紅燒肉!”


    黃姣本還有些傷春悲秋的情緒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紅燒肉”給攪和了。


    她勉強笑了笑道:“徐伯,您也跟著他們學壞了!”


    作者有話要說:  酥皮:這一章有點少,但是隻能到這兒了,我瞌睡得不行了,我強烈地需要睡覺去!明天若是能早一點寫的話,估計能多寫一些。嗬嗬,時間在我這兒是死活都擠不出來的!


    ☆、傳話


    陸池陰沉著臉看著跪在地上的一男一女。


    那男人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向陸池迴稟事情:“陸爺,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給那李正漏了個口風說是要將妹子嫁個讀書人。他走的時候還沒吐口,看著還猶豫不決的樣子,可是昨日卻主動找上門來說想要娶嬌杏。”


    那叫嬌杏的女子跪行著上前,在離陸池一步遠的地方才停下,她微挑柳葉眉,將鼓囊囊的胸部向上挺了挺,細腰扭向一邊,嬌聲道:“陸爺,奴家沒敢直接應他,我男人隻說還要再考察考察,若是果然如他所說的家裏沒有妻室,又有秀才之名,那我們就考慮考慮。”說著,一雙細眼向陸池拋了個媚眼,接著道:“我也不知道這樣行不行,昨日李公子一走,我們兩人商量了一下,就決定到陸爺這裏來討個主意,不知陸爺打算讓我們什麽時候應了他?”


    “迴去等我消息。”陸池看著嬌杏時刻都想勾搭人的做態就倒足了胃口,尤其是她說話的時候,他隻覺喉嚨裏像有一口肥膩膩的肉片子堵在那裏一樣,叫他吐不出來咽不下去。若不是還要用到這個女人,他真想一腳把她踢出屋子去。


    他惱怒地給廣祿使了個眼色,廣祿看得心驚膽顫,這臉色,明顯是被氣得不輕啊,廣祿瞬間就覺得他今天要走黴運了。


    廣祿朝那二人做了個出去的手勢,待三人一同退出屋子後他遞給那男人一個錢袋後才對兩人說道:“兩位先請迴去,若是有事我自會派人去通知你們。這一百兩銀子算是前期的酬勞,你們先拿著用,待事成後我們另有重酬。不過。。。。。。相信你們都懂這裏麵的規矩,迴去後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就把嘴巴給我閉牢了。若是壞了我的事,。。。。。。小心你們有錢拿,沒命花!”


    嬌杏的男人忙點頭哈腰地說著:“祿爺您說的哪裏話來?小的就是被打死一萬次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呀,您放心,那李正再上門我就隻管拖著他,啥時候能點頭了您盡管派人來說一聲,這件事兒保證能給您辦好嘍。”


    嬌杏扭搭扭搭地靠上前,嬌著嗓子道:“祿爺——”


    廣祿忙擺手製止她再說話,“你別說話,我一聽你說話就渾身不得勁兒。你說說你,剛才你離我們爺那麽近幹什麽?你什麽身份的人啊就敢這麽大膽地往前靠?啊?也就是我們爺沒心情搭理你,否則今天可有你好受的。爺這會兒發了火,一會兒我也得跟著你們吃掛落。我可提醒你們,以後可別再過來了,有事情我自會找人通知你們,沒事兒別上這兒來,我們爺的脾氣不好,下次你們可不一定就有今天這運氣了。”


    攆了兩人出門,廣祿還要迴去準備著被爺收拾,也不知今天要挨幾板子,最好是十板子,多了皮肉受傷,兩三天都坐臥不寧,少了,唉,好像從來就沒有少過十板子的。究竟要打多少板子全看爺現在的心情,廣祿皺著眉絞盡腦汁地想轍子。


    廣祿低著腦袋磨磨嘰嘰地走到陸池跟前兒,“爺,那兩人已經走了。”


    陸池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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