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姣算算陸池已有五六日沒有來了,此次來是不是說他有了線索了?


    她不禁眼睛一亮,連日來的疲倦都散去了幾分,“公子可是找到人了?”


    “找到劉守成了,他犯了事後跑進山裏害的我們白花了幾日功夫也沒揪著他一根毛。沒想到他昨日迴家看老婆孩子的時候會被我們的人逮到,而且昨夜就已審出了結果。”


    “他交待了?”黃姣有些心急,“他為何劫道?與李正有何關係?”


    都這時候了還惦記著未婚夫!陸池心裏更不爽快了,他猶豫著是否該留一半說一半。


    黃姣急得不行,偏這人喜歡裝腔作勢。黃姣在心時狠瞪他幾眼,恨不能掐住他脖子給他一頓胖揍。明知道她心裏跟有貓在撓似的,他卻偏偏慢騰騰地半天不張嘴。


    黃姣開始利誘,“我爹好幾日沒吃點兒有營養的東西了,俗話說吃哪兒補哪兒,我爹傷了骨頭,最好就拿骨頭補。我一會兒就到王四哥那兒賒些肉骨頭,擱鍋裏燉上兩個時辰,熬得湯濃濃的白白的,灑上蔥花,滴上香油,那滋味。。。。。。”黃姣看陸池眉頭微鬆,嘴角已經彎了起來,她繼續說道:“陸公子如今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了,這一頓我理應好好招待公子一番,隻是因為爹爹傷了腿不得上書院任職,家裏經濟就有些緊張,倒是沒什麽好東西招待公子了。”


    陸池看她一眼,小樣兒的,我還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他慢悠悠地說道:“劉守成交代說,李正在縣城有個相好兒,名叫方玉娘。兩人已好了一年多了。隻因。。。。。。”隻有骨頭沒有肉,也就隻值這點兒消息了。


    黃姣支著耳朵生怕聽岔了,哪想才一句就沒了下文,頓時恨得牙癢癢,“我再買斤五花肉迴來紅燒。”


    “上次吃了姑娘做的迴鍋肉後,我就一直念念不忘,這幾日沒有吃,感覺好多事情都記不大清了。”


    你還真敢說!青天白日、紅口白牙的把謊話說得這麽心安理得的人估計也隻有你這種人了!黃姣咬咬牙,“行!”


    陸池要到一盤好菜,心情好了許多,他繼續說道:“今年秋闈李正要去趕考,但是沒有盤纏,急得焦頭爛額。”


    “那方寡婦既與他好,為何不借他一些?等迴來有錢了再還她就是了。難道方寡婦也很窮?”


    “那倒不是,這方寡婦死了的丈夫在縣裏也算是小有資產了,否則不可能死後還能給她留下一座宅子。”


    “方寡婦不願意給他錢?”黃姣一下就想到了點子上,這種露水夫妻有幾個真感情?尤其是女人守了寡,手裏的錢就用一個少一個。她不願意給李正出銀子也在情理之中。


    陸池道:“李正左思右想,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黃姣在想李正究竟能想到什麽辦法,就聽陸池接著道:“若你嫁過去,必然帶著嫁妝。”


    “喝!”黃姣確定她沒聽錯。“這李正怎麽敢想的?我還沒及笄呢!”


    “他當然知道這個,所以他就想尋個辦法迫你嫁他。”


    黃姣懂了。她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無兄無弟,隻怕李正就會以她需守孝三年方可嫁娶為由逼她在白孝內就成親,這樣就不必非要等到三年後了,三年後李正的年紀確實有些大了。


    待她嫁了李正,無娘家幫襯的她,從此還不是由著他家人愛怎麽揉搓就怎麽揉搓?到那時,別說嫁妝成了他家的,就是她這人,隻怕也落不了個好。待那方寡婦在他耳邊吹吹枕邊風,再把她謀害了都是有可能的。若果真叫他成了事,她們一家人可就慘到家了。從此後再沒人知道這些嫁妝的來處,再沒人計較嫁妝的去向,他李正拿著她的錢養著小寡婦,真是不要過得太樂嗬!


    這個李正好歹毒的一副心腸!


    作者有話要說:  嬌嬌:我不要嫁個滿口謊言的男銀


    陸池:這叫情趣!嬌嬌,你也愛說謊話的


    嬌嬌:胡說!


    陸池:你每次那什麽的時候都說“不要,不要”,其實我知道你是真想要的


    嬌嬌捂臉:。。。。。。


    ☆、事不成?


    鄭氏從外麵迴了家,急急地鑽進了李正的屋子。


    “兒子,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那黃先生受了傷正在家裏養著病呢。聽說是路上遭了劫匪,腿差點兒都被打斷了。”鄭氏剛聽到消息的時候,心裏著實地幸災樂禍了一會兒。後來想到兩家還是未來的親家,不好顯得太過涼薄,才強忍著跑了迴來。


    這就是他的命!當年不是看不起她嗎?不是看不上她嗎?如今又如何?娶了個短命鬼,生了個賠錢貨,到頭來還不是差點兒連命都丟了?想到這個,鄭氏的腦子忽然就靈光了起來。


    “兒子,你說黃家這丫頭是不是生的一副克夫的命?她娘死了,家裏的老仆也死了,現在她爹也差點兒死了。可見這丫頭命不好,要不,咱把親退了吧?”


    李正氣得撫額,他怎麽會托生在這樣一個蠢婦人的肚子裏?他竟然有個這樣愚蠢的母親,他氣得把桌上的杯子直接掃落在地,“娘你在胡說什麽?無憑無據地就叫我退親,叫村子裏的人都怎麽看我?我秋闈還需要保人,你把黃先生得罪了,誰來給我當保人?您還要不要我出息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我現在就迴家來,也不必去什麽書院學習,我直接迴來種地好了。”


    鄭氏被李正說得縮了縮脖子,她想了想,事情確實如他兒子所言,黃家村就黃先生一個舉人,又是與他家親近的,與其到別處另尋人還得搭上一大筆禮錢,還不如直接請黃先生當保人來得便當。再說他兒子救了他家女兒,他還不得上趕著來給她兒做保人?看來之前還是她想岔了。就算是要退親,也該等他兒中了舉人了再提。


    鄭氏笑道:“還是我兒聰明,娘就想不到這些。隻是。。。。。。”,鄭氏想起家裏的情況,也是發愁。兒子要到省裏趕考,路上的盤纏倒是能湊出一部分,可是到了省裏總要租個合適的小院子才好靜心讀書,可是租房子的錢從哪兒出?難道要叫兒子露宿街頭?想想她就難受。


    “兒啊,娘打算明日迴你舅舅家借些銀子給你當趕考的盤纏,正好你明日學院休課,你可願跟著娘一塊兒去?”鄭氏有個兄長叫鄭長生,就住在鄰村。家裏條件還過得去。哥哥多少念著兄妹之情,她去借錢的時候多數都能借給她一些。但她嫂嫂的摳門那是遠近聞名的,借錢之事卻是不能叫她嫂嫂知道的。好在她嫂嫂隻生了一個閨女,又一心愛慕正兒,若是正兒能跟著去,借錢之事十之□□都能成。


    李正哪裏不知他娘的心思?若沒有黃姣家的事情他一定就跟著去了。但現在事情還沒有個結果,他哪裏有心情去惦記別的?而且若是事成,他哪裏還需要再到外麵去借銀子?


    李正耐著性子道:“娘,您明日迴我外祖家,莫要提借錢之事。盤纏的問題我會想辦法解決。”


    鄭氏可想不出她兒子能有什麽辦法,所以並未在意,隻一心收拾明日迴娘家的東西去了。


    李正自打與他表哥劉守成約定好,待迴了家後一夜輾轉難眠。情緒裏既有興奮又有驚怕。第二日他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起來在屋子裏踱步,鄭氏喊他去上學,他也以身體不適為由推拒了。


    直等了一天都快過去了,村東頭才傳來吵鬧的聲響。


    當時李正隻覺得一顆心“唿騰、唿騰”地跳得厲害,可他又不敢湊得太近,怕露出他的心虛叫人瞧去。劉守成多日無消息,李正猜到可能是事成了,而且時到今日他也實在等不得了,這種有事情懸在心頭放不下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所以他才叫鄭氏前去瞧瞧看看黃立誠到底死是沒死。


    誰知鄭氏一迴家就給他帶迴這樣的一個消息?竟然沒死?


    怎麽可能沒死?黃立誠往日都是與李伯二人趕著驢車迴家的。兩人都上了年紀,表哥劉守成卻是正當壯年,而且據他說,動手的最起碼也會有五六人。五六個壯年對兩個老弱病殘,怎麽想他都不認為會有其他的結果。


    可是現在事情就是這麽奇怪,那黃立誠竟然沒死?


    事情到底是如何發展的?李正心裏焦急難耐,直想立刻就跑進縣城把表哥找出來問一個清楚。


    黃姣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喝茶。剛吃了迴鍋肉,需要用茶來解解膩。陸池不慌不忙地拿起茶碗喝了口水,雖然茶味粗糙,但好在有美人佐茶,這茶品起來就多了許多滋味。


    “雖然有劉守成的供詞,但到底證據不夠,隻怕暫時還耐何不得李正。”留著李正這個禍害,確實夠給人堵心的。尤其是這個李正還是黃姨娘的未婚夫,想起這個,陸池就心頭不痛快。


    隻是如今他以修祖宅的名義迴祖籍,卻不好在這裏動作太大。皇城裏龍椅上坐的那位疑心可重。


    黃姣皺緊了眉,她擅長的是做飯,對算計人卻是從來沒研究過的。若不是有人不讓她們活命,她何須浪費這個腦細胞算計人?


    李正確實太過狠毒了,若是不除了他,隻怕他還要為了她家這點兒家當謀財害命。到底不是算計人的主兒,黃姣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個好辦法,隻好先攆了陸池迴去。


    陸池哪是她想攆就攆的?李正就象一根刺,卡在那裏上不去下不來的,想想就糟心。陸池沉吟半晌道:“此事你就先別管了,我總有辦法叫他自食惡果的。”


    黃姣想問他待如何處置李正,陸池就是不說。還趁著劉媽媽不在屋內的時候抓住黃姣的手意圖親近,氣得黃姣一腳跺在陸池的腳上,邊說邊哭道:“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想輕薄就輕薄,難道我看著就象那水性楊花、任誰都能摸兩把的女人家?”


    陸池總不好說他們前世比這更親近的事都做過吧?隻好啞巴吃黃連,把苦都咽在心裏。


    黃姣成功逼退陸池,在心裏比了個“v”。白蓮花的眼淚真的很好用啊!善哉!


    作者有話要說:  酥皮:差點兒以為今天更不成了,好瞌睡,有半章是我在半夢半醒中寫出來的。


    陸池:想吃肉的心情你們女人不懂!


    嬌嬌:要當正妻的女人的心情女人都懂!


    酥皮:沒辦法,誰叫兒子你女人太多呢?這一點太渣了,不怪女主遲遲不能和你肉


    嬌嬌:而且我還是未成年好不好?


    ☆、姑媽


    陸池和嚴鍾在黃姣家大門口麵對麵碰個了個巧。嚴鍾第一次見陸池,隻見對麵的男人雖年輕,但站在那裏不言不語,身上自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冰冷,他甚至能從他身上看出他藏在胸中的怒氣。


    陸池當然是生氣的。他隻覺得一股悶火“唿”地就燒了起來。瞧瞧這一個兩個的,先有李正,後有這個。。。。。。不知哪裏來的混子,雖是混市井的,但不可否認,兩人都有一副好皮囊。


    黃姨娘重生一世,不但學會了廚藝,連勾搭男人的本事也學了個精。陸池轉頭看向黃姨娘,黃姨娘卻沒在看他,而是正用一雙美目看著他麵前的男人,嘴角甚至還勾著一抹笑。陸池心裏更憋火了。自打他重生,黃姨娘何曾這樣對著他笑過?


    陸池跨上一步,擋住她的視線。黃姣看向陸池,被他眼裏的怒火嚇了一跳。黃姣撇嘴,忽冷忽熱,脾氣火爆,這男人還能有點兒優點不?


    “公子慢走。”如果可以,黃姣真想給他擺擺手,說句永遠不見。凡是不能給她正妻位的男人都不能考慮。以妨這男人如上一世一樣要納她為妾,黃姣私以為,她還是離這個男人遠著些的好。


    陸池給了她個警告的眼色,頂著一張黑黑的臉帶著下人唿啦啦地走了。


    嚴鍾看著陸池的背影問道:“這人是誰?不象是咱們村子的人。”


    黃姣迴道:“是我爹的救命恩人。”黃姣不想多談陸池,“嚴公子請進來喝杯茶吧。”


    嚴鍾猶豫道:“你爹可好些了?”


    “好些了。隻是還不能下地走動。”


    黃姣引著嚴鍾進了堂屋,劉媽媽很快就上了茶。黃姣親自將茶端到嚴鍾的麵前,“嚴公子喝茶。”


    嚴鍾看著端茶的青蔥玉手,心神恍惚了一下,道:“姑娘不用這麽客氣。關於上次我說的事你可問過你爹了?”


    黃姣頭蒙蒙的,“問什麽?”


    嚴鍾一看黃姣的表情就知道她早把他之前對她說的話忘到腦後去了。也不知道這姑娘到底是怎麽長的,人命關天的大事居然也這樣不上心。


    嚴鍾在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到底是嬌養的小花,她爹都傷成這樣了也沒有一點警惕之心。


    “我叫你問你爹家裏可有結仇的人?”


    “哦——”黃姣這才明白。她因為有了陸池幫忙,又對這次動手的人心知肚明,所以她才沒將嚴鍾說過的話放在心上,不想嚴鍾還在這裏替她惦記著呢?


    黃姣心裏不禁有些感激,她真誠地對嚴鍾道謝:“多謝嚴公子惦記,這件事情我同我爹說過了,隻是我爹在清嵩書院教書,平日裏並不曾與人發生過口角。雖說待學生們有些嚴厲,但從不曾對他們打罵過,因此,說起結仇之人還真是毫無頭緒。”


    嚴鍾聽說後皺起了眉,事情發展到現在,他也有些弄不清楚了。如果黃立誠沒有仇家,那會是誰動的手呢?又為的什麽?


    黃姣得了陸池的囑咐,不敢將她已知幕後黑手的事情告訴嚴鍾。她看嚴鍾在那裏皺眉思考,心裏也存了一點兒內疚,不親不故的確實不好麻煩人家,她想了想說道:“公子不必掛懷,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若老天爺真不想放過我父女二人,我們也隻當是命該如此。”


    嚴鍾聽了她的話,臉立刻就沉了下來。什麽叫命該如此?明明能夠憑著努力就能夠改變命運的事情怎麽到了她的嘴裏就成了身不由己了?將別人的迫害當作自己注定的命,這是什麽想法?簡直愚蠢至極!嚴鍾想對黃姣教育一番,可是當看到黃姣那一臉的無辜和嬌氣,他又無奈地泄了氣,罷罷罷,最多以後對她家的事情多關注一些,這樣的姑娘就該是被人嬌養在家裏的。


    嚴鍾走後,黃姣陷入了深思。


    與李正的婚約肯定是要被陸池攪黃的。再說李正此人心腸這麽歹毒,即使沒有陸池,她也絕不會嫁給他。以後沒了這份婚約的約束力,隻怕陸池對她更不會輕易罷手。如今家裏是個什麽情況,他陸池是一清二楚。她想要騙過他簡直比登天還難。


    要說陸池此人要能力有能力,要權力有權力,要相貌有相貌,擱在現代那就是典型的高富帥。追他的女人恐怕能從長安街排到王府井。若是前世有這種親近的機會,黃姣相信她是無論如何也抵抗不了這種誘惑的。為愛瘋狂一迴是每個女人的夢想。若是夢醒了也不過是做迴從前的自己,她相信以她的心大是完全可以隨的。隻可惜現在的陸池雖然人不錯,但兩人的家勢相差得實在太大,而且他後院兒的女人也太多了。雖然他確實挺合她的眼緣,但她可不願意給他做妾,更何況是和很多個女人分離這一個男人,今後她的的生死都將被操縱在別人手裏,這樣的結果想想都覺得可怕,她可沒有昏頭到要做這種傻得不能再傻的傻事。


    黃姣十分頭疼,這男人太強勢了,拒絕了他就相當於得罪了他,他雖不至於小心眼兒到在背後使壞,但今後她的婚嫁一定不會順利,這才是她最頭疼的問題。


    若是能找個人壓製一下他就好了。黃姣想到了嚴鍾。嚴鍾這個人不錯,處事穩重,能力貌似也還不差,若嫁給他,上無公婆管束,下無小姑需要迎合,隻要他不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相信憑她的好脾氣,兩人一定能過到一起去。隻是他與陸池比起來,似乎有點兒不夠看。陸池若鐵了心要納她,隻怕嚴鍾反受其累,親事做不成,還反倒連累了人家。


    黃姣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結果,不覺氣惱地將手裏揉了半天的帕子扔到了牆角。


    黃姣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想:管他是天王老子還是玉皇大帝,隻要她不鬆口,諒他陸池也不好意思強奪民女。


    為了彌補她這半天損失的腦細胞,黃姣決定今晚要犒勞一下她自己。雖說她爹幾個月都掙不來錢,但往日裏她攢的錢也夠支持一段日子了。而且她有手藝,相信隻要一旦她能想出如何利用她自己的本事掙錢,那就將是一大筆錢的入賬。


    晚飯黃姣親手做了紅燒獅子頭,炒了兩個青菜,又熬了小米粥,怕她爹晚上不消化,又特意弄了個水果拚盤。


    隻是還未能將這些吃進嘴裏,家裏就來了不速之客。


    大門被拍得“嘭嘭”響,劉媽媽去開的門,門一開,一個女人就當先闖了進來。她一把將劉媽媽推開,嘴裏還罵罵咧咧:“老奴才,這麽半天才給我們開門,是皮癢了怎的?還不跪到門外麵去?一個當奴才的,臉養得比我這個當主人的都白,可見是個偷奸耍滑的刁奴。”說著就高聲喊了起來,“黃花兒,黃花兒,你給我出來,這老奴才不聽使喚,你趕緊把她賣了,賣了好歹還能換幾個錢花花,你養著她倒把她養得刁了起來,隻怕平日裏沒怎麽幹活吧?我看她一雙手嫩得快趕上我兒媳婦的了。”


    黃姣在屋子裏翻白眼,廢話,你兒媳婦天不亮就被你叫醒幹活,別人不睡她也休息不得,好好一個姑娘被你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手幹枯和更是跟雙雞爪沒區別。人家剛嫁去的時候還是個圓潤的小姑娘,嫁過去五年不到卻變成了一身皮包骨,就從這一點就可想見你到底是個怎樣苛刻的人。


    此人是誰?正是黃姣這一世親親的姑媽,黃立誠唯一的姐姐。這位在外麵大喊大叫跟跳大神一樣的女人就是她親爹的嫡嫡親的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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