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綸慵懶地說道:“急什麽?不如讓執失思力親自來見我們。”


    “喏。”


    段綸翻身下馬,坐在草地上享受著陽光。


    當今陛下到現在也沒有說要派兵進入突厥。


    段綸多多少少也可以猜到陛下是什麽心思。


    段綸對一旁的傳令兵說道:“傳令下去,抓一百隻羊來,咱們今晚都吃羊肉。”


    “可是如今突厥戰事緊急,牛羊本就短缺,我們也有自己的幹糧。”


    段綸冷笑著說道:“如今突厥缺糧食,不讓他們著急,怎麽讓執失思力找上門來,現在就吃他們的喝他們的。”


    “喏。”


    吐蕃,稱心讓幾個吐蕃人把話語送到了吐蕃大營。


    正在籌謀著怎麽攻下戈壁的鬆讚幹布聽到來人的話語,“稱心真的是這麽說的?”


    “沒錯,如今關中糧食價格水漲船高,據說價格是當今長安令李正定的,六十錢一鬥。”


    “六十錢一鬥!李正這是搶錢!”祿東讚憤怒說道。


    “用關中人的話來說這是趁火打劫。”


    “沒錯!”祿東讚點頭說道:“讚普,我們千萬不要讓李正得逞。”


    這些日子的戰事雖說有所緩和,可西突厥那些家夥也不是這麽輕易可以對付的。


    送來話語的吐蕃人說道:“稱心還有話送來。”


    祿東讚黑著臉喝道:“說!”


    “稱心說,現如今關中的糧食大多數都在李正的手中,而且很多人要買李正手裏的糧食,其中就有突厥和薛延陀,如今西突厥,東突厥,薛延陀各方都要向李正買糧食。”


    鬆讚幹布皺眉思索著。


    祿東讚單膝跪地對鬆讚幹布說道:“讚普,李正就是借此要漫天要價,我們絕對不能上了他的惡當!”


    鬆讚幹布低聲說道:“如今西突厥在打仗,東突厥也在打仗,薛延陀看起來躍躍欲試,薛延陀和東突厥早就有恩怨,這一次就算是李正漫天要價,我們能拿他有什麽辦法?!”


    祿東讚著急道:“大不了我們平時少吃一點。”


    鬆讚幹布嗓音低沉地說道:“祿東讚,若是我們能不買就會被西突厥買走,若是我們多買一些也是削弱西突厥的實力。”


    祿東讚咬牙說道:“可是這樣就遂了李正的陰謀。”


    鬆讚幹布一臉疲憊地說道:“這哪裏是什麽陰謀,這是李正的陽謀,讓我們不得不買,如今吐蕃的糧食不多了,為了發兵已經征調了這麽多糧食,若是在征調,苦心經營的局麵說不定會分崩離析,我們吐蕃的那些舊貴族還賊心不死呢。”


    “報!”


    一個吐蕃勇士帶著一份書信而來,“西突厥國師書信!”


    鬆讚幹布接過書信怒罵道:“這個西突厥國師!”


    “他說什麽了?”


    鬆讚幹布把信遞給祿東讚,“突厥國師說,打完了東突厥就是我們吐蕃的末日,隻要叫他一聲義父,他可以考慮留我們一具全屍。”


    祿東讚把羊皮卷扔在地上用力踩著,“終有一日我也要把這個西突厥國師碎屍萬段。”


    “讚普,大相!我們的探子查明最近西突厥似乎從隴右方向運了很多東西進入西突厥地界。”


    鬆讚幹布神情凜然問道:“什麽東西!”


    “不是很清楚,不過看起來是糧食,非常的多,足足有數十萬石的模樣。”


    聽到這話,鬆讚幹布咬牙對給稱心傳話的吐蕃人命令道:“傳話給稱心,就說我們吐蕃買了!六十錢一鬥!吐蕃不要二十萬石,要四十萬石!”


    祿東讚抓著鬆讚幹布的衣袖緊張地說道:“若是李正再加價怎麽辦?”


    “欺人太甚!他要是敢再加價,我們就打大唐去!西突厥不過日子,咱們吐蕃也不過了,魚死網破!”


    說完之後,鬆讚幹布泄了氣地重新坐下,這一次又要拿出去數萬貫的錢財,這些年的攢下來的錢財花出去像是流水一般。


    冷靜下來之後,鬆讚幹布對祿東讚說道:“這一次的摸獎生意,我們獎勵土地。”


    “土地?”


    “舊貴族不是一直想要土地嗎?那就讓他們拿出錢來。”


    鬆讚幹布已經急眼,用彩飄的賣買,開始大肆搜刮錢財。


    半月後,李正在涇陽喂著馬,聽許敬宗稟報著。


    把草料整理好之後,李正說道:“所以說,這一次加價鬆讚幹布不僅沒有拒絕,反而還要得更多了?”


    許敬宗笑著說道:“或許這就是奇貨可居,現如今關外各方都搶著買長安令的糧食。”


    李正愁著遠處如山一般的糧食說道,“鬆讚幹布要的還挺多。”


    許敬宗小聲說道:“糧食是有限的,若是被西突厥和東突厥都買走了,吐蕃就少了,如今各方都在打仗都明白這個道理,想必吐蕃也明白。”


    李正又寫下了一封書信,打東突厥要狠狠地打,打吐蕃可以鬆一些口子了。


    寫完之後李正把信交到許敬宗手裏說道:“這份信交給默嘔,他知道要怎麽做。”


    許敬宗鄭重地收下信。


    李正接著說道:“告訴稱心,讓他帶著一支吐蕃兵馬去打西突厥,默嘔看了我的信之後會配合,鬆開口子退兵,讓稱心幫吐蕃打一場勝仗。”


    許敬宗小聲說道:“長安令的意思是讓稱心立功,得到鬆讚幹布的信任?”


    “鬆讚幹布是一個聰明人,他不會輕易相信稱心,就算稱心幫吐蕃打贏一場勝仗,鬆讚幹布也不見得會相信稱心。”


    “那豈不是白做?”


    李正喝著茶水說道:“鬆讚幹布聰明,你覺得祿東讚這人怎麽樣。”


    許敬宗思量半晌說道:“祿東讚是一個記仇的小人,不過這人腦子簡單,沒什麽算計。”


    “那不就得了,鬆讚幹布身邊跟著祿東讚,有時候不見得要取得鬆讚幹布的信任,取得鬆讚幹布身邊最信任的人,效果其實會更好。”


    想明白李正的做法之後,許敬宗倒吸一口涼氣,“屆時祿東讚相信稱心,鬆讚幹部對稱心有疑心,說不定這就會讓吐蕃的內部有了隔閡,會讓祿東讚對鬆讚幹部有其他的看法?”


    “是也。”


    許敬宗拱手說道:“長安令高明!”


    李正笑著說道:“今日談成了這麽大一筆買賣,吐蕃大方!一下子就要買四十萬石,咱們今晚吃豬肉。”


    許敬宗連忙說道:“有紅燒肉嗎?”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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