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近樹下,伸手解開韁繩,淩杏仙抱起南宮玨,一躍上馬。

    宇文不棄把年秉文放到樹下,讓他倚樹而坐,拱拱手道:“委屈年堂主,在下要少陪了。”

    接著他跨上了馬背。

    年秉文大笑道:“兩位好走,恕兄弟不送。”

    淩杏仙冷笑道:“說的好聽,告訴你,我這獨門點穴手法,過了六個時辰,自會解除,你若想妄自解穴,落個殘廢,可別怨我。”

    年秉文笑道:“多謝姑娘指教,日後姑娘若是落在兄弟手裏,兄弟也會叫你乾耗上六個時辰。”

    淩杏仙哼道:“隻怕你年大堂主永遠沒有這樣的機會。”

    隨著話聲,一抖韁繩,兩匹馬在晨曦中漸漸遠去。

    三天後的黃昏時光,宇文不棄、淩杏仙帶著南宮玨找到了南山莊。那是神池西南的一處小山腳下,一大片的莊院,背山臨路,一望而知是素封人家。

    兩匹馬蹄聲得得,剛到住前。

    莊門內一名仆人,看到宇文不棄兩人帶著南宮玨迴來,急急轉身往裏飛奔進去,口中大聲叫道:“小哥兒迴來了,小哥兒迴來了。”

    淩杏仙把南宮玨抱下馬背,南宮玨牽著宇文不棄、淩杏仙兩人的手,高興的道:“龍叔叔,淩姑姑,快到裏麵去坐。”

    一跳一蹦的朝裏就跑。兩人隨著他進入柵門,堪堪走近大門,隻見一對四旬左右的中年婦人,急匆匆從門中迎了出來。

    南宮玨喜道:“我爹、娘出來了。”

    一麵大聲叫道:“娘……”一個虎跳,朝那中年婦人身上撲了過去。

    中年婦人一把摟住南宮玨,喜的直是流淚道:“乖孩子,小玨玨,你迴來了,這多天你到底在那裏,真把娘急瘋了。”

    南宮玨道:“我被壞人綁去了。他們把我裝在麻袋裏,後來又關在地窖裏麵,多虧龍叔叔、淩姑姑救我出來的。”

    那中年男子站在階上,一臉歡慰之色,隻是看著南宮玨,連階前述站著兩個客人,都忘記了招唿。這時聽南宮玨一說,才想了起來,慌忙迎上前去,連連拱手道:“小大多蒙兩位賜救,恩同再造,愚夫婦感激不盡,兩位快請到裏麵坐。”說完,連連抬手肅客。

    宇文不棄、淩杏仙略作謙讓,便由主人陪同,進入廳堂,大家分賓主落坐。

    中年婦人拉著南宮玨,說道:“你迴來了,快進去見過爺爺、奶奶,讓兩位老人家也好放寬心事。”

    南宮玨道:“龍叔叔、淩姑姑要不要也進去看看爺爺、奶奶?”

    中年婦人麵露藹笑,低聲道:“傻孩子,人家到我們家裏來,乃是客人,怎好要他們去看爺爺、奶奶?”

    母子兩人,邊說邊走,往後宅而去。

    莊中仆人替兩人送上香茗,中年漢子拱手抱拳道:“兄弟還未請教兩位高姓大名?”

    宇文不棄道:“不敢,在下宇文不棄,她是我妹子杏仙,莊主如何稱唿?”

    中年漢子道:“原來是宇文相公賢兄妹,兄弟草字一個靖字。”

    宇文不棄細看南宮靖雖是四旬出頭,但臉上膚色,隱隱透著寶光,雙目也神光充足,神采奕奕,心中暗暗忖道:“此人一身內功,分明已臻上乘,看來南宮玨說的不假,這家人練的果然是玄門罡氣功夫。”

    賓主一陣寒暄之後,南宮靖才問起兩人援救他愛子的經過,宇文不棄概略的說了一遍。

    這一段話,直聽得南宮靖時憂時喜,雙手長揖,一臉俱是感激之色。

    一會工夫,莊丁在廳上擺起一桌酒席。

    南宮靖起身肅客道:“山居簡陋,薄酒粗肴,隻好請兩位將就著用了。”

    宇文不棄忙道:“莊主太客氣了。”

    南宮靖請兩人上坐,自己側身作陪,不住的勸酒勸菜,十分殷勤。

    這一席酒,自然十分豐盛,但宇文不棄、淩杏仙被人家視作上賓,百般恭維,覺得好不蹩扭,直到席終,依然不見南宮玨出來。晚餐之後,南宮靖領著兩人,到客房休息,坐了一會,才起身告辭,兩人也就各自熄燈就寢。

    第二天早晨,宇文不棄、淩杏仙盥洗完畢,用過早點,就向主人辭別,南宮靖說什麽也要兩人多盤桓幾天,稍盡地主之誼。

    最後宇文不棄說出自己兩人實有要事在身,不克多耽,南宮靖又說了許多感恩不盡的話,捧出一百兩金葉,作為兩人盤川。

    宇文不棄堅不肯接受,推讓了半天,終因主人情不可卻,隻好收下半數。

    南宮靖千恩萬謝,直把兩人送出莊外,才行別過。

    宇文不棄、淩杏仙跨上馬匹,出得莊來。淩杏仙一手控韁,冷笑道:“龍哥哥,昨晚直到今天我們離開南山莊為止,你道南宮玨為什麽一直沒有出來?”

    宇文不棄道:“南宮玨一家,三代單傳,他母親把他當作寶貝一般,平日溺愛慣了,不肯放他出來。”

    淩杏仙道:“你隻說對了一半,一定是南宮玨昨天迴到家裏,就告訴他母親,要跟我們練武,他母親怕我們把他帶走,才不肯讓他出來的。”

    宇文不棄點點頭,笑道:“也許如此,其實我們遠上恆山,那能帶他同行?”

    中國的五宇文,一般說來,以東宇文最靈,西宇文最秀,中宇文最高,南宇文如活潑少女,北宇文則靜得有如似老僧。

    恆山又有“元宇文”、“陰宇文”,“紫宇文”等別稱,佛家則稱為“青峰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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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不棄、淩杏仙由神池一路東行,第三天下午,到達渾源縣,他們按照杜景康開列的路程單、就在城中找了家客棧落腳,翌日一早,就會帳出門。

    出渾源縣南門,地勢就漸漸升高,沿路一片黑森森的古柏樹林,遠接雲天,使人就感覺到山上有著無限的神秘。

    兩人在山家寄存了馬匹,由金龍峪入山,走不多遠,就是著名的懸空寺。

    說起“懸空寺”,倒是值得和大家一提,因為它是我國古代建築藝術上的一大傑作!

    這座奇特的“懸空寺”建於後魏,寺在翠屏山的懸崖絕壁之間,整座寺院,都是木柱在岩石懸空架起來的,殿閣重重,有好幾層高,懸空結構,飛閣相望,實在神奇!

    這懸空寺也可以說是北宇文的門戶,兩人經過懸空寺,一路登山,走了十幾裏路,忽然陰雲四合,黃豆大的雨點,密集而來!

    兩人展開輕功,向前急奔,總算轉過山腳,前麵樹林之間,有一座小廟,兩扇山門隻是虛掩著,兩人冒著大雨,直奔進去。

    原來這裏是山上和尚下山采購物品的歇腳之處,各地都有,俗唿“腳廟”,也沒人住持,隻一座大殿,供著佛像。

    兩人閃進山門,跨上大殿,但見廟外風雨交加,落葉蕭蕭,看樣子一時隻怕不會停止。

    宇文不棄站了一會,迴頭道:“杏仙,你大概走累了,還是坐下來歇息一迴吧!”

    淩杏仙嫣然笑道:“我不累,站著看山中雨景不是很好麽?”

    話聲方落,口中忽然“咦”了一聲,忙道:“龍哥哥,快來看,山下又有人來了,這人穿著一身白衣,好像是白衣堂主年秉文!”

    宇文不棄隨著他手指看去,果見徑上正有一條白影,冒雨飛奔而來,身法極快,因相隔尚遠,看不清他究竟是不是年秉文?但光從這人飛奔之快,武功決不在年秉文之下!

    淩杏仙冷哼道:“這姓年的倒是陰魂不散,跟著我們來的。”

    這兩句話的工夫,那白衣人已經到了十餘丈之外,宇文不棄從他身形看去,已可確定來的果然是白衣堂主年秉文,心中不覺一動,忙道:“杏仙,我們快躲起來。”

    淩杏仙道:“躲他作甚,誰還怕了他不成?”

    宇文不棄道:“不,我是要看看他究竟作什麽來的?我們快躲到神龕裏而去。”

    話聲出日,一手拉起淩杏仙,急往龕上從去。

    淩杏仙拗不過他,隻好跟著躍上神龕。兩人堪堪在神像後麵藏好身子,但聽刷的一聲輕響,白衣堂主年秉文已掠進大殿。拍拍身上雨水,仰天籲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好大的雨!”

    過了一迴,隻聽他沉吟道:“望仙亭下三官店,那敢情是在這裏了!”

    宇文不棄暗道:“他果然另有事情來的,敢情就約在這裏。”

    心念轉動,不覺朝淩杏仙笑了笑。、淩杏仙披披咀,臉上忽然紅了起來,羞怩一笑。

    原來兩人躲在神像後麵,地方不大,宇文不棄這一抬頭,鼻尖觸到淩杏仙的鬢發,四目相投,唿吸相通!

    姑娘家這一臉紅,宇文不棄一顆心,也登時蕩了起來,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去,在她秀發上輕輕吻了一下……

    突聽一個洪大聲音:“閣下就是白衣堂主年秉文嗎?”

    宇文不棄心中一動,暗道:“這人不知是誰?來的好快,原來不認識年秉文,這就奇了,不認識的人,怎會和他約會?而且這人直唿其名,對年秉文毫不客氣,不知是何來曆?”

    但因前麵有神像擋住視線,除非探出頭去,否則就看不到殿上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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