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義道:“格格說得是,白龍近二三年來,勤習劍法,藝業日深,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閉關修習中,事務交給手下幾個護法人員審理,此輩足不出長白,見聞寡陋,行事乖張,因此周應力之輩才能得誌而逞,屬下等也看出玉龍寺已麵臨崩潰之時了,所以屬下有機會就剖析此理,告訴這些同伴兄弟,曉諭他們效忠朝廷!”

    當前一匹神駿的紅鬃馬上,端坐著一個紅臉、花白長髯的威猛老者,正是大洪山主九頭獅子聞公亮。他身後四匹馬上,則是大洪山四大護法中的首席護法雷公佟仲和,及章崇仁、章崇義、章崇智三兄弟。最後八騎,是大洪山的山丁,八個身穿青灰勁裝,背負撲刀的驃悍大漢。

    郭正義聽來聽去,不知他們這一番對話,究竟說的什麽。心想大概是四十年前密宗有一對兄弟,武功極強,那個弟弟毒龍尊者既與這九大惡人相識,又有什麽約會,必定不是真心皈依佛門的和尚……但這一對沙門高手卻不知弄出什麽事,以致貝迦和尚終於死在九大惡人之手,但毒龍尊者卻不知所在,華山派這次煉劍與此事有關,相信是煉成寶劍之後,可以製服毒龍尊者,九大惡人則要加以阻撓。這個曲折古怪的秘密,現在連章元任也知道了。郭正義隻能想到這裏,內幕如何,便沒法再加以推測。

    “你也要給我牢牢地記住。”他用高一倍的嗓門,壓下對方的尖叫怒吼:“女人,你這是什麽混帳道理?你派人去襲擊,我當然有一萬個理由迴報你。今後你如果正大光明和我了斷,我會保持武朋友的道義尊嚴,把你當成尊敬的敵手。如果不,你將會發現,我報複的手段,比你更要慘毒。”

    宇文不棄搖搖頭,道:“慕容尊主,非是在下冒昧;假如貴派僅是各位去攻擊黑手黨總舵,隻怕力有不逮,黑手掌方麵在下雖不熟悉,但日常也曾略有聞及一二,他們力量雖然沒有貴派雄厚,卻也十分不弱,黑手黨內高手眾多,黑手黨徒個個剽悍殘野,況且他們與其他黑道幫派皆有連係,而貴派卻是遠來攻堅,隻怕弄得不巧會蹈入深陷難出之境。

    宇文不棄以一招“飛花隨水”,接下對方第二招,接連擋開對方九個變化,但覺每記劍掌交擊,從青玉掌傳到劍身上的寒冰之氣,把自己一柄長劍,凍成了冰劍,握劍五指,幾乎凍僵,手指麻木,冷得隱隱作痛,連長劍都幾乎被震脫手,差幸他玄關已通,真氣運行較速,才算把對方第二招接了下來。

    郭正義道:“沒什麽方法,我隻分析一個事實,你帶著我們在江南一帶作威作福,對地方督撫都不假辭色,在你以為是顯示玉龍寺的權勢,但是我們卻不是這等看法,如果一個人隻學了幾年劍法,毫無寸功,隻因為投在玉龍寺,就可以使一省督撫低頭,這絕對不是好現象,聽任此風發展下去,天下焉有不亂,朝廷如非昏庸,斷然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存在。”

    毒郎君好硬的骨頭,鋼牙一咬,又挺身站起,同時探懷摸出一把匕首,分心就刺。陸正平不禁勃然大怒,左臂伸處,已將他的左腕扣住,右掌一揚,當胸猛一劈,通的一聲,打了個四腳朝天。毒郎君但覺血氣翻騰不已,頭暈目眩,金星如豆,英雄氅散落地上,壯士巾下落不明,臉上連半點人色也沒有。

    “妖女的人,將很快地返迴凝真觀,群起而攻,你們受得了?我的精力已耗去五成,支持不了多久。”他放腿飛奔,離開道路進入山林:“我敢打賭,老妖魔靈飛姹女,將會很快地返觀,屆時咱們恐怕一個也走不了。”

    微喟了一聲,慕容廉明道:“這亦在吾等預料之中,如若情勢演變至那一地步,也隻好如此了,但是,不論吾等此行勝負,無雙派將決不會再容黑手黨生存下去;吾等便是全軍覆沒,無雙派之殺手必將源源自大草原湧到!”

    陸正平與毒郎君有著多層的仇恨,決心要置他於死地,不待母親說完,便以極端堅決的口吻說道:“娘,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弟弟,他才是真正的一個孽障雜種,別的事孩兒一定遵命,這件事但請免開尊口,他把我害得好苦,孩兒今天寧願要了他的命之後,讓你老人家把我殺死在這裏,也絕對不饒他!”

    河南府城是大部會,打聽消息門路廣。神力金剛到底落在何人手中了,這是最為熱門的消息。其次,才是藏寶圖是否已有得主了。一切答案,最可靠的是從神力金剛口中證實。神力金剛是頗有名氣的人,標準的江湖亡命,做過私販,做過保鏢,做過強盜,也做過打手護院,名號相當響亮,這種人並不難找。

    如煙厲聲道:“沒有你的份,你早已失去了這種資格,我在遠處就對你提出了宣召,要你受招撫,你陽奉陰違,表麵上拖時間,暗中卻派水鬼下去想鑒沉我們的船,意圖反抗,我用火炮轟擊後,你仍然不知悔悟,想讓我上船後,擒住我作為人質,這證明你已惡性重大……”

    “四十年前,小老兒因在關外頗有所獲,便束裝歸來,準備成家立業。歸途中經過祈連山,因風雪迷途,誤人亂山之中,轉了許多天,仍然不能轉出亂山。這時身上所帶幹糧已不足一餐,人也疲乏不堪。正在狼狽之時.忽然在一個山崗上,瞧見一位老年番僧。這位大師麵如滿月,耳似垂輪,法相極之莊嚴。可是身上袈裟卻撕裂甚多,幾乎不能蔽體,同時身上也有血跡和極多塵土,生似在泥土中爬出來

    慕容廉明濃黑的眉毛微結,沉重的道:“宇文兄所言,在下亦曾考慮過,但是掌門人令出如山,豈能不從?在下隻想頭一步先逼那康玉德交出人寶再說,不一定非要立即流血。而本派‘鐵字門’‘衛字門’的兩路人馬亦可在七日後會齊於‘斧頭山’下,大家重做磋商後再定他策,在下想,這樣力量會紮實得多了。”

    餘音繞耳未竭,李彥霖哭聲已起,淒淒戚戚的說道:“孩子,我的好孩子,你不必對為娘的發這麽大的脾氣,最好動手把娘一掌劈成肉泥吧。娘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爹,更對不起你們陸家,但是,千錯、萬錯,都是為娘的一錯,你弟弟是無辜的,我求你手下留情,饒他一命。為娘能在臨死前見到我兒,已經心滿意足,再也不敢企求什麽,但願我兒能顧念母子之情,放他一條生路,孩子,娘求你,求求你千萬別殺他……”

    廳內懸了兩盞暗紅色的小燈籠,偌大的廳,兩盞小燈寵光度有限,顯得幽暗陰森。上麵環椅高坐著兩個黑袍人,渾身黑,鬼氣衝天,唯一白的是左上首那人頭上的泛白道譬,鷹目中似有冷芒閃爍,其實那是燈火的反映光芒。人的眼睛,是決不可能發光的。

    宇文不棄早已注意到慕容廉明的神態,而且他也明白對方想說些什麽;這使宇文不棄十分困擾,多少也帶著些為難,他深深知道黑手黨是個什麽樣的江湖組織,方才他告訴慕容廉明的一些有關黑手黨的事,已經十分含蓄了,並未曾將黑手黨一般的情形詳細托出,而看情形,無雙派對黑手黨的內幕似乎也隻是知個輪廓,並不過於了解,老實說,黑手黨是武林黑道中最為歹毒的幫會之一,他們不是爺們組織,不是哥們夥,從老大到爪把子,一共有十個領導人物,個個都是狠上加狠,滑上帶滑,每人的一身功夫也都是拔尖兒的,黑手黨的勢力範圍遍及兩河一帶,做的全是運鹽及劫富戶的暗盤生意,偶而也替人客串一番刺客兇手的行當,不過,收的很子卻極為可觀;他們從來不講江湖規矩,更不談情感道義,利之所在,趕盡殺絕;一旦與人結仇,不糾纏出個生死存亡決不肯罷休,用的手段更是陰詭殘酷,恐怖至極;因此,江湖同道,誰也不願意招惹他們,而他們做案亦極少越出兩河一帶,自黑手黨創立以來,已有近十年的曆史,他們不但沒有遭什麽嚴重打擊,反而更形坐大,兩河地域,簡直成為他們的禁域了。

    此人身高七尺,虎背熊腰,慈眉善目,滿麵紅光,雙目精光湛湛,開合間華光四射,不怒自威,文雅中別有一種威嚴,昂揚中又自帶幾分書生氣質,是一個既文雅又威武,飄飄欲仙的長者。

    “你少給我胡說八道。”總領冷笑:“本門事先已調查得一清二楚,貴宮的道侶,經常至巨室豪紳的家詞做法事,可以任意出入豪門仕紳的內室。本門所要求的是,由貴宮供給各地豪門巨室的動靜消息,堂奧內的房舍格局,要求不算苛,其他的事不需你們執行。令師膽敢斷然拒絕,心目中哪有咱們本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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