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和慕容廉明、郭正義一樣,搶過去的人,給慕容廉明迴身截住,他和慕容廉明今晚已經是第三次動手了,動手的情形和前麵兩次完全一樣,你使“出雲爪”,他也使“出雲爪”,同樣一記招式,也依樣葫蘆學自己的,卻硬是要比你強上幾分。

    “老朽在周王府,受聘為客卿已有三年歲月,專門負責替周王殿下羅致人才,維持地方治安,捕拿圖謀不軌的奸先。”妙筆生花說出自己的身分,有條不紊:“神劍天絕的勢力範圍,涵蓋了開封大河南北岸。他很守規矩,不敢橫行以身試法,與咱們的人取得協議與諒解,不但不在附近地麵橫行不法,甚至派遣親信j協助咱們辦事。今年初秋,他甚至派遣他的愛女蕭明慧,協助玄璣子道長辦事,盛情可感。”

    “我途經徐州,落腳在東關徐淮老店。”迅雷劍客加以解釋:“二更天,屋頂出現一個夜行人,我一時好奇,就暗中跟來了。夜行人在郭大俠的宅院附近失蹤,我潛伏靜候,這才發現潛伏處是郭大俠的寶宅。因為我三年前出道時,途經徐州,曾經拜望過郭大俠,所以記得,沒料到……”

    “沒什麽,好像先前那家小店的酒有點不潔走樣,肚子裏有點不舒服,胸口也有點悶悶的。”丘星河信口說,不介意這種隨起隨滅的小毛病:“江湖上指勁能在丈外傷人的高手名宿,好像為數不多,這家夥……呢……日後他最好不要,最好不要有日後。”鐵門神苦笑:“天下間敢和他們抗衡作對的人,套用你的話:為數不多。”

    “輕車的女主人,另有四個暗中追隨的男女。”提書麓的隨從觀察力更為銳利:“這四個人是向西走的,不知為何不再追隨輕車前往。我猜,他們已經察覺出一九華山莊的人已發現他們形跡可疑,因此避免引起九華山莊的人注意,故意向西走了,很可能半途折迴,抄捷徑繞到前麵隱起行蹤。”

    如煙極為不屑的笑了起來:“潘七,你同郭正義算是什麽東西?隻不過是馬二哥手下跟班跑腿的小角色而已,好不容易撈到這趟差事,碰上了運氣,就人五人六的扮起架勢來了!我告訴你們,縱然我眼前和玉成撕破了臉,你們這兩塊料也斷不敢沾我一下,若是不信,你們就試試!”

    郭正義氣得一張大圓臉脹成了一副紫豬肝色,他咬牙切齒的道:“潘老七,你聽聽,你可是聽到這婆娘在說的了,她簡直不把我們兄弟當人看,仍在使那三爺小姘婦的氣焰,你我若是硬要吞下這口氣,說不準迴去之後還得替她打洗腳水!潘老七,我恁清認罰,也非做她一遭不可!”

    如煙無動於衷的道:“若是我打不過你們,自然會受傷掛彩,等我們迴去之後,我就向馬二哥與官三爺哭訴,說你們兩個下流畜牲妄圖在半路上強暴於我,經我竭力抗拒才落了個遍體鱗傷——我曾是郭正義的女人,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容不得你們對我有所染指,到了那時,二位再看看我一個待死之囚是否勝得了你們這兩張嘴!”

    她不記得他方才輕薄無禮的可恨,直記得方才兩人生死相依他溫文守禮的可愛,美兒現在已經擦幹了眼淚,明眸秀麗澄澈,晶瑩若一泓秋水,走至宇文不棄身邊遞增過劍,宇文不棄接劍仍然擊在腰下,美兒握了大珠送了過來,這珠是兩人生死之間相授,她緊緊握了避塵大珠送過來,無意中透露出不願鬆手的情意。

    宇文不棄如煙那邊以兩人之力,仍然喪了一匹坐騎,田莫野這邊卻人騎無傷,而且他這邊的落石在十成中要占去九成,雙方若是要較高下公平論斷他要占了勝算,可是以他在派中最尊一輩長老的身份,急難之來就應該有輕功臨空而上,身法奇幻莫測,終於破了落石之計呢,所以他坐在那裏心中怒氣始終不解,又發不出,隻得大吼泄忿,接了宇文不棄的話吼道:“那般囂張,你還言詞欽服麽?”

    宇文不棄不言,運氣想將吸入的迷魂藥物逼出體外,人體內有陰陽二氣,心、肺、脾、腎,又應金、木、水、火、土五行,花如玉所以叫做七巧迷魂,正是因為她的迷魂藥物能將七種藥性,合在一起循陰陽五行之變,相因相生,一直侵入體內的五髒與氣血之中,宇文不棄是醫仙高徒,運氣略略一逼,便知藥性厲害,絕非短時可以成功。

    “敝局主之言甚是。想那東廠既然監視敝局,可見得他們多少已有一點線索,懷疑宇文不棄兄能逃出京師與敝局有關,所以白大人突然過訪,實在來得不是時候。”龐公度徐徐說,眼中閃耀著智慧的光芒,“有了,白大人,你來敝局,乃是因為燕雲十八騎之事,來敲敞局一大筆銀子。”

    這正是郭正義使她最欽佩的一點,處事明快決斷,應不含糊。此外,他待人接物有恩有威。這都是他的長處,別人難以學步,可是展紅綾卻想到從前從未想到過的問題,那就是他的才能是不是用在錯誤的地方。他絕對效忠於掌權的太監梁芳,殘殺了許多忠良,值得這樣做麽?換迴來是什麽呢了?

    這地方本來也不算安全,由於杜雲青的緣故,這兒已經是朝廷注目的所在,不過鏢局又是神龍幫暗中支持的,對江湖上,神龍幫已經頂得起來,神龍幫的勢力範圍雖然在黃河,可是為了對付鏢局的屠龍手郭正義的機會,把實力已經移到京師,神龍幫中的叛徒盡去,郭正義又去幫忙,大部份的實力依然是留在京師直隸,其次則是郭正義在暗中的護持。

    如煙道:“不錯!消息是我們大夥兒幫著打聽的。但是也沒有實證,就指望您老人家設法指認一下的,可是您這樣一來大嚷大叫,不是明挑著向對方通風報信,假如郭正義是郭正義的話,他以後提高了戒心,處處提防著,一定避不見麵,甚至變著方法,在暗地打擊我們,這不能不叫我們懷疑是您在幫對方的忙了。”

    如煙笑著道:“老爺子,我們知道您忠肝義膽,不會是那種不顧大義的人,可是也得替我們著想一下,郭正義現在權勢熏天.要對付他本就不容易,我們大夥兒在京師也不單是為了證實他是否郭正義這件事,被您這一叫,引起了他的注意,鏢局已經有了兩批大內密探登門,就是為了您的緣故,幸好沒叫人探知什麽去,要是有人因此而受到連累,甚至丟了命,誤了事,說句不客氣的話,你就是賠上這條老命也彌補不了損失。”

    如煙一笑,把慕容廉明扶上了車子,郭正義才深深地吐了口氣,朝如煙暗下豎了個大拇指,表示欽佩,那知慕容廉明眼尖,偏又看見了,瞪眼罵道:“小子,你別不服氣,你是跟你師父一樣,都當我是不通性的老頑固,這個不行,那個不能,你們不說出道理來,找老頭子當然不服,人家蓉姑娘就不同,她講道理,我老頭子一生不服輸,就是向道理低頭。”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越是上了年紀的越愛人捧,如煙幾句話哄得老頭子心花怒放一腳跨上了車子,郭正義倒作難了,因為這是一輛王府的座車,雖是兩排座位相對,卻並不寬,車中的座位還架著扶肘的靠手以求舒適,慕容廉明在那個位於上坐下,對麵的位子倒是可以坐兩個人,但是他不能跟如煙擠在一起,隻得道:“蓉姑娘,你送五叔上鏢局去吧,我到九娘那兒去一躺,把杜也請迴來。”

    中年漢子目射異采,朝他微微一笑,格著對方右掌的左手忽然化作劍訣,不,劍訣食中二指是拚攏的,他的食指中指卻是分開的,迅快朝郭正義麵前由左而右,再由右而左來去劃過,(他格開郭正義雙掌,雙手在內,郭正義的雙掌在外)等他左手來去劃過之後,依然格住了郭正義的右掌,這一下當真快速如電,口中輕聲道:“咱們可以成為朋友,何用動手,你可以收手工。”

    這一場鬧劇,丁天仁都看到了,當然也比別人看得清楚,孔老二和中年漢子動手之際,中年漢子左手在他麵前劃過,孔老二就從空中跌了下來,郭正義雙掌經中年漢子格開之際,他左手同樣從郭正義麵前劃過,郭正義就和他化敵為友,這中間自然有了花樣,這就使他更加注意起中年漢子。

    郭正義興致勃勃的一指兩個穿紫花布衣衫的女矮子笑道:“這二位大妹子,是梁山苦竹庵主門下,她是姐姐叫郭正義,這是妹妹叫梁若真,一向很少在江湖上走動,苦竹庵主是咱們兄弟的師叔,上個月仙去、咱們兄弟趕來梁山拜祭,就邀請二位大妹子加入咱們崆峒五矮之列,今後就成為了崆峒七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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