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保持著這樣的想法,母子倆都是暗算為自己那一日因為炎火而狼狽不堪的局麵出一口氣的,雖然麗妃的位置是在對麵妃子們坐的地方,可卻仍然是帶著後麵一群宮女太監浩浩蕩蕩地隨淩楚一塊兒過來給他壓陣,並且在距離雲霄僅有那麽一兩步距離的時候站定,張嘴就要說什麽。


    可就在此時,原本假寐的炎火忽然站了起來,本來被桌子擋住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麗妃和淩楚的麵前,而麗妃剛要出口的話也瞬間憋了迴去,施了上好的脂粉麵色紅潤神色得意的麗妃瞬間嚇得花容失色,無法克製地驚唿一聲,本能地後退了兩步。


    更誇張的還是淩楚,麗妃當日最多也隻是受了驚嚇並沒有被炎火咬到,可淩楚卻是真真切切地被之前讓侍衛們忌憚的炎火的鋒利獠牙在胳膊上不留情地狠咬了一口,幾乎把那一塊兒肉都咬掉!哪怕他再想從雲霄身上扳迴一城,想保住自己的麵子,此時再見到炎火也徹底失了冷靜,驚叫出聲,“別過來,來人!快把它弄走!快弄走!”


    因為麗妃和淩楚的大反應,後麵的宮女太監們也嚇了一跳,待發現源頭以後那天同樣目睹炎火如何傷人,如何咬淩楚的一部分人也大叫出聲,一下子亂作一團。


    這邊的騷動很快被離得近的人注意到,紛紛看了過來,雲霄附近的侍衛們看著麗妃和淩楚都麵露古怪之色,但卻沒有人動彈,也沒人依照他們的吩咐一般真的把炎火弄走,他們雖然不見得見過炎火發飆,但聽其他人描述可是說了不少,他們可不敢去觸它的眉頭,別看它現在很‘溫順’沒有半點攻擊意圖,要是他們真的動了,它還會如此溫順嗎?到時候他們豈不是也要步那些受了傷的兄弟的後塵?想起方才近距離看見的炎火的獠牙,所有人都選擇當聾子,裝作沒聽見麗妃和淩楚的命令。


    雖然都是皇子,但是……大皇子和三皇子是兩個人,二皇子隻有一個,所以,二對一,他們選擇聽從三殿下這邊的吩咐,顯然,雲霄不可能讓人把特意叫過來專門給麗妃和淩楚添堵的炎火弄走。


    這也就導致了在場的隻有麗妃和淩楚這邊的人‘亢奮’著,而雲霄唐雲瑾這邊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繼續淡定地該喝酒的喝酒,吃點心的吃點心,隻讓麗妃和淩楚再演猴戲。他們願意丟人給周圍的人看,也不關別人的事不是嗎?反正今天是皇帝壽宴,本來就是為了慶賀,圖樂子,既然有人願意提供樂子,何樂而不為啊!


    周圍看見麗妃和淩楚失態的大臣們也露出怪異的神色,其中有些雲霄抱有善意的大臣們看著他們直皺眉頭,也有些露出嘲諷不悅之色,而之前對麗妃淩楚逢迎諂媚的那一群人,則麵露尷尬和焦急,又似和其他人一樣對看戲看興趣,但因為自己的立場而不敢真得看熱鬧,那種糾結的表情也著實引人發笑。


    好在,麗妃這邊也不是所有人都嚇得失了理智,麗妃身邊的大宮女就是最先迴過神來的,也立刻發現了周圍人的目光,還有並沒有如那天一般做出攻擊架勢的炎火,心裏暗暗叫遭的同時立刻扶住仍然不停地推著後麵宮女們想後退的麗妃,忙道:“娘娘,您別急,那隻畜……那是豹子並沒有動,您別急。”然後緊接著又對同樣如驚弓之鳥一般的淩楚小聲提醒道:“殿下,這裏是奉天殿,還有很多大人們看著呢。”


    之後大宮女趕緊給其他宮女太監們使眼色,其他人也慢慢迴過神來,想起此時的地點,也連忙各自扶著主子小聲安撫地安撫,提醒的提醒,不消片刻,麗妃和淩楚也逐漸冷靜了下來,待感覺到周遭的視線後,再也沒了之前的意氣風發,反而有了種和那天麵對炎火時相似的狼狽之感。


    本來還想用實際他們掌握的人脈對剛迴宮沒有任何人脈的雲霄打壓一番的母子倆此時麵色都很是難看,幾乎維持不住哪怕是表麵上的和氣,其中尤其以向來在宮裏身份無人能及,能力最出色,卻被一隻畜生咬傷的淩楚的表現最明顯,那憤恨的目光幾乎毫無掩飾地瞪向了麵無表情喝著酒的雲霄。


    ☆、336 薩奇再現


    從麗妃和淩楚見到炎火的身影慌亂起來開始,雲霄的表情就沒變過,眉都沒有皺一下,甚至端著酒杯的手都不曾頓住,仿佛麵前根本就沒這兩個人,或者說這一群人。


    而原本哪怕是麵對並不是真心過來問候雲霄,隻是多番試探的大臣們都還算給麵子的淩毅此時也保持著沉默,將對麗妃和淩楚的不喜不經意地表現了出來,主要也是因為淩毅本就不擅長與人有口舌之爭。


    那些看熱鬧的費大臣們也注意到了炎火,因為都聽說了最近宮裏發生的事情,有不少人臉色都有些變化,與鄰桌的同僚彼此交頭接耳。不過好歹言行還算收斂,怎麽也都是有身份的人,倒也不至於像平頭百姓裏那些喜歡嚼舌頭根湊熱鬧的閑人一般大肆議論。


    “使者們將至,壽宴也即將開始,不要給父皇的重要日子惹麻煩。”雲霄並沒有指名道姓,可是冷冷看著麗妃和淩楚,說話的對象顯而易見。


    麗妃和淩楚的臉色都一陣青一陣白,既想開口說些什麽,又怕雲霄會突然讓炎火發難,可不說又覺得周圍的那些目光格外的不舒服,讓人丟盡顏麵,一時間隻是粗喘著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仿佛時間又倒退到那天被炎火找麻煩的時刻一般,令人難堪,憤怒,恥辱!


    麗妃忌憚地看著炎火道:“三殿下,你這隻寵物……壽宴上重要的客人很多,若是驚擾了他們恐怕不妥,你何不先把你的寵物送迴雲霄殿,也免得出事?”最重要的是這隻畜生偏偏在她皇兒要的位置這一側,豈非楚兒要和這隻畜生緊挨在一起!?淩霄這是存心為難楚兒的?故意想看楚兒出醜不成!


    雲霄頭也不抬地說道:“隻要不要揣著不該有的心思被炎火察覺,它自然不會做什麽。”


    麗妃一噎,這意思是,若是這隻畜生真做了什麽,也是被攻擊的人自找的,因為心裏先有了不好的心思!?這根本就是推卸責任!還想把責任推到受傷的人身上他就沒事了嗎!如意算盤打得倒是好!


    麗妃剛要張嘴,淩毅突然道:“炎火這會兒不也沒傷到任何人嗎,隻要沒人惹它,它也不會多此一舉地出手傷人,畢竟,這裏侍衛眾多,動物可比人更懂得趨利避害。”除非是真的有人非要惹惱它,又或者對它重視的人,比如雲霄有什麽惡意。


    淩楚同樣厭惡又帶著憤怒地瞪著炎火,仿佛要生撕了它,可當炎火冷冷看向他時又渾身一抖,驚恐地連忙移開視線,受傷的胳膊也開始隱隱作痛,讓他想起那一日被炎火那駭人的獠牙狠狠咬住時的場景和痛楚,頭皮也開始陣陣發麻。


    “娘娘。”麗妃的大宮女忽然湊在麗妃耳側低聲說了句什麽,原本還臉色難看的麗妃一聽突然看向身後,那裏正有幾位衣著與在場眾大臣們迥異的人走過來,正是雲霄口中所言的使者,神色立刻微微一變。


    然後很快,臉上的忌憚也好不快也罷統統收斂了下來,順便碰了碰淩楚的胳膊提醒他,後者也看見了那些使者,知道雲霄說的沒錯,他們不能在壽宴即將開始之前鬧出什麽事端來,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成拳頭,指甲嵌進掌心,費了不少勁才把胸口的火氣壓下去,深吸一口氣重新恢複得體的笑容。


    “三皇弟說的是,這麽重要的日子,我們還是不要為了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耽誤時間了。”淩楚將‘無關緊要的小事’咬的極重,暗暗磨著牙道:“既然三皇弟都說隻要沒人招惹它它就會安分,想來也沒什麽問題,反正這裏也不會有人笨得去招惹它。”隻要他什麽都不做,還怕淩霄能抓到他什麽把柄發難不成?若是炎火真的再次發狂咬他……就算拚著再受傷,他也一定會把雲霄拖下水,給他好看!


    雲霄扯扯唇,冷聲道:“最好是這樣,我也不希望看到有人如此愚蠢。”


    淩楚臉皮一陣抽動,可到底還是忍住沒再說什麽挑釁的話,“母妃,您也迴您的位置去吧,其他的妃子們也來了,壽宴開始之前您可以和她們說說話打發時間。”


    麗妃也再次勾起完美的笑容,一隻手扶了扶頭上戴的金釵,點頭道:“楚兒說的是,你們兄弟也好生敘敘舊,聯絡聯絡感情。”現在沒辦法給雲霄好看,等會兒總會有機會!她絕不會讓雲霄有奪走屬於她皇兒東西的機會的!


    母子二人彼此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後麗妃率先帶著身後一群宮女太監離開,而淩楚……目光仍然不敢從炎火身上移開地一點點走到自己的位置,直到確定它確實沒有攻擊意向,並且幾乎無視了他,才勉強壓著心中的驚懼坐了下來,可即便如此,也是盡可能地往淩毅這一邊坐,根本不願意接近雲霄那一桌,那可以說是不願意靠近炎火。


    他之所以敢坐下來倒不是真的被雲霄那句疑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說辭說服,而是這裏的侍衛遠遠多過那天,如果炎火發狂,侍衛們就算一人給它來一劍,想來它再厲害也躲不掉,必然會被戳成篩子,如此他才敢坐在離炎火僅有一米左右距離的地方,饒是如此,身體也一直緊繃著絲毫不敢放鬆,餘光一直注意著炎火。


    唐雲瑾看了眼淩楚那僵硬的身體,嗤笑著移開視線懶得理會,反而注意力移到了已經陸續開始現身的各個部落來的使者,當然這些使者都隻是來自目前和本國有著友好邦交關係,或幹脆就是附庸的部落,那些正在北邊和他們這邊的軍隊打仗的幾個聯合起來的部落的人肯定是沒有的。


    這些使者們身上的衣著和本國人很不一樣,看上去像是她認知裏的少數民族的族服,樣貌上也有些不同,就連說話的口音,雖然隔著老遠的距離都能聽見頗為古怪的腔調。


    這並不是她第一次見外族部落的人,之前不就有人不要命地來綁架她嗎,那人不也是外族部落的?準確說是阿蚩部落的人,但他說話的腔調倒是很正常,聽不出和他們有什麽不同。


    除了這些使者以外,其他的皇子妃子們也陸續出現,皇子們都穿著各自的皇子服,而妃子們則和麗妃一樣穿著各色或美豔或清新淡雅的華麗衣裳,彼此互相攀比爭鋒。


    從四皇子到八皇子為止一共五位王子也都到了,其中七皇子淩然看見他們這邊以後還用力擺手笑著,不過因為中間隔著不少距離所以沒過來打招唿。


    本來四皇子該坐在雲霄旁邊,但因為有了唐雲瑾和秦梟,反而是挨著秦梟而坐,看見雲霄以後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唿,卻沒有特意說什麽,盡管四皇子和七皇子是一母同胞,雲霄和淩然關係也很不錯,但四皇子性子和雲霄相似都比較冷淡,哪怕是雲霄當年失蹤以前二人之間的來往也不多,也談不上兄弟情分多深,自然是沒什麽話說。


    不過,好歹四皇子不是個會算計雲霄的人,比起淩楚來好事好太多。


    五皇子六皇子,還有更小的八皇子,雖然對雲霄同樣帶著探尋和好奇的目光,卻都因著各自心裏的計較而沒主動和他交談,當年雲霄沒離開之前老五老六本來也不算很大,哪怕當時心裏有些心眼討好這位很受寵愛的三皇兄,這麽多年過去,他們也早就改了與二皇子淩楚拉近關係,就算雲霄迴來了他們也不可能弄不清楚局勢就隨便改變立場,老八當年比淩然還小,五年過去對雲霄的記憶都沒剩多少了就更談不上主動湊上來了,隻是仍然有些好奇,便也就就近詢問淩然關於雲霄的事情。


    “雲瑾。”在唐雲瑾注意這些個皇子的時候,秦梟忽然開口,語氣裏還透著股很容易發現的冷意,就連周圍的氣息都有了明顯的變化,氣壓低了不少。


    唐雲瑾側目一看,秦梟的目光正落在一群剛來到奉天殿的人身上,準確說是這群人當中為首的那個人,目光毫無溫度,且從那天以後一直很平靜的體內的那股力量似乎也蠢蠢欲動起來。


    唐雲瑾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就連本來很安分待在空間裏的唐唐都炸了起來。


    &lt啊!那不是那天綁架你的那個混蛋嗎!唐唐在空間裏大喊。


    可不是嗎,那個被秦梟注意到,能夠讓秦梟有如此反應的人,可不就是那個膽大包天地敢拿她威脅秦梟的,阿蚩部落的王子,薩奇嗎。


    唐雲瑾不想秦梟在無法確定能夠完全控製住體內能力之前出什麽岔子,將手附在秦梟的手背上,很快,那股騷動的,隻有她感覺得到的龐大能量便再一次沉寂了下來,迴歸平靜。


    同時,那人仿佛也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視線,朝這邊看了過來。


    薩奇似乎早知道他們會在這裏,一點驚訝之色都沒有,反而麵帶著微笑地看著他們,看起來就好像很親切一般,可唐雲瑾分明從他的笑容中感覺到了一股不比麗妃或淩楚差到哪兒去的惡意,還有那一雙眼睛裏對秦梟的嫉恨也根本不加掩飾地表露了出來。


    ☆、337 淩楚找茬


    “這算是冤家路窄嗎。”唐雲瑾冷笑一聲,“看上去這位薩奇王子還沒死心地想算計你呢,梟,就不知道還打算做些什麽。”


    有一瞬間,秦梟眸色仿佛要把人靈魂都吸入一般黑得深不見底,但很快又恢複如常,“不管他想做什麽,上次做不到,以後也不會再有機會了。”


    “的確。”唐雲瑾深表讚同。


    上次她中招隻因正好趕上空間升級各方麵能力都降到最低才被薩奇鑽了空子,如今不但狀態恢複,唐唐也能變迴原形,就連秦梟的能力都覺醒了,薩奇又能做什麽?一個跳梁小醜罷了,不論做什麽都隻是無用功。


    隻不過,今日這副人模狗樣的德行對比起那天瘋狂偏執的嘴臉,著實讓人嗤之以鼻,該說心懷鬼蜮之人向來臉皮子都很厚嗎?哪怕碰見自己曾算計對付過,也同樣被反擊迴去令其狼狽不堪之人,也能麵不改色,微微一笑?雖然這個微微一笑的技術含量還有待增加。


    雙方對視了片刻,便同時收迴了視線,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唐雲瑾這邊繼續享受自家的好酒,薩奇那邊則被陪同的人引到個阿蚩部落的人準備的位置。


    緊跟著薩奇之後,唐雲瑾接著又看到了不少熟人,比如,之前曾經念叨過的蘇塵和蘇啟,與一個老者和中年男子隨行而來,那二人的樣貌和蘇塵叔侄倆有些相似,不出意外定是蘇太傅和蘇尚書了。


    不過,他們盡管是一塊兒來的,卻也如她之前所料,是各自跟著自家父親就座,中間隔著一些距離。


    蘇太傅和蘇尚書坐下後先是和左右的同僚說了兩句話,然後蘇塵和蘇啟就分別對他們說了些什麽,那二人神色一頓便看向了唐雲瑾這邊,唐雲瑾本來也在觀察這兩位初次見麵的長輩,正好對上了眼,微微一怔以後也很客氣地對他們微笑著點頭問好。


    兩位長輩看著她的目光裏挨著打量和略微的審視以及好奇,很明顯,但也毫無惡意,甚至蘇太傅也麵露微笑以作迴應,蘇尚書看著沒什麽表情,但也微微點了下頭,看上去也不像是對她印象不好,或許是性格使然?


    因為時間地點不太對,唐雲瑾也不方便親自過去打招唿以表示尊敬長輩的態度,那邊也不合適過來,因此短暫的眼神交流後兩位長輩便繼續和其他人說話,而唐雲瑾則看向了蘇塵。


    蘇塵早料到她會看過來,舉起酒杯向她示意,順便一陣擠眉弄眼,目光瞟向那個薩奇王子,又看看秦梟,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此時,奉天殿裏該來的客人都來了,皇子妃子,眾位大臣,外國的使者,以及……唐雲瑾不認識的但這段時間在京裏聽過不少人提起的一些皇親國戚。


    這麽多人當中,他們這邊除了和薩奇有過節,還得算上麗妃和淩楚也不對付,再加上雖然接觸機會不算特別多,但也關係不睦的那個什麽戶部侍郎,對了,還得再算上杜將軍府的人。


    隻可惜今日杜振並沒有來,來的是杜家的大公子,同樣在朝為官的杜振,樣貌上和杜振很相似,但看著卻比杜振顯得正派得多。


    要不怎麽說五感敏銳就是好,不用人特意給她介紹,光用自己的耳朵聽就能把一些自己注意的人物的身份弄清楚,很是方便。隻是,這麽一算完她才發現,他們這一行來京城待了也沒多久,居然已經有了這麽多不對付的人了?雖然有些是看她不順眼,有些則是針對秦梟和雲霄,但既然都是自己人,和他們不對付,當然也等同於找她麻煩,也沒什麽分別了。


    客人們來的差不多,壽宴開始的時辰也將至,就等皇上皇後出現,就可以宣布開始了。


    唐雲瑾微微湊到秦梟身側,低聲笑道:“我有種預感,今天晚上會很熱鬧。”她觀察其他客人的同時也沒忘了注意麗妃和淩楚的動靜,雖說淩楚依舊因為有炎火在身側而神色僵硬,表情不太自然,但這也沒耽誤他和他的母妃暗地裏多次交換視線,而且每次一個眼神交流以後,就會撞死漫不經心地瞟向她,或者是雲霄,這不擺明了是在算計著什麽嗎?當別人都是瞎的看不見嗎?


    秦梟雖然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薩奇身上,可也同樣沒錯過麗妃和淩楚的無聲交流,也微微點了點頭,再想到等會兒她還要表演節目,皺眉道:“你過後要用到的東西,應該不會被他們動手腳吧?”


    唐雲瑾一怔,隨即莞爾笑道:“不會,放心吧。”


    雖然她拿出來的那些東西的確都交給了壽宴上準備節目的那些人,但真要在那些東西上動手腳可沒那麽容易,不說能不能瞞過她,就算真動過手腳,她照樣可以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直接和空間裏的相同的東西掉包,根本不可能出差錯。


    秦梟從來不會懷疑她說過的話,也沒多問,隻是說起了另一件唐雲瑾之前在意的事。


    “你想見的那人,沒來?”


    唐雲瑾知道他說的是誰,目光也再一次仔細地將整個奉天殿內的賓客們都掃了一圈,然後微帶著遺憾的搖頭,“沒來,也不知是有事耽擱了,還是本來就沒打算來。”如果是後者,那她想見到人,大概得等壽宴結束,他們離開皇宮以後了,也許那人此時已經在宅子裏等她?


    “會不會是來了,但沒有現身?”


    “……應該不會。”唐雲瑾略微遲疑過後便肯定地說道:“如果來了,黑炎應該會告訴我。”雖然黑炎仍然隱藏在暗處,但這不影響如果有什麽需要告知她的事情,暗裏給她傳個音。沒動靜,那就是他的主人沒來。


    雲霄聽見她和秦梟之間的對話,想到一件他一直忘了告訴她的事情,張張嘴就想說什麽,可隨即又不知因為什麽,到底還是閉上嘴沒有開口。


    就在此時,奉天殿最上首的位置前麵出現了一個人,很多人都注意到了,立刻停止了各自的話頭紛紛看了過去,此人正是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福安。


    福安將奉天殿大略掃視了一遍,然後清了清嗓子,用略顯尖細的嗓音大聲道:“皇上皇後駕到——!”


    隨著這一句話,奉天殿內所有人都齊齊站了起來,迎接皇上皇後,而福安總管則微微彎腰往後退下,緊接著,皇上皇後便相攜著從右側出現,一身明黃色的尊貴龍袍,配上一身端莊華貴的鳳袍,二人站在一起便給人一種無限尊貴匹配之感,幾乎令人無法直視。


    當然,也沒什麽人真的敢直視本國最尊貴的兩個人,包括哪些外國部落來的使者們,也在這二人出現的同時微微低下了頭,整個奉天殿的人齊聲喊道:“恭迎皇上皇後!”


    等到皇上皇後各自就座後,皇上才說道:“今日是個大喜的日子,不必如此多禮,都坐下吧。”


    然後又是齊齊地一聲‘謝主隆恩。’所有人再次坐了下來,皇上看著下麵的人,尤其是哪些外國來的使者們,說了兩句歡迎他們到來,以及讓他們盡情享用美食美酒以及接下來的節目以後,舉起酒杯,與所有人一起喝了杯酒,便給福安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地請再一次走上前,大聲宣布:“壽宴開始——!奏樂!”霎時,奉天殿內便揚起了一陣帶著歡快氛圍又不會顯得太過跳脫的悠揚樂聲。


    並沒有任何冗長的開宴前的陳辭,直截了當地開始,之前已經準備好的奉天殿中央的舞台上也不知在何時出現了一群舞姬,隨著樂聲的響起翩然起舞,而眾大臣和使者們也彼此互相敬著酒,吃著各色美食,氣氛很快熱絡了起來。


    唐雲瑾在開宴前詢問過雲霄,按照慣例,皇上的壽宴都是要等開場舞結束後再過個三個節目以後才是輪到獻賀禮的環節,如無意外,分別是從哪些外國使者開始進獻,然後是皇子妃子,其他皇親國戚,眾大臣。若是這當中有人特意為皇上準備了節目賀壽,那麽賀禮也是在節目過後奉上,但一般這種情況下,節目也都是安排在合理的位置,比如該輪到皇子賀壽之時,若有皇子準備了節目,那麽節目也是差不多安排在這個時間段。


    至於她……當然也是等表演過節目以後把準備好的賀禮一同奉上。


    在欣賞開場的舞姬們的舞姿的同時,唐雲瑾也悄然注意了一下皇上皇後那邊,發現那二位正麵帶著驚喜地喝著酒,偶爾說兩句話,也滿意地笑了。


    她拿出來讓皇上待客的酒水除了大多數十年份以上的葡萄酒,還有少量的二十年陳化期的三種白蘭地,以及三日醉,而這些她特意囑咐過福安總管是給皇上皇後享用的,此時那二位喝的正是三日醉,從酒被倒出來她就聞到了那股在場任何一種酒,哪怕是她的葡萄酒也比不過的濃鬱芳香。


    這迴她拿出來的三日醉可不是最初她得到的那些猴兒酒,而是成酒以後她又特意放了一段時間,以三十倍的時間流速已經有了十年以上陳化的效果,這時的三日醉,才真正是‘喝一口,醉三日’,名符其實!


    當然,皇上每天都要上早朝,還有很多政事要忙,她可不敢真讓皇上醉得三日人事不知,提醒過福安總管這酒的會造成的後果以後,也特意拿出了一瓶醒酒藥丸,保證皇上既可以享用美酒,又不用擔心後遺症。


    不過,若是想印證其究竟是否能真的令人一醉三日,皇上說不準會給別人喝一口試試,也可能皇後娘娘感興趣親自一試。


    很快,開場舞結束,眾舞姬最後齊聲喊著皇上萬壽無疆的話然後退下,下一個節目的演繹者們也已經上台,也是一個舞蹈,隻不過不同於開場舞的熱鬧繁雜,是四個姿容秀美的女子跳著一種據說是本國流傳幾百年的一種傳統舞蹈。


    那些外國使者們頗為認真地欣賞著,偶爾彼此點點頭露出讚賞的神情。


    後麵陸續又再上了兩個節目,一個還是舞蹈,另一個則是兩個樣貌清俊的公子琴簫合奏一曲很有種波瀾壯闊之意的曲子,據說這二位是京城裏有名的才子,當然這兩位才子肯定也是有背景的,不然光有才華也不可能有那個資格在皇帝壽宴上表演節目爭得露臉的機會。


    淩毅聽了此曲也是一臉讚賞,“這曲子彈得真不錯,比宮裏樂師彈奏的水平似還要高上一籌。”


    雲霄也還算認同地微微點了點頭。不隻是他們,就連皇上在合奏結束以後也開了尊口說了句讚賞的話,然後一揮袖,賞!


    那二人麵帶微微的喜色,但仍然很克製地謝恩然後才退了下去。


    相比在場大多數人對那二人的欣賞,唐雲瑾反應平平,秦梟也沒任何表示,看上去並不覺得這兩個人表演的多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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