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板訕笑兩聲,“比不上雲記的生意好,不過還算過得去。”自從開始賣葡萄酒以後他鋪子裏的生意的確好了許多,盈利也整整提高了三四成,如果說一開始花高價買酒方的時候心裏對唐雲瑾還有抱怨,覺得肉疼,盈利增加以後他是半點抱怨都沒有了,賺到的可遠比他花掉的多太多了。


    其他商戶怕也都不例外,各家在酒水釀成以後都互相盯著呢,基本生意都多了不少,賺得也是眉開眼笑,私底下碰麵也都直唿這筆買賣做的值!直到……唐雲瑾的事情開始陸續出了以後。


    自從知道唐雲瑾就是浮雲先生以後雲記的客人就蹭蹭地往上漲,每天鋪子外麵都要排場龍,一眼都望不到頭,從早排到晚,那得有多少人?得買多少酒?得讓唐雲瑾賺多少錢?他們算都算不過來!但他們也知道以雲記本來就不隻葡萄酒一種酒,而葡萄酒的價格又是雲記所有酒當中的中低檔(隻限最普通的葡萄酒),可想而知他們多賺的那筆不過是雲記的九牛一毛,再加上突然增加的客流量……哪怕他們算不出具體數額,也能猜到保底估計肯定要在他們所賺利潤的基礎上翻上至少十倍。


    唐雲瑾不是沒看出鄭老板語氣中的羨慕和絲絲嫉妒,可那又如何?她在乎嗎?


    唐雲瑾半點不客氣地淡笑道:“現在雲記得生意算得上是在紅火的,鄭老板沒必要一定要和雲記比,至少和其他同行比,鄭老板的酒坊生意已經相當不錯了,我的酒方沒買虧吧?”


    “當然不虧。”鄭老板摸了摸鼻子,嗬嗬道:“唐老板的酒方可是讓我賺了不少,一直想跟唐老板說聲謝謝,可惜最近唐老板貴人事忙,我也沒好打擾。”


    “謝倒不用,錢貨兩清的生意罷了,合作愉快就好,這樣才有繼續合作的機會。”


    一聽能繼續合作,再想起今天見麵的目的,鄭老板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唐老板說的極是,從上次合作以來我就一直盼著能有機會再和唐老板合作,正好這次也是聽說了幾位老板和我有相同的意向,我便作為代表過來了,唐老板你看……”


    唐雲瑾也不和他拐彎抹角,直接把合同拿出來放到桌上道:“是指我給鋪子裏夥計們用的字據吧,就是這個,既然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那就還是按照老規矩來,我賣的東西不論什麽,都不能隨便泄露給其他人,其他老板想買也同樣要遵守這沒什麽可討論的吧?”


    鄭老板的眼睛幾乎黏在了那幾張薄薄的紙上,點頭道:“當然!”


    唐雲瑾用手掌按在那幾張紙上,不讓鄭老板看見上麵的內容,眯著眼提醒道:“這東西如果是識貨的人善用,以後能帶來的好處將不可限量,而且是就算以後轉行開其他鋪子也用得上的好東西,論價值,甚至比我那區區一個酒方還要大,不過我也沒打算靠著這個東西賺多少錢,畢竟我是開酒鋪的,賣個酒方賺錢還成,這個本就應該讓更多的商戶使用,也給更多的夥計們帶來更好的待遇,讓他們為各家商戶賣力工作,說起來是服務大家的好東西。”


    鄭老板聽得喜形於色,“唐老板說的沒錯,唐老板果然深明大義!”聽這意思這次居然還打算便宜賣給他們嗎?鄭老板還以為這次也要多費口舌,沒想到唐雲瑾直接就主動就說出了這樣的話,對比與上次談時的犀利可要溫和多了。


    唐雲瑾道:“鄭老板相比也有所耳聞,我最近正籌備著開新的分號,不出一月就會開張,要忙的事情很多,也不可能為了這麽幾張東西數次抽出時間來談,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今天談完,等你迴去和其他人商量過後直接給我答複,願意買,還是不願意買,沒有再重新商量的餘地。”


    鄭老板愣了一下,收起麵上的笑容,想到自己不是代表一個人,麵帶遲疑地問道:“我明白唐老板的意思了,既然如此,那唐老板不妨把你認為妥當的價格說出來,我看看能不能接受,在來之前其他掌櫃老板們也大致說過他們能接受的底線,隻要差的不多,我還是可以直接定下來的。”


    “鄭老板若能直接定下來當然最好。”唐雲瑾翻了翻那幾張紙,淡然道:“方才我也說過,這幾張紙的價值雖然大過一張酒方,但我不打算靠著它賺多少錢,所以價格自然不會比酒方的錢貴。”


    鄭老板認同的點頭,他也從來沒想過就為了這麽幾張紙就花上比買酒方更貴的價錢,太劃不來了。


    “但是……”唐雲瑾悠悠道:“既然它的價值大,那麽至少價錢也不該低於酒方。”


    鄭老板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所以我也不和鄭老板繞圈子了,直說吧,我認為最合適的價錢就是……”唐雲瑾豎起一根食指,“一萬兩。”


    “一萬兩!?”鄭老板的表情瞬間扭曲了起來。這就是她所謂的不打算靠這幾張紙賺錢!?


    這次對唐雲瑾的字據感興趣的可有正好十多家商戶,上次唐雲瑾賣酒方,所以買的商戶都嚐到了甜頭,而他們八位老板在買酒方的價錢上又比其他人便宜,有了先例這一次有意向的人自然也有所增加。


    如果這十多家最後都點頭了,唐雲瑾又一口氣賺到了十多萬兩!隨便幾張紙就能賺這麽多,上次也是這樣,鄭老板越發覺得人比人氣死人,他們累死累活地要費各種心思讓鋪子裏賺盡可能多的錢,但效果都不甚明顯,可唐雲瑾隨隨便便就能賺到十幾萬兩!可偏偏,要說她之前說什麽不靠這個賺錢,他還反駁不了!


    因為雲記的盈利肯定不單單隻這麽十幾萬兩,連他的鋪子多出來的那些利潤都有三四萬兩,月總盈利也有五萬兩,雲記少說也得賺個幾十萬兩吧!再加上他早就聽說唐雲瑾和楊家班的合作方式也很特別,她能拿到的錢也不少,這樣算起來,說不定在唐雲瑾心裏,還真沒把這十幾萬兩當做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最多算是發筆小財?


    鄭老板臉上的遲疑更深了,其他人給他的底線隻有五千兩,一萬兩可是整整翻了一倍,這五千兩還是所有人認為都不太可能超過的底數,是在見識過上次唐雲瑾要價之狠以後,他們最後決定的數字,也變相地證明,在他們心裏,這些字據或許有些價值,但和酒方完全沒得比。


    畢竟酒方是給他們賺錢,但這字據不管內容是什麽,肯定都是給那些夥計們不少好處,否則雲記夥計也不會對雲記那般死心塌地吧?


    不能直接讓他們獲利,想讓他們花大錢買,這可需要足夠的說服力,否則恐怕十多家商戶不見得會有幾個人會買。


    唐雲瑾也看出了鄭老板的猶豫,道:“價錢我已經給出,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以後認為最適當的價錢,沒有商量的餘地,有人願意買,我便賣,若認為價錢太貴了,無妨,我還有不少事情要忙,也不會求著人買。我隻說一句,從我手裏出去的東西,沒有價值低的東西。”


    鄭老板心裏也很認同這句話,通過上次也充分了解了唐雲瑾不是一般的小女子,經商頭腦和那種半點不願意吃虧的性子不比他們這些老油條差。


    “不過我也知道一萬兩不是小數目,鄭老板會猶豫也是自然,別的先不說,你還是先看看這字據的內容再做決定吧。再怎麽說,如果連要買的東西具體是什麽都不知道,花這一筆錢也未免冤枉了點。”


    唐雲瑾把合同推到鄭老板跟前,後者眼睛一亮,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應了一聲把合同搶到手裏飛快地看了起來。


    唐雲瑾一點都不擔心鄭老板會不答應,也可以說她的確是不在乎這比生意能不能成,能成當然最好,也算她沒白跑一趟,不成……她覺得可能性不高,哪怕其他商戶們不全同意,她也不信商會那邊真的一個識貨的都沒有。


    通常一份合同好幾張紙,滿滿當當地要列出數十條需要遵守的條例,看完所有內容要花費不少的時間,但這一份是唐雲瑾已經刪減掉這裏的人絕對不可能接受得了的,以及無法理解的,和大多數合同裏沒什麽必要的次要部分以後的內容,一共大約十條條例,看一遍看下來也不會花多少時間,隻是……第一次接觸的人難免要反反複複地去琢磨那十來條的條例內容,判斷它們的用處,能給自己帶來的好處,以及這樣做以後會不會給自己帶來虧損,比如那些給夥計們的福利。


    鄭老板從一開始的緊張期待,到後來看了內容眉頭深鎖,若有所思,或皺眉,或恍然,等到放下那幾張紙的時候,麵上再一次恢複了一開始的遲疑。


    唐雲瑾淡定地喝著茶水,一點都不急著詢問他的想法。


    鄭老板沒多久又忍不住拿起合同翻來覆去地看,連著看了三四遍,才忍不住對唐雲瑾道:“唐老板,你用在雲記夥計身上的就是這些嗎?”這就是雲記夥計對雲記死心塌地的原因?看內容,的確會讓很多給他們這些商戶做工的夥計跑堂心動不已,隻可惜上麵並沒有寫具體雲記夥計的工錢是多少,隻寫了除了工錢以外還有哪些額外的獎勵,比如那個什麽半年獎,還有提成,居然還每年還有幾天就算不到鋪子裏來做工也照樣算工錢的假期?聽起來非常離譜,但從夥計們的角度出發,又非常地人性化。


    唐雲瑾徐徐道:“雲記用的比這一份給夥計們的福利更多,不過我想雲記的那一份商會的其他老板們怕是更難以接受。鄭老板看完這一份,怕是連這一份都覺得不太合適吧?”


    鄭老板麵上有些許不自然,但又覺得自己的顧慮很正常,換他們十幾家商戶的其他人過來看,怕也會遊移不定。


    “可否冒昧地問上一句,唐老板給自家夥計用得那份字據上,和這一份的區別很大嗎?”


    唐雲瑾道:“這麽說吧,我那一份當中除了有這一份裏寫的半年獎和年終獎,每個月都有獎金,差不多是工錢的一半,而提成……我也不怕告訴鄭老板,我鋪子裏的夥計都很能幹,他們的提成就沒有低於我給他們定下的工錢的。”


    鄭老板麵色立刻嚴肅了起來,提成不比工錢少?還每月都給額外的獎勵?豈不是差不多每個人都要給上差不多近三人份的工錢?這也太虧了吧!


    “唐老板,你對鋪子裏的夥計好是沒錯,但這也未免好過頭了吧?你就不覺得自己付那麽多的工錢給夥計們,太虧了嗎?而且你不是最近還要開新的分號?據我所知新分號可比現在的雲記大多了,需要的夥計肯定更多,難道每個人都給那麽多的工錢?這也太虧了……”商人從來想的都是怎麽賺更多的錢,哪有人主動給被自己剝削的人更多酬勞的,這不是傻子嗎!


    “虧?”唐雲瑾不以為然地笑了,“我雲記從來就沒虧過,我也從沒想過會有虧的一天。鄭老板,你也是做了幾十年生意的人了,應該也見過不少世麵,眼界應該不低,不會隻看得見眼前的那麽一丁點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虧損’就忽略掉以後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好處吧?我的新分號是需要不少夥計,十幾二十個人,可加起來就算我工錢給的再多,也就是一二百兩罷了。我鋪子裏一天所賺都不知道要比給夥計們的工錢多少幾倍,鄭老板不會真在乎那麽點蠅頭小利吧?”就算她說的少了點,她鋪子裏所有夥計的工錢加起來可能要三四百兩,平均下來一人至少打底十兩銀子,她也完全不放在心上,就算以後發展的更好,再漲工錢,漲到總額真到一千兩,也真比不上雲記一天,不,連半天的盈利都沒有!


    鄭老板語塞,心裏的猶豫被唐雲瑾壓下去不少,的確,對比鋪子裏賺到的錢,給夥計的工錢的確隻能算是零頭,隻不過……淩城所有其他鋪子的掌櫃老板從來沒有人給自家夥計那麽多工錢,連那麽一星半點的想法都沒有過,一時間他也確實有點無法接受。雖然那麽點錢的確不算什麽,但要讓他把本來沒必要花的錢花出去,心裏還是別扭。


    “雲記的夥計對雲記死心塌地,從來沒有過去其他鋪子的想法,就是因為這些東西。”唐雲瑾直言不諱,“敢問鄭老板,在你心裏,是這麽點蠅頭小利重要,還是哪天自家鋪子的夥計被其他人挖走,鋪子內部的事情被競爭對手知道,讓鋪子損失慘重更重要?”


    鄭老板麵色驟變,望著唐雲瑾似笑非笑,似看透了什麽的眼神,心裏一陣發虛。


    商會裏可有好幾個商戶私底下試圖招攬過雲記的夥計,其目的不就是想套出雲記內部的一些事情嗎,雖然沒有一個人成功,但……既然雲記夥計對雲記,對唐雲瑾是死忠,把有人找過他們的事情告訴她也很正常吧?


    而且,這些事情不隻是針對雲記有發生,其他鋪子也經常遇到這種情況,並且基本沒有哪一家商戶沒被人挖走過人,雖然損失慘重的沒發生過,多少還是有些損失的,說到底還不就是自家夥計對自家的忠誠度不夠嗎?


    而唐雲瑾拿出來的這東西,隻要不要吝嗇地連那點小錢都不肯花,十有八九能給自家鋪子培養出不少比以前對自家更加衷心,幹活也更加麻利積極的夥計。


    鄭老板明顯已經心動了,唐雲瑾緊接著再一次拋下一個足夠讓人更加信服的消息。


    “景家,醉夢館以及秦梟名下的鋪子很快也都會用上這些字據,你說,他們難道會在沒有絲毫益處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決定嗎?要知道,一旦用了這些,以他們各自的規模來說,一點小變動未來也會大大地影響到他們的生意。”


    鄭老板知道她提的這三家都和她有交情,景家有景天白,醉夢館是蘇塵的,秦梟就更不用說了,他們會答應用似乎並不奇怪,可也像她說的,要是這東西真沒有任何益處,他們不至於因為私交就拿自己的生意開玩笑吧?


    所以,他們都用了,這代表什麽?代表他們識貨!有眼光!


    連比他們這十幾個商家都比不上的,在淩城極具影響力的三家都認為這是好東西,他又猶豫什麽?


    鄭老板抓著那幾張紙,試探地問道:“他們三家也是花了一萬兩買的這字據嗎?”


    唐雲瑾看了鄭老板片刻,心底了然,鄭老板想問的怕是,這三家有沒有花錢吧?以為她會因為私交好免費送人家嗎?


    “親兄弟明算賬,該收的銀子自然不能少。不過,我的確因為和他們交情匪淺給了他們一些折扣,也隻限於他們,我才認為值這些折扣。”


    至於商會的其他商戶,抱歉,她和那些人也就是合作過一迴,彼此收益誰也不欠誰,私交更是可以說完全沒有,折扣?完全不在考慮範圍內。


    鄭老板也知道這個道理,也不至於舔著臉套交情讓唐雲瑾再壓價錢,她開頭就說的很明確了,想商量價錢,麵談。


    但到底秦梟等人都要付錢才買得到這東西讓鄭老板心裏平衡了許多,也知道唐雲瑾說的這字據會給他們帶來的好處也是實打實的,雲記用事實證明過的,沒什麽需要懷疑的地方,內心深處鄭老板已經有了決定。


    “鄭老板考慮的如何?我過後還要去新分號那邊處理些事情,空閑的時間並不多。”


    鄭老板道:“……唐老板說的很有道理,我也覺得這個東西的確值這個價錢,但也確實和其他商戶給我的他們能夠接受的價錢有所出入,我自己是沒什麽問題,但還需要到商會問問其他人的意見。”


    唐雲瑾做了個請的姿勢,“請便,有了答案以後直接到雲記找我就好,如果我不在找雲霄也一樣,他完全可以代表我。若沒人願意買,隨便叫個人過去通知一聲便可,若願意買,直接拿著銀票去,鄭老板應該記得,除了這兩種答案,我不接受其他答案。”比如再度協商什麽的。


    “我明白唐老板的意思。”


    ------題外話------


    先送上一更。


    ☆、273 迴敬


    不出意外的,在當天下午唐雲瑾還在新分號忙著新鋪子的內部布置時,商會那邊的人便去雲記最後敲定了他們的二度合作。


    和唐雲瑾預料的一樣,所有有意向的人全部表示願意購買字據,誰讓雲記的成功讓淩城任何人都眼紅嫉妒呢?雲記都把其中的成功秘訣拿出來了,難道他們還能不心動?哪怕要花一萬兩銀子也值了!上次花了兩萬兩的如今過了數月也賺到至少翻一倍的利潤了,正應了某位商戶調侃中提到的一句。


    跟著雲記,有肉吃!


    一共十二萬兩銀票,再次輕鬆到手,雲霄由衷地感歎,唐雲瑾賺錢的本事真是無人能及!在她這裏,隨隨便便寫出來點東西輕輕鬆鬆就能賺到數萬,甚至數十萬兩!酒方,合同,戲本……


    不知道下一次還會不會在弄出什麽東西來?


    雲霄這種想法是完全合理的,唐雲瑾還能弄出其他花樣嗎?答案是,能!


    酒方她不是也隻賣了一種嗎,其他酒水的酒方比起葡萄酒的隻貴不賤,除了酒方,戲本也能不斷地寫出新的,還有唐雲瑾還沒拿出來過的同樣能大賺特賺的就是……藥方!


    比起酒這種不屬於全民需要的東西,藥才真是男女老少一生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物品,唐雲瑾真要是想賺,單靠著賣各種疑難雜症的藥方就能成為富甲一方的女富豪!可惜,她從始至終隻打算把釀酒賣酒當做這輩子的終身事業,她的主業,其他都是副業,像藥方這種價值不可限量,但也很容易給自己帶來無限麻煩的東西,她是不可能拿出來賣的。


    ……


    “這麽說起來,還是因為他們覺得秦家米鋪都打算用你的字據,才會無一人例外地買下字據?”秦梟攬著唐雲瑾的腰,在她耳側低聲道:“那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點獎勵?”


    唐雲瑾道:“他們可不隻是因為你,還因為蘇塵和天白,那是不是代表我也要給他們獎勵?”


    秦梟皺了下眉,認真道:“可以給他們一些他們喜歡的好酒當做答謝,其他的就不用了。”


    “其他的是指什麽?”唐雲瑾故意側過頭讓自己的嘴唇擦過秦梟的,雙眼含笑,“是你指希望我給你的獎勵嗎?”


    秦梟道:“主動親我一下不算很過分的獎勵吧?”應該說他們彼此親近是很尋常的事,嚴格說起來當做獎勵來算還是他吃虧了。


    唐雲瑾忍著笑道:“是不過分。”說完還真在秦梟唇角親了一下,“這樣可以了嗎?”


    秦梟無意識地舔了舔唇角,微微眯起眼道:“不夠。”


    “剩下的……等迴家在繼續怎麽樣?”唐雲瑾在秦梟耳側吹了口氣,不經意地掃了眼周圍偷偷打量他們的人,眼底閃過一抹戲謔。


    秦梟也注意到了周圍的視線,不悅地擰了擰眉,把她更緊地摟在了懷裏。


    唐雲瑾用隻有他們二人聽得見的音量道:“好了,門口來往的人雖然不少,但總歸沒有裏麵人多,我們還是進去再說。”要秀恩愛,還是在人多的地方效果更好一點。


    本質上她是不喜歡把自己的私生活曝光在人前的,但今天算是例外,為了氣氣某些人,她也該偶爾破例一次,該秀恩愛就秀恩愛!


    看著門口處盯著她和秦梟的目光格外怪異的護院,唐雲瑾抬頭看看頭頂處偌大的牌匾上寫著‘安府’兩個大字,麵上的笑意越發意味不明起來。


    不錯,今天正是安宏的壽辰,而他們也正站在安家的大門口,本來蘇塵也是要和他們一道來的,但知道他們打算在安家人麵前秀恩愛以後,為了突出效果不給他們當電燈泡,很自覺地選擇了比他們先一步過來。


    唐雲瑾和秦梟特意挑了比較晚的時間抵達,距離請柬上寫的壽宴開席的時間已經隻剩下一刻鍾的時間,大多數的賓客都已經到了,安家設宴的院子裏已經人滿為患。


    會客的前廳內,還有院子裏,擺上了十幾張桌子,每桌差不多能坐下八個人,加起來約有百人左右,聽起來是不多,但其中有半數以上都是淩城有錢有權的人物,這場麵就相當壯觀了。


    剛走進院子裏,唐雲瑾一眼便看見了好些眼熟的人,有商會裏見過數次的孫老頭兒,洪老等人,還有之前在公堂上見過的師爺和官差的頭領,估計張大人肯定也來了,沒瞧見人多半是正被安宏親自接待著。


    除了這些人,唐雲瑾還看見了景家老爺子和景天睿,景天白,他們正和幾個人在跟他們隔了不少距離的位置說著話,景天睿最先發現了他們,似乎是叫了景老爺子,後者扭頭看向了他們這邊。


    唐雲瑾笑著對景老爺子點頭問好,然後比了個請他隨意,他們到處轉轉的手勢,老爺子點點頭,看了眼秦梟,秦梟也對他微微頷首,便攬著唐雲瑾往安家人聚首較多的方位不著痕跡地移動。


    途中也碰見了幾個和雲記有合作的商戶,見他們親密相攜,除了禮貌性地和唐雲瑾打過招唿也很識趣地沒有打擾他們。


    “喏,安凝在那兒呢,我們直接過去?”唐雲瑾抬了抬下巴指向他們正前方不遠處正和幾位看上去有些眼熟的,似乎也是商會裏頗具地位的幾位商戶聊天的人。


    秦梟道:“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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