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放心。”容傾月勾唇:“絕無下次。”


    徐婕妤討厭琉妃是一定的,她也沒打算改變她的看法,而且據雲修離所說,這個琉妃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又過了一日,雲修離‘休假’結束,早朝之上,‘偶然’聽聞起徐婕妤一事已經大亂。


    當皇帝問到他是否見過徐婕妤,或是是否知道是誰劫走了徐婕妤之時,雲修離眼眸微微眯起,唇角上翹,聲音溫潤:“本王劫的。”


    當時正準備請求宸王一同尋人的大臣們就蒙逼了,宸王殿下怎麽不按照劇本走呢?


    皇帝也是直接愣住了,可這個弟弟做任何事也都是有道理的,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劫人:“這……皇弟這是為何?”


    雲修離勾唇,抱拳道:“十餘年前琉妃一事,事有蹊蹺,臣弟偶然之間發現些許貓膩之事,徐婕妤是此事唯一的證人,微臣便擅作主張,將她帶了出來。”


    十餘年前,琉妃?!


    新晉官員大約不知道,但那些十幾年的老官可都知道那件事啊,聽宸王一說起來,紛紛變色。


    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和侍衛有染,皇帝暴怒,這件事好不容易平息下去了,沒想到宸王……


    果然,皇上的臉色不是很好:“皇弟,你的意思啊,琉妃之事有蹊蹺?”


    “不錯,琉妃被關押至冷宮是罪名是‘可能與侍衛有染,還需查證’,而當晚冷宮失火,皇兄覺得此事是天意還是人為?之後又查出了徐婕妤暗害琉妃,徐婕妤被關押,然,此事未完——”


    第158章 漆寒,力量所在


    雲修離抬眸,深邃的深藍眸子裏一片森然:“臣弟劫走徐婕妤,是想……為琉妃平反。”


    他的語氣雲淡風輕,仿佛說出這件事就和‘今日要吃夜宵’一般輕巧。


    雲定謙暗暗發抖,宸皇叔怎麽會突然要查琉妃之事?!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皇帝自然也有這個疑問,“為何突然調查琉妃?”


    雲修離也不隱瞞,冷冷一勾唇角:“逸歌拜托到了本王府上,本王怎可推脫?”


    眾官員大驚!


    萬萬沒想到這件事和雲逸歌大皇子有關,這個大皇子給眾人的印象就是陰森,怪癖,不上朝也就罷了,他連府門都不出。


    這樣的人,居然會去宸王府,求宸王調查此事?!


    而宸王居然還答應了!


    一時之間,那些認定了宸王是站在六皇子這一邊的人開始有些動搖了,畢竟宸王是第一次答應幫助某位皇子某事。


    “皇弟可有證據了?”皇帝問道。


    雲修離冷然一笑:“自然……有。”


    “如此,還琉妃一個公道,也是好的,若真有證據,此事便交給刑部處理。”見雲修離信心滿滿,皇帝便放心了。


    “不。”雲修離居然出聲拒絕,不得不說,他的氣勢無人能及,即使現在皇帝高高在上坐著,但氣勢遠遠矮了雲修離許多。他微笑道:“臣弟來審。”


    ……


    宸王這麽說了,皇帝都不反對,他們幾個大臣哪還能反對啊?


    於是,不知道琉妃的開始惡補,知道琉妃的開始分析,琉妃那時候與哪方勢力交好,與哪方勢力不好,免得到時候引到自己身上。


    於是一時之間,琉妃二字,成了朝堂上官員們討論最多的話題。


    審訊的日子定在三日後,方便雲修離準備資料等。


    容傾月翻閱著他送上來的書:“我還在想,為什麽要選在這個時候,你幫了雲逸歌,是要亂雲定謙的陣腳?從而將六皇子府和鎮國公府連根拔起?”


    原來琉妃之事隻是個幌子?


    “月兒又變聰明了。還記得雲定謙密室裏的那個箱子嗎?”雲修離問道。


    她點點頭:“記得啊。”


    “那是雲流城的樹木製成的,那個大小,形貌,除了琉妃無人可擁有。徐婕妤說得話眾人未必會信,但記憶卻是可信的,隻要在她的記憶裏得知那個箱子的去處……”雲修離冷笑:“陳貴妃還逃得掉?”


    “徐婕妤的記憶裏,有她與陳貴妃共同謀害琉妃的記憶,如何不讓人看到這一段,而隻看到那個箱子?”容傾月蹙眉。


    “若是將徐婕妤暗害琉妃之事公布天下,那麽陳貴妃之責便會減少,而且……隻要讓皇上發現那個箱子,和六皇子府的密室即可。”雲修離揚起一個笑容:“琉妃一事徐婕妤不是主使,沒必要把她扯上,那個罪名……陳貴妃一人便可。”


    於是容傾月笑了,賤賤的笑了。


    讓眾人知道那個箱子的存在,讓眾人知道那個箱子所藏何處,然後順藤摸瓜,琉妃一事隻是雲修離順手幫幫忙,而實際目的是在於……


    東堯幾大勢力越發龐大,皇帝一人之力無法抗衡,需要削弱。


    所以,從雲定謙開刀,隻因為沒有任何一個皇子的勢力大過他,陳府做靠山,容王府與鎮國公府為輔助。


    “不過,三日後才開審,這三日我們需要準備些東西嗎?”容傾月問道。


    雲修離悠閑的抿了口茶:“不必。三日之期,不過是給那些人……一個準備周期,否則若是他們輸的太慘,不是顯得本王勝之不武?”


    容傾月嘴角抽搐,默默的無語望天,宸王殿下您這是吊著別人玩呢?


    “今日上午,容靜雪迴了容王府,此事你可知曉?”雲修離將茶盞放迴桌上,指尖輕輕搭在桌麵上,問道。


    “沒有,她是終於忍不住,迴容王府哭訴了嗎?”容傾月蹙眉。


    “容王爺大怒,準備為容靜雪去討迴公道,但被容千霜阻止的。”雲修離悠然道:“容靜雪質問為什麽,容千霜迴答,時機不對。”


    “哈……”容傾月突然笑了:“雖然容千霜說的是對的,但是容靜雪必然會不高興,而且……柳側妃之死一事,她可是很記恨容千霜呢,還有容千霜的戰氣壓在她頭上,她默默的在心裏記恨了親姐姐十年,今日還被親姐姐選擇放棄,如此……”


    “現在倒不用擔心容靜雪會做什麽,不過容千霜此舉,是在給自己挖墳墓罷了。”雲修離心情似乎很好。


    容傾月歪了歪腦袋:“為什麽?”


    “這個……日後再告訴你。過不了多久,你會明白的。”他站起身,此時他們倆正在宸王府後山賞景,位於湖心的一座竹製亭子,微微有花瓣落下,景色甚美。


    “……哦。”容傾月無力的趴在扶手上:“你又賣關子……對了,小白呢,許久不見了,你把他藏哪去了?”


    雲修離忽然一挑眉,小白?好像把這玩意兒扔在了那個旮旯角落裏,然後事一多,便忘記了。


    “大約……是在後山罷。”


    “大約?”容傾月雙手叉腰,柳眉倒豎。


    於是,宸王殿下拗不過容姑娘,千辛萬苦終於想出來了把那隻小貂扔在哪兒了,兩人便踏上了尋貂之路。


    容傾月越往裏走,感覺越不對,“這裏真的是宸王府後山?為什麽會這麽的……”


    一句話未說完,便蹙起了眉頭:“你用了什麽靈力樞紐,將此地的靈力保存不外泄?”


    “靈力樞紐?不需要。”雲修離掌心向下,半透明的淺藍色的靈力緩緩由絲凝聚成球。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法術,收斂許多靈力進來,然後又類似人類的‘新陳代謝’,成了新的靈力,然後都歸於你手中的……這個球?”容傾月伸手碰了碰:“好舒服。”


    他抬起手,笑意淺淺:“來,伸手。”


    容傾月乖乖伸出手,他將靈力球放在她掌心:“送你玩吧。”


    “嗯?”她側過腦袋:“這個力量,有點熟悉,好像是……”


    話到嘴邊,又不太確定。


    “對,上一次在大牢,我昏迷之時,有一‘殘魂’出現,這是他的力量。”雲修離張開雙手,“這裏所有的力量,都是他的。”


    “都是他的……”突然手腕一陣疼痛,她抬起手腕,驚訝:“魘魄和憶魂給我的手環,在發光?”


    雲修離眯起眸子,垂眸向下看去——果然,他手腕上的那一枚,九麟給他的手環,也在發光!


    “那名殘魂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能夠感應聖影之地的手環?”容傾月蹙眉道:“為什麽他在你身體裏,可是在聖影之地的時候,三位大神卻沒有絲毫覺察?”


    “哎,就知道你會問我,好吧,也瞞不過去了。”雲修離搖頭,似乎很無奈似的淺笑,“我身體裏的這位……名為漆寒,是……”


    雲修離話還未說完,就被容傾月打斷了。


    她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說啥?漆寒!那不是雲流城前任城主,就是那個所謂雲天之巔的最後一任帝王?”


    於是乎,宸王殿下剛剛醞釀好的感情一瞬間沒了,容姑娘,你知道不知道中途打斷別人的話,是很不禮貌的!


    雲修離本打算用娓娓道來的方式告訴容傾月,他為什麽要封印漆寒,被她這麽一打岔,他隻好道:“漆寒理論上是不存在的,但是不知道為何,我輪迴的時候,他居然附在了我身上,沒辦法,隻好帶著他一同輪迴了。”


    容傾月猛地打了兩個哆嗦,麵部表情不自然:“……我,我害怕。”


    那個漆寒,附在了阿離身上?也就是說,漆寒是孤魂野鬼無處可去,隻能借助阿離的身軀存活……


    “可是你為什麽不甩了他,還非得帶著這麽一個大麻煩?”容傾月想想都後怕,尤其是在大牢的時候,漆寒出來之後。


    “因為有些事情還未查證。”雲修離抬手,直視麵前那個靈力流轉的青色手環:“漆寒去過聖影之地並不奇怪,但為何……會與之感應?”


    “嗯……找你所說,他是最後一任帝王,大約是心有不甘?九麟不是說,第三層無妄,可以創造麽?會不會是他放棄了自己的實體,換出了一個他想象中的雲流城?”容傾月猜測。


    “不會。”雲修離否認搖頭:“這些事情想必秦墨清楚的很,與我去找小白吧。”


    她一言不發的跟上雲修離的步子,眸中還透露著略微好奇。


    秦墨知道……雲修離就不知道了嗎?何況,她的那個假設非常有可能成立,可他卻立即否認了,說他不知道,她不怎麽信呢。


    阿離呀,似乎還是不能與我坦誠相待啊,你在怕什麽呢?


    雲修離微微迴眸,眸子瞬間黯淡,不是他不想說,隻是……無法說出口罷了。不過若是常人,被愛人處處隱瞞,想必早就生氣了,也隻有月兒,可以替他保守他心裏的秘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陽光將影子拉長,到真有些一生一世的味道。


    “傾月。”他突然停住腳步。


    “啊?”容傾月一愣,他很少這麽正兒八經的喊她的名字。


    “我所做之事雖然看似不好理解,甚至隱瞞你許多,不過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的。”他長眉一挑:“總要讓我想想措辭吧。”


    第159章 審案,十幾封信


    容傾月眼波流轉,忽然輕輕一笑,“走,去找小白吧。”


    雲修離彎了彎唇角,“月兒,你如此善解人意,我當真已經陷進去了。”


    容傾月一愣,完全沒想到他會說這話,語氣溫柔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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