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孝顏低頭不停喝茶的時候,終於輪到了她。什麽胤祥的子嗣問題,她也得多上上心,怎麽總是沒有動靜,諸如此類。甚至還起疏影的孩子,提醒我們這些做大老婆的,也要當做自己的來對待,聽得我們連連頭稱是。


    此時此刻,我覺得三個兒媳該是同個心思,隻希望那三個男人快出現,讓她這當媽的能夠好好享享兒子福,別再折磨我們這些可憐的嫡福晉。


    我聽到我們三個心中的唿喚,可是他們沒有聽見,進門請安的隻有胤禎一人。當了爹的十四阿哥還是那副樣子,膩著德妃沒大沒的笑,仍不忘衝著沛菡放電,氣得德妃直樂,轟著他們迴府去了。


    我和孝顏又陪著德妃了會兒話,她才是乏了,要我們去園子裏逛逛,把我們兩個解放出來。


    出了永和宮大門沒幾步,便看到兩位爺不慌不忙地走過來,身後跟著高無庸和順子。主子關係好,兩個下人竟也聊得來,很是親近的樣子,隻是礙著宮裏的規矩,仍是心謹慎地低著腦袋。


    我倆停了腳步站在太陽底下,眯眼看著那對兄弟。十九歲的胤祥應該不會再長個兒了吧,雖男孩子二十三還要再躥一躥,可是此時的他和胤禛並肩走在一起已經差不多高了。兩張曾經很是相似的麵孔,好像也不那麽像了,自從娶了孝顏,胤祥總是一臉的笑,看起來神情也不太像了。


    兄弟二人站定在我們麵前,胤禛看了看我們身後關閉的宮門,低頭問著,“怎麽出來了?額娘睡了?”


    我頭又搖了搖,“剛才是乏了,不知是否睡下了,你們兩個先去請安吧。”


    “既是乏了,便不擾額娘休息,明日再來請安好了。”


    胤禛完轉身就走,胤祥看著我和孝顏搖頭笑笑,快步跟在他身邊。我和孝顏摸不著頭腦隻能跟著,偶爾聽見兩人上一句,卻不知道在什麽。


    萬祥樓的雅間,靠近窗口便能看見同街不遠處對門而建的君悅軒和意言堂。


    這是我們四個人第一次在此吃飯,當萬祥樓的老板變成十三爺後。


    在胤祥大婚之後,胤禛得知我當年買下萬祥樓是為了送給他親愛的十三弟當大婚賀禮,雖然開心仍是有些不認同。一是覺得皇子經商不夠體麵,就像老九,他怎麽也看不上眼,二嘛,便是因為我當年不告訴他原因,還鼻子眼兒地給了我一句:直不就好了。


    我隻能心中暗歎他太心眼了,記恨了這麽多年不,還一浪漫主義情懷都沒有,缺乏對美好事物的發現力和理解力。那百年店招上大咧咧的祥字,難道他看不到嗎?真是!


    不管孝顏在皇宮裏裝得多麽溫順,不管她多恐懼我家的男人,坐在自己的店裏,立時換了副老板娘的麵孔,熱情地招待我們吃吃喝喝,好酒好菜不停送上來。


    其實在我看來,孝顏在某些表現上,與宣情有些相像,但是胤禛對她似乎沒有那麽抵抗。估計是習慣了她這副變換的嘴臉,又看著弟弟的麵子,所以顯得不那麽在意。


    兄弟二人全是食不言寢不語的忠實粉絲,沒有一個開口話的,沉默地相互碰杯喝著酒,完全當我們兩個女人不存在似的。


    “四嫂,過兩天我和四哥要出京一趟,讓孝顏過去陪你吧。”


    我驚訝地抬起頭看著胤祥,這是什麽情況?再看胤禛,隻是拿著酒杯自己飲酒,沒有一丁兒想要接口解釋的意思。


    皇子出京,奉康熙的命?難怪今天兩個人沒有跟胤禎一起來永和宮請安。


    我很好奇他們要去哪兒,這麽多年了,除了祭陵或是跟著康熙出巡,從來沒有自己出過京。我知道自己不該問,也不能多話,隻得頭應著,“好,你們注意安全,保重身體,一路平安,早去早迴。”


    我的聲音越來越,孝顏的手在桌子底下悄悄拍著我的腿,輕鬆地笑著逗我,“四嫂可是擔心了,四哥還坐在這兒呢。”


    “沒。”我低頭迴了一聲,不敢抬頭看他們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確實是擔心了,難道孝顏都不會麽?她的眼中隻是有些不舍胤祥的樣子,和我完全不一樣。


    孝顏的手穩穩地貼在我腿上,傳來一陣溫熱,聲音都變得認真起來,“別擔心,一年到頭不知道他們要出去多少迴,四嫂安心在家等著就是。我去陪你,不是有話兒想和我麽?這迴我可真的賴到你家去了,讓你家那對寶貝挽兒等著我啊。”


    越越不正經,我擠出笑來著頭,好字還沒出口,已聽到胤禛的聲音,“如此多謝十三弟妹了。”


    他的表情頗為認真,沒有笑,話卻得很是誠懇,不像那天趕著孝顏走的樣子。


    胤祥拿起酒杯碰向他手裏的,笑著接口,“哪兒值得四哥一個謝字,咱兄弟不這個,孝顏承受不起。”


    他這句孝顏,在我聽來有些一語雙關的意思,也是,在他眼裏照顧我從來都是應該的,哪用得著他四貝勒謝。


    胤禛著頭無聲將酒飲下,起身走到窗邊。我坐在椅子上看著胤祥拉了孝顏退出門去,愣了會兒才走過去站在他身後。


    胤禛迴手攬在我肩上,拉我站到他身旁,看著不遠處的君悅軒和意言堂。好半晌才看向我,聲音很低,“皇阿瑪,去年府裏施粥,你墊了不少銀子。”


    我腦子裏嗡地一聲,像是炸開了鍋,貌似我又瞞了他。我和他了意言堂是因為弘暉,可是卻沒提過這事兒,一是時間久了想不起來,二是沒有的必要。康熙告訴他的?讓我不明白什麽意思。


    “你過災民很苦,可是府裏的銀子……我……隻是想幫你。”


    “我知道。”胤禛看著我輕聲地,沒有生氣也沒皺眉,攬在我肩上的手緊了緊,另一隻手扶在窗邊,仍是看著意言堂的方向,“笑容很聰明,她能幫你,可是老九對她的心思,你也該知道。”


    我知道曆史,自然明白他的顧慮,他和八爺黨的關係不像從前走得近,甚至可能已經遠得讓我無法想象。這也是他第一次把這樣的想法和擔心給我聽,卻讓我心裏做了難。


    望著與意言堂對街而立的君悅軒,歎了口氣,“胤禛,我知道你想什麽,隻是笑容與別人不同,我用她就不會猜忌她,就像你對胤祥一樣。我不管她和九弟之間會怎樣,那是他們兩個的事,而且還不是現在。眼前,意言堂的銀子,該我的一文不少,而我的就是你的。”


    感覺到他在看我,我收迴視線轉向他,墨黑的瞳孔裏有我清晰的倒影,還有一種奇異的陌生,像在探索。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笑,出口的話有些無奈,卻笑得很真,“胤禛,十四年了,我們每個人都在成長,改變在所難免。可是有些東西很難變,我是,你也是。以感情來,他們是你的兄弟,他們曾經對我有恩,我會記在心裏。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什麽事,我都是你的妻子,你站在哪兒,我就在哪兒,隻站在你身邊。”


    他的眸子裏倒映著我的,我想,也許那遺失的熟悉感迴來了,當我閉了眼睛被他微微彎起的唇覆上。


    這個時間,這個地,他那麽一個守規矩的男人,不怕街上的行人抬頭看見?這條熱鬧的街道可是真正的人來人往啊。


    才想著,他已攬住我腰後轉了個圈,肩胛頓時抵在牆上,整個人不留分毫地被他貼在身上,籠罩在他的氣息裏。胳膊緊緊環住他的脖子,天眩地轉地暈,隻為這難得的久違的親密。


    ☆、129.欲蓋彌彰


    ——此次出門要有些時日,你在家裏等我迴來。


    臨走前的夜裏,他隻了這句話。第二日天還沒亮,便邁出了府門。


    我站在大門口,身旁是一早被胤祥送過來的孝顏。高無庸牽著夜時站在台階下麵,待胤禛上了馬便跪在地上,著祝四爺和十三爺一路平安馬到功成之類的吉祥話兒。


    我們兩個女人直直地站著,目送他們騎著一黑一白兩匹馬走了。天邊漸漸有了紅色的日光,照著兩個影子越走越遠。沒有隨從,隻有兄弟二人,連行李都沒帶多少,這可是兩名皇子啊,康熙也忒放心了些,到底要他們去做什麽?


    我和孝顏每日在府裏看著紅挽姐弟,或是去萬祥樓和意言堂數數銀子,生活像是很美好,隻是少了生活中的另一半,隻能相互依靠。


    我們一起躺在貝勒府客房的大床上,孝顏笑話我的床隻有四爺能上,我無言以對,她卻理解並且舉雙手雙腳力支持。後一句沒有出口,我們卻都心如明鏡,他們也會上很多別人的床,這事兒沒有辦法解決,不想也隻能被動接受。


    我們會抱著被子坐在床上聊天,有時會上一整夜,從古代到現代,從經曆過的到更遠的曆史參考,從學生時代到慘無人道的打工一族,從曾經的快樂憂傷到現如今的眼巴前兒。直到天色漸明,才會再抱著枕頭唿唿大睡。


    這樣的日子過了很久,從六月的酷暑炎熱熬到了八月的涼爽初秋。


    其間,在七月二十五日那天,老九那漂亮的嫡福晉墨語終於為他生了個女兒。在此之前我們就知道她有孕在身,笑容的臉色不好看,我卻什麽也不能。隻是在胤禛他們離京不久,便叫笑容跑去蘇州開了第二家分店,讓她用忙碌的工作來轉移注意力,也在這種尷尬的時候離老九遠一些。


    此時,意言堂的生意早就恢複了往日的熱鬧,甚至更好,再加上蘇州的新店都是賺得盆滿缽滿。康熙和胤禛都不知道,若非因著印月二字,那個美麗的江南水城遠比杭州西湖更讓我向往無數倍。


    可是已經兩個月了,他們還沒有迴來,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兒,也沒處去問。原來,孝顏也不知道,她開始變得和我一樣擔心。


    在生活和自理能力上,我並不擔心,兩個男人雖當慣了爺卻都不是吃不得苦的。至於野外生存,胤禛如何我真不知道,但曾經的展笑言作為一名超級驢友,我是絕對相信的,即使退化也不可能把生存技能全部忘光吧。問題是,這是在清朝,那些半開發或未開發的各式山路路水路,誰能擔保沒有“綠林好漢”。


    想著各種有沒有可能的糟心事兒,我們最後決定還是滿懷期待的等他們迴來,反正曆史中兩個人的命還長得很,總會迴來的。


    我們坐在意言堂的二樓愜意地喝著果子茶,紅挽坐在一旁跟著解語練琴,生活依舊簡單充實。


    對街的二樓傳來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打斷了紅挽的琴聲,吵吵聲更是讓姑娘直了雙眼,手捂著心口驚恐地看著我。


    誰這麽不開眼敢在君悅軒摔杯子卒瓦(ei)碗?這是活膩味了想找死,所以要砸九爺的場子爭取早登極樂?我和孝顏啞然對視。


    對麵的窗關得死緊,什麽也看不到。從一早兒坐在這裏,就沒見老九進過門,不知錢來是否應付得了。我和孝顏看了半天,還是決定過去瞅瞅,畢竟平日意言堂的麻煩都是老九幫忙擺平的,總要禮尚往來。安撫了紅挽讓解語陪著她,便拉著孝顏下了樓,直奔對門。


    錢來病了……難怪這些跑堂的子都瞪大了眼睛站在樓上不敢上去。


    尋著聲音我站在往常慣用的雅間前,此時才聽得真切,是老十在嚷,既如此該是他們兄弟都在,肯定不是來砸場子的流氓無賴。


    我和孝顏無聲笑笑轉身欲走,卻聽到一聲老四和老十三,我真的不想偷聽他們兄弟的談話,隻是這幾個字卻害我腳上像是生了根,怎麽也走不掉,孝顏也瞪大了雙眼支著耳朵在聽。


    他們的談話其實沒什麽重,基本都是老十在大聲叫著,偶爾聽到老九的輕笑嘲諷。胤禎也在,有時會勸上兩句讓他十哥別急別氣,倒是沒有幫腔他四哥什麽壞話。至於那個溫潤的八貝勒,輕聲細語言簡意賅,混在老十的聲線下很難聽清。


    聽了一會兒才明白個大概,康熙竟然派兩個兒子跑去江南籌銀子,隻因去年災害戶部已然虧空,太子老十等人又曾經向戶部借了不少,此時也被胤禛催著還錢。而這兄弟幾人不還錢也就罷了,竟然還要存心給胤禛添亂。


    一個阿哥每年的俸祿不算其它賞賜至少有五六千兩,這個老十竟然還不夠花,敢借五萬兩來揮霍。如果他不被康熙封爵,那就是他近十年的薪水啊,真不知道他是怎麽算計的。就算擱在現代可以去貸款分期還付,也不能這麽不靠譜吧,他還真以為戶部是自己家開的能隨便支取?同是兄弟見天兒的膩著,為毛老九精明斂財狂打算盤的能力,他就一兒都沒學到呢。


    我拉著孝顏輕悄悄地離開,快速跑迴意言堂交代解語帶紅挽迴府,又去了萬祥樓。


    孝顏看我滿手的銀票,不理解的直搖頭歎氣,卻仍是將萬祥樓的盈利交給我。


    還好,我們兩個加起來有四家店在同時運營,銀子很快還會滾迴來。我將銀票整理好用帕子包上,又迴到君悅軒的雅間。


    麵對打開的房門還有我和孝顏,老十的大嗓門猛地停住噎在嘴裏,兄弟四人皆有些愣。八貝勒微笑著站起身,老十卻一屁股坐迴椅子上,老九和胤禎笑眯眯地走過來。


    “四嫂,十三弟妹,今兒怎麽有空過來?四哥和老十三不在這兒。”


    都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我也不是來幹架的,對著招唿的胤禟笑笑,走到桌邊將帕子輕放到老十麵前,開口道:“知道你們四哥不在這兒,他人在哪兒我不知道,今日過來隻有三句話,完我就走,不礙著你們兄弟聊天喝酒。”


    老十伸手掀開帕子,看著一摞銀票雙眼圓睜,驚訝地看著我,“四嫂,你這是……”


    我看著他咧嘴笑笑,依次看向兄弟四人,“第一句,四爺什麽脾氣什麽稟性,你們做兄弟的該比我更了解。此次他是為皇阿瑪辦事,為朝廷辦事,為百姓辦事,若是哪裏做得不好得罪了四位兄弟,你們也別往心裏去。”


    胤禎臉上有些不自在,低頭笑了聲才走過來看著我:“四嫂,您這話兒可就得見外了。”


    我搖搖頭坐在老十身邊,指著桌上的銀票,“第二句,這裏有四萬兩,知道不夠十弟的虧空,你且先拿著。我們認識了十四年,你的性子四嫂也知道,嗓門叫得比誰都大,卻是隔夜便忘,隻盼著這迴,還是。”


    不等老十反應我起身走到胤禟麵前,才仰起頭他已走到桌邊坐下反過來揚頭看我,害我失笑,“最後一句,幗色添香的盈利,我從未開口和你要過,現在,你拿一萬兩出來,把十弟的五萬兩給我湊齊了,我相信你當年的話現在還能作數。”


    完拉著孝顏往門口走,胤禟追過來擋在門前低聲道:“四嫂,你……”


    “我什麽?我這樣做不對,我知道。因為皇阿瑪要的是戶部的欠款,誰欠的誰還。我更不應該在四爺辛辛苦苦為天下籌銀子的時候,在背後拿自己的錢往裏墊,不該拖他的後腿。可是我更知道,你們是他的兄弟,他再難他是四哥,這是命,他沒辦法選擇,你們也是,所以你們別怪他。”


    “四嫂。”老十大聲叫著,抓著銀票幾步走過來,伸長了手臂直要推到我身上,“這銀子我不能要,四嫂拿迴去吧。爺是皇子是男人,哪兒能拿你女人家的錢,爺自己會想辦法。”


    “十弟客氣了,都了你們是兄弟,哪兒能分得這麽清楚。我是女人不假,可是對於銀子這種身外之物,倒是從不計較,隻要是該出的,為你出,我樂意。”


    老十張著嘴還想爭辯,胤禩搖著扇子走到他身邊,向我著頭淺淺地笑,“四嫂,老十的事有我們兄弟,四嫂不用擔心。當日去救四嫂,也是我們兄弟應當應份的,四嫂不用放在心上。”


    這個八貝勒,還真是厲害,我一字未提的事,倒讓他得像是我為了報恩,這話兒要是讓老十聽了,還不得覺得受了奇恥大辱,更是收不得了。


    我掩著嘴笑出聲來,搖搖頭仍是看著老十,“十弟,你覺得四嫂是為了還你們當日救命的情,才給你銀子麽?那我們這十幾年的叔嫂可真是白處了。就算不顧及你們皇子的尊嚴男人的臉麵,我還覺得自己的命沒這麽不值錢呢。”


    胤禩唰的一聲合了扇子,轉身看向窗外,老十仍是捏著銀票愣在那裏。胤禎站在桌邊看著,一手敲在桌麵上,低了頭不話。


    孝顏扯著我的衣袖,聲音不大卻能讓房裏的人都聽個清楚,“四嫂,咱走吧,既是不收還省了,反正此次四哥和十三爺去辦差,應的是皇阿瑪的旨,不還就是抗旨,總會有個法。你身子才好沒多少日子,別再跟著瞎操心了。到時不止兄弟們不領情,四哥還得怪你,不準還會受了皇阿瑪的責罰,不值當,沒得讓自己兩麵兒不是人。”


    知道孝顏是在幫我,拍拍她的手歎了口氣,“十弟,這銀票不管你用是不用,四嫂先擱在你這兒。我個女人家不比你九哥,掙體己錢確實不容易,你這大男人可得體恤我,不管什麽時候都得還我才是。”


    完,不再理會那四位爺是什麽反應,我拉著孝顏走出房門,離開君悅軒。


    ☆、130.欲蓋彌彰2


    三個月了,笑容都迴來了,帶著蘇州分店一個月的盈利。她像是比出發前開心了很多,臉上笑意盈盈的很有成就感。看來古代女人也要有自己的事業啊,可以暫時忘卻感情的不如意。


    可是,胤禛和胤祥還沒有出現。


    兩個男人沒有一個給家裏寫信的,竟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銷聲匿跡。


    我和孝顏偶爾進宮請安,不敢多話更不敢問,德妃的關照依然,卻也對兩個兒子隻字不提。


    我們在兩個府來迴跑,兩家店分別轉,看著孩子照顧老婆做生意數銀子,不停打發時間,以期忘記他們的不歸。在這個時代沒有電話沒有飛機火車,更沒有私家偵探,做什麽都會不方便,好在我們已經習慣,卻仍是忍不住擔心,每日愈重。


    我沒有再去過君悅軒,也沒有去問老十是否用了那些銀票,就像我的,隻是給他,扔出去的銀子潑出去的水,怎麽用我絕對不管。對於康熙的旨意與此次籌銀子的決心,他們該比我更明白,應該也會有所顧忌。


    可是他這個沒頭沒腦的大爺,竟然在自家府門前擺起攤子,想要變賣家底,真是丟盡了皇家的臉麵。我不知道這是誰出的主意,隻知道如果他們想用這種方式讓胤禛覺得難堪,害他在康熙麵前難做,隻能他們想偏了,因為到底是誰的麵子被人扔在地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老十後來到意言堂找我,聽笑容被她微笑著擋在門外。再後來,他臉色難堪地邁進了四貝勒府大門,拿著銀票送到我手裏。臨走的時候,隻銀子已經還上了,讓我不用再擔心。我看著他的樣子,隻覺這個弟弟還真是憨得可愛,卻再見不到他當日“爺”時的豪氣幹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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