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覺得這個九變得更成熟了,便看見他抬手在自己太陽穴上摁了幾下,接著便鬱悶地胡擼起女式的假發劉海,那副表情很像個煩躁的孩,恨不得把它抓下來摔在地上狂踩幾腳。我忍不住笑著開口逗他,“我和你開玩笑的,既是為我出的銀子,不管多少你四哥一定會還,快別煩了。知道你做生意不容易,錢財不是天上白白掉下來的。”


    “嘁。”胤禟不屑地撇了嘴角放棄與頭發的爭鬥,坐直身子轉向我表情有些兇惡,“用四哥的俸祿還麽?你們那一府的女人孩子跟著不吃不喝?準備堅持幾年?”


    我驚訝地張大了嘴,不吃不喝幾年?這得多少錢啊。以胤禛每月五百兩的俸祿不算少了,一年便是六千兩,若是照胤禟的法,以五年為期就得三萬兩。我頓時氣衝頭抓著床褥咬牙切齒地低聲怒吼,“這幫王八蛋還真敢開牙,你到底給了他們多少?”


    胤禟瞪大了雙眼死盯著我,像是不敢置信我的口出汙言穢語,輕聲迴答:“兩萬兩。”


    “哦……”我無奈地將頭撞在牆上,歎息著覺得自己終於圓滿了,從這一刻起我成了欠債兩萬兩的楊白勞。強忍心痛苦笑著勸慰自己,“我雖然心疼銀子,可是也覺得很開心,能值這個價錢,真真是痛並快樂著啊。”


    “你這心態還真是好,若是換了八嫂早就急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不笑難道哭麽?不過……”我坐直身子看著胤禟淺笑的眼睛,開心地提議,“等八弟和胤祥來了,咱把銀子給搶迴來吧,他們是壞人,我們為民除害。”


    “你現在這副樣子,還想為民除害?”胤禟搖晃著腦袋又放鬆了身體,像灘美麗的爛泥靠迴窗邊,閉著眼睛輕歎,“有些事交給男人,不管什麽時候,先把你自己護好。”


    這種調調我隻聽胤祥的前世過,眼前的九才多大?竟然也這副老成的大男人做派,真是……古代人早熟啊。腦子裏轉著他方才過的話,心裏卻被自己嚇住,見他此時安靜地閉著雙眼,還是忍不住低聲試探,“九弟。”


    胤禟的眼皮輕微眨動,仍是閉著保持原有姿態,懶懶地迴道:“怎麽?”


    怎麽?我怎麽知道怎麽了,你喚自家表妹八嫂,對我卻一口一個你,我害怕啊。我努力地勸著自己,在這個特殊時期大家都會變得不一樣,很正常,等迴複了往常的平靜生活,自然就會好,沒必要在此時出來彼此尷尬,若是被他嘲笑倒更顯丟人了。


    我摸索著躺迴枕上,對著空氣輕歎,“沒事兒,累了,睡吧。”


    沒有人話,窗外的蟲鳴便更清晰起來,我努力分辨著哪些是蛐蛐的叫聲,哪些不是,卻聽見胤禟又了句話,“銀子不用四哥四嫂還,萬祥樓這半年也賺了不少,本就是你們的。”


    一家老字號,再nb也賺不了這麽多吧……我有些不相信,更有些心疼被我像水一樣潑出去的萬祥樓。


    ~~~


    六月的午後悶熱異常,我靠坐在床邊甩著帕子,看著屋裏走來走去的老十,不時聽見他低咒一聲,“八哥怎麽還不來?”


    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麽,可是被關住的人還是靜心比較好,若是我也如他一般煩躁地走動,這兩個月早就把地麵走穿了,哪兒輪得到他來踩踏。


    十四終於忍無可忍地擋在老十麵前,著他的肩膀輕聲勸阻,“十哥,你快別晃了,我頭都要暈了,八哥沒來自然有他的道理。難道我們三個不上早朝,八哥也不用去麽?皇阿瑪那裏總要有個交代。”


    像是長在窗口的胤禟突然噓了一聲,仍帶著妝麵的俏臉幾乎要探出去,聲音頗為喜悅,“成了,八哥來了。”


    老十聽了快速湊過去,一把將胤禟拉離椅子伸了腦袋去看,狂喜地叫著,“太好了,終於不用再扮這娘們兒了。”


    我很感動他們為了救我委屈自己扮成女人,可在聽到這兩個很有貶低意味的字眼兒時,還是忍不住咕噥一句,“十弟,做人要厚道,以後,你十爺若是再到了四爺府上,本娘們兒可不會再給你準備吃食了。”


    老十瞪圓了眼睛看著我,抬手在腦袋上抓了兩下,憨笑著道:“別,四嫂,我這不是開心麽,一時失言一時失言,可真不是你呢。”


    還沒等我迴上一句,老十已扯了假發甩在地上,走過去抬腳便踩了兩下,看著他的陰陽頭配上胭脂水粉大花臉還有那一身嬌豔欲滴的粉嫩嫩.女裝,笑得我幾乎側趴在床上,我肯定他那三個宛若親生的兄弟一定是故意整他才挑了這麽個俏生生的顏色。


    胤禟和胤禎站在他身旁,一左一右拉著他胳膊嗬嗬地笑,待看向彼此的打扮時,才又忍不住搖頭苦笑。


    門外哢嚓一響,傳來金屬碰撞的刺耳聲,我扶著床沿下地走到那兄弟三人身旁,一起向門口看過去。老八推了門率先走進來,後麵真的跟著胤祥,終於……終於見著親人了。


    “快把衣服換了,現在就走。”老八著向胤禟丟了個包袱,又對他們指指門外才走到我麵前雙手抱拳行了一禮,淺笑著道:“四嫂,讓你受委屈了,我們兄弟先來接你,四哥隨後就到。”


    隨後到?來不及細想這是什麽意思,見胤禟三人分了衣服正準備出門,忙對他頭笑笑,“八弟客氣,此次真是麻煩你們兄弟了。若是可以走了,我出去等就是,讓九弟他們在這房裏換衣,皇子女裝已然……沒得再多委屈他們。”


    完徑自走到門口,胤祥轉身先出了房門,我才跟著邁出去將門帶上。


    重見天日啊!


    雖在此不愁吃穿,就連偶爾無禮地申請洗澡都能被滿足,可是能夠真實完全地沐浴在陽光下的感覺真不是一般的讚。寨子裏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靜悄悄的,沒有活人也不見屍體,集體消失了?老八和胤祥怎麽做到的?


    胤祥認真地打量著我,好半天才悶出一句,“還好麽?”


    “還好。”我看著他關心的眼神強忍著撲過去的衝動,死攥手裏的帕子努力地想笑給他看,眼淚卻不爭氣的瞬間流下來。


    “等他們出來,去換件衣服。”胤祥著將手裏的包袱遞到我麵前,另一隻手在我肩膀旁晃了下便貼迴自己腿邊攥成拳頭。


    我接過包袱抱在胸前將臉埋進去,才蹭了幾下抹掉眼淚,身後的門就打開了。換迴男裝淨過臉的皇子立時變迴了原有的樣子,氣質中再找不迴先前的不和諧。隻能有些人天生就注定了貴氣,本該高人一等。


    我對領頭站的老八頭了句“麻煩八弟稍等片刻”,便抱著包袱走迴房裏,換過衣裳略微整理了頭發,才徹底離開了這間“牢房”。


    ☆、99.此時重逢


    康熙9年六月初六


    馬車不停地顛簸著就像兩個月前一樣,我靠著車窗找尋當日經過的樹林,卻遍尋不著,難道那不是通往山寨的必經之路?


    此時眼前呈現的明顯是條山路,路旁雖有樹木,卻要隔上好遠才見一兩棵,烈日下無遮無擋,即使坐在馬車裏也悶得要死。


    如此高溫悶熱的天氣如此山路,我開始恐懼,那種特有的雨啊,我的地理老師啊,您當年怎麽教我們來著?是對流雨還是地形雨哦,時隔多年我真的記不太清楚了,就是山中午後特有的那種,你可千萬別來。


    才這樣想著,一道閃電劃破長空,藍如碧洗的天上驚現明亮奪目的白光,伴著雷聲大得震耳欲聾,在空氣中轟鳴良久盤旋不散,豆大的雨如潑如灑的澆在車。我怨念著,無比痛恨自己惡靈的第六感,扶著窗口忍受馬車更加厲害的晃動。


    我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添亂,可是有些事不是我停止便能如願,比如現在有規律的陣痛,比如腹中那個迫不及待想要提早出來看世界的孩子。


    咬緊下唇強忍著,待第一撥疼痛逐漸消失後,我攥住車窗的手指已經酸得使不上力氣,指關節都有些麻木泛白。


    在越漸頻繁的痛感下,我終於忍不住叫出來。


    車門上早被雨水打濕的簾子被快速掀開,胤祥探著頭急切地問,“怎麽了?”


    我滑躺在車廂裏手指抖得厲害,指著肚子擠出聲音,“要……要生了。”


    “現在?”胤祥瞪大雙眼緊盯著我的肚子還有已經濕透的衣擺褲腿,緊抿著嘴角沉聲勸道:“先忍著疼,要生也沒這麽快。”


    我以為自己疼得眼花,眨了眨眼再看才發現胤禎也探了頭來看,我不敢告訴他們已經疼了很久,不敢我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隻能死咬著嘴唇頭。了又能怎樣,這幾個男人誰能幫我?就算胤祥肯,此時他的身份也絕對不允許。


    “八哥,再快,四嫂可能要生了。”嘩嘩的雨聲中混著胤禎的聲音,和我初見他四哥時一樣正處於別扭的變聲期,可是那份關切卻很真實,讓我在濕冷的空氣中找迴一絲溫暖。


    “老十,你先走,直接去四哥府上和李管家一聲,讓他們有個準備。”


    我覺得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越來越少,隻有雨水滴在車的劈裏啪啦還有耳朵裏自發的嗡嗡聲。


    “醒過來,快醒過來!”


    “睜眼啊!你不是想見他嗎?不是要給他生孩子麽?現在還沒看見他,不許你閉眼!”


    下腹、人中、虎口處處都在疼,我聽見有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著。


    “胤禛。”這兩個月我很少把這個名字叫出口,即使胤禟他們三兄弟出現在我麵前時,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我們也極少提起。可是現在,我真的想見他……挖心剜肺地想。


    緩緩睜開眼看見一隻手從我鼻子下移開,手腕正被一隻手掌托住,血順著虎口一滴滴流到不屬於我的修長手指上。


    馬車似乎停了,沒有熟悉的晃動感,隻有雨水還在規律的急聲作響。我看著身邊跪坐的渾身濕透的胤祥和胤禟,原本寬敞的車廂霎時變得狹。吞咽口水深唿吸,我張了嘴卻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我……沒事。”


    胤祥的臉色慘白,不知是雨水還是汗不斷地順著他的額角往下淌,他低著頭湊到我麵前,聲音變得暗啞,幾乎失了平日慣有的沉靜,心地安撫著我,“沒事就好,現在怎麽樣,還能忍得住麽?”


    我有分不清他問了什麽,無力地搖頭又頭,估計他們也分辨不出來我的反應是什麽,兩個光腦門下是同樣擰緊的眉頭和擔憂的眼睛。


    “四嫂,四嫂。”胤禎抓著簾子興奮地喚我,年輕未染世事的眼睛裏帶著笑,衝我大聲叫道:“四哥來了。”


    我腦子有懵反應開始變慢,努力迴想著他剛才的話,被掐出血的手掌卻驀地一疼,接著就被鬆開輕放在我高高挺起的肚子上。胤禟噌地一下站起來半彎著身子鑽出去,就著亂擺的簾子我看到高揚的黑色馬頭,隨著夜時痛苦的嘶鳴,那熟悉的身影出現了,卻瞬間被胤禟擋住大半,隻看得到同樣黑色的衣擺,雨還在下。


    我像是突然就有了力氣,睜大雙眼緊盯著,用手抓住胤祥的衣襟靠坐在他身上,簾子卻停止了晃動擋住我的視線,隻聽見胤禟憤怒的質問咆哮,“為什麽你現在才來?為什麽?你不知道她在等你麽?”


    車身一晃,胤禎的聲音傳進來,“九哥,你……你先讓四哥進去,四嫂怕是撐不住了。”


    “十四!”


    終於聽見他的聲音了,熟悉。雖然不是叫我,可是我心裏懸著的大石終於落了地。胤禛的聲音有顫抖,低沉依舊,“放開我。”


    “放開?”胤禟的怒吼裏夾雜著刺耳的笑聲,“你現在才知道急麽?有什麽用!我們去救她的時候你在哪兒?我們陪她苦熬在那個屋子裏時你又在哪兒?她不是你的女人麽?為什麽在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出現?為什麽你這樣對她……她還心心念念地想著你!你憑什麽!”


    “胤禟!”我第一次聽見溫潤如玉低言淺笑的八貝勒如此大聲話,而且是對他最親的九弟。他們在做什麽?除了雨聲和話聲,我聽不出來還有別的動靜,動手了麽?


    我出不去,我在等他,可是他來了卻被自己的弟弟攔在外麵。胤禟的憤怒我懂,很多話我們沒有過,但他卻如此的懂我護著我,我不是不感動,可是我真的不怨,一兒也不。在被關住的兩個月裏,所有的疑惑擔心早就變成了蝕骨的思念,現在的我隻想見他,而且真的快要撐不住了。仰頭看向胤祥,他卻皺了眉扶著我躺靠迴去,起身掀了簾子跳下馬車。


    簾子不要停,再晃,讓我看看清楚,多看兩眼也好。


    我看見胤祥走近他們,可是同樣高大的身影卻讓我分不清誰是誰,隻能聽見胤祥的聲音,“九哥,你抬個手,讓四哥……”


    胤禟很快打斷了胤祥的話,聲音裏有著不同於憤怒的嘲諷,“老十三,我知道你從就和他親,那是你們兄弟的事,我管不著。可是四嫂剛才什麽樣子,你也看見的,現在,你還覺得你這個四哥做得好做得對?”


    我不知道他們兄弟要爭論到何時,可是我等不動了,再這樣下去,我不知道是不是孩子生出來,我還見不到她父親的麵。忍著疼痛我抬手敲著車廂的木板,用盡全力喊出來,“九爺,我求你,讓他進來。我不怨他也不恨他,隻想見他,求求你了,讓他進來吧。”


    除了雨聲什麽也聽不到,我咬著嘴唇死盯著簾子,血腥味充滿了我的全部嗅覺和味覺。直到那雙熟悉的墨黑瞳眸與我的視線交匯在一起,兩個月的不安、恐懼、想念、等待全都化為兩個字,“胤禛。”


    原本就清瘦的臉頰此時更是瘦了一圈,眼窩深陷在青黑色裏,原來,衣服不是黑色的。他靠過來俯身半跪在我旁邊時,我才看出來是藏藍色隻是被雨水打濕深得發黑。即使此時皺巴巴的粘在身上,都能看出衣服有些鬆垮,我當了兩個月的肉票長胖了,他卻瘦成這樣。


    胤禛的臉埋在我散亂的頭發裏,柔軟的薄唇抵在我耳邊,沙啞的聲音近乎低喃幽幽地像是從天邊很遠的地方傳過來,“我來遲了。”


    “剛好。”我抬手撫在他頸後,聲音雖輕卻已然有了笑意,“你來了,我就敢放心地生了。”


    胤禛猛地抬起頭,驚詫地睜大眼睛掃向我的肚子,幾乎沒有遲疑抓住我的手堅定地頭,“我在,放心。”


    放心麽?是的,我可以放心了。


    雖然我不相信他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子會懂接生的事,隻是此時此刻也沒有第二個選擇,即使身處荒郊野外,即使隻有一輛馬車聊以遮擋,也隻能賭著試試了。


    胤禛快速解了自己衣服的盤扣,脫下來墊在我身下,手指顫抖地抓在我同樣濕透的褲子上,噝的一聲扯開。看著他尷尬到怪異的神情,我不禁苦笑,從沒想過有一天當他撕開我衣服時會是這樣的表情,更沒想過自己最可怕最猙獰的樣子就這麽赤.裸裸的展現在他眼前。


    胤禛探了手掌過來撫開我臉頰上粘著的頭發,卻被我一把抓到嘴邊用力咬住,看著他忍痛的樣子,比雨水還急的汗和淚隨著我沒有意義的嗚咽聲劈啪掉下來。


    也許因為生過弘暉,再生的時候就像是有了經驗,也許是腹中的孩子明白她的父母此時都在等著她降臨人世,所以沒有再狠心地折磨我。我沒堅持多久,當雨聲漸逝的時候,一聲嘹亮的啼哭帶迴了滿車的細碎陽光。


    我無力地鬆了嘴仰望車,瞥見胤禛低頭在做什麽,不一會兒就用雙手托起一個滿身褶皺血紅色的嬰兒,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對車外叫了一聲,“胤祥,衣服。”


    車簾被挑開一條縫隙,胤禛擋在那裏接了一團衣物,隨手抖開包在嬰兒身上,湊到我臉旁時眼中彌漫著濃濃的敬畏還混合著一絲隱現的恐懼。我不知道那是因為他親眼看見一個新生命的誕生,還是其它原因,隻聽到他聲對我:“如你所願,是個女兒。”


    是啊,如我所願。


    可是看著他從未有過的害怕,我心裏就撕裂一般的難受,強忍著疲憊擠出笑容,半開玩笑的道:“可惜……南巡時,皇阿瑪不會讓我跟你去了。”


    胤禛直直地盯著我,嘴角才動起來,我嚇得攥緊拳頭輕喊一聲,“胤禛,不行了,好像……還有一個。”


    在他傻愣的瞬間,根本沒等我們有所準備,累得幾乎無法再抬起的兩腿間,已然又擠出一顆腦袋。胤禛將手裏的嬰兒放在我身旁,隨著她的哭聲我又聽到了不屬於她的另一道啼哭。


    車外傳來胤祥的聲音,間或響起胤禎的同聲詢問,“四哥?”


    ☆、100.此時重逢2


    康熙9年六月初九


    我不知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怎麽迴到府裏,直到醒過來時看見熟悉的房間,看見守在床邊滿臉擔心的眉嫵,才知道自己已經昏睡了兩天三夜。


    即使此刻我還躺在最後麵的院子,都能聽到前院的喧鬧。皺眉看向眉嫵,她很努力地笑著蹲在床邊,輕聲解釋,“今兒個給二阿哥和二格格洗三兒,前麵正熱鬧著呢,您先再躺一會兒,奴婢叫她們給您端粥來。”


    二阿哥二格格——我生的那兩隻?當時才聽到第二個在哭我就已經無力支撐的睡過去了,現在聽眉嫵一,還真是,悲催的二成一對兒了。


    其實我真的沒有很貪心,隻想要個女兒,老天居然給了我一樣一個,而且,這兩個孩子還是由胤禛親手迎接到這個世上來的,真是……出乎預料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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